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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姐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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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楚千翘浑身僵直,楚皇也微怒了。

    “母后,翘儿年少,不懂事促成大错,不过这说到底也是巧合而已,并非她有意为之。”楚皇下了座,突然给太后行了个大礼,“昨晚你已将翘儿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若母后还不能消气,儿子代女再谢罪一次,求母亲宽恕。”

    楚千翘鼻子一酸,肯定是昨晚母后将此事告诉了父皇。如果说之前父皇和母后还怀疑她故意与楚一晗过不去,那昨晚之后,他们完全只信是“巧合”了。可惜,这真的不是“巧合”。如果可以,她真想大声将真相说出来,可是一想到那仙人的警告,她只能将一切咽下。

    太后脸上一阵白,只好道:“哀家也不是特意与她过不去。只是这一晗吧,哀家想起来就心酸。不然,咱们就别与燕国和亲了,干脆再打几场仗,将燕国也纳入咱们大楚,岂不是更好?”

    楚皇叹道:“母后,您有所不知。您真以为燕国便是楚国铁板钉钉的手下败将么?大楚虽强,燕国也不弱,如真能收了燕国,儿子上次便趁着余勇将燕国灭了。让燕国成为属国,已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如今派出郡主和亲,也是不得已为之。”

    太后皱眉道:“哀家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哀家只知道,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不心疼。若和亲的是你的翘儿,你可会舍得?”

    “母后!”楚皇略一扬声,忍不住道,“您有什么怒火,只管朝儿子发,不必总是针对翘儿。到底这些孩子,都是您的孙女,你何必厚此薄彼?”

    “你这是教训起我来了?”太后大为震惊。

    “儿子不敢。”楚皇抚起额角,头又开始隐隐发痛,“只是这战争并非儿戏,母后的要求,恕儿子不能从命。燕国资源丰厚,牛羊畜牧多,金子也多,目前与它打起来绝非上策,而收为属国,则每年可享用燕国的进贡,益处远多于战争。”

    太后喝了一口茶,却还是降不下怒火:“只是叫你发兵,你却推三阻四,什么打不打得赢,一万兵力打不赢,那就派十万,怎么就打不赢?你到底是不上心!”

    楚皇忍不住叹息,他已经被太后胡搅蛮缠的功力折服了,简直不知怎么应对才好。

    楚千翘也听得吐血。太后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绝不笨,因为阅历的累积,在为人处世方面,或者说,工于心计方面,算得上厉害了。结果今日却在政事上面钻了牛角尖,连她都明白的东西还想不透,说出这么令人哭笑不得的话来。

    “皇祖母,翘儿斗胆说两句。”楚千翘忍不住道,“大楚能派出十万大军,难道燕国不行?两个国家增加兵力,不过徒增无所谓的伤亡罢了。那些士兵,哪个不是爹娘生养的?我知道一晗姐姐确实可怜,但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们,他们不可怜?您心疼一晗姐姐,难道他们的父母亲人,不心疼他们?”

    “你……”太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也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但是被这么一个小辈说出来,顿觉脸上无光,便道:“那你说,李如玉和你一晗姐姐怎么办?李如玉哀家今天给带来了,看看他怎么说。”

    楚千翘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招,正头疼着,只见穿着墨黑长袍的消瘦青年已经跨步进来。

    “微臣李如玉,见过皇上、太后、公主。”

    太后急道:“李如玉,哀家亲自将你带到皇帝面前,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对皇帝说。”

    李如玉沉吟一番,突然道:“微臣年少时,的确仰慕表妹之风华。然而微臣自知身份卑贱,远远配不上表妹!表妹待微臣,也只有兄妹之情。今日得知表妹之婚事,实在为表妹高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每个人都以为李如玉会诉尽相爱之苦,并哀求皇帝成全,没想到……这实在太出乎众人意料。

    太后完全愣了,楚皇也面露诧异,楚千翘更是惊呆了,心里盘算着,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父皇么?以自己对父皇的了解,他绝不会私下做这种事。太后等人则更不可能。自己也还没来得及找他。难不成是他自己做的主意?不不不,身在他的处境,若背后没人支撑,他是绝不敢反抗家族的。

    那……到底是谁呢?

    不过眼下楚皇倒是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原来如此,想是我们都误会了,原来只是兄妹之情。”

    “李如玉,这是你真心想说的?!”太后冷声问道。

    李如玉低下头:“回太后,微臣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既如此,这件事就无需再议了。”楚皇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吻道,“传令下去,让一晗安心待嫁,日后随世子一起回燕国。”

    楚国惯例,除了公主一出生便会赐予封号外,其他郡主是没有封号的,只会在特殊时候赐以封号。待太后气冲冲走后,楚皇大笔一挥,给楚一晗赐封号“柔嘉郡主”,连同赐婚诏书一同发下去了。

    *****

    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定,楚千翘回到飞鹤宫,罕见地问起了袖舞。

    她向来体贴丫头们,因此上次袖舞受了赏之后,她看袖舞不时咳嗽,便让她安心休养,这些天几乎没见着她。

    “伤寒可大好了?”

    “回公主,已经完全好了。”袖舞答道。

    “那就好。”楚千翘看着袖舞,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一晗姐姐背井离乡,实属不易,身边只有红苏和叶儿两个从小服侍的丫头,生活上想来也多有不便。所以我想,将你送给一晗姐姐,一来,给她身边增个靠谱人,二来,也算我的心意。”

    “公主!”袖舞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袖舞、袖舞做错了什么?求公主饶过袖舞!袖舞愿一辈子留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袖舞……”

    “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也不是惩罚。”楚千翘摸了摸袖舞的肩膀,“我只是舍不得一晗姐姐,因此想让你替代我照顾她,就好像我仍在她身边一样。”

    袖舞张大了嘴瞧着她,瞧了半晌,才知楚千翘心意已决,自己是无可奈何了。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任眼泪落在地上:“奴婢领命。”

    “下去吧。”低声而疲倦地吩咐。

    袖舞悄无声息地下去了,之后采兮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九香。

    想是大家都知道消息了,青苏自然不会来问,慕鹊也是个聪明的,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都门清,所以只有这莽撞的采兮和素来与袖舞交好的九香跑来问了。

    “公主,您为什么要将袖舞送人?袖舞她、她干活勤快,人又聪明,留在飞鹤宫伺候您不好么?”采兮跪在地上,仰着头淌着泪问。

    “九香也求公主收回成命。”九香磕了一个响头。

    楚千翘玩弄着梳妆盒里的发簪道:“正是因为袖舞干活勤快,人又聪明,我才派她去帮衬我的一晗姐姐。若是你也这般,我就派你去了。”

    采兮一听,吓了一跳,张着嘴巴却不敢说话了。

    九香脸色也是一滞,随后便低声道:“公主说得是,想来这是袖舞的机缘,她合该去伺候一晗郡主的。”

    两个小侍女双双退下后,楚一晗那边却派叶儿过来传口信了。

    大意不过是,我都出嫁异国了,你还想派丫头来监视我,你想得美!你若把丫头给了我,我就趁机弄死她,看你怎么办!

    楚千翘笑了笑,对叶儿说:“回去回禀你家郡主,一晗姐姐实在是多虑了。我完全是为着她考虑,绝无半点私心。”

    *****

    楚一晗随燕扉归燕的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地面。

    楚千翘穿着一袭华服来送别楚一晗。

    而楚一晗穿着更加华美的锦装,脸色却是苍白憔悴的。她身后跟着红苏、叶儿和袖舞,并一些从前在忠亲王府干活的婆子、仆从,还有好几箱装满财宝的嫁妆。这些是她能带去燕国的全部了。

    一些大臣们也来相送。楚千翘注意到韦蕴凉挂着玉佩的穗子换了新的,谁织的自不必说。韦蕴凉哄女人倒是一绝,都到了这副田地,楚一晗与袖舞都没有出卖他,或与他撕破脸。还有上辈子的自己,到死了才知道这人的心狠。

    “姐姐,”楚千翘走近了,附在楚一晗耳边轻声笑道,“你与燕国世子是天定的姻缘,妹妹衷心祝福你。此去一别,你只管安心当燕国世子妃享尽荣华富贵,三叔一家,我会替你照顾着的。还有韦大人,你知我属意他已久,只可惜我们大婚之日,想来是看不到姐姐回来参加我们的成亲大典了。”

    楚一晗眼眸蓦地一睁,死死地盯着楚千翘。

    楚千翘只是一笑,替楚一晗整理了下额头边的发丝,便退回到人群之中。

    待雨稍停,燕国的车队便渐渐远去,直至再看不见。

    回飞鹤宫之后,楚千翘问青苏:“袖舞的东西都带走了?”

    “是。只留了一些破旧的衣裳和带不走的碗筷之类的东西。”

    “我赠她的画,也带走了?”

    “带走了。今日奴婢亲眼见她珍重地放进包裹里了。”青苏觉得有些奇怪,公主问这么做什么?不过看她脸色疲倦,便咽下疑惑。

    楚千翘几不可闻地叹息:“好,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她没有强迫袖舞带走韦蕴凉的画,是给她留了一线生机,但她终究还是带走了。如此一来,她便给自己带来了隐患,就算楚一晗没有对她下手,倘若发现了她的画,知道她也对韦蕴凉有情,那也必然不会放过她了。

    楚千翘幽幽一叹,至于刚才的话,只是存心呕楚一晗,什么成亲大典……她是绝不会再嫁韦蕴凉的。她如今见他只有恶心。

    不过楚一晗也许不会知道了。到了燕国,燕扉必定对她严防死守,绝不会透露她任何大楚的消息,至于与家人、朋友通信,则是更不可能的事。只要燕扉想,他可以轻易地拿信件做文章,说楚一晗通敌叛国,只是这“敌”成了楚国,“国”也成了燕国。

    楚一晗已经彻底与大楚分割了,以后她的命运如何,全看造化了……

    喉头翻滚着哽咽,楚千翘再忍不住,伏桌直掉眼泪。

    她不是个无情无义、冷面冷心的人,对于她的丫头,她向来是爱护有加的,对于她的姐妹,她也是真心相待的,若不是知道楚一晗勾搭了韦蕴凉,若不是知道袖舞也归顺了韦蕴凉,若不是上辈子的结局太过惨痛,她绝不会对她们下手。

    如今虽然胜利地惩罚了她们,但她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压抑了多日的酸楚终于还是爆发了。

    她想,好好哭一场吧,哭一场之后才能更坚强。

    哭到最后,她几乎哭断了气,突然一只纸鸢飘到了她的窗口,那纸鸢上头画了一树新芽,生气勃勃春意盎然,让她忽然眼前一亮,心里一明。

    心情一下子敞亮起来。

    她跑过去拿起纸鸢,探头看向窗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