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流言比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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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方子坤，“你认识缠着你的那个女鬼？”
方子坤点头，把手插在头发里。一副懊悔的样子，“她是我前妻。但我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跟小玉是她出事之后，才在一起的。”
“那她是怎么死的？死多久了？”
方子坤抽了抽鼻子，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半年前出的车祸，当时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这件事警局有备案的。你们不信我。可以去警局查！”
普通人描述事情经过，会提到警局备案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方子坤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半年前出的车祸。车祸后才跟小玉在一起，小玉的肚子现在至少七个月了。那一个月的孩子。是自己蹦出来的呀！
怪不得水神让白楚恒发誓，我们绝不对方子坤动手，并且保护他的安危。水神是神，事情的始末他肯定一清二楚。
我顿时觉得水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家后人是人，别人家枉死的人就活该么！
胡五爷切了一声，明显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副不爱理这件事情的样子了。
七七飘过来，“好姐姐，这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七七也看出来了？
七七嘴巴一撅。一脸的嫌弃，“长得这么丑，能是什么好东西！好姐姐，我们不帮他！”
我一下子被七七逗乐了。这小丫头分辨好人坏人，是看长相的！
“你前妻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白楚恒问。
方子坤声音透着恐惧，“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方子坤陪现在的老婆去做产检，老婆在做检查的时候，方子坤坐在医院走廊里等。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孕妇，站在了方子坤前面。
方子坤并没有抬头，以为是看科室名称的孕妇也就没当回事。
孕妇在方子坤面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说，“你怎么从没陪我做过产检？”
方子坤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抬头看过去。那个孕妇已经走了，方子坤以为自己幻听，刚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孕妇脑袋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头发黏着头皮跟坍塌的土坯墙似的，一块块的往下掉，猩红的血将孕妇身上的衣服染红。孕妇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对着方子坤咧嘴笑了起来，那张崩坏的血肉模糊的脸，正是死掉的前妻。
方子坤面露恐惧，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突兀的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浑身猛颤着，“她死掉的时候，整颗脑袋都被卷进了大卡车底下。我看到的就是她！后来我又见过她好几次，每次我睡着的时候，她就会来找我，一遍遍的问我，为什么当初没陪她做过产检……啊！我当初忙啊，我不是不陪她！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大师……大师……”
方子坤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跪行到白楚恒面前，抱住白楚恒的腿，哀求，“大师，救救我，我会被折磨死的！大师……”
这时，回卧室收拾东西的小玉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皮箱，不耐烦的瞥了方子坤一眼，“你要抓鬼，我给你腾地。我先回家了。”
“你不怕鬼么？这只鬼是他的前妻，你不怕鬼找上你？”我问小玉。
小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骗子，不就是来骗钱的么！这世上哪有鬼，要我说啊，找你们回来抓鬼，还不如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病！”
“你闭嘴，不许对大师无礼！”
小玉一听方子坤骂他，不服气了，“方子坤，我哪里说错了！这一个星期，你找了多少大师了，咱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钱钱钱！老子命都要没了，你就知道钱！”方子坤从地上起来，扬手就要打小玉。
小玉吓得向旁边躲开了些，白楚恒扬手拦住方子坤，转头对着少妇道，“我们不要钱。”
方子坤一愣，像是没听懂白楚恒说什么。
白楚恒没理他的反应，继续道，“你根本没被鬼缠，你只是中了降头。在医院里站在你前面的孕妇，就是给你下降的人。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得罪孕妇？这个降头是低级降术，只能让人在放松的时候产生幻觉，找到这个人，摔掉她下降用的罐子，这个术就会解。”
听完白楚恒的话，方子坤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精神了，又恢复了刚见面时流里流气的样子，“怪不得老子能看到鬼，小玉看不到。原来是降头，只给老子一个人下了！老子干他娘的，让老子知道是谁害老子，老子抄了他全家！”
小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老公，会不会是那个贱人的妹妹？前几天我还看到她了，是挺着个大肚子的。”
“肯定是！”方子坤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是叫人的，一听就是一些小混混。
打完电话，方子坤对着白楚恒笑道，“有劳大师了，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回头请大师喝酒。”
“对方是孕妇，你想干什么？”我不放心的问方子坤，方子坤怎么看都不是善茬。
“女大师，我知道对方是孕妇，我只是去让她把罐子摔了，绝对不动手。再怎么说，她也算我小姨子呢，是亲戚！”方子坤长得瘦，一笑起来，脸上全是褶子，看上去奸诈极了。
小玉走过来拉住我，“女大师，我老公为人和善，有分寸的，您放心！”
小玉边跟我说话，边跟方子坤使眼色。
方子坤会意，转身出了门。
我刚迈一步，想去追，小玉突然拽我一下，然后哎呦一声倒在了沙发里，捂着肚子，“女大师，你可不能走啊，我肚子疼，你撞到我肚子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她可以装，但她的肚子可不是假的，她是在拉着我的情况下摔倒的，我也不知道撞没撞到她。
“你哪不舒服？我打电话，去医院。”我慌乱的掏手机。
“不用。女大师啊，我有些犯恶心，想吃酸的东西，冰箱里有草莓，你帮我把草莓剁碎行么？”
“好，你躺着别动啊！”
我跑去厨房，拿了个不锈钢的小盆将草莓洗了。
正洗着的时候，胡五爷走进来，把我推到一边，手伸进水里，“你让她自己吃不就行了，还剁碎？！把你当丫鬟使呢！”
“胡五爷，别生气了，谁让人家是孕妇。”
“你是孩子他爹？不是的话，犯什么殷勤！摆明就是在讹你，小娘子，你是不是傻！”
胡五爷嘴上虽是说我，但根本没让我动手，直接用手将草莓捏了个稀烂。然后端给我，示意让我给小玉拿出去。
我拿给小玉，小玉吃了一口，我笑眯眯看着，“怎么样？”
“呸！”小玉皱着眉头吐了出来，“酸死我了，你怎么没放糖！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我去你姑奶奶个腿的！这点小事，这点小事你给我钱了么！
我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这时胡五爷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一罐白糖，直接扣在了小玉头上，“你喜欢吃糖，爷让你吃个够！”
“啊！你干嘛！疯子！”小玉从沙发里跳了起来。
“哈哈……”我心情大好，果然对付恶人就该用更恶毒的招数。
“我们走。”胡五爷拉着我向外走。
我问他去哪？这时我才注意到，白楚恒已经不在屋里了，而七七也不见了。
胡五爷告诉我，白楚恒和七七已经去找方子坤了。
胡五爷根据七七留在的气味，我们打车到了一处普通的住宅楼，还没下车就看到一栋楼前面围满了人。
我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下车跑过去。挤进人群，楼门前站着十几个小混混，手里都拿着铁棍，中间一个穿着火红连衣裙的孕妇跪坐在地上哭，孕妇身前是摔碎了的瓦片和骨灰，土里有一张黄色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孕妇正哭着，将骨灰从地上捧起来，抱到怀里。
孕妇旁边还站着一对老夫妇，在拦着一个年轻男人。
“妈，你们放开我，她是我媳妇，我不能看着她这么被欺负！”年轻男人道。
“明天就离婚！我们家不要这样害人的媳妇！儿子，她用巫术害人，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把你害死，把我们老俩害死？！”说话的是婆婆。
“平时看不出来，挺和善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坏！”
“我家孙子还吃过她给的糖，也不知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得赶紧带你孙子去看看，你瞧瞧把这个大老爷们害成什么样了！”
“总不能是吸人精气神的妖怪吧？”
“保不齐，他家招了个这样的媳妇，以后咱都离他家远点。”
听这些退休了没事做的老大爷和老大娘们的议论，我心里憋屈的想骂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在辽城的时候，老妈下楼买个菜都会被人问，你家闺女结婚没有，有对象没有？好像我没对象，不结婚吃他家粮食，耽误他家挣钱了似的！
这种时候，这种人的嘴比恶人捅一刀子都要伤人。
胡五爷挤到我身边，见我一脸的气愤，拉住我的手，“小娘子，我们可以灭鬼，但灭不了流言。”
鬼只出现在一时，灭掉就没有了。可流言却会一直在，只要有人还记得这件事，流言就不会消失！流言比鬼可怕！
我问方子坤，“你认识缠着你的那个女鬼？”
方子坤点头，把手插在头发里。一副懊悔的样子，“她是我前妻。但我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跟小玉是她出事之后，才在一起的。”
“那她是怎么死的？死多久了？”
方子坤抽了抽鼻子，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半年前出的车祸，当时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这件事警局有备案的。你们不信我。可以去警局查！”
普通人描述事情经过，会提到警局备案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方子坤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半年前出的车祸。车祸后才跟小玉在一起，小玉的肚子现在至少七个月了。那一个月的孩子。是自己蹦出来的呀！
怪不得水神让白楚恒发誓，我们绝不对方子坤动手，并且保护他的安危。水神是神，事情的始末他肯定一清二楚。
我顿时觉得水神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家后人是人，别人家枉死的人就活该么！
胡五爷切了一声，明显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副不爱理这件事情的样子了。
七七飘过来，“好姐姐，这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七七也看出来了？
七七嘴巴一撅。一脸的嫌弃，“长得这么丑，能是什么好东西！好姐姐，我们不帮他！”
我一下子被七七逗乐了。这小丫头分辨好人坏人，是看长相的！
“你前妻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白楚恒问。
方子坤声音透着恐惧，“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方子坤陪现在的老婆去做产检，老婆在做检查的时候，方子坤坐在医院走廊里等。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孕妇，站在了方子坤前面。
方子坤并没有抬头，以为是看科室名称的孕妇也就没当回事。
孕妇在方子坤面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说，“你怎么从没陪我做过产检？”
方子坤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抬头看过去。那个孕妇已经走了，方子坤以为自己幻听，刚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孕妇脑袋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头发黏着头皮跟坍塌的土坯墙似的，一块块的往下掉，猩红的血将孕妇身上的衣服染红。孕妇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对着方子坤咧嘴笑了起来，那张崩坏的血肉模糊的脸，正是死掉的前妻。
方子坤面露恐惧，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突兀的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浑身猛颤着，“她死掉的时候，整颗脑袋都被卷进了大卡车底下。我看到的就是她！后来我又见过她好几次，每次我睡着的时候，她就会来找我，一遍遍的问我，为什么当初没陪她做过产检……啊！我当初忙啊，我不是不陪她！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大师……大师……”
方子坤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跪行到白楚恒面前，抱住白楚恒的腿，哀求，“大师，救救我，我会被折磨死的！大师……”
这时，回卧室收拾东西的小玉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皮箱，不耐烦的瞥了方子坤一眼，“你要抓鬼，我给你腾地。我先回家了。”
“你不怕鬼么？这只鬼是他的前妻，你不怕鬼找上你？”我问小玉。
小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骗子，不就是来骗钱的么！这世上哪有鬼，要我说啊，找你们回来抓鬼，还不如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病！”
“你闭嘴，不许对大师无礼！”
小玉一听方子坤骂他，不服气了，“方子坤，我哪里说错了！这一个星期，你找了多少大师了，咱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钱钱钱！老子命都要没了，你就知道钱！”方子坤从地上起来，扬手就要打小玉。
小玉吓得向旁边躲开了些，白楚恒扬手拦住方子坤，转头对着少妇道，“我们不要钱。”
方子坤一愣，像是没听懂白楚恒说什么。
白楚恒没理他的反应，继续道，“你根本没被鬼缠，你只是中了降头。在医院里站在你前面的孕妇，就是给你下降的人。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得罪孕妇？这个降头是低级降术，只能让人在放松的时候产生幻觉，找到这个人，摔掉她下降用的罐子，这个术就会解。”
听完白楚恒的话，方子坤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精神了，又恢复了刚见面时流里流气的样子，“怪不得老子能看到鬼，小玉看不到。原来是降头，只给老子一个人下了！老子干他娘的，让老子知道是谁害老子，老子抄了他全家！”
小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老公，会不会是那个贱人的妹妹？前几天我还看到她了，是挺着个大肚子的。”
“肯定是！”方子坤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是叫人的，一听就是一些小混混。
打完电话，方子坤对着白楚恒笑道，“有劳大师了，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回头请大师喝酒。”
“对方是孕妇，你想干什么？”我不放心的问方子坤，方子坤怎么看都不是善茬。
“女大师，我知道对方是孕妇，我只是去让她把罐子摔了，绝对不动手。再怎么说，她也算我小姨子呢，是亲戚！”方子坤长得瘦，一笑起来，脸上全是褶子，看上去奸诈极了。
小玉走过来拉住我，“女大师，我老公为人和善，有分寸的，您放心！”
小玉边跟我说话，边跟方子坤使眼色。
方子坤会意，转身出了门。
我刚迈一步，想去追，小玉突然拽我一下，然后哎呦一声倒在了沙发里，捂着肚子，“女大师，你可不能走啊，我肚子疼，你撞到我肚子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她可以装，但她的肚子可不是假的，她是在拉着我的情况下摔倒的，我也不知道撞没撞到她。
“你哪不舒服？我打电话，去医院。”我慌乱的掏手机。
“不用。女大师啊，我有些犯恶心，想吃酸的东西，冰箱里有草莓，你帮我把草莓剁碎行么？”
“好，你躺着别动啊！”
我跑去厨房，拿了个不锈钢的小盆将草莓洗了。
正洗着的时候，胡五爷走进来，把我推到一边，手伸进水里，“你让她自己吃不就行了，还剁碎？！把你当丫鬟使呢！”
“胡五爷，别生气了，谁让人家是孕妇。”
“你是孩子他爹？不是的话，犯什么殷勤！摆明就是在讹你，小娘子，你是不是傻！”
胡五爷嘴上虽是说我，但根本没让我动手，直接用手将草莓捏了个稀烂。然后端给我，示意让我给小玉拿出去。
我拿给小玉，小玉吃了一口，我笑眯眯看着，“怎么样？”
“呸！”小玉皱着眉头吐了出来，“酸死我了，你怎么没放糖！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我去你姑奶奶个腿的！这点小事，这点小事你给我钱了么！
我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这时胡五爷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一罐白糖，直接扣在了小玉头上，“你喜欢吃糖，爷让你吃个够！”
“啊！你干嘛！疯子！”小玉从沙发里跳了起来。
“哈哈……”我心情大好，果然对付恶人就该用更恶毒的招数。
“我们走。”胡五爷拉着我向外走。
我问他去哪？这时我才注意到，白楚恒已经不在屋里了，而七七也不见了。
胡五爷告诉我，白楚恒和七七已经去找方子坤了。
胡五爷根据七七留在的气味，我们打车到了一处普通的住宅楼，还没下车就看到一栋楼前面围满了人。
我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下车跑过去。挤进人群，楼门前站着十几个小混混，手里都拿着铁棍，中间一个穿着火红连衣裙的孕妇跪坐在地上哭，孕妇身前是摔碎了的瓦片和骨灰，土里有一张黄色的字条，字条上写着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孕妇正哭着，将骨灰从地上捧起来，抱到怀里。
孕妇旁边还站着一对老夫妇，在拦着一个年轻男人。
“妈，你们放开我，她是我媳妇，我不能看着她这么被欺负！”年轻男人道。
“明天就离婚！我们家不要这样害人的媳妇！儿子，她用巫术害人，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把你害死，把我们老俩害死？！”说话的是婆婆。
“平时看不出来，挺和善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坏！”
“我家孙子还吃过她给的糖，也不知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得赶紧带你孙子去看看，你瞧瞧把这个大老爷们害成什么样了！”
“总不能是吸人精气神的妖怪吧？”
“保不齐，他家招了个这样的媳妇，以后咱都离他家远点。”
听这些退休了没事做的老大爷和老大娘们的议论，我心里憋屈的想骂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在辽城的时候，老妈下楼买个菜都会被人问，你家闺女结婚没有，有对象没有？好像我没对象，不结婚吃他家粮食，耽误他家挣钱了似的！
这种时候，这种人的嘴比恶人捅一刀子都要伤人。
胡五爷挤到我身边，见我一脸的气愤，拉住我的手，“小娘子，我们可以灭鬼，但灭不了流言。”
鬼只出现在一时，灭掉就没有了。可流言却会一直在，只要有人还记得这件事，流言就不会消失！流言比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