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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悲伤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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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拉住她的手,捏捏她的指尖。

    她的指尖在这阳光灿烂的天气里竟然冰凉至极,比那冰块还刺骨几分。

    朱茵茵感觉到我手掌的温暖,回头望着我,她的嘴唇动了动:“诗雨。”

    “今天天气真好,回去我让张婶做一顿好吃的,今晚我们大吃一顿。”我故作轻松的笑着开口。

    “好啊。”知道我是想让她心里好受一些,朱茵茵半点都没有拒绝。

    她仿佛释然了什么,脸上的阴郁和茫然消散,笑得得格外明媚地弯腰把菁菁抱在怀里,死命地蹭着她:“菁菁真可爱,难怪你小舅舅这么喜欢你。”

    她一边蹭着菁菁的脸,一边大声地说着,往来的行人都用看怪阿姨的眼神看着她。

    菁菁却很喜欢被这么抱着,兴奋得手舞足蹈,她两只胖胖的手环着朱茵茵的脖子,“那当然,菁菁可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

    童言无忌说着这话,婴儿肥的小脸引得人手痒痒。

    我还没有动发痒的手,严清已经上手了。他修长的手指揪着菁菁的小肥脸,道:“快把你对付我的那一套收起来,天都已经晚了,可以回家了。”

    容颜俊美的严清在面对小菁菁的时候散发不自觉的温柔,冷肆的面容有种冰雪融化的难以形容的惊艳感。

    不说以美男为毕生追求的朱茵茵,就是我这个天天面对阎冷锋那等极品总裁的我都有些愣神。

    菁菁却早已把自家小叔叔的美色视若无物,她瘪着嘴巴,看看朱茵茵和我,最终还是乖乖地走到严清的身边。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带着委屈和不舍,她对我和朱茵茵说:“姐姐,你们还要找我玩好不好。”

    哪怕是一个陌生的孩子,这么对着我说话我都无法拒绝。我蹲下身摸摸她软软的头发,笑着道:“好,姐姐过几天就来找你玩,我带你玩一整天。”

    “嗯嗯,啾。”就着我蹲着的姿势,菁菁突然双手拉住我的脖子,小小的唇印在我的脸颊上。

    奶香味来袭,小小的唇暖暖的。

    这一瞬,我的心尖突然跳动了一下,我突然之间想到我和阎冷锋结婚那么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过一个孩子。

    他没有说过,我也没有提,这是一种悲哀的默契,仿佛这是个定制炸弹,一碰到便会受伤。

    以前我也从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对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的菁菁,孤寂感和对阎冷锋产生的冰冷卷袭全身。

    我抱了一下菁菁小小的泛着奶香的身躯,哑着声音道:“姐姐真想你是我的女儿。”声音过小,挨她近的菁菁都没有听清。

    望着一大一小牵手离开的背影,我沉默地转身离开。

    朱茵茵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臂:“严清是不是极品,那脸那腰还有那腿,我的天哪,简直是在净化我的眼睛啊。”

    她夸张地手舞足蹈着,高兴的情绪就像一团小火球一样释放着灼人的炽热。

    但是我并没有回应她,手臂随着她的甩动而甩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完全失去了生机。

    朱茵茵终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走到我的身前,望着我的眼睛问:“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茵茵,他爱过我吗?不——”我否定了爱这个字,重新问:“他喜欢过我吗?”

    连爱这个字都不说,就怕真相揭开的那一瞬伤得无法再爬起来。

    朱茵茵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她,有一瞬间的愣神,她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诗雨……”

    “呵,我觉得自己真傻。”我嘲讽地笑着,连对朱茵茵那担心的表情都熟视无睹,径自走到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出租车面前,朱茵茵也沉默的跟着我,直接回了姜家。

    家里的下人张婶看见我回来,手擦着腰上的围裙笑着道:“小姐回来了,老爷去公司的时候叫我跟小姐说一声,明天您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

    “……嗯。”

    “对了,老爷走的时候还叫我做了您最爱吃的小春卷,现在吃吗?”家里都知道我最喜欢吃小春卷这东西,每次回来爷爷都会让张婶做,每次都能吃一个肚饱。

    但是这以往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却半点吸引力都没有,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上楼。

    刚刚倒在床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咔嚓一声”,朱茵茵急三火四地走进来。

    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没有搭对,突然一个猛冲骑到我的腰上,按着我的肩膀。“诗雨啊,咱俩好久没有枕头大战了吧。”

    突如其来的话叫我一下子愣住。那是我和她还在大学的时候只要两人遇到意见不和的事儿就拿着枕头来一场,谁赢了就听谁的。

    她的话就像点燃引线的火苗一样,咻地把我一直压在心里的阴郁喷涌而出。我反手抓住身旁的枕头,往朱茵茵的身上招呼。

    “小样儿,还敢偷袭。”朱茵茵丝毫不客气,拉个枕头向我兜头砸来。

    ……

    被子落到了地上,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到地上,不过两人都没有在乎,依旧来往得热闹。

    闹腾了好一会儿,最终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并排倒在床上。

    朱茵茵偏头,望着脸颊带着红晕,仿佛整个人都脱力了的我,终于忍不住悠悠开口问:“你刚才很不对劲儿,发生了什么。”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口,自从那天和我在一起吃饭后就觉得我很奇怪。但是她怕我多想,便没有问。

    两人多年好友,就是我不说她也敏感地觉察出了异样。

    经过刚才那一番打闹,心里那股浓郁的怨愤奇异地消散了一些。但是让我对朱茵茵坦诚相待,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已经那般累,一段消耗了她余生几乎所有的感情放在别人身上早已无法承受。我怎么忍心叫她为了自己的事再担心。

    我翻身把被子盖身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对她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家了,然后就想着回来看看爷爷,但没想到爷爷竟然不在。”

    “……”朱茵茵沉默。

    这世上要说对我最了解的,非朱茵茵莫属。她见我不想说,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