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爱你以至诚 > 风波骤起 1

风波骤起 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再比如现在,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边走边吃番薯,但她不行,她一定要把番薯吃完才能走路或者走到目的地再吃。她压根没想过边走路边吃东西这回事。

    她从没有一心二用的时候,一件事情就是一件,开始不了解的人会觉得这样效率很低下。但真正接触过她的人就了解,当她全心投入一件事情时,速度飞快,质量优良,比如刺绣,比如绘画。

    袁克放一点不介意她的钝和傻气,伸手掏出手绢想擦拭掉她嘴边的渣滓和污渍。一下一下,细致无比,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近很密,越是亲密,他越是胆小,害怕一个不注意会破坏来之不易的胜利。可他又忍不住想再亲一些、再近一步。

    “我原来的笔筒可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如果你真想赔我一个……不如做顿饭请我吃,我想吃你做的……粉蒸肉……”

    他忆起沈右横夸过她的美味,很想变成她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的那个人。

    粉蒸肉?

    一赫微愣,簇紧了眉,硬邦邦的说:“我许久未下厨房手艺生疏,我请你上饭店吃吧。”

    “我就想吃你亲手做的菜。”他继续厚着脸皮耍赖。

    “那也做不了粉蒸肉!”

    被一赫如此坚定地拒绝,袁克放心里蛮不是滋味。一道家常菜,她又拿手。为什么偏偏就不愿做给他吃?他们都已经……

    是不是这道菜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使她不肯下手,是迈不过心里的伤,对曾经的感情不能忘情,他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她还是不肯。

    他的心突然有些泛苦,转过念头又自我安慰地想:一赫怕触景生情也证明她不是绝情绝心的人,她对余冰臣尚不能做到无情对他就更做不到了,她不是还记挂着他打烂笔筒的事吗?说明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啊。

    这样想想,心情由阴转霁,重新舒展眉头。

    “你不肯下厨也行,就请我吃广仁桥张老爹的臭豆腐。”

    “啊?”一赫音调提得高高的,头摇得宛如拨浪鼓,“不行,不行。吃一块他家的臭豆腐要排两个时辰,我宁可不吃。”

    “你可真是懒鬼。”

    回家路上,袁克放和一赫讨论着刚收来的《山水晚色图》。因为疏忽照顾,这幅画已经非常脆弱,不仅发霉,纸张破残,颜色油墨走形,印鉴失隐。如果再不修复,只怕几年后,人们将再无无法欣赏这幅稀世珍品,这才是花再多的钱也挽救不了的遗憾。

    玩物、赏物、品物、藏物、评物的所有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它们,不止通过它们换取经济的利益,更多是要传承文脉和文明,让文化之光生生不息。

    他们边走边聊,越说越是激动,麻麻雨变成毛毛雨也毫不介意。

    疙瘩楼近在眼前,雨雾中,一位女孩蜷缩着身体蹲在疙瘩楼的大门底下瑟瑟发抖。

    听见人声,女孩扶着玄铁大门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知她在雨中等了多久,早已被雨水淋得透湿。斜风细雨中凭栏伫立,雪白精致的瓜子脸,秋水荡漾的楚楚神情直愣愣盯着远远而来一赫身边的袁克放。

    三人直面而对,袁克放的表情说不清是癫狂还是错愕,嘴巴剧烈抖动几下,从牙缝中挤不出话来。

    凭着女性的直觉,一赫觉得眼前的女孩就是让他烦恼过的女子。

    “三……三嫂……”

    两个字从舌尖蹦出来,千斤之重。

    “老……师……"

    滚滚热泪顺着宜鸢的脸蛋滑落,她饮泣着点头,双腿酥软地向地面滑倒下去。

    “宜鸢,宜鸢——”

    袁克放快步扶住她下坠的身体,顾不得礼法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苍白的小脸,因为他的靠近漾起带泪的微笑。

    “袁——老师——”

    第一次……他没有推开她逃走。

    第一次,没有叫她走开……

    “我离婚了——”

    宜鸢牢牢抓住他的衣袖,终于在他怀里慢慢阂上眼睛。

    ——————^_^—————^_^——————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一赫不承认自己最近运气不好,但事实如此。自从从上官宜鸢出现后,她的运势就开始阴云笼罩。

    第一次见面,上官宜鸢就悲切的晕倒。袁克放将她抱进抱疙瘩楼,立即指使张隼去仁济医馆请布朗医生。

    张隼看见宜鸢后脸色是吓得够呛,他没多问拿上帽子匆匆出门。凯瑟琳不停嘟囔:“上帝啊,我的上帝。”遇到这样突发状况所有人都有些乱,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首先应该帮她更换掉淋湿的衣服,一赫忙取来自己的新衣,没想到在脱下宜鸢湿漉漉的旗袍后,她震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呆呆拿着衣服傻站在床边。

    原来宜鸢包裹在衣服下的肢体伤痕累累,手臂、背脊、旗袍下的小腿都是青红色的瘀伤,一坨一坨的青红紫绿。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

    这些绝不可能是意外造成,新痕压着旧痕,伤痕累累。

    是有人在一直虐打她!

    一赫为这个想法揪心。

    “上帝!”

    凯瑟琳看见这些伤,大叫着跑出去,十分气愤地将情况叽里咕噜告诉袁克放。

    袁克放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严肃得不得了,像罩着一层玄冰,冷气摄人。

    布朗医生来了,详细地为病人做了身体检查。具体的病情和状况一赫不清楚。

    因为她被袁克放不太客气地请回自己的房间。

    他不愿让她知道太多,隐瞒的原因,一赫无从窥探。

    暗自猜测这个美丽的女孩对他意义非凡,所以他不想别人觊觎他们的故事。

    一赫看见他长久地站立在窗前,脸色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好奇心是女人最不该有的东西。

    她告诫自己不要自找麻烦。不要像愚蠢的简,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所以她和罗切斯特才会遭受那么多厄运。

    一赫躺在床,上,闭气凝神,祈求快快入睡,耳朵却不自觉伸长触觉灵敏地捕捉周围信息。

    风吹着树叶沙沙响,楼梯响个不停,是有一群人上楼,又有人下楼。他们小声交谈,压抑而模糊。隐约中夹杂女孩的哭声,绵绵软软,细细弱弱。让一赫想起春天夜晚在窗外徘徊的猫。它们叫起来时,宛如婴儿的哭泣,呜咽悠长。似有一种情感得不到满足,而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