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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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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也带着暖洋洋的阳光,慵懒的洒落在人身上。慕莘雪紧了紧披风,帽檐上白色的绒毛蹭在脸上,痒痒的的。

    身旁跟着萧子墨,一月不见,身形消瘦到叫人心疼的地步。他精神状态已经有了好转,不再似那般颓废萎靡。

    慕莘雪将视线从他侧脸收回。感慨上帝就是不公平,这般消瘦清凉,人也不曾失了风华,若不是带着帽子将容颜遮挡,恐怕走在这街上会惹起什么纷乱。

    萧子墨颓废了一月有余,功夫虽说我未曾衰退,但用着也已经不再顺手。是以两人便用步行代替飞行。

    再则,慕莘雪想带着他看一看这现在的世道。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诗:到乡翻似烂柯人。萧子墨这番境遇,虽达不到这种高深悲惨的境地,但却也差的并不多。

    那日慕莘雪记起了从前的事情,内心自责非常,也曾辗转踌躇了几日,心中悲凉非常,但她是个理智的女子,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正因为醒来的及早,才能敏锐的发现这南疆现在的变故。现在想来,还是惊险非常。慕莘雪便暗中联络了他的心腹,自己则出来寻找萧子墨。

    南疆正值变乱之际,这大局,还是应当由这个一国之君来主持。

    “累了么?前面有家驿站,咱们修整一晚。”慕莘雪望着前面装修还算不错的驿站,视线所及之处,道路两旁均是零散坐着的贫困妇女与儿童。

    慕莘雪这段时间来已经习惯,倒是萧子墨,那消瘦的面庞,带了份动容。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规模的贫民。

    神思恍惚间,点了点头。两人走入驿站,这战乱的年头,驿站也变得荒凉。两人要了间雅间,闲了不知道多少日的店小二见终于来了活计,眉开眼笑,不似门前那些食不果腹的难民。

    慕莘雪倒了杯茶水给萧子墨。萧子墨从入了房间以来,便站在窗前不曾移动半分。萧子墨将茶水接过,却并不喝。

    “炎阳皇帝久久寻不到司清源,便找理由对南疆开战。两君都死伤无数,炎阳便退军。随后南疆的店铺,粮草,就莫名受到了影响,倒闭的倒闭,失火的失火,半月下来,已经民不聊生。”慕莘雪看着楼下的孩子,那双黝黑的眼中,盛满了绝望。

    萧子墨淡淡听着,也不顾茶水是否冷却,将它尽数倒进口中。天光仍是大亮,这冬日却是寂静无声,阳光乘着白雪,熠熠生辉。

    修整一日,两人便启程继续出发。谁料还未走出城门,倒是生了变故。年轻还有力气的百姓们纷纷逃窜,倒是那饥饿的满是绝望的贫民,仍旧呆呆坐在地上,不知死亡正在临近。

    慕莘雪两人退避到一旁,看着这四处逃窜的难民,眼中满是怜悯与悲伤。这世道,是真的乱了。

    炎阳大军很快便从城门涌入,那刀剑无眼,遇人便砍。眼中的冷漠,叫人心凉。这两国征战,最无辜的便是百姓。

    慕莘雪左右为难,一旁是司清源的百姓,一面是萧子墨的。这两人,与她而言都有特别的意义,因此倒是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百姓们纷纷逃窜,街道上一时间荒凉无比。坐在地面上等着敌军将刀剑刺入自己胸膛时,反而是带着份感激,活着竟然已经成为了一份累赘。

    满目苍凉中,两人已被敌军包围。站在原地,双眼无所畏惧的看着面前的包围从中间让出来一条路,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出。

    六目相对,一时无言。

    洛云惮。

    阴暗的牢房中,慕莘雪与萧子墨静默无言。虽是无言,但心中却翻滚着云海。朝廷何时竟与江湖势力勾结上了?

    难怪炎阳没了萧子墨,依然这般勇猛,不必动用太多势力,便将这四大古城之一的大梁扰的这般不得安生。

    “接下来该怎么办?”慕莘雪询问萧子墨意见。

    “等。”萧子墨淡淡开口,那清瘦的脸庞上,双眼依旧明亮有神,叫人莫名便信赖开来。

    慕莘雪叹了口气,席地而坐,她说等,那便等吧。无论是家国还是个人,三人似乎都有解不开的恩怨在其中。

    那人来的很快,慕莘雪两人只被关了一日。随着守卫兜兜转转走开,进入一装饰的高贵典雅的房间。

    一人端坐在上位,一人恭敬立在他身旁。坐着的那人慕莘雪不认得,萧子墨看清楚那人后,倒是恭恭敬敬做了一辑,道:“洛盟主。”

    慕莘雪心中一惊,便也忙着跟着弯了腰下去。并未说话。

    “你就是萧子墨?”那老者似乎有些认不得他,语气中都免不了带着份惊讶。

    萧子墨恭敬回答道:“正是小子。”

    慕莘雪还未见萧子墨对谁这般恭敬过,他性子冷淡,对谁都是一副模样。慕莘雪曾经幻想过,若是哪天天王老子站在他面前,恐怕都不能叫他低头。

    “这才几年未见,怎的变得这般削弱。”那盟主似乎对萧子墨评价不低,态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为难,慕莘雪倒是松了口气,这事恐怕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堪。

    慕莘雪心中一番思索,萧子墨与那人交谈着竟然就过了许多句。刚巧听到一句:“站着做什么,坐吧。”

    慕莘雪便也跟着坐下。洛云惮也随着坐在了上位一处。四人落座,下人很快便端着茶水送上来。

    萧子墨将茶盏端起来,修长的手指扣着茶盖在杯沿上滑动,露出来里面然然的热气。茶香很快便四溢开来。

    一闻便知是好茶。

    慕莘雪不是这般附庸风雅之人,自然做不出那番高雅的姿态,便随意举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不是爱茶之人,但也感觉到了唇齿间四溢的香气。

    慕莘雪将茶盏放下,便听得上位那老者又打开了话题:“这段日子天下并不太平,小侄怎么想着到这里来?”

    空气瞬间凝聚,慕莘雪手在下面蓦地一紧。如今他萧子墨是南疆的新皇,流落民间,而他们合作的盟友炎阳,正与南疆开战开的正是紧要关头。

    这般敏感的关系,若是爆了出来,恐怕两人想要离开便是难上加难了。他天机门的势力,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而这武林盟主的名号,也不是挂着玩的。

    “说出来也不怕前辈笑话,小侄一月前遇到了些心烦事,便找了个清闲处躲了起来,莘雪寻到我时,出来便发觉这天下已经到了这般光景。”萧子墨眉眼间染上了沧桑,真真一副沧海桑田的模样。

    “哈哈。事情过去了就好,年轻人嘛,有精力。”老者突然便豪放笑了起来,谁都不插话,萧子墨依旧一副恭敬的姿态。

    “前辈多年隐居不出,没想到这次竟然有幸见上一面,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萧子墨这话说的深得那盟主的心。

    高手之间的对话,慕莘雪自认为不敢插嘴,似乎说多说多错,她本想着一路沉默到尾,便不会说错什么话。

    但却未曾想到,这老者竟然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浑身瞬间感觉锋芒在背。慕莘雪手中握着那茶盏,不语。

    “这是我在炎阳交到的朋友,家中遭遇不幸后,便一路随着我了。”萧子墨简单解释,并未做什么隐瞒,但也不曾细说。

    果不其然,那老者听闻慕莘雪是炎阳人,便只是点了点头,慕莘雪便也点了点头,萧子墨这时便又岔开了话题,将他注意力转开。

    慕莘雪暗中松了口气,感觉浑身湿透了。赶紧喝杯茶水压压惊。视线从茶杯中穿过,见到洛云惮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便又浑身一怔。

    连忙转移了视线,又将注意力落在萧子墨与老者的谈话中。萧子墨为人谨慎,恭敬但不是卑微,尺度拿捏的甚好。

    慕莘雪本以为他会提及青梅的事,却直坐到结束,也没听人提起。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在隐隐担忧着。

    出了这大厅后,侍卫并未将两人引回牢狱中,而是到了一处别院的厢房中。两人房间紧紧相邻,倒是叫她安了心。

    侍卫撤下后,便只剩下了萧子墨两人。慕莘雪便凑了上去,眼巴巴的将他望着。萧子墨应当是觉得被看得有些发毛,便缓缓道来与那盟主间的渊源。

    原来早些年间,萧子墨流落江湖时,与那老者有些一面之缘。当时并未知晓他的名讳与身份,只在森林中遇到垂垂欲死的他,好心将他救下。

    老者为感恩,便将他带回山庄小住。老者盛情难却,萧子墨推脱不成,便也随着他去了。那时洛云惮对武功心得颇有体会,便闭关修炼,是以并未见过他的面。

    “原来是救命之恩。”慕莘雪听后感慨道,心中暗暗揣测,揣测他们活着离开的几率有多大。

    不知为何,慕莘雪回想道洛云惮那颇有心思的眼神,叫她觉得不安。

    萧子墨见她忧心忡忡,便笑着安慰道:“放宽心,女孩儿家,不要为这些琐事所累。”

    慕莘雪神色便有些恍惚,想起十多年前他将自己送走时所说的:“这些国仇家恨,我一人来背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