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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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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车停在了一个地铁口。孩子下车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更破旧的衣服。他熟门熟路地蹲在地铁口,前面摆放着一个要钱的碗。而保镖一直在不远处观察。

    乞讨!他竟然在乞讨!那么小的孩子,孤零零地蹲在地铁口。

    我的心口好痛,手一直握着项链里的照片。

    为什么?小华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仇恨冲我来。孩子是无罪的!

    我开车门的手在颤抖,还是阿诺帮我打开的。

    我走到孩子的身边,装作过路的好心人,将钱放进碗里,并蹲下来。

    “谢谢阿姨。”

    他的声音真好听,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

    “不用谢。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一直低着头看着他的脚尖。

    鞋上有海绵宝宝的卡通图案。

    “你很喜欢海绵宝宝吗?我也很喜欢哦。”

    他依旧不理我。

    “阿姨不是坏人哦。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好吗?”

    他依旧不说话,但却用小手把钱还给了我。

    “宝宝,这是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还给我呢?你拿着呀。”

    他还是不说话,小手固执地伸在我的眼前。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逃走,不敢看这种场景。

    为了不让保镖起疑,我进了地铁站,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阿诺在出口等我。

    “该死的小华,我一定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我的愤怒已经不能忍。

    她抢走我的孩子,还虐待我的孩子!这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我现在就想去跟小华拼命。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在街边乞讨。

    我想冲到街道对面,将我的孩子带走。

    阿诺拉着我,将我强行带上车。

    “有保镖看着。你怎么带的走他?别冲动,小北,我们从长计议。”

    “阿诺,他还是个孩子啊!小华她要是没钱养,可以给我啊。为什么要让他出去乞讨。为什么!”

    我哭着像阿诺发泄我的情绪。

    阿诺跟我一样愤怒。他的拳头握紧,眼眶泛红。

    “小北,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阿诺将我送回家。他担心我想不开,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

    “小北,喝口水好吗?”

    阿诺拿着吸管在我的嘴边。可我连嘴也不想张。

    “小北。你这样会病倒。你现在一定要坚强。孩子还在等你!你要去救他啊!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他怎么办?”

    阿诺的话如一把刀戳进我的心窝子,鲜血淋淋,很痛,痛得我的脑袋也变得清醒。

    如果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

    痛也要忍着,难受也要忍着。这些痛将会成为我的动力,让我变得强大,变得无坚不摧。

    “阿诺,我会坚强!”

    我会好好吃饭,好好喝水。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对,我的孩子还在等我!不要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睛,不要因为难过而不敢去面对。

    我擦干眼泪,大口地将饭吞下去。

    侦探社的老张给我发信息,让我查看邮件。这么快他就将小华和孩子调查清楚。

    我迫不及待地进入邮箱,打开他发来的文件。

    原来孩子叫刘小童。一年前被小华从美国带回来。上面说这个孩子是刘秃驴在外面的私生子。小华感念刘秃驴的情谊,大度地将孩子接回来养,也让刘家有后。为此,刘秃驴的哥哥,就是那个黑~社~会老大很感动,也就很照顾小华。所以小华才敢在锦城大张旗鼓地开会所,因为背后有刘老大撑腰。

    从美国带回来的。肯定是我的孩子!不是什么私生子,那都是幌子。

    我让侦探社的老张继续帮我查清楚小童每天的行踪。

    虽然我有九成的把握认定小童就是我的孩子。但我还是必须拿到确定的证据,这样我就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将我的孩子要回来!

    我好后悔昨天在地铁口没有拔一根小童的头发,然后拿去做检验。

    都怪我,考虑问题不够冷静。现在要找机会接近小童就更难了。

    那个保镖不是傻子。如果我频繁出现,他肯定会引起警惕。

    怎么办?

    哎!

    白冰请我和阿诺一起吃饭,欢迎我们回到锦城开天辟地。

    看着一桌子的佳肴,我心不在焉,话也很少说,因为我满腹心思在想着如何让小童更快更安全地回到我身边。

    “小北,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要不你再重新点?”白冰贴心地问我。

    “不是不是。很好吃的。我最近在减肥而已啦。呵呵。”我挤出一抹微笑,肯定很难看。

    “小北,给我盛碗汤吧。”阿诺突然跟我说道。我倒没多想,盛了汤放到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故意撞了一下我的手臂。汤碗掉在桌上,汤汁滴落在他的身上。

    “你到底长没长眼睛?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故意的吧!”阿诺突然很生气地对我吼。而且他站起来,椅子发出响声。整个餐厅的人都看着我们俩。

    阿诺他干嘛呢?

    我不明状况,被反常的他吓得愣了三秒,然后平静地跟他道歉,让他到洗手间清洗一下。

    他冷哼一声,负气地走掉。弄的我有点尴尬。我觉得我自己一定脸红了。

    “没想到阿诺的脾气这么坏。小北,你还是不要跟他住在一起比较好。要不,你去我那里住吧。反正我现在住在林冬家。”

    白冰摇摇头,表示对阿诺很失望。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心情不好。我们不用理他,他很快就好了。”

    我跟大冰解释,因为我相信阿诺的人品。

    “你还是小心点。不要变成下一个石磊。”白冰说完,然后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名字。“瞧我这张嘴。小北,你别生气啊!”

    石磊那是因为精神上有疾病,控制不住自己。但阿诺又没有病。

    “我没那么小气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如果我纠结于过去的痛苦,只会让我自己越来越痛苦。

    阿诺去了老半天才回来。

    “我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先走了。”

    阿诺就这样冷冷地走掉,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也不跟我说他去哪里。

    额……

    难道男生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生理期会莫名心情不好吗?

    阿诺一走,我跟白冰也就散了。白冰说她送我回家。可我想去一个地方。

    一个只能是一个人去的地方——墓地。

    我还记得上次来墓地是陪萧何的爷爷来看已故的战友,然后偶遇也来看前女友的石磊,被发疯的他强行掳走。

    而这一次……

    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薄衫上,好似一滴滴细小的泪珠。

    老妈跟老爸的墓碑紧紧地挨在一起。旁边有一些野草。我开始一点一点地拔掉野草,将墓碑用纸巾擦拭干净,露出老爸老妈慈祥的面孔。

    爸妈,你们的不孝女终于回来了。我害死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们能听到吗?我应该下去给你们赔罪的。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请你们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你们的外孙找回来,然后……

    爸妈,你们在天之灵,会保佑我这个不孝女吧!

    等我将所有人间的事了结,我就下去找你们,尽我在人世间没有尽完的孝道!

    真的,我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爸妈。他们为我和姐姐操劳了一辈子,将最好的疼爱和保护都给了我们。可是到我应该“乌鸦反哺”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好好孝敬他们,反而惹他们生气,还害的他们……

    我……我真的有罪!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好羡慕那些父母健在的人。

    我靠在老妈的墓碑上,坐了好久好久,就好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真的,我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夕阳落下,夜幕低垂。守墓的老人过来催我离开。

    “我可以在这里过夜吗?”

    “啥子呢?过夜!你疯了吗?这儿都是死人,你不怕吗?”

    他说到那两个字,我才看了一下四周,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那我还是先走吧。”

    我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多。可是阿诺还没有回来。我打他的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

    他到底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

    我开始有点担心。

    这时,我接到了主编的电话。他也是来问阿诺的行踪。因为阿诺也没有回他的信息。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阿诺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不接我们的电话。

    我编了个借口安抚主编,一直不安地坐在客厅等待阿诺回来。可是他却一夜未归!

    我也就等了他一夜,像一个姐姐等待一个年少叛逆的弟弟。我一直将他当做是我的弟弟,我也无数次很直白地向他表明我自己的立场。

    早上的时候,疲倦的我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被一阵铃声惊喜。我以为是阿诺,立刻接起来。

    谁知却是一个我最讨厌的声音——小华!

    她打电话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