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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特别的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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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香老实憨厚,爱幻想,笑眯眯:“嘿嘿,兴许是老天爷不忍拆散你与大师兄这对鸳鸯,所以才故意让大师兄过不了这次试炼。”

    这话,林苏雪爱听。

    但旁边其他女学徒却不乐意。站在拓跋香身后个子稍高,脸窄下巴尖,细眼睛女子冷面呛声道:“哼!拓跋香,大师兄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和林苏雪是一对了?你不要为了讨好林苏雪,就故意粉饰虚假!”

    “我怎么粉饰虚假了?”拓跋香脸上浮现无辜:“苏雪和大师兄经常在一起,所以他们二人关系应该很亲密!”

    “亲密?你哪儿眼睛觉得亲密了?真是瞎了,我们怎么看来看去都觉得是林苏雪故意缠着大师兄,而大师兄不好意思推开她罢了!”细眼睛女子说罢,朝身侧左右使了个眼色。

    左、右两边的女子七八人,一起异口同声的起哄:“就是,是林苏雪对大师兄死缠烂打才对!”

    林苏雪受不了一群人的围攻,瓷白的牙齿咬着红软樱唇,眼眶湿红擒泪地反攻道:“你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错,我们从未觉得大师兄这粒鲜美可口的葡萄酸,反倒是你一身娇嗲酸腐的味道,闻了就想作呕!”细眼睛女子说话和她的容颜一样刻薄。

    “就是,反倒是你一身娇嗲酸腐的味道,闻了就想作呕!”其他女子附和的十分带劲。

    心胸狭窄的女人,就喜欢一窝蜂地群起而攻。

    拓跋香不忍林苏雪被欺,单挑她们一群,张着粉嫩地樱桃小嘴,大声怒吼:“原来你们成天不好好修炼,心思都记挂在歪门邪道上了,难怪看见苏雪和大师兄走在一起不舒服,因为你们根本就和大师兄不配!”

    “你……”细眼睛怒不可揭。

    忽然,站在最角落的一名眉宇宽拓,面容清丽的女子大呼道:“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细眼睛女子与自己同盟兵们,这才收起尖酸刻薄的语言,恢复平常淡然的姿态,继续练习起来。

    片刻后,方天成道长从旁边万年青树下走来,看到自己的二十名女弟子依旧井然有序地操练着,便放心了不少,浑然不知她们私下内斗有多厉害。他一边闲散悠闲地围绕着她们走动着,一边怅然的嘀咕道:“今年送往无定观的学徒名字已经出来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手下的学徒也能和樊逸飞一样让我骄傲一次。”

    方天成望着自己培养的一群女徒弟们,不是细胳膊细腿,就是弱柳扶持,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有刘听风那般好命!

    “哎……”方天成情不自禁地哀叹着。

    站在角落眉宇宽拓的清丽女弟子,大大方方一笑道:“师父,别那么不报希望嘛,自古多得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例,说不定下一年送往无定观的弟子,就在我们之中!”

    方天成脸一囧,变成苦瓜,苦笑:“雨真,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信心?是不是闲师父还不够操心?”

    她叫,倪雨真。刚才嗷一嗓子喊师父来了的人,就是她,性格大方、大度,不喜小肚鸡肠。

    “师父,你老人家操心徒儿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完全不抱信心啊。据我所知,这一次被送往无定观的学徒掌门已经敲定为大师兄景立秋,谁知他心肠太软中了女鬼的苦肉计,这才使得樊逸飞师兄有机可乘。保不准下年,掌门再暗中布施试炼,我们其中就有人踩****运的!”倪雨真说话直爽,不拐弯抹角,听得大家心中都觉得自己有希望,鼓着干劲更加认真的练习起来。

    方天成将脸上的苦笑,变成和煦的微笑:“雨真,你可是我们流星术的代表,所以明年争取踩个****,给我们脸上添点光。”

    呃……师父真会活学活用,竟然把她说出去的****,又给她抛了回来。倪雨真觉得这个有味道的话题必须结束,不然那些咬着唇憋着笑的师妹们,都要岔气。于是她不再说话,专心练习起来。

    林苏雪难过的心情,被倪雨真搅合地轻松了许多。

    片刻后,林苏雪忍不住悄悄后仰身躯,偷偷地瞄了一眼角落的倪雨真。正巧,倪雨真也刚投眸望向林苏雪,她模样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表示友好。林苏雪感动,没想到除了拓跋香这个傻丫头外,还有倪雨真师姐懂得她的心意。

    倪雨真和善的笑容,让林苏雪想起一句话:人生不需要太多朋友,真心人有几位就行。

    没多久,天空太阳高照,正盖头顶,寒冷的空气被温暖的阳光驱除一尽。

    中午一个时辰的休息很快就到,然而景立秋还在男子宿舍的中间卧室里闭目沉睡着,他身旁坐着面色凝重的中年男子,陈恩道长。

    陈恩专攻弩术,是玄机关三大冷门职业之一,因徒弟人数鲜少才十几人,所以闲暇时他会攻读一些医书,来提升自己的价值。所以他现在不仅教自己徒弟弩术,还是玄机观里最擅长医术的长老。

    故,陈恩道长一听闻景立秋昨夜受伤,今日中午下了课,就来此帮他诊伤号脉。

    景立秋身上的伤于昨夜就已被飞尘道长施法愈合,但此刻他的脉象仍旧规律不齐,虚实不一。

    “看来,你还得多休息几天,才会苏醒!”陈恩声色凝重地望着长炕上昏迷的人,神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慈父的关爱。但请不要误会,他与景立秋的关系,只是大夫与病人。若要说他为何如此挂念景立秋,那是因为他已经给他看了整整二十一年的病。

    自景立秋襁褓时期,被掌门人在观外雪地里抱回来时,他的体质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样,所以陈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给景立秋诊脉,害怕潜伏在他体内的病患,有一天挣脱心灵的枷锁,猖獗地逃逸出来。

    故而,景立秋是个可怜而虚弱的孩子。他的师父张临意,从来不关心他的身体,只在乎弟子修炼的成绩。

    三日后前往无定观的人,不是他,张临意一定以及恼羞成怒。

    想到这里,陈恩道长情不自禁地对床哀声一叹:“立秋,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然后用正确的态度去面对将来说要承受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