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炮灰奋斗记 > 第320章 章 巾帼英雄(十)

第320章 章 巾帼英雄(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冠者礼之始也,男子二十而及冠,女子十五而及笄。女子笄礼与男子冠礼等同,均为成年之礼。

    女子及笄为三加,初加时为发笄罗帕,素色儒裙,似中衣,衣缘并无文饰,意为女童的纯真无邪。再加着曲裾深衣,发簪,明丽的少女缓缓行来,展现着属于少女的青春靓丽。

    三加为钗冠,大袖长裙礼服,上衣下裳制。佩绶等饰物,雍容华贵,端庄大气,亦召示着及笄者成年,往后便要担起成人的责任。

    颜元与父母三拜,再拜于杨广,三加钗冠再拜时,杨广自上座而至,从袖中拿出了一支发簪,插出颜元的发间,“跟了朕,朕许你一世荣华,无人敢欺。”

    窦氏紧张地握住双手,颜元此时盛装尤显其容貌倾国倾城,但闻杨广所言,颜元道:“颜元不求皇上所赐荣华,但问皇上一句,皇上可能为我废六宫,只许我一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颜元的直言而心惊,不知她哪里来的胆子敢说出这番话来。

    “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朕都能给你。”杨广并没有答应,颜元丝毫不畏地道:“一如既往,皇上若能胜于颜元,任皇上处置。”

    “你可知道,胆敢忤逆朕的人都死了,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朕?”杨广喜怒无常的脸上露出了深思。

    “皇上不缺女人,皇上看中了颜元的什么?这张脸?一开始或许是,可现在皇上看重颜元的就绝不是因为这张脸。”颜元根本不受杨广的威胁而影响,侃侃而谈。

    杨广俯视着颜元道:“那你可知朕为何看重于你?”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颜元虽非大丈夫,却做到了。乍看甚是可恶,却亦难得。”颜元很是公平地评价自己,引得杨广大笑,“对,当今天下,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跟朕说不字了,就是你的父亲哪怕再疼你爱你,朕要你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颜元点头,“皇上喜怒无常,颇叫人害怕呢!”

    杨广看着颜元道:“朕没看出来你怕朕!”

    “颜元无须怕皇上啊。皇上初见颜元虽生了让颜元进宫之意,可皇上却不会强人所难。其次颜元对皇上无所求,无欲则刚;其三,当真叫皇上动怒不过一死罢了,若需移心志,谄媚君上而活,生有何欢,死又何惧。”颜元还真是不怕死,“皇上看重于颜元,欲占为己有是从心而为,颜元不愿入宫亦然。皇上再喜颜元却不是非颜元不可,但若非他不可,又怎么还会容得下旁人,一心换一心,颜元愿一心待皇上,皇上却不愿一心还之,纵是皇上不喜,亦非颜元之过。”

    “当真是巧舌如簧啊。”杨广感慨一句,颜元低头道:“谢皇上夸奖。”

    杨广真是不得不说颜元脸皮颇厚啊,他刚刚哪有夸颜元的意思啊,偏偏她却认定了夸奖。

    “朕刚刚没夸你!”杨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颜元装糊涂地道:“颜元以为皇上是夸奖颜元口才好呢,不想却是误会啦!”

    杨广听着多看了颜元几眼,“怕是你父亲也不及你这般厚脸皮吧。”

    颜元冲着杨广一笑,丝毫不以为耻,为君之道,皮厚心黑,那是武则天教的。这不仅适用于为君,为臣为人亦然。

    “你就真不怕朕杀了你?”杨广语气很是无奈地道,颜元道:“有些人不必非要得到,只是瞧着还是颇为赏心悦目的,颜元觉得自己正是此类人。”

    杨广蹲下与颜元平视,却不得不承认颜元所说很有道理,“若朕许你一个愿望,过后却要取你的性命,你想要什么?”

    “那请皇上赐我二字,长青!”颜元带着几分狡黠地说,杨广哑然,颜元道:“皇上既许颜元一个愿望,那就赐颜元这两个字吧,长青。”

    杨广道:“你既不畏死又何以要长青?”

    “虽不畏死,能活着还是活着的好,父母将我养育至今,未能报答,亦未曾看遍天下风景,英年早逝,颇是可惜。”颜元一番歪理,杨广这回是看了李渊,“你这女儿究竟是如何养的?”

    李渊,李渊哪里答得出来。

    “你要长青二字,朕就要封你为王,你可敢受?”杨广问了颜元,颜元反问道:“这是交换?”

    杨广点头,“算是。”

    “皇上说了算?”颜元挑挑眉地问,封王,且她是女子,自古以来未开此例。哪怕是当初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自立为女帝的武则天,颜元立下战功无数,武则天都从未封她为王。杨广想封,却不是他说了就算。

    “你凭三万人马打下了高句丽,谁能与你相比,但有类你立下如此战功者,朕也给他封王。”杨广目光掠在朝臣,颜元谢恩道:“谢皇上隆恩。”

    从晋阳宫中出来,刚上马车,颜元即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窦氏还没上车,乍看大惊,“老爷。”

    李渊闻声而来,却见颜元脸色发白,额头全是冷汗。“父亲,娘亲别声张,赶紧回太原,快!”

    颜元为何催促他们回太原,李渊自是清楚,扶着窦氏上马“快,我们这就回太原。”

    窦氏想要抱住颜元,颜元却不让她靠近,“这衣裳有毒,娘别碰我,别碰我。”

    颜元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窦氏瞪大了眼睛,“衣裳有毒。”

    “是!”颜元额头上的冷汗越发多,窦氏道:“那该如何是好,你能撑到太原吗?”

    “撑不住也要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任何人把我们留下的借口。娘给我拿身衣裳,我把身上这身换下了,您别碰我,别碰。”颜元再三地叮嘱窦氏,她现在痛得连力气都使不出来,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全身的衣服换下来。

    哪怕马车昏暗,窦氏都能看到她身上的黑气,窦氏连忙帮她把衣服换上,颜元道:“我告诉娘解毒的法子,娘记着,只怕回了太原,我未必还能清醒。”

    “元儿。”窦氏此时心酸得说不出话来,颜元道:“天茄,半夏,一点红……”

    念了一串的药名,颜元再道:“将它们熬制成汤浴让孩儿浸泡,每隔一刻钟更换一回,倘若一个时辰之后孩儿再不醒,请以七步蛇咬孩儿。”

    说完颜元已经昏死了过去,窦氏惊唤一声元儿,李渊在外听闻便知大事不好,再次催促人马立刻赶回太原。

    回到李府时,天已经黑了,李建成与李世民先一步已经赶回请了大夫,颜元他们回到,大夫们立刻为颜元诊断,一个个却都束手无策,倒是窦氏想起颜元昏迷前的叮嘱,令人将颜元说的药都捉齐,制成汤浴,将颜元置于其中,每隔一刻钟更换一回,可以看到颜元身上的黑气渐散,

    可一个时辰之后却不见醒,窦氏道:“元儿说,如果一个时辰她依然不醒,便要捉七步蛇咬她。”

    大夫都道颜元身中剧毒蔓延全身,无药可医,至此李渊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将七步蛇捉来,一口咬在颜元的手臂上,黑气自颜元的手臂再次蔓延开来,颜元却睁开了眼睛,窦氏大喜,“元儿。”

    颜元看了看手上被蛇咬过齿印,朝着拿蛇的李建成道:“大哥,把它给我。”

    李建成面露诧异,“你要它做什么?”

    “取其蛇胆。”颜元说明意图,“我身中之毒并非一种,七步蛇的毒性只能让我暂时醒来,却并没有真正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得一种一种的解。”

    “那你想到解毒的法子了没?”窦氏急切的问,颜元捂过手臂,“下毒之人在衣裳中放了三种剧毒,任是其中一样都足以叫人命丧黄泉,我当时没办法,就往自己的身上又下了一种毒,将三种毒由原本独立的毒性,变成了相互牵制。因此我才没有当时毒发,我让娘准备的药汤,其实是把所有的毒都逼到了一处,这样一来,再以七步蛇的毒性刺激,我才会转醒。是以眼下我要先解了七步蛇之毒,解了七步蛇之毒,我才能再解其他四种。”

    “我给你取。”李建成自告奋勇,颜元道:“蛇胆不能破,蛇胆一破就没用了,大哥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李建成其实从来没取过蛇胆,颜元说不能破,李建成那还真不敢下手了。

    “既不能破了蛇胆,我让大夫来。”李渊也不能说自己能做到,便要请大夫,颜元道:“不必了,论医术外面那些大夫没一个能及我,你让他们取七步蛇,他们未必有那个胆子。”

    “被七步蛇所咬,七步即倒,此蛇剧毒。”颜元诚垦地说,李建成正捉着那蛇呢,颜元一探手,蛇已经易主,都没人看清颜元的动作,她却已经取了完整的蛇胆吞下,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蛇死了。

    郑氏与长孙氏都面露诧异,实在是颜元此举让她们都惊住了,颜元的年纪与她们相差无几,闺中娇养的女儿,哪一个见了蛇不怕的,可颜元那样面不改变地取蛇胆……

    “取银针来!”颜元下令,伺候她的人立刻将银针取来,颜元摊开往身上各处扎上。

    “娘子,余下各处穴道您说,奴婢为您下针。”但凡能扎的颜元都已经自己扎上了,她扎不了的,身边养的懂医术的婢女接手。

    待到天明,颜元终于将体内的毒血全都吐了出来,人已昏死了过去。

    “老爷夫人放心,三娘子已经将毒血全都逼出来了,虽是昏死过去,却无大碍。”婢女先为颜元诊脉而告知于李渊窦氏,李渊不放心,还是把外头的大夫都叫了进来看了。

    “咦,何人有此医术,既然解了小娘子身上的毒?”

    “小女无恙了?”李渊只要一句准话。

    “毒既已解,自然是无恙的。冒问李大人一句,究竟是何方高人,既然解了令嫒身上的剧毒?令嫒所中之毒,但凡其中一样都足以取人性命,更遑论所聚其四,牵一发而动全身,能解令嫒之毒者,实乃不世之奇才也。”

    大夫一个劲儿的猛夸,李渊听得却道:“小女无恙,送各位了。”

    关于大夫的问题,李渊并没有回答,只是速速送人离开,然后转身叮嘱几个儿子儿媳道:“元儿懂得医术之事不可外传。”

    窦氏也附和道:“对,不可外传。”

    “父亲母亲放心,孩儿知晓。”李世民接话,李渊道:“好了,累了一天一夜了,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你们母亲。”

    李建成与李世民带着妻子告退,窦氏也冲着李渊道:“老爷也回去歇会儿吧。”

    “你看着元儿。”虽然大夫说了颜元无性命之忧,李渊还是有些不放心,窦氏答应着。

    郑氏尾随李建成回了院子,小声地道:“三妹从小就那么大胆吗?以前的时候虽与她有所接触,却完全看不出来她竟如此无畏无惧。昨日看到皇上动怒的时候,我真怕妹妹惹怒了皇上。”

    李建成由着她脱了外袍,“家里兄妹几个人,三妹是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她又聪明能干,往后你与她多学学。”

    就是他也跟颜元学了不少东西,妻子多跟颜元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上封三妹为王,此事……”郑氏说到了这事儿,李建成也颇是为难,“自古以来可没有异姓封王的前例,元儿还是女子。皇上就算想,朝中大臣也不会轻易答应。”

    郑氏轻轻一笑道:“只怕此事已成定局,皇上说了,谁若能如三妹一般打下高句丽,他也给那人封王,此言一出,朝臣如何还能说不?”

    “唉,皇上肆意妄为,如今天下已乱,不过是雪上加霜,于我们李家亦非幸事。”李建成颇是忧愁,可再愁他亦无力改变什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到最后哪里能下定论是好是坏,大郎放开些心。”郑氏劝着李建成,李建成握住她的手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母亲跟元儿的事,你在家中多照看些。”

    “大郎只管放心,妾身知道的。”郑氏虽进门不久,但丈夫贴心,公婆明理,就是小姑子也从不寻事,至于旁的庶姑子们,既不是嫡亲的小姑娘,那些刁难亦不需她放在心上。

    “下毒毒害元儿之人?”

    “此事父亲与元儿自有分寸,往后不可再提。”李建成又叮嘱了郑氏一句,说到李渊郑氏并不觉得奇怪,可说颜元心中有数,李家的事,她还是得要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