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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O四章 我心悦你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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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后退的话,势必会后背被他圈住,而他的双手会贴上的她的腰际。

    不后退的话,此刻,他只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鼻间萦绕着的全是他的气息。

    习墨桓眼眸波光潋滟,低头俯视着有些迷蒙又有些羞恼的如花,她乌黑的头发上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有一只玉钗和一个小巧的银叶发簪,此时,她仰着头,秀眉微拧,贝齿轻咬着红唇,有恼怒,有羞赧,还有一丝的暴躁,只不过一直压抑着。

    “呵呵。”

    习墨桓低沉而迷醉的噪音发出一声愉悦的笑音,那磁性的笑声入耳,就像上一世有句话说的“听了会叫耳朵怀孕”。

    如花一联想,顿时红霞染上了双颊,细白如玉的额际也沁出几许细汗,一双手紧紧的捏成小拳头,贴在大腿边上,身体紧绷的如一尊石像。

    “王……王爷,请自重。”

    天知道如花说这句话时,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要不是他的气场太过强烈,她也不会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习墨桓一时兴起,戏谑的唇边依旧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哦?此话何意?”

    何意?

    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动不动就调戏人的臭流氓,以为自己长的好看点,是不是就觉得所有的女人都会对他趋之若鹜。

    习墨桓见如花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尤如一记重锤敲击到心上一样,习墨桓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收回双臂,带着懊恼与慌张。

    她厌恶他,这怎么可以?

    如花不知道习墨桓为何退了回去,离她半米的距离,虽说还是有些近,但她却能自如的呼吸了。松了口气,身体恢复了些知觉,不再僵硬,如花以一种莫明其妙的眼神看着习墨桓,似乎对于方才他的无赖行为和失态有些不解。

    她明明就对他有了厌恶的眼神,可为何此时又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习墨桓幽暗的眼眸里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波澜,一步上前,这一次,没有方才戏谑的笑意,没有方才只是意动却未真正的拥抱,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头颅紧贴着她的,将唇贴在她的耳边,在她反应过来时的挣扎中,缓缓而又坚定的吐出六个字。

    “我…心…悦…你…许…久。”

    如魔音入耳般的,如花挣扎的身子一僵,一颗心除了需要跳动着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外,此时的如花就如一具灵魂出窍的“尸体”,被习墨桓抱着,一动不动。

    “伍如花,我心悦你许久,从第一次见你时,你看了出浴的我,扑倒我,摸了我,强吻了我,用暗器偷袭了我,推开我,扔下我,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刻起,你的身影从未离开过我的心房。”

    习墨桓的语速不快,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他唇齿溢出的温热之气扑散在她的耳边,如花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被他那一字一句的话,击打的快要节节败退。

    什么看了出浴的他,多么令人暇想,可事实是他穿着衣服,只不过赤着脚而忆,而且,她还喝了他泡过脚的溪水,想起来就叫她有种呕吐的反胃。

    什么扑倒了他,摸了他,强吻了他。那都是意外好不好,要不是他装晕,而她怕他死了,她变成杀人犯,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要救他,可他出手抓她,她才要跑,脚下一不小心就绊倒,而他却正好在她身体的下方,两张嘴也好巧不巧地贴了一下而已。

    有些记忆一旦被揭开,就如汹涌的浪花一样,不停地向你的脑海涌来,你是如何也压制抵御不了的。何况,这还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尽管如花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遗忘了那段意外的邂逅,谁料,堂堂天潢贵胄,叱咤风云的战神王爷,会有恋童的癖好。

    是啊,恋童,两人第一次在明月观里相遇,她年方八岁,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小女孩,而他居然会对她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恋上了,若说他正常,谁相信。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王爷比自己大着整整十岁,大叔配萝莉?哦,如花一个激灵,头皮都有些发麻。在她上一世的认知观里,觉得男女婚配的最佳年龄差也就是五岁,而且,十二岁的苗可可第一次见到海晨时,海晨十六岁,她的男友比她大着四岁,刚刚好。

    也许是习墨桓的感观太强,如花刚一想到上一世的男友时,习墨桓就发现了。因为他已把多年来的思念化为了这些话说与了她听,故而一说完后,他就抬起了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如花,不错过她脸上和眸子里的丝毫情绪,也正因为如此,如花只是因为想到了上一世的男友海晨,就被习墨桓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眸里的一些怀念。

    “想起了哪个男人?”

    虽和先前一样是魅惑低沉含有磁性的噪音,如果说先前让如花的心有些悸动,那么此刻,就是让她的心有些紧缩了。

    腰际环着的双手加大了力度,如花轻蹙起眉头,一双僵硬了的拳头立刻抬起,交叉着抱于胸前,抵在习墨桓的胸膛上,试图将她与他的距离拉开那么一些。

    “王爷,请你放开,不管说什么,你都该要守礼。”

    如花咬牙切齿地说着,本就对他的表白有那么多的怀疑和不确定,以及六分的抵触在,故而,再说出这样拒绝的话出口时,就完全的带着愤怒了。

    习墨桓深邃的眸光紧紧地锁住如花的娇颜,对于她给自己这样一个示爱后的反应极是不能愉悦起来,而且,他的问题她又那么理所当然的不予回答,这叫他有些恼火又是那么的无奈。

    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清新的女儿香,掌间是她腰间柔软的触觉,一切都似乎不再重要。也因为是她,才会有异与其她女子的反应,如果方才换成了任何一个女人,怕是早就喜极而泣哭着喊着点头答应说要嫁给他了。他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果真还是标新立异独一无二。

    “我心悦你,并非虚言,你为何不信?”

    如花不想他居然再次表白,而且,对于他的问题,如花一时也有些迷茫。

    是啊!为什么不相信他是真的一见钟情于她。

    是因为前世他娶的是小姑姑齐红英,而非她,所以才不信?

    是因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被他一眼看上,可能性太小,所以才不信?

    是因为他高高在上,两人间的距离太遥远,所以才不信?

    ……

    是因为心中根本无他,所以才不信的吧。

    “王爷,小女年方十二,离及笄还有三年,再说了,婚姻大事,岂是小女私相授受的?”

    习墨桓抿了下唇,如花感觉到她腰际的力道松了不少。

    “十二下定,及笄后成亲,时间刚好。与你私下表明我的心意,才可不伤你闺兴誉,也好叫你知道,心中自此有我,与我一起静候佳音。”

    如花的手抵着他,要不然她一定要抚额擦擦汗,他的意思说的如此明白了,自己若再怀疑他对她的心,怕是就有些矫情。

    原来,真的会发生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喜欢上八岁的女孩这样的事情,如花主观上不认同是不认同,可也没有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立刻慌作一团或是惊喜交加的两种情绪产生。

    反而,习墨桓再次的表白,叫如花的心平静了许多,开始有思考的时间。不过,此时的这种抱着她的姿势,如花还是有些忍受不了,她的那些拳脚功夫在被习墨桓抱住的时候就没有施展的余地,故而她也不费那个劲再挣扎什么。

    平静地望着习墨桓,如花淡定地说:“王爷,若我把你的说的话想一想,在我想之前,还请你尊重我,先把我松开,我的脚站的有些麻木,需要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习墨桓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面前的女孩太平静了,而且这话说的太淡定,最后的一句话,更是理智的叫他抓狂。

    好吧,习墨桓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喜欢上她,也许就是自己命中的劫。

    无奈不舍中,松开了手,握住她的小拳头,带着她来到椅前,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而他,则依然握着她的小拳头,将身子半蹲下来,单膝跪地,目光不错地望着她。

    “你想想吧,我陪着你。”

    如花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也试图开口叫他不要这个样子,可她一动,如千斤压顶的力道就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膝上,如此一来,如花也干脆歇了心思,微张的嘴巴还是识趣地闭了起来。

    轻垂着眸子,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颅,开始认真地想起来。

    不得不说,习墨桓是个优秀的,让人心动的男人。如花此时虽只是十二岁的女孩,但加上上一世的年龄,几乎是习墨桓的两倍,所以,她并是以一个小女孩的心态来看待习墨桓。

    先不论习墨桓的身份和长相,单就他驰骋杀场而练就的那一份冷硬威严,就足以让人着迷,还有他的学识头脑,足以用现代的“精英”一词来形容,倒不是如花对习墨桓有多了解,而只是因为在乐平镇花灯会上习墨桓猜灯谜的速度和准确率,就叫如花对他赞赏不已,要知道她能猜那么多灯谜,完全是因为千百年来积少成多的智慧结晶在上一世那样的年代可以随便地翻阅和网搜而得,她的答案可以说是都是看了后知道的,而习墨桓则是真材实学的靠他的脑筋猜出来的,这是质的区别。

    习墨桓起先还陪着如花静静地呼吸,没有多余的动作,后来,稍低了下头,发觉掌心握着的那对小拳头似乎好小,一只大掌两个小拳头,一点都握的不费劲。

    于是,习墨桓开始专心地研究起如花的小手来了,揉揉捏捏的一阵,在如花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双小拳头就舒展开来,右手更是被习墨桓的大掌完全包裹在其中,看着看着,还饶有趣味的,将自己的手摊开,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一对比,小了几乎一半。

    对于习墨桓,如花是欣赏的,说喜欢,谈不上,只是印象还不错,而且颜值高,属于高富帅的,能文能武,除了岁数比她大的有点多外,似乎他身上暂时还没有什么缺点。

    当然,也是因为对他还是了解的太少,所以,如花知道的也只是一些表面的和听到别人说的一些感观的资料。

    前世,习墨桓娶了小姑姑齐红英,而且同时娶进门的并非齐红英一人。初来异世的时候,如花因为对齐红英的感恩,自然还为齐红英和那个一起嫁了给习墨桓守活寡的女子报以同情之心,毕竟当时的习墨桓中了盅毒,性命堪忧。

    现如今,如花不再是齐府的小姐齐雪萱,不会再嫁给皇子宇文翌,而是回到伍家以如花的身份过着另一种田园生活,那么,是不是因为这一改变,所有人的命数也会发生了改变?

    要不然,为何会有她在八岁时和睿郡王的偶然相遇,又为何会有习墨桓对她的一见倾心,为何会有他对她的表白,只为请她一起与他静候一份属于他们的幸福。

    那么,齐雪萱是不是还会成为宇文翌的正妃?小姑姑齐红英又会有怎样的姻缘?习墨桓是否能避免前世那场受伤中盅,不会再性命堪忧,终日与床榻作伴?

    蓦然间,指尖一疼,如花的心一抽,低头一瞧,顿时脸红耳赤之时,未被握着的左手抬起就是一巴掌。

    “啪”。

    当然,并非是打了习墨桓的耳光,只是拍打在他脑袋上,一如如花常常拍打志曦或是志学一样。

    “干什么呢你?属狗的吗?”

    乘着习墨桓被这一巴掌拍的发愣的时候,如花如愿地把自己的右手从他的嘴下夺了回来,还飞速地藏在身后,以左手包右手,抚摸擦拭着被他咬到的食指指尖,哎哟,有些滑腻,是他的口水吧,如花在心里翻着白眼,这个男人总要在自己不注意时,就来个暧昧的偷袭,占着自己的便宜。

    习墨桓看如花双颊如染了胭脂一样,娇艳的如红玫瑰,一张樱桃小嘴紧紧地抿着,生气的模样并不狰狞,反而带着女孩的娇憨和狡黠,平添几许勾人的妩媚风情在其中。喉间动了动,压下那份干渴的*,习墨桓的眼眸幽深了几许。

    两人间在静谧中彼此看着对方眸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周围的气氛变的有些旖旎。

    若说方才如花想了许多许多,此刻,她却无心再想什么,只是在这一刻时,被心里的一份悸动和那么些微妙的情愫而牵引。心中的一个念头在叫喊着,既然穿越来这里,回不去的前提下,待在这里必是要嫁人的,盲婚哑嫁是她接受不了的,找一个自己爱的爱自己的,也许也能试着和那个人谈一场恋爱。或许,和习墨桓试一试,给彼此一个机会。

    “你想的如何?”习墨桓的声音因为情动而有些黯哑。

    如花努力在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叫自己平静一些。

    “我,我想给彼此一个机会,试一试,若不能相爱,便作罢。”

    习墨桓明白了,又不明白,只得追问:“如何试?如何证明相爱?如何作罢?”

    如花想,如果她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会换来自己对自己的嘲讽。若相爱,既便不提,两人也会只为对方而爱,一世相守。若不爱,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上道枷锁,两人也会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故而,如花认真地想了一下,才说:“王爷今日对我的表白,我相信王爷的真情实意,只不过,我一时不能如王爷对我一样,将王爷放在我的心上。”

    这话说的习墨桓眉心一紧,如花略略地停顿了一下,没有错过他眉心那道褶皱。

    缓了下心绪,继续说道:“以王爷来看,我的年龄是该谈婚论嫁,不是我矫情,可我确实还没有把自己归置于现在就要谈婚论嫁的少女之列。我想说,王爷今日的坦诚,加上王爷本身的条件,让我有了想进一步了解王爷的意思。所以,我想我不讨厌王爷,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如果王爷同意,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先接触接触,彼此再了解一下,谈谈恋爱,过一段日子,你追求成功,我们就为彼此守住身心,到时,再谈婚嫁之事。反之,通过接触谈恋爱,你我任意一方发现,对方并非心中那个理想的人,那么我们就分手,互不干涉埋怨,再去找彼此真正的另一半。王爷觉得如何?”

    如花想着,她说的有些词,也许习墨桓会听不懂,会问她。可谁知,习墨桓在听完她的话后,眉心的那点褶皱早已舒展开来,而且,他毫不迟疑地点头,说了句:“好,我追求你,你心中有我,我们再谈婚事。反之,我们彼此祝福。”

    这样的答案,如花诧异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习墨桓又本性不改的,把她的双手从背后硬拉过来,包裹在他的一双大掌之间时,如花才回过了神。

    而他,单膝跪着,把她的双手托到他的唇边,两只手,一手印下一个吻,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如星辰般的光茫,是许诺,也是誓言一样,说出:“此生,这颗心只为你悸动。”

    如花不知道她是如何上的马车,又是如何回到了家。

    静静地坐在那扇玻璃窗前时,如花幽幽地叹了口气。

    习墨桓表白算是成功了,可他和她该两地分居,噢,不是两地分居,是异地恋。

    如果知道他是在接到圣旨要回京时,向她表白,那自己何必答应的那么快。现在,后悔都不行了。不过,他的心情她也了解,他等了这么久,这一次机会恰当,若他再不向她表明心意,不说她也许会答应了别人的求亲,而他也有被指婚的可能,所以,他必须要她知道他的心意,他有了她的答复,才能有更大的决心去抵挡那些窥视着他的人。

    “唉。”如花叹了口气。

    还是他的条件太好了,所以自己都忍不住的心动。就连对齐红英小姑姑的那点愧疚,都抛之脑后,但愿,他说的是真话,他没见过小姑姑齐红英,要不然,如果小姑姑早一步喜欢上的是他的话,自己今天答应他的表白,那是不是就是横刀夺爱了。

    “唉。”

    “小姐,你这就叹了好几次气了,有什么事吗?”

    如花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看着好奇地看着她的丫头紫霞,没精打彩地摇了下头。

    韩雅进来禀报:“小姐,杏儿姑娘来了,要见小姐。”

    如花拍了拍额头,打起精神来,“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