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走水营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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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此乃是天赐良机，老天都在帮我们啊！”片刻之后，等到被鼓声召集来的一众将领，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一名极为迷信的将领，也不禁面露狂喜的欢呼起来。
而听到他这声欢呼，对面一名机灵的将领眼珠一转，便就不禁赶忙举手言道：“相爷，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出击，为相爷您彻底的剿灭此部贼众。”
“相爷，末将也愿意领兵出击，求相爷准许。”
“末将也是，末将也是。”见此，霎时间，这大堂之上，众将便也不由像是一群鸭子一般，七嘴八舌的请起战来。
“哈哈，好了好了，给本相安静一些，安静一些。”自以为胜券在握而又士气可用，所以完者不花在这个时候也不由笑眯眯的对着堂上众将压了压手。
然后等到一众将领们闭嘴安静下来之后，完者不花看着堂下“求战心切”的一众将领，便就也不由努力的端正起自己的面色，沉声吩咐道：“秃忽，你熟悉地形，此番便率本部五千兵马出城，直击黑衣贼营垒。
苏日勒，你则为副将，率本部三千兵马协助秃忽。”
“相爷，那我等又当如何，我等又当如何！”
见到完者不花一时间只是安排了秃忽不花和苏日勒他们，余下的汉军将领也不禁吃味起来。
毕竟在这个时候，若能击溃来势汹汹的黑衣军，那对他们来讲，绝对是一件泼天一般的功劳。如此，这些个将领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块巨大的肥肉从自己的眼前溜走，而自己却无从染指。
所以一时间，堂下便也不由再度变得喧闹起来。
对此，完者不花自然也是知道想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的道理。
因而在此时，他便也忙不由轻咳了两人，让众将安静下来之后，就继续对着众将吩咐道：“诸君且安心，此番诸君都当有用武之地，都当有用武之地。”
这般说着，将众汉军将领稍稍安抚下来后，也就不由继续吩咐道：“柯将军，此番你便率本部兵马，乘战船由水路攻击黑衣贼。诸葛将军，你则率本部精骑，绕后伏击溃败的黑衣贼。陈将军，你则率本部由北侧击黑衣贼，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卢将军你则……”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也真可谓让手下的每一名将领，都得以“雨露均沾”。
是以在完者不花这样的命令下达之后，心满意足的众将领，领命时的拜呼之声也不禁是声若雷霆。
让人不禁由衷的感叹一声，“真”追亡逐北之猛士！
“相爷，这，这若是黑衣贼使诈。我们，我们……呵呵，一定不会如此，一定不会如此。黑衣贼不过就是一群贼匪，他们那里可能施展的出这样的计策。”
谋士担忧的话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由被周遭那一个个如虎狼一般的眼神直接憋进了肚子。然后呵呵笑着，小心翼翼的又变了一番说辞。
“哼！”对此，如“虎狼”一般的众将冷哼一声。
而后众将领对着完者不花再一抱拳，便就也不由如风一般的退下，各自召集兵马，出城“激战”去了。
……
“传我军令下去，稍后全军皆以鼓声为号。我军鼓声一响，尔等便立即随我冲进黑衣贼的营垒之中。而后，再兵分三路，与黑衣贼营垒之中制造混乱。此战，本将不求将黑衣贼全歼，但也一定不能让贼将郭羽，从咱们的手中走脱，尔等明白吗？”
又是大半个时辰后，在熊熊燃烧一片喧闹的楚军营垒二里开外，秃忽不花在领兵冲杀前，也不由对着周遭的下属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是，末将等明白！”中下属们闻言，自是赶忙答应。
是以见此，将传令兵也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下去后，秃忽不花转身望向楚军营垒的方向，脸上厉色一闪，便不由举刀高呼：“传令，击鼓！”
“咚！咚！咚！咚！”
“杀贼！”
“杀贼！！！”如雷霆一般的喊杀声响起。
然后便就不由看到，夜幕之下，火光骤亮。数以千百计的元蒙士卒，纷纷在战鼓声的伴奏之下，点亮了手中的火把，然后如狼一般便就对着熊熊燃烧的楚军营垒冲杀了过去。
“杀！”作为夜不收，军中最精通野战的精锐。大元西川军夜不收百户于泽和他的那些个部下们，在此战中，自然而然的便就成为了秃忽不花这支军队的先锋。
是以在听到战鼓声响起后，乘骑着战马的于泽，便也就不由率领着十几名勇武过人的下属，催马挺矛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熊熊燃烧喧闹无比的楚军大营。
“杀贼！”冲进营垒之后，因四周皆是火光，一时间难以分清方向。是以于泽在催马冲进了楚军营垒之后，便就下意识的向着营垒深处那些个看上去好像有人影闪烁的地方冲去。
“死！”终于冲杀到了黑影近前，所以他不由再度怒吼一声，手中的长矛一挺，猛然就刺向了那黑影的胸膛。
“砰！”胯下战马的强大冲击力伴着于泽自身的巨力。一矛下去，竟是一下子将那黑影从胸膛的位置撕成了两半。
“这不对。该死，是稻草人，我们中计了！”感受到手中长矛反震来的奇怪感觉，再看到矛尖上那随风飘荡的几根稻草，于泽瞬间便也就明白了过来。
“快撤，快撤。黑衣贼根本就没有营啸，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他高声大吼，拼命的想要勒住胯下战马，然后带着下属转身离开。可，太晚了。
在数以千百人的喊杀声中，他的怒吼简直就像是水滴落入了池塘，根本就无法掀起任何的波澜。
后面那些个想要杀贼、立功、受赏的兵丁，依旧像是疯了一样往前冲。
在这样的势头之下，于泽他们甚至都不能停下。只能像是被洪水裹挟的落水者一样，随波逐流。
否则不需要楚军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那些个疯狂的同袍，就能将他们活活践踏死。
“该死，吾命休矣，吾命休矣！”随波逐流之下，于泽也是彻底绝望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向四周望去，妄图找到一个空隙能够让自己逃脱出去。
可映入眼帘的，除了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混乱同袍外，就只剩下远处那如墙一般隐隐开始向他们压过来的“黑衣贼”！
“杀鞑！！！”
终于，如雷霆一般的怒吼声从这些个如墙一般对着他们压过来的黑衣贼嘴中发出。
而后，于泽便就不由清晰的听到了一阵弓弦发出了的清脆相视。
黑夜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像是闹蝗灾的蝗虫一样，对着自己劈头盖脸的冲来。随即，于泽的双眼便就不由被黑幕笼罩，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杀鞑！！！”夜幕之下，这种喊杀声简直像雷霆一般响亮。
此时不管是在数万楚军那诺大的营垒之外，还是在一艘艘战船游弋的江面之上，可谓到处都满满的充斥了这样的喊杀声。
而伴着这如秋雨一般冷冽的喊杀声，则就是中计的元蒙官兵们一声声不绝如缕的惨叫了。
“噗，噗！”滚烫的鲜血从身体之中喷溅而出，一名接着一名的元蒙官兵便也就这般倒在了由自身鲜血形成的血泊之中。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交战了。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一场针对这些“可怜”元蒙官兵的有组织有纪律的可怕屠杀。
“元帅有令，杀光所有来犯的鞑子，一个也不要留！”一名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如地狱恶鬼一般在军阵中这般高呼，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便也不由随之响起。
这一幕，可以说就算是最铁石心肠的人望去，估计都不免要生出三分恻隐之心来。
不过这在别人耳中，听来宛如恶鬼厉呼的惨叫声，此时在郭羽的耳中听来，却是如同时间最美妙的音乐一般，让他无比的享受。
“哈哈哈，此战鞑子败矣。好了，时间也差不多。陈韩郎。”他先是抿了一口差，然后不慌不忙的出言发声。
“末将在！”一直乖乖的候在帐下的陈韩郎，闻言却是赶忙答应。
“你现在立即率本部兵马，装扮成元蒙溃军，赶往万州，诈取城池。而后，若见打红旗者，便是援军！”
“是，末将遵命！”陈韩郎闻言，面色也是顿显激动。这般赶忙答应了下来后，便就不由快步退出了郭羽所在的这件营帐。
而直等他退下，高坐在主坐的郭羽，便也就不由继续出言吩咐道：“陆震、范中听令。”
“末将在！”又是两名师帅赶忙从人群中站出。
“你二人在两刻钟之后，在领本部兵马出发，两部皆打红旗，协助陈韩郎他拿下万州。”
“是，末将遵命！”两人也是忙应声领命。
然后便就也不由迈大步，快步出营帐准备去了。
……
与此同时，在距离楚军营垒十里开外的万州城。城墙之上，最终还是被完者不花命令留守城池的西川中路万户黄韬，这个时候却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满肚怨气。
“格劳资的，也不知道劳资我怎么就这么走背字。老刘、老关他们此番倒是每个人都份了一杯羹，偏偏是劳资，只能在这里吹冷风看城墙。姥姥的！”
遥看这十里之外，好像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楚军营垒。
满肚子怨气的黄韬再度抄起桌案上的酒碗往嘴中大灌了一口酒，便也不由这般再度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
却是不知，现在他口中，被他羡慕的老刘和老关两人，已然被楚军送下了九泉，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去了。
“哈哈，将军您也别太生气。就算打完了这一战，日后还不是要收复云阳州、归州等地吗。那时，总有将军您的用武之地不是。”他帐下一名心腹千户见其如此，一边忙为黄韬满上，一边也不由满脸堆笑的对着黄韬这般言道。
“哼，你懂个屁！”对此，黄韬怒骂一声，心情却是不由变得更加烦闷。“你这蠢货，你以为黑衣贼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山贼土匪吗。就算这一次黑衣贼大败，但云阳州和归州那边，却也依旧是块硬骨头。
像这种走水营啸、白捞战功的好机会，咱们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这一次好不容易才遇到，却是让其从眼前白白溜走了。能看不能吃，格劳资的！”
说着，黄韬又是往自己的嘴中，大口灌了一口酒。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正当喝完酒的黄韬，准备让那千户再度为他满上时，他帐下一名慌慌张张的亲兵士卒，却是不由忽的冲了进来。
“他娘的，天又没塌，你慌个球，把劳资的好酒都洒了！”
“将军，不是。您快出来吧，您看一看，您看一看就全明白了。”被黄韬劈头盖脸一喝骂，这突然冲进了的亲兵士卒也不禁变得更慌了。以至于看着黄韬，结结巴巴的却是连句话都说不清了。
“你这废物，劳资真是白养你了！”见此，黄韬也不禁变得更怒。不过在这个时候，黄韬的嘴上虽然这般骂着，可却还是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着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几名下属千户，走出了城楼，来到了城墙。
“这，这……”来到城墙，被冷风一吹，黄韬打了个寒颤。而后，清醒了几分的他随即定睛看向城外，却也是不由彻底愣住了。
“黄将军，是黄将军吧。黑衣贼是假营啸，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黄将军，赶快打开城门，赶快打开城门啊！”城下，一名浑身浴血，以致根本看不清脸的士卒，在看到黄韬被众将簇拥着出现在城头后。
眼珠一转，便就不由赶忙这般高呼起来。
“什么，你们中计了，这怎么可能。秃忽将军呢，老刘、老关呢，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再！”
“黄将军，秃忽将军已然受伤昏迷了。至于刘将军、关将军，情况混乱，我们不知。黄将军，您现在赶紧打开城门吧。秃忽将军需要医治，您先让我们将秃忽将军送进城可好！”
“相爷，此乃是天赐良机，老天都在帮我们啊！”片刻之后，等到被鼓声召集来的一众将领，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一名极为迷信的将领，也不禁面露狂喜的欢呼起来。
而听到他这声欢呼，对面一名机灵的将领眼珠一转，便就不禁赶忙举手言道：“相爷，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出击，为相爷您彻底的剿灭此部贼众。”
“相爷，末将也愿意领兵出击，求相爷准许。”
“末将也是，末将也是。”见此，霎时间，这大堂之上，众将便也不由像是一群鸭子一般，七嘴八舌的请起战来。
“哈哈，好了好了，给本相安静一些，安静一些。”自以为胜券在握而又士气可用，所以完者不花在这个时候也不由笑眯眯的对着堂上众将压了压手。
然后等到一众将领们闭嘴安静下来之后，完者不花看着堂下“求战心切”的一众将领，便就也不由努力的端正起自己的面色，沉声吩咐道：“秃忽，你熟悉地形，此番便率本部五千兵马出城，直击黑衣贼营垒。
苏日勒，你则为副将，率本部三千兵马协助秃忽。”
“相爷，那我等又当如何，我等又当如何！”
见到完者不花一时间只是安排了秃忽不花和苏日勒他们，余下的汉军将领也不禁吃味起来。
毕竟在这个时候，若能击溃来势汹汹的黑衣军，那对他们来讲，绝对是一件泼天一般的功劳。如此，这些个将领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块巨大的肥肉从自己的眼前溜走，而自己却无从染指。
所以一时间，堂下便也不由再度变得喧闹起来。
对此，完者不花自然也是知道想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的道理。
因而在此时，他便也忙不由轻咳了两人，让众将安静下来之后，就继续对着众将吩咐道：“诸君且安心，此番诸君都当有用武之地，都当有用武之地。”
这般说着，将众汉军将领稍稍安抚下来后，也就不由继续吩咐道：“柯将军，此番你便率本部兵马，乘战船由水路攻击黑衣贼。诸葛将军，你则率本部精骑，绕后伏击溃败的黑衣贼。陈将军，你则率本部由北侧击黑衣贼，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卢将军你则……”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也真可谓让手下的每一名将领，都得以“雨露均沾”。
是以在完者不花这样的命令下达之后，心满意足的众将领，领命时的拜呼之声也不禁是声若雷霆。
让人不禁由衷的感叹一声，“真”追亡逐北之猛士！
“相爷，这，这若是黑衣贼使诈。我们，我们……呵呵，一定不会如此，一定不会如此。黑衣贼不过就是一群贼匪，他们那里可能施展的出这样的计策。”
谋士担忧的话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由被周遭那一个个如虎狼一般的眼神直接憋进了肚子。然后呵呵笑着，小心翼翼的又变了一番说辞。
“哼！”对此，如“虎狼”一般的众将冷哼一声。
而后众将领对着完者不花再一抱拳，便就也不由如风一般的退下，各自召集兵马，出城“激战”去了。
……
“传我军令下去，稍后全军皆以鼓声为号。我军鼓声一响，尔等便立即随我冲进黑衣贼的营垒之中。而后，再兵分三路，与黑衣贼营垒之中制造混乱。此战，本将不求将黑衣贼全歼，但也一定不能让贼将郭羽，从咱们的手中走脱，尔等明白吗？”
又是大半个时辰后，在熊熊燃烧一片喧闹的楚军营垒二里开外，秃忽不花在领兵冲杀前，也不由对着周遭的下属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是，末将等明白！”中下属们闻言，自是赶忙答应。
是以见此，将传令兵也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下去后，秃忽不花转身望向楚军营垒的方向，脸上厉色一闪，便不由举刀高呼：“传令，击鼓！”
“咚！咚！咚！咚！”
“杀贼！”
“杀贼！！！”如雷霆一般的喊杀声响起。
然后便就不由看到，夜幕之下，火光骤亮。数以千百计的元蒙士卒，纷纷在战鼓声的伴奏之下，点亮了手中的火把，然后如狼一般便就对着熊熊燃烧的楚军营垒冲杀了过去。
“杀！”作为夜不收，军中最精通野战的精锐。大元西川军夜不收百户于泽和他的那些个部下们，在此战中，自然而然的便就成为了秃忽不花这支军队的先锋。
是以在听到战鼓声响起后，乘骑着战马的于泽，便也就不由率领着十几名勇武过人的下属，催马挺矛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熊熊燃烧喧闹无比的楚军大营。
“杀贼！”冲进营垒之后，因四周皆是火光，一时间难以分清方向。是以于泽在催马冲进了楚军营垒之后，便就下意识的向着营垒深处那些个看上去好像有人影闪烁的地方冲去。
“死！”终于冲杀到了黑影近前，所以他不由再度怒吼一声，手中的长矛一挺，猛然就刺向了那黑影的胸膛。
“砰！”胯下战马的强大冲击力伴着于泽自身的巨力。一矛下去，竟是一下子将那黑影从胸膛的位置撕成了两半。
“这不对。该死，是稻草人，我们中计了！”感受到手中长矛反震来的奇怪感觉，再看到矛尖上那随风飘荡的几根稻草，于泽瞬间便也就明白了过来。
“快撤，快撤。黑衣贼根本就没有营啸，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他高声大吼，拼命的想要勒住胯下战马，然后带着下属转身离开。可，太晚了。
在数以千百人的喊杀声中，他的怒吼简直就像是水滴落入了池塘，根本就无法掀起任何的波澜。
后面那些个想要杀贼、立功、受赏的兵丁，依旧像是疯了一样往前冲。
在这样的势头之下，于泽他们甚至都不能停下。只能像是被洪水裹挟的落水者一样，随波逐流。
否则不需要楚军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那些个疯狂的同袍，就能将他们活活践踏死。
“该死，吾命休矣，吾命休矣！”随波逐流之下，于泽也是彻底绝望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向四周望去，妄图找到一个空隙能够让自己逃脱出去。
可映入眼帘的，除了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混乱同袍外，就只剩下远处那如墙一般隐隐开始向他们压过来的“黑衣贼”！
“杀鞑！！！”
终于，如雷霆一般的怒吼声从这些个如墙一般对着他们压过来的黑衣贼嘴中发出。
而后，于泽便就不由清晰的听到了一阵弓弦发出了的清脆相视。
黑夜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像是闹蝗灾的蝗虫一样，对着自己劈头盖脸的冲来。随即，于泽的双眼便就不由被黑幕笼罩，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杀鞑！！！”夜幕之下，这种喊杀声简直像雷霆一般响亮。
此时不管是在数万楚军那诺大的营垒之外，还是在一艘艘战船游弋的江面之上，可谓到处都满满的充斥了这样的喊杀声。
而伴着这如秋雨一般冷冽的喊杀声，则就是中计的元蒙官兵们一声声不绝如缕的惨叫了。
“噗，噗！”滚烫的鲜血从身体之中喷溅而出，一名接着一名的元蒙官兵便也就这般倒在了由自身鲜血形成的血泊之中。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交战了。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一场针对这些“可怜”元蒙官兵的有组织有纪律的可怕屠杀。
“元帅有令，杀光所有来犯的鞑子，一个也不要留！”一名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如地狱恶鬼一般在军阵中这般高呼，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便也不由随之响起。
这一幕，可以说就算是最铁石心肠的人望去，估计都不免要生出三分恻隐之心来。
不过这在别人耳中，听来宛如恶鬼厉呼的惨叫声，此时在郭羽的耳中听来，却是如同时间最美妙的音乐一般，让他无比的享受。
“哈哈哈，此战鞑子败矣。好了，时间也差不多。陈韩郎。”他先是抿了一口差，然后不慌不忙的出言发声。
“末将在！”一直乖乖的候在帐下的陈韩郎，闻言却是赶忙答应。
“你现在立即率本部兵马，装扮成元蒙溃军，赶往万州，诈取城池。而后，若见打红旗者，便是援军！”
“是，末将遵命！”陈韩郎闻言，面色也是顿显激动。这般赶忙答应了下来后，便就不由快步退出了郭羽所在的这件营帐。
而直等他退下，高坐在主坐的郭羽，便也就不由继续出言吩咐道：“陆震、范中听令。”
“末将在！”又是两名师帅赶忙从人群中站出。
“你二人在两刻钟之后，在领本部兵马出发，两部皆打红旗，协助陈韩郎他拿下万州。”
“是，末将遵命！”两人也是忙应声领命。
然后便就也不由迈大步，快步出营帐准备去了。
……
与此同时，在距离楚军营垒十里开外的万州城。城墙之上，最终还是被完者不花命令留守城池的西川中路万户黄韬，这个时候却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满肚怨气。
“格劳资的，也不知道劳资我怎么就这么走背字。老刘、老关他们此番倒是每个人都份了一杯羹，偏偏是劳资，只能在这里吹冷风看城墙。姥姥的！”
遥看这十里之外，好像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楚军营垒。
满肚子怨气的黄韬再度抄起桌案上的酒碗往嘴中大灌了一口酒，便也不由这般再度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
却是不知，现在他口中，被他羡慕的老刘和老关两人，已然被楚军送下了九泉，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去了。
“哈哈，将军您也别太生气。就算打完了这一战，日后还不是要收复云阳州、归州等地吗。那时，总有将军您的用武之地不是。”他帐下一名心腹千户见其如此，一边忙为黄韬满上，一边也不由满脸堆笑的对着黄韬这般言道。
“哼，你懂个屁！”对此，黄韬怒骂一声，心情却是不由变得更加烦闷。“你这蠢货，你以为黑衣贼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山贼土匪吗。就算这一次黑衣贼大败，但云阳州和归州那边，却也依旧是块硬骨头。
像这种走水营啸、白捞战功的好机会，咱们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这一次好不容易才遇到，却是让其从眼前白白溜走了。能看不能吃，格劳资的！”
说着，黄韬又是往自己的嘴中，大口灌了一口酒。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正当喝完酒的黄韬，准备让那千户再度为他满上时，他帐下一名慌慌张张的亲兵士卒，却是不由忽的冲了进来。
“他娘的，天又没塌，你慌个球，把劳资的好酒都洒了！”
“将军，不是。您快出来吧，您看一看，您看一看就全明白了。”被黄韬劈头盖脸一喝骂，这突然冲进了的亲兵士卒也不禁变得更慌了。以至于看着黄韬，结结巴巴的却是连句话都说不清了。
“你这废物，劳资真是白养你了！”见此，黄韬也不禁变得更怒。不过在这个时候，黄韬的嘴上虽然这般骂着，可却还是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着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几名下属千户，走出了城楼，来到了城墙。
“这，这……”来到城墙，被冷风一吹，黄韬打了个寒颤。而后，清醒了几分的他随即定睛看向城外，却也是不由彻底愣住了。
“黄将军，是黄将军吧。黑衣贼是假营啸，我们中计了，我们中计了。黄将军，赶快打开城门，赶快打开城门啊！”城下，一名浑身浴血，以致根本看不清脸的士卒，在看到黄韬被众将簇拥着出现在城头后。
眼珠一转，便就不由赶忙这般高呼起来。
“什么，你们中计了，这怎么可能。秃忽将军呢，老刘、老关呢，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再！”
“黄将军，秃忽将军已然受伤昏迷了。至于刘将军、关将军，情况混乱，我们不知。黄将军，您现在赶紧打开城门吧。秃忽将军需要医治，您先让我们将秃忽将军送进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