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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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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瑶乘着月色直接去了坤宁宫,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笑声传来。

    只听明瑜道:“你啊,还是这般喜欢作弄人,后来有没有赔银两给人家?”

    接话的是乐平长公主,“他一个江湖术士,我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敢找我赔钱,我打断他的狗腿!”

    青瑶站在外面想了想,还是让小兰进去先通报。

    明瑜听说青瑶来了,直接大声道:“瑶儿进来就是,哪来这么大规矩。”

    青瑶这才进去,只见长公主和明瑜对坐着,桌上还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青瑶对琴棋书画都只是略懂,但也看得出明瑜占优,不过长公主一时也不会落败,青瑶朝乐平颔首,“长公主。”

    明瑜问她,“怎么这么晚过来,可用饭了?”

    青瑶如实道:“在长月宫陪着皇上和敏嫔姐姐用的饭。”

    明瑜轻蹙柳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淡淡道:“哦,倒是难得。”

    青瑶知她不喜自己跟宛翎走得太近,只是这深宫中能交往的人实在太少了,明瑜没有她,还有长公主陪着说话逗乐,而她连个得心应手的侍婢都没有,小兰心太粗,赵嬷嬷是明瑜的人,文竹又是皇上的人,皇上虽赏赐了几十个人给她用,她连名字都没记得,又如何称手,这也是白日里,她愿意跟宛翎冰释前嫌的原因。

    不知为何,青瑶满心欢喜而来,看到长公主跟明瑜有说有笑,她倒是什么也不想说了,看着那残棋,悠悠道:“我就不打扰姑姑和长公主下棋了。”

    明瑜还未开口,长公主先道:“婉仪是否有话要说,若是本宫在这里不方便,本宫避一下就是。”

    青瑶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娘娘,皇上答应择日让我娘进宫叙旧。”

    明瑜听她三句不离皇上,心中也存了气,她千方百计才说服皇上不宠幸青瑶,青瑶却自己送上门去,态度也越发淡了,“那要好好准备,缺了什么便跟我说。”

    青瑶没料到明瑜会是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是,毕竟是她的娘亲,明瑜漠不关心也实属正常,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明瑜“嗯”了一声也没挽留,等到青瑶走了,也没了下棋的心思,揉着眉心道:“景阳,本宫有些累了,今日就这样吧。”

    景阳道:“我在外面学了些推背按穴的手法,不若我帮三嫂揉一揉肩?”

    明瑜摆了摆手,“不用了。”

    景阳看了她还一会儿才道:“那景阳告退,三嫂你早些休息。”

    出了坤宁宫,景阳问铭烟:“你有没有觉得皇后跟庄婉仪之间有些不一样?”

    铭烟从小就跟着景阳,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景阳的心思,铭烟一直是知道的,当然也知道景阳这句话的意思,道:“是有些不同,不过她们是姑侄,关系亲厚些也理所应当。”

    景阳却摇了摇头,“你是没看到三嫂看她的眼神,是带着光的,三嫂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再则,我还是头一回看三嫂赌气,人前她何曾这样意气用事过?你看她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意极了庄婉仪。”

    铭烟倒是没看出来,不过皇后不高兴倒是真的,明明跟长公主有说有笑,一听说庄婉仪跟皇上一起用饭,脸色都变了,难道?可是她们是姑侄啊!再说皇后若真有这个倾向,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看不出长公主对她……铭烟道:“奴婢还是觉得公主多虑了,娘娘怎么可能存这种有悖人伦的念头。”姑姑跟侄女儿……

    景阳想想也对,“许真的是我多想了。”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喃喃道,“下个月,下个月就要大婚了,难道就这样嫁过去?铭烟,我不甘心,至少在出嫁前,我要把我的心意告诉她!”

    铭烟已不知劝过她多少回,其实说了又怎么样呢,还能改变不成?若是不说,公主又着实可怜,旁人不知,她最清楚公主对皇后的感情,若不是逃避,又怎会每年都出游,可是到了外面又相思不已,这份苦没人能懂。

    青瑶一路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小兰也不知如何劝她,倒是文竹心思要细些,跟小兰打听小主这一天都去了哪,小兰告诉她,刚从坤宁宫回来,在这之前去了长月宫,还告诉文竹,是皇上亲自把婉仪送回来。

    文竹若有所思,先吩咐小宫女打来热水,而后跟小兰说:“今儿让我伺候小主沐浴吧。”

    小兰自然应允,文竹在冷宫伺候过婉仪,现在瑶台宫里,虽有不少人,但是在婉仪跟前伺候的也就她和文竹,再加一个赵嬷嬷。小主体恤赵嬷嬷年纪大,平常也就叫到跟前说说话,像晚上都不要赵嬷嬷值夜,文竹虽来的时间短,但是凡事都做得面面俱到,有时宫里发生棘手的事,小主还跟文竹商量着办,自然而然,小兰和其他人都以文竹为首是瞻,像小主心里不高兴,她反正是束手无策的,不如交给文竹,便道:“那就有劳文竹姑姑了。”

    “小主,水放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文竹对已经呆坐小半个时辰的青瑶道。

    青瑶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净房,文竹帮她褪了衣衫,扶着她入水,待她坐稳后,舀了水慢慢倒在她后背上。

    文竹一反平常的沉默,主动对青瑶道:“小主,您知道奴婢以前是伺候谁的吗?”

    青瑶只知道她是皇上指派来的,对她以前的事从来没问过,既然她主动提起,倒是可以问问,毕竟一直在跟前伺候,也没打算遣她走,便问:“是谁?”

    文竹道:“吴太妃。”

    青瑶听过吴太妃,那是先帝临终前最宠爱的妃子,还生了保宁郡王,原来是保宁王,皇上登基后降为保宁郡王,只要知道先帝曾有意废太子立保宁王,就明白为什么皇上要降他为郡王,并且早早给了块封地让他远离京城,吴太妃在保宁郡王离开的第二年就病逝了,听说吴太妃病逝,皇上都没准保宁郡王回京,理由是路途遥远,就算赶得回来,吴太妃也入土为安了。

    青瑶已听太多关于皇上无情的事,也不差这一桩,没想到文竹竟在吴太妃跟前伺候过,原来见识过后宫风云,难怪总宠辱不惊,青瑶“哦”了一声。

    文竹又道:“奴婢自小进宫,在宫中已有十余年,不能说历经风帆,却也知道了很多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事,之所以还能留到今日伺候小主,全凭一个字。”

    青瑶好奇道:“哦?什么字?”

    “忠。”

    青瑶不由得看她,这后宫果然不一般,一个宫女也能有这般认识。

    文竹笑笑,“小主一定在想我不过一个下人,伺候好主子的起居就好了,讲什么忠义,小主却不知道这宫里背信弃义的小人多不胜数,那尸骸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凡事不忠于主子的都没有好下场,小主还记得之前伺候你的小红吗?”

    青瑶点头,在坤宁宫的时候隐约见过几次,搬到瑶台宫之后就再没见过,“她怎么了?”

    文竹道:“前儿个没了,被人在井里捞上来的,捞上来时已面目全非。”

    青瑶咋听之下,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听了很多这宫里死人的事,但是离得这么近还是头一次,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颤声问:“是谁,是谁下得毒手?”

    “是谁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红最早是伺候曹贵人的,后来伺候了几天贵妃娘娘,又辗转到坤宁宫伺候小主,小主和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前一天,有人见她深夜去了长宁宫。”

    青瑶一下就理顺了,就不知道为何文竹会知道怎么多,直言不讳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文竹淡淡一笑道:“主子们可以互通消息,我们下人之间自然也有门道。”

    青瑶点点头便不再多问,半晌,突然道:“你今日跟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是吗?”

    文竹正色道:“小主总有不便的时候,若是没个得心应手的人,小主也会觉得很不方便吧。”

    正如她所说,青瑶已渐感不支,往后在宫里的日子长呢,她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青瑶问。

    “小主其实別无选择,我想除了我没人会跟小主如此坦诚。吴太妃过世前,曾写过几封信给保宁郡王,是奴婢冒死把信送出去的,吴太妃在信中说,如果她过世了,保宁郡王无论如何不能回京,如果回京就是最大的不孝,以保宁郡王的孝心,就算是违背圣旨也会回京送太妃一程,若是真回来了,保宁郡王只怕要陪着太妃一起去了。”

    青瑶知道她告诉自己的目的,她把最重要的把柄交给自己,其实就是把生死交到她手上,皇上如果知道她曾经帮吴太妃送过信给保宁郡王,只怕能凌迟了她。青瑶定定的看着她,良久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