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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你,我会变得更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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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床上腻歪一夜,第二天才亲亲热热手拉手去琉璃厂玩。

    琉璃厂的位置是金中都的东郊,属燕下乡海王村的地界。这里有一座古刹延寿寺,在北宋徽、钦二帝被金兵从开封北掳,宋徽宗一度被囚禁在此。那时延寿寺周围还是一片荒野,土地大多是庙产。

    元灭金后,金中都都是一片废墟。元世祖在金中都东北修建了大都城,在转而成为大都南郊,仍是荒野的海王村,设立琉璃官窑,烧制宫廷、庙宇所用的琉璃瓦,遂有琉璃厂其名。

    到清初,琉璃厂的烧窑仍在继续。有一个传说:一日,康熙坐早朝,见南方上空黑烟滚滚,问怎么回事?答曰:是琉璃厂在烧窑。康熙立时下旨:琉璃厂离乾清宫不过四五里,城内居民众多不宜烧窑,着琉璃厂各窑立即停火。

    琉璃厂废弃的琉璃窑散落在内城的南城墙外护城河南色河道东西两侧。康熙年间,就把东华门一带的正月十五前后举行的灯市,迁移到外城琉璃窑前的空地上举行的传统。

    窑厂空地只有晚上才有灯市,民众还不满足。遂白天也在窑厂的空地上举行杂技百戏、吃食叫卖、还有各种古玩、玩具、旧书摊……

    琉璃窑正式停火后,这一带还小有山野林泉之盛。清前期一些著名的学者文人住在附近,如孙承泽、吴梅村、李光第、纪晓岚等等,给这里带来了文化滋润。

    古旧书业时琉璃厂的主业,从清入关政治稳定后,康熙、乾隆两朝修纂了,两部大书《古今图书集成》和《四库全书》,所需各种书籍巨甚,直接促成琉璃厂书业的空前繁荣。以此为主又逐渐派生出与之相关的各种文化产业,如碑帖、南纸、装裱、刻字等。

    到了民国,新书业也打入了琉璃厂,另外还有金石文玩、湖笔徽墨、南纸刻印、简易印刷、乐器制作……在春节过后的厂甸闭会的平常时期,这里还是以“风筝哈”为核心的民俗文化、京味小吃的集中地,附近又住着许多梨园名家,十分闹热。

    琉璃厂挂匾有名的旧书铺有近三十家,既有实力雄厚,几代相传的翰文斋书铺,也有新冒出的晋华书局、同古堂、槐荫山房、来熏阁等。而更多的是夹藏在琉璃厂周围胡同、庙中连家铺式的小书铺,大多没有门脸,不熟者难于知道。

    这处地方自然得到一赫钟情,她逛十天都不嫌累,又有袁克放做导游,管看管吃管玩管解说。琉璃厂谁不识得袁总长,看他头一次亲自陪同小心殷勤的女子前来,莫不拿出女孩喜欢的东西。

    “夫人这是唐代古镜、明朝漆器古胭脂盒、秦朝的玉佩首饰、宋代的刺绣……”

    可一赫偏不喜欢这些,她心仪商周铜器,可惜只能看不能买。

    他们游玩至深夜兴致还十分高昂,一赫又与袁克放相约明日再去。

    劳累一日,她粘上枕头就陷入梦乡,深夜迷梦突然惊醒,怔忪一会,像从长长梦中醒来。

    袁克放发现她时,她正站在荷花池水边长廊上发呆。直愣愣看着乌黑的满池荷花,脸色恍惚。

    “怎么突然出来了?”他走过去将长衫披到她肩上,她的状态使他忧心。

    吹了长夜的风,她的脸发白。

    “赫赫?”他小心唤她,抚摸她的肩膀,把她抱到怀里,“赫赫,不要怕……"

    “德谦。”

    她细细叫他,靠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一赫早晨起来,头疼脑热,浑身不适。连忙请来不少大夫,药吃了不少,病不见好也不见坏。

    病来的蹊跷,中西医都查不出病因,一赫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袁克放隐隐约约知道她心底的疙瘩,默默地不知说还是不说,如果说又应该怎么来说。

    夜深人静,他拿着一本老庄,一赫盖着雪白的真丝软缎枕在他的大腿上,她刚洗过澡,身体发出微微的甜香,头发已经长长,披在肩头,散落在他身上。

    “最近,你改学老庄玄学了吗?”

    “也没有吧?”他笑着在指间玩她微湿的头发,“我也看《坛经》、《心经》。”

    “所以才更奇怪。”

    “呵呵。”他把书合起来,滑下身体和她对视,“我最近读老庄读出点心得。”

    “什么心得?”

    他微微一笑,“庄子曾说过一个关于影子的故事。一个人讨厌自己的影子。他动,影子跟着他动,他跑,影子跟着他跑,他拼命地跑,费尽力量想要摆脱影子,没想到影子也拼命的跑,结果,他活活被自己累死了。庄子说,你为什么不到大树底下悠闲的休息呢?在大树底下谁还有影子!”

    她轻轻笑出来,喜欢这样漫无目的的聊天,交缠着赖到他的怀抱:“这个故事我也听过,那你悟出了什么?”

    “在庄子看来,世界原来就是虚幻的。人的一辈子就是与自己的影子比赛,与另一种虚幻力量角逐。人生天地之间,就如'白驹过隙'——高山峻岭中透出一丝光亮,不可把握,转瞬即逝。我们都是天地间一个匆匆的过客,无休止的斗争,疲乏的追逐其实都没有意义。”

    “这是庄老的体会,那你的呢?”

    “我的体会稍有不同,我觉得影子就像一个人的天赋或是缺点,是人与生具有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就像他的童年、家世、声名、甚至是残缺……如果越是想回避就表示越是在意越摆脱不了。”

    “那该如何?”

    “不如放下一切,和世界同在,没有执着,才有自由。”

    一赫良久不语,手指反复捏玩他胸前的衣扣。

    “你那么聪明,我说什么不可能不懂?”

    她还是不说。

    “离境无生灭,如水长承流。即名为彼岸,故号波罗蜜。心河的彼岸除了自渡,谁人都无法帮你。赫赫,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亦不会问原因,只要你心安过得自己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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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居然有人比她还要懂她,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好的是普天之下得一知己,不好的事,所有心事都被看穿。

    她是爱绣的,真正爱。

    以前毕生的梦想除了阅尽唐寅的画作外就是拥有一幅露香园顾家韩希孟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