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专治不服:这个草包惹不得 > 第六十七章:何不选我

第六十七章:何不选我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与凤家的婚事没有谈成,自然龙凤台中的人就都散了。

    龙香君身子也湿了大半,回了自己的紫微阁更换衣服,二夫人由金嬷嬷一路搀扶着,回了群芳院。

    浑身湿透的二夫人和二小姐,一路走回,被不少院中的下人看见。片刻不到的功夫,龙凤台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龙家。

    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原来尊贵典雅的二夫人有羊癫疯,一受刺激就会发作,这一回当着凤家来人的面就发作了,真是丢人丢大了。

    回了群芳院的二夫人顾不得去管那些流言,即刻命令马嬷嬷将相熟的大夫招进了龙家内宅。

    屋中寒香袅袅,沁人心脾。

    二夫人坐在罗汉床榻上,锦丝罗袖下的玉臂垂落,白皙的腕间系着一根红线。红线绕过屏风,缠绕在看诊的大夫手中。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大夫才松开手中红线,连连摇头。

    金嬷嬷赶忙迎了上去,“夫人到底是何种病症?”

    “夫人脉象起伏不定,似虚热又似寒浮,两种不该同时存在的脉象交织在一起,还是在下平生未见。许是两种脉象冲突,才导致夫人昏迷抽搐。在下也只能尽其所能开方子!”从雍州城里请来的名医都束手无策,金嬷嬷的脸色垮了下去。

    坐在罗汉床上的二夫人一只手捏着矮几一角,生生刮出几道指印。

    金嬷嬷伺候完名医开方子,又给了不少诊金,才让马嬷嬷将他送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大夫一走,二夫人再也不用装得端庄得体,她一挥锦袖,玉瓷花瓶就跌落在了地上。

    满瓶的水洒落一地,满地狼藉,碎瓷片夹着金玉兰花的花瓣迸溅得到处都是。

    花蕊染着晕开的水渍,将幽幽的香气,传遍屋中每一个角落。

    二夫人闻着这香气,怒气渐渐散去,但眼前的景象又晕眩起来。她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抓着矮几,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夫人……”金嬷嬷看她脸色不对,慌忙上前,“夫人是不是又难受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抓药去。”

    二夫人甩开她的手,直接将金嬷嬷重重一推。金嬷嬷一屁股坐在碎瓷片上,疼得发不出声来。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我是白养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了!”二夫人尖利狰狞地大叫。

    她原来不止是晕过去,还像死鱼一般抽搐,凤家人都还在场。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她还有何颜面?

    金嬷嬷下半身已见了血,费力地爬起身跪着,“夫人您消消气,千万不能再动怒了!”

    二夫人将她伸出的手一推,指尖没有碰到金嬷嬷,自己就又倒在了罗汉床上,头晕眼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浑身如同棉花做得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

    金嬷嬷大惊失色,眼见着二夫人又要犯病,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学着龙绯云的方法。用手帕沾了冷水敷在二夫人的脸上,又拿了清凉的薄荷叶子给她闻,好一会才让二夫人缓过来。

    从下午到用完膳的时候,二夫人又接连头晕目眩了好几次,金嬷嬷煎了药给她喂下,也没有一点效果。

    群芳院中人仰马翻,沉香院中却是一片寂静。

    龙绯云喝完雪蛤炖灵芝后,有了困意,就躺在罗汉床上睡着了。云嬷嬷知道大小姐今日费了神,不忍心将她叫起,就让玉鸢关了窗子,以免大小姐晚睡着凉。

    月色朦胧在天,银辉浅浅,如一滴晕开的浅墨。

    院中虫鸣唧唧,为夜幕添上了一份宁静安然。

    但这份安然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萧声响起,月色为嫣红的轻纱镀上了一层皎洁的莹光。

    红衣玉手,萧声清月,一切美如画境。

    龙绯云被萧声吵醒,迷糊不悦地推开木窗就看见月光下可谓勾人的风流身影。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遇上了聊斋的桥段。

    哪座野山上的狐妖看上了她,在圆月下幻化出倾国绝艳的人形,用萧声勾魂,表达相思倾慕之意,将她迷得七荤八素后,随即将她从里到外吃个干净。

    聊斋中意志不坚定的书生,如今换成了她……

    龙绯云抹了一把脸,立刻坚定地准备将木窗重新关上。门窗合了大半的时候,就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给挡住了。

    月光下这只白玉般的手指晕开莹润浅辉,美到不真实的地步,指节间的红宝石戒指灼灼其华,点缀在这片雪色间,只叫人想到艳色无边这样的形容。她不得不承认除了龙浔以外,公狐狸的这双手已算得上是天下无双的精粹珍宝,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倾国倾城。

    “云儿……”这一声低唤从凤卿丰润的唇间溢出,百转揉肠。

    龙绯云定定地望着他,随即,拍开他挡在窗边上的手,“凤公子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吹箫赏月?凤公子不会不知道我是养在乡野中的粗人,体会不了风花雪月之美。凤公子也不用白费心思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云儿,你听我说……”修长的指尖用上了几分力道,不许龙绯云将窗子合上。

    看着木窗上出现的裂痕,龙绯云眸中闪过心疼之色,上好的梨花木要是碎了真是可惜。她松开了手,坐回了罗汉床,就看见大红色的轻纱从窗边掠过,如同红狐狸的蓬松大尾巴。

    百花醉人的香气在屋中弥漫开来,凤卿姿态优雅翩跹地落在罗汉床前面,一展红色的衣摆,想要坐到龙绯云的身边,就看见她指尖寒光凛冽的三枚绣花针,只好一晃,选择在龙绯云的身边站定。

    “凤公子半夜吹箫,扰人清梦,最好给我个解释,要不然……”龙绯云冷哼了一声,赤瞳从他身上掠过。

    “要不然如何?”凤卿低低润润地笑了起来,桃花眸眯成了月牙,道不尽的柔情蚀骨,“云儿是想要我肉偿吗?”

    偿你个大头鬼!

    龙绯云指尖一动,冰冷的针尖已贴上了凤卿白皙诱人的脖颈,“是要你肉偿!凤公子一身细皮嫩肉,皮可剥了做扇子,肉可切碎做肥料,哪儿都不浪费!”

    指尖下的“美人”,细密如扇的睫毛不停扑闪,潋滟的眸搅碎了窗外的月光,脖颈微抬,如一只被捕获的绝美白天鹅,没有挣扎,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不变的温柔。

    仿佛将自己的性命,一切都交给了面前的少女,任由她如何“欺负”自己。

    针尖再不能近一点,龙绯云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她总算明白当年姜太公斩妲己时的心情了,明知是妖孽,却屡次三番地下不了手。

    “云儿,可是不忍心了?”低沉迷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龙绯云像是被人看穿心思一般,蜜色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桃花般的红晕,咬牙低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了……”凤卿止住了缱绻笑意,小猫儿脸皮薄,再说下去就要恼了,“今夜我是来道歉的,寿宴那日,我……我一时不察行了轻薄之举,希望云儿能原谅。”

    寿宴那天,龙绯云想了一会才记起他说得那回事。

    公狐狸非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还抓了她的手,那时正在气头上就给了公狐狸一针。她本没放在心上,以为公狐狸经常调戏良家姑娘,也时常会被人揍,应该也是习惯了。

    没想到,他记了这么久,扭扭捏捏地跑到她院子里如泣如诉地吹了半天萧,引起她注意后,又摇着大尾巴来道歉。

    “我原谅。”龙绯云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男女授受不亲放在古代是大防,但对她而言并无什么。

    公狐狸吃她豆腐,她也给了公狐狸一针,也算是扯平了。

    凤卿一怔,似没想到龙绯云会如此轻易地就说出了原谅。原本因为见到她,而变得充实饱满的心间,忽然变得空荡起来。

    “凤公子还有其他事吗?没别的事,我要继续睡了,凤公子走得时候记得帮我把窗子关上。”龙绯云斜靠在罗汉床的软垫上,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气。

    美色再诱人,也没有周公来得有吸引力。况且这朵倾国乱世的妖花,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花,采不得。

    “不要叫我凤公子,”好一会,凤卿美如玉璧的脸上才重新露出温柔潺潺的笑意,“叫我凤卿。云儿想更亲近些,叫我怀玉也可。”

    “怀玉?”有匪君子,如玉无瑕。凤怀玉,这个名字比凤卿更适合他。

    凤卿浅笑莞尔,“怀玉是我的字,无人叫过,但许云儿一人这样唤我。”

    在古人眼中,字号比名字更显亲昵,所以往往只有好友亲朋之间才能独叫字号。

    “无人唤过?”龙绯云觉得奇怪,又有些难以置信,“凤家中人也没人唤你怀玉吗?”

    “没有。”凤卿在她分神的时候,就找了个时机在罗汉床边坐下,铺开的红衣凝着诱人香气,如蔓延开的潮水,落到了龙绯云的手边。

    “因为这个字,是我自己取得!”身侧的大狐狸笑了起来,夺人的桃花眸像是在夜色中绽放的罂粟。

    是她低估了公狐狸的闷骚能力,竟能无聊到自己给自己取字号。

    “云儿,今日凤家提亲的事……”凤卿斜侧着身子,也半靠在罗汉床上,远远看去像是两个人同床共枕一般。

    当然他不敢靠这只小猫儿太近,将她惹怒了,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得。

    龙绯云清冷的异瞳闪了闪,声音戏谑,“凤公子也是来说亲的?也想让我嫁入凤家,嫁给你弟弟?”

    “当然不是!”他极快否决了,看着落在自己红衣旁的纤细小手,想着上次入手的冰凉脆弱,他的心口多了一丝悸动。想着钉入骨头里的绣花针,凤卿才打消了再去握住她手指的欲望,“我想云儿能嫁入凤家,不是给我弟弟,而是嫁给我!云儿始终都要嫁人,何不选我?”

    身边平躺的少女身上有一股清冷的花草香气,亦如她身上荣辱不惊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让他心生安定,又忍不住靠近。

    “凤公子你看上我什么?”清冷的眉眼,淡淡地凝视着他,似要看进他的心底。

    对上这样的眼神,凤卿潋滟如潭的眼底浮过一丝迷离。看上她什么……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有答案。

    不等凤卿开口,就听龙绯云凉凉道:“凤公子想清楚了,你说出来,我都改。”

    “云儿,你改不了!”小猫儿可真是狡猾,凤卿对着她,支起身子,如精墨绘出的青丝垂落而下,红鸾锦绣的袍子从衣襟处张开,露出白月色的肌肤,莹玉诱人。

    “只因是你,我才在乎。”

    看似深情一语,直到多年之后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