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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心情顿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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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雨纷纷。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磕头上香跪拜烧纸钱,村子上的人陆陆续续都在坟头上祭拜。

    因为一场突来的官司,差点被贯上一个投毒罪犯的罪名,在伍立文带着全家跟着吴和邦一家去村上的坟地里祭拜时,吴和邦叫伍立文给周围的几个吴氏一族的长辈都磕了头,请祖先们保佑,以后逢凶化吉,万事顺遂。

    吴和邦这一辈落户在大吴村,所以祖先的坟其实不在这大吴村里,而每年清明,吴和邦带着一家来祭拜的,不过也就是吴氏一族里几个年长去逝的长辈而已,毕竟,落叶归根,现在,根在这儿,拜着这些去世的长者,也算是作为晚辈寄一份对亲人的哀思。

    回到家里,柳氏就为伍立文准备着明天去颖州府府城的行李。

    本来如花是打算叫柳氏陪着伍立文一起去的,但因为初八县城里的点心铺子和镇子上的伍家仙粉店、伍家点心铺子要同时开张,而志勤三兄弟在学堂里请不了假,镇子上的店铺开张自然是如梅、如花来当主人,县上的点心铺子就只能由柳氏出面了。

    所以,伍立文初六去颖州府,只带着二河一个人,到初八忙完铺子开张后,中午柳氏会带着李大喜和柳旺、柳杰叔侄两个一起赶到颖州府去。在伍立文备考这几天,柳氏在一旁照顾伍立文。

    雨一直淅淅哩哩的下着,晌午时,村子里来了一队人马,因为是清明节,今天志勤三兄弟沐休,并未去学堂,李良自然也在家,看到来人,忙去禀报给二小姐。

    “二小姐,袁大哥回来了。”

    如花放下伍立文写的策论,“嗯,回来了,走,去瞧瞧。哎,李良,你把这策论给老爷送去,就说上面有些地方我改了改,叫他再参详参详。”

    “是。”李良接过纸稿,转去正屋的书屋给伍立文送了去。

    如花出了屋去看,袁宏和莫远帆已进到院子里给她行礼。

    “二小姐,我们回来了。”

    “嗯,好,一路上辛苦了。”

    袁宏躬身说道:“不辛苦,一路都挺顺利的,二小姐,我和远帆先去把带来的货卸了,是放在作坊,还是放在这院子的仓库里?”

    “带回来的货多吗?”

    “贝壳、海螺什么的有十二车,海产带了三车。”

    “把贝壳和海螺卸了放到作坊里去,你直接找大小姐,她知道放哪里。海产拿来这院子里,我瞧瞧。”

    “是,远帆,你去把装海产的车带来这里卸货,我去作坊卸货去。”袁宏和一旁的莫远帆吩咐了一声,两个人就一齐出了院子。

    莫远帆带了那三辆拉海产的马车过来,二河和李强跟着莫远帆一起,把车上的海产都卸了下来。

    鱼干、干贝、鱼胶、鱿鱼干、墨鱼干、海参、鲍鱼、虾米、章鱼干、牡蛎、海瓜子、蛏子。

    如花看了下,多以鱼干这样的干货较多,这样远路上带回来,也不易坏了。

    如花把干货叫赵婶收到厨柜里,把其它的都叫李大喜姐妹拿到了地窖里,那里有一间是放了冰的,这几样可以先放在冰上冰冻保鲜起来。

    说起这些冰,自然是如花找了硝石回来自己制的冰块,除了家里的人,像赵婶他们都以为是冬天的时候,伍立文、志勤他们从山里挖来的大冰块放在地窖里的。

    按理说去益州找白凌飞的郑海也该回来了,但是,却一直不见他回转,如花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忧的,这个时代讯息太慢,有个什么事等知道时,黄花菜早就凉了多少茬了。

    四月初六。

    志勤三兄弟去学堂前,给伍立文鼓了鼓劲,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伍立文挥着手,跑去学堂了。

    如花去吴四那儿把做好的木制家具、桌椅家什都交待给李强,叫他安排几个长工,分别给镇子上的点心铺子和仙粉店里送过去。

    中午和伍立文一起吃了饭,两个闺女如梅和如花又给父亲鼓了鼓劲,伍立文就坐着驴车,带着二河,由袁宏赶着车,告别了妻子女儿,告别了父母和大哥、二哥、小弟,踏上了去颖州府的路程。

    正好因为袁宏昨天回来了,如花想着还是叫伍立文把袁宏带上,到底是会功夫的人,有袁宏这个护卫跟着伍立文,柳氏、如梅、如花她们也能放心些。

    族长和村长也到村口相送,等驴车跑着没影了,族长和村长才又跟着吴和邦到他的小吃铺子里去坐了一会儿,喝了碗灰豆子,族长老了,喜欢这个绵软的豆子。

    下午,如花把给伍立文带在路上吃的做的多余剩下来的奶黄包,包了几份出来,又拿了一些海产干货,和李强一起,跟着去县上点心铺子送家具的牛车,一起到了县上。

    到了县衙,把奶黄包、海产干货给孙县令、方师爷、吴主簿三个送了去,然后才又找了张捕头和吴捕快,给他们两人也一人送了一份。

    “哎哟,闻着可真香,感觉甜丝丝的一股味道。”

    吴捕快还没有孩子,所以接了如花送的奶黄包,就打开来,拿了一个直接吃了。

    张捕头则只是闻了闻味道,想的是带回家去给孩子们吃。

    “吴叔,一看你和张叔的反应,就知道你是没当爹的,而且在家里是个当家作主的大男人。”

    吴江三下两下的咽下一个奶黄包,问如花:“如花,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如花笑着,指了指张捕头,“看看张叔,接了这奶黄包只是闻了下味道,虽是想吃却忍着没吃,还不是想着回家带给孩子去吃的,是不,张叔?”

    张捕头笑了,说:“是啊,三个娃儿都爱吃甜的。”

    如花就又说:“再看你吴叔,你虽没有孩子要给他们留着,可你就没想着给自个儿的媳妇留着,回家和她一起吃,这说明你在家里地位高,肯定啥事都是你说了算,吃啥也是先端一碗给你的那种,那你在家不是个大男人是啥?”

    吴江被如花这么一说,倒有些真的不好意思,还真是的,他从来没想着要给媳妇留着,回家和她一起吃,在家时,也是媳妇做好了饭,头一碗都得端了给他,有啥都是先叫他吃好的。

    “嘻嘻,吴叔,对婶子好点,等她给你生了娃了,她除了照顾你外,还得带着孩子,一天也辛苦劳累的很呢。”

    张捕头看吴捕快面上有些尴尬,就笑着说:“好了,别打趣你吴叔了,如花,是来县上准备铺子开张的事?”

    “嗯,把家具什么的拉来了,顺便来瞧瞧张叔和吴叔,打听一下那个林喜峰关在牢里后有啥动静没?”

    张捕头说:“没有,志勤和我们说了要牢里的兄弟盯着他,可这都几天了,他家的人也没个人来瞧他的,外面也没人来牢里探监。”

    如花想了下,说:“张叔,还是得麻烦你们跟牢里的狱卒说说,盯紧了,我就不相信那个指使他的人不会有所动作,而且这个林喜峰他会这么就等死,他们一定会联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叫他的家人给他带话,他家里来人看他时,张叔,你叫狱卒听着些他们都说了些啥。”

    张捕头点头,“成,我一会儿再跟牢里的兄弟说一声,叫他们盯紧了。”

    吴捕快问:“如花,你咋就这么肯定姓林的毒杀他媳妇是受人指使了?”

    如花摇头,说:“不是,他杀媳妇不一定是受人指使了,而是我怀疑他借着他媳妇的死,来诬告我家是受人指使的。”

    张捕头和吴捕快点点头,想想也是,花了心思来诬蔑伍家,这姓林的小子和伍家又没仇没怨的,只可能是被别人买通指使着这么干的。

    和张捕头、吴捕快说完林喜峰的事后,如花去点心铺子看着李强他们把家什全都摆放好。

    点心铺子厨房里的烤箱什么的也提前几天都安放好了,奶娘孟氏带着郑雪两人在厨房试着烤制了一些黄金糕出来,试用了一下新烤箱,掌握了一下火候。

    “婶子,煤饼、蜂窝煤那些拉了几车呀?”如花问孟氏。

    “小姐,拉了四车呢,全摆在煤仓里了。”

    “是不是用煤这火就持久些,温度也高的多?”

    “可不是嘛,比柴火持久,温度也高,这煤饼、煤块真是个好东西。”

    如花笑笑,又认真地嘱咐孟氏和郑雪,“这煤虽是个好东西,但一定要注意,屋子里要常通气,要不这煤烟吸多了,会让人中烟毒。晚上一定要把这未燃尽的煤块都夹放在那个煤炉里,上面放一些煤块,再盖好盖子。第二天煤块还着着,就能直接用了,还是要通风,别在厨房里存了煤烟。”

    孟氏一直微笑着听如花吩咐,末了,才说:“小姐忘了,咱们在北地跟着将军时,府里是用过这煤炭的,这些我都还记着,你就放心。”

    “哦。”如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县里的这个点心铺子,如花没有再请掌柜,而是叫奶娘孟氏做掌柜的,郑雪和如花买的另外两个人在厨房里做点心,操作人自然是郑雪,其余两个则是打下手的。九岁的郑洋则负责在店里当伙计,招待来店的客人,有要在休闲区坐着吃点心蛋糕的,郑洋负责端茶倒水上点心。

    如花觉得,吃蛋糕这些甜食,要是配上可乐、雪碧、咖啡、奶茶、水果鲜榨汁什么饮料的来喝,会更惬意,可惜,可乐和雪碧她做不出来也不会做,咖啡没有咖啡豆,至于奶茶、水果鲜榨汁饮料嘛,也得再等等。

    不过,她买的那四座山上,宝贝东西不会少,上个月余佑文还跟她说,山上的半山腰桃花开的正红,还有一座山和那个板粟山差不多,几乎长的全是核桃树。

    如花盘算了一下后,叫余佑文继续带着张喜和孙胜去山里探路,如花还叫了两个堂伯伯吴立木和吴立林加两个长工,到余佑文说的那个半山腰去,采了不少的桃花下来,依着她上一世的记忆,酿了一些桃花酒,酿的不多,只是她试试做的。

    还晒了些干桃花,如花今天都带了来,教孟氏、郑雪和武乐做了桃花糕,在初八点心铺子开张的时候,就送这种桃花糕给进店的前五十个顾客。

    一切准备就绪,初八的时候,柳氏和柳安、柳旺、吴立德、村长吴立山他们去了县上,主持县上伍家点心铺子的开张事宜。

    镇子上这边,除了如梅和如花两姐妹外,爷爷吴和邦、族长、小叔吴立武、两个表哥柳杰、柳俊跟着来了,一起帮如梅和如花撑撑场面。

    果然如如花所预料的,没有第一次开县上的仙粉店铺子时人多。如花也不懊丧,依旧精神满满地招待着来恭贺的人,这些人多是冲着柳氏这有个六品封号的身份而来的,不管怎样,情面这东西,必须要给,礼尚往来,日后才有需要的时候就能借上光。

    福惠居酒楼的许掌柜亲自来了,还带来了尚老板和表小姐舒雯送来的贺礼。如花笑着道了谢收下了,许掌柜还从仙粉店和点心铺子买了二十份的鸭血粉丝汤和肉丸子砂锅以及各样点心、蛋糕,叫伙计送了到福惠居酒楼去,说是吃饭的客人要的。

    如花吩咐两个铺子的伙计装好,快速地送了过去,也没多谢许掌柜对她生意的照顾,倒是如梅和吴和邦、吴立武他们,对许掌柜不停地谢了几次,他们觉得许掌柜这样做,给店铺撑了腰。

    有外地来的人,从南柳客栈住宿的,钱掌柜都给介绍了伍家仙粉店和点心铺子开张,那些客人就去尝尝了仙粉店的东西,回客栈时还买回来不少伍家点心铺子的点心,跟钱掌柜说这两家店的仙粉和点心都很好吃。

    钱掌柜笑着一个劲地说:“那是,这伍家的食材花样新,就是他们家的丽人坊里卖的那些绣品都不错,你们要是带几样回家去,准得老人和夫人、孩子的心,什么手套、鞋垫啊很实用,还有竹编的十二生肖、捕梦网,又好玩又好看。”

    如花正好在丽人坊铺子里,看到刚才吃了鸭血粉丝汤又买了不少点心的几个客人进来了,笑着一招呼,得知是钱掌柜给他们介绍又来丽人坊买东西的,就叫张掌柜给他们好好地介绍了一下店里的货品,并给他们允诺他们买了东西会给他们打个九折。

    对于钱掌柜好心替他们打广告,介绍客人的举动,如花很是感激。

    下午,柳氏就带着李大喜,柳杰赶着驴车,柳旺和杨大山赶着给蜂窝煤厂买的拉煤的两辆牛车,拉了两车的蜂窝煤、煤饼、煤块和几个蜂窝煤炉子及家用的铁炉子,和柳氏一起出发,去往颖州府。

    柳杰赶着驴车慢慢地在前面走着,柳旺和杨大山则赶着牛车跟在后面。

    “柳小叔,就你和我去颖州府找买家,咱能找到不?”

    柳旺握着缰绳,看了一眼同样赶着牛车在一旁的杨大山,想也没想地就说:“当然找的到,这么好用的煤饼和炉子,人都会抢着买的。”

    杨大山只比柳旺小四岁,但因着东家如花他们的辈份,不得不叫柳旺叔,平常柳旺和他们煤厂的工人倒也打成一片,说话啥的也没架子,所以大家都觉得柳旺人不错,能和他们开玩笑说说闹闹。现在,看柳旺一副胸有成竹稳重的样子,杨大山觉得这心里没底。

    柳旺心里也是没底的,他不知道如花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起初说让他陪着柳氏到颖州府时,他可是高兴极了,长这么大了,还真没去过府城。

    要知道柳俊那小子得知这次他和柳杰去府城,而柳俊不能去时,柳俊那小子都红了眼,就差没掉眼泪了。他可是给柳俊承诺了,去府城好好玩玩看看,给柳俊带着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可是,为什么如花在临出发前,就把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让他带着杨大山,拉着两车的煤饼和炉子,去找销路。

    柳旺的脸皱着,苦哈哈地在心里一个劲地叹着气,他要怎么做,才能叫别人买他的蜂窝煤和铁炉子呢?他要怎么做,才能叫别人和他下订单,从厂子里买煤饼呢?

    被柳旺念叨着的如花,此时坐在点心铺子的休闲小隔段里,手里拿着仙粉店冯掌柜送来的账本,扫了几眼。

    如花和气地对冯掌柜说:“冯掌柜今天也辛苦了。”

    冯掌柜躬身说:“不辛苦,是在下应该尽的本份。二小姐,对今天的进账是不是不太满意。”

    如花笑笑,说:“冯掌柜不要紧张,虽说今天仙粉店的收益只是县上仙粉店开张那日的三成,但这不是你的问题。过些日子,这生意会好起来的。”

    同样的,点心铺子的收益也只达到如花原先预期的一半,那件投毒案还是给新铺子开张带来了影响。

    从学堂接了志勤三兄弟和李良一起回家。

    志勤见了如花就问:“娘和小舅他们走了?”

    “嗯,下午走的。”

    志学就说:“你没回去送娘?今天铺子开张情况不好吗?”

    如花说:“我回去送了娘后又回来的,刚才看了今天的收益,仙粉店和点心铺子的收益都不如预期的好。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那个案子才结了几天时间,咱们不可能指望人们都已经忘了。”

    志曦一握拳头,说:“姐,这背后指使的坏人一定得找出来,要不然不定哪天又指使别人去说咱家的坏话,诬陷咱家的铺子。”

    志学也挥着拳头,狠狠地说道:“就是,哥,抽个时间咱再去趟县衙,找张叔和吴叔说说,叫他们把那个姓林的揍一顿,看他说不说。”

    如花拉了拉志学的手,说:“二哥,我前儿个去县里时已拜托过张叔和吴叔了,你们就别再操心了。对啦,大哥,你明天上学堂时,带些海产,给梅夫子送一些,放学时再给钱掌柜送一些去,今天钱掌柜把他们店里住的客人给咱们店介绍了不少过来,在仙粉店里吃粉,还买了点心和中国结、绢花、手套。你明天送海产时,跟钱掌柜再道个谢。”

    “哦,好,我知道了。”

    家里两个大人都不在,姥爷和大舅舅还有表哥柳俊、表姐柳湘带着兄妹五个吃了晚饭,一如往常一样。

    吃完了饭,大家男女分开,志勤三兄弟带着柳安、柳俊、志森、东子在书屋里读书写字。

    西厢这边,如梅、如花带着苹儿三姐妹、杏儿、表姐柳湘在屋里,认字描红讲故事。

    如花讲的成语小故事和一些古代寓言故事,大家都喜欢听,每晚上都要叫如花讲一个,可如花多数时间要给绘绣屏图、首饰图,写计划书制定销营方案,还有种植农作物的记录以及铺子新品推出的构想什么的。

    哪里能天天讲,就隔个几天有空闲时,给大家讲上一个,每次如花讲故事时,所有人聚在一起听,听完了,互相议论一下后,才分男女去屋子里学习。

    今晚自然是如花忙着呢,给大姐她们教了几个字后,如花就去自个儿的屋子挑灯挥笔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如花要在丽人坊推出新品,绳结编制的十二生肖及编制的一些动物腰饰,这些腰饰可以直接挂在腰带上就像玉佩一样,也可以编挂在玉佩上,和玉佩一起挂在腰上,男款女款都有。

    还有五彩的手绳手链,以及香包这些,都是如花要在端午节前就得推出的,仙粉店和点心铺子开了,下来就是如花要加紧教作坊的女工做端午节这些饰品的工作。

    如花画了十几张香包的图样,打算着,明天到作坊里去教分调出来做这批新品的女工,赶在四月二十左右,就得把这些货运一批去颖州府的丽人坊批发经销店,要不然那些货商来不及把订的货赶在端午节前运回去售卖。

    只有十天的时间,看来得叫这些女工加班加点了,如花放好笔,伸了个懒腰。听到院子里去送苹儿姐妹几个的大舅和大哥回来了,如花就出了屋。

    “大舅、大哥,把堂姐她们都送回家了?”

    “嗯,送回家了。如花,你也别忙活了,早点睡吧,这些日子就没见你闲过,一直忙活着。”大舅柳安对如花说。

    如花打了个哈欠,说:“事太多了,时间怎么用都不够,一天一天的过的太快了。”

    志勤说:“早点休息吧,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别你再病倒了,爹娘和我们都得着急死。”

    如花笑着点了下头,转身时想起来,又说:“大舅,小舅不在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两个厂子来回的跑,管着些工人。”

    柳安点头,“如花放心,大舅舅晓得的。”

    “陈师傅已经跟我说了,这水泥他现在用的得心应手,镇子上和县上也有人打问,我跟他商量了,到时候他买咱的水泥,我给他给个优惠价。只要陈师傅把这水泥用到别处去,将来,水泥厂的水泥不愁销路,有陈师傅和他的工匠去四处装修宣传,咱们也省了去找买家的辛苦。”

    柳安笑着说:“嗯,可不是,陈师傅听你的,在北面路口那儿建了个茅厕,这路人用个方便的地儿,镇子上、县上路过的,都能看的着,知道这是用水泥建的后,自然就打问的多了。”

    如花也笑了起来,这在路边上建公共厕所是她的主意,要知道人有三急,她在去镇子上和县里时,好几次都只能在路边找棵树或背人处解决,露天里干这样的事,在如花的心里还造成了一定的负担,总是害怕突然会冒出个人来。

    于是,如花干脆在她买的地界上,在路边上隔个一里路就建一个公共厕所,这都建了有五处了,北面两个,县里通往镇子她买的那边田地边上建了两个,村子往颖州府去的路上,就是和邻村李家村相邻的,她买的那块地头边上,她也建了一个。

    当时陈师傅看到如花画的公厕的图纸,有些搞不清楚怎么个建法,如花就连画带比划,总算是给说清楚了。她叫陈师傅建的其实就是上一世村里或是早期胡同里那种多人用的旱厕,两间,一个男用一个女用,里面有几个蹲坑。外面的入口墙上,写了男女两个字,还画了相应的男女头像,就怕不识字的人不知道哪间是男哪间是女。

    “嘻嘻,建个公共茅厕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粪坑里积的粪尿,还能拉到地里去当肥料,要不然我家这些地,还得四处去买粪肥呢。”

    志勤摸摸如花的头,说:“如花,有些事爹娘能做的,就叫他们去,你别太累。”

    如花点头,说:“嗯,颖州府那边的铺子自开张后,娘就再没去过,这次娘陪爹去参加府试,我没跟着去,其实就是想叫她去铺子里露露面,处理处理铺子里的事情,娘和大姐也不能成天窝在作坊里。这边县子的饰品店开张了,我是打算叫娘去管理的,娘现在有六品夫人的头衔,她得学会和人打交道。”

    柳安催着,如花和志勤就没再聊,各回各屋去洗洗睡下了。

    次日,如花就到丽人坊的作坊里,抓紧时间给抽调出来的二十个女工教香包和五彩手链、十二生肖外的其它动物的制作方法。

    这一天,也是二伯吴立德第一日去镇子上摆面摊的日子,志森在爷爷的小吃店作工,二婶楼氏有两个不满百天的孩子要照看,所以跟二伯去镇子上摆面摊的是杏儿。

    吴立德的面摊摆在如花家店铺的那个街口,那儿原先就是一家摆面摊的,正好人家要回老家不干了,所以这地方就让租给吴立德,吴立德和杏儿赶着牛车去了那儿,先从仙粉店把他们寄存的桌椅板凳和炉子、煤饼取了来。

    吴立德和杏儿把东西都归整好了,就升了炉子架着火,两个炉子,两个锅,一个用做热干面的,一个用来做油泼面的,原来在那儿垒的一个土灶,杏儿支了一口大铁锅,用来烧水洗碗用。

    有路过的人,看到已半个月没摆摊子的地方又摆了摊子,一看放着的一块木招牌上,除了写着“吴记面摊”四个字外,还写着两样面的名字“热干面”“油泼面”。

    于是就有人上前问道:“这热干面和油泼面是啥样的?多少钱一碗?”

    吴立德就笑着回道:“客官问,还不如我做一碗你吃,这两个面都是家传的作法,别处都没有,一碗十二文钱。客官尝尝哪一种?”

    那人就说:“十二文啊,太贵了,一碗汤面才六文钱,买你这面的钱都能买两碗汤面来吃了。”

    吴立德还是笑着,说:“客官,这六文钱的汤面和我家这热干面、油泼面不一样,我家这面里面放的调味可不少,还有这油泼面还要用菜籽油,客官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这价钱到底贵不贵。”

    那人还是看着,并没有打算买,这边杏儿已照她爹的吩咐,把沥干水的面条拌上调好的酱料,滴了一些辣子油,端给了吴立德。

    “爹,你先吃一碗热干面吧,等有客人来吃时,咱再做。”

    那人看着杏儿端给吴立德的面,色泽黄而油润,不由自主地就咽了几下口水。

    吴立德笑着把面端到客人的面前,说:“客官,你瞧,这就是我家的热干面,闻闻,香吧。客官先想想,想来一碗吃的话,一会儿我就给你做。对不住了,我先去吃面,这一早上忙着煮面,都还没吃饭呢。”

    说着,吴立德端了面就走去一张桌子前,刚要坐下,就听那个人说:“老板,你那碗就给我吃吧,你再给你自己做一碗,我这会子也饿了。就尝尝你家的热干面好不好吃。”

    “嗳,行啊,你是客,你先吃,来,坐在这儿吃吧。”

    吴立德把面放在桌上,请了那人坐下吃,吴立德转身回去时,杏儿冲他眨了眨眼,吴立德笑了笑,两父女正互相给着眼色,就听那人说:“好吃啊,这面吃起来面条纤细爽滑、有筋道,这调的味也香浓味美。”

    “嗳,客官你觉得好吃就好,第一天开张,你又是第一个客人,客官,你这碗面我就给你优惠两文,收你十文就好。”

    “好好好,以后我还来你这面摊光顾,下次就尝你那什么油泼面。”

    “嗳,好嘞。”

    有了第一个客人,接下来,这面就卖的容易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吃面,起先都是听了说要十二文一碗觉得贵,可正在吃的人说面好吃,就有人也想着尝尝,花个十二文尝个鲜也好。

    如此一来,吴立德和杏儿开始忙了起来,冯掌柜还派了伙计过来帮吴立德父女洗了一会儿碗,这才不至于两父女手忙脚乱的。

    卖完了面,杏儿身上挂着的背包里也装了不少铜钱,沉甸甸的。两父女一起把桌椅板凳收了,吴立德和那个伙计一起拿到了仙粉店里放下。

    “冯掌柜,多谢啊,今天要不是你派这个小伙子来帮忙,我那摊子上还真应付不过来。”

    冯掌柜笑着,说:“二小姐昨天就嘱咐过我了,叫我看着些,要是你那儿忙,就叫我派个伙计给你帮帮手,你要谢啊,还是回去谢二小姐吧。”

    吴立德听了,点头,朝冯掌柜一拱手,说:“如花那儿要谢,你和这位小伙子我也得谢。”

    吴立德和杏儿回到了村子,先到了小吃铺子里去,吴和邦和崔氏一直替吴立德担着心,不知道他这第一天面摊子上的生意如何。

    看到吴立德和杏儿进来,吴和邦和崔氏就问:“怎么样?面卖的好不?”

    杏儿乐呵呵的抖一抖身上斜挎着的背包,一张小脸是满面红光,“听听,这全是今儿个挣的铜板,面条全卖完了,有那来晚了没吃上的人,都说明天还来。”

    崔氏双手合十拜了拜,说道:“菩萨保佑,面条卖的好就好,你们能挣到钱,我和你爷爷就放心了。”

    吴立德笑着,说:“娘,你和爹就放心吧,这两种面味道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放心吧,这生意好的很,今儿个这面条准备的少了些,明天我们得多准备些去卖,有那吃了热干面的,说明天再来尝尝油泼面。还有那个豆浆,也得再多带两坛子,杏儿,一会儿跟你吴六叔去说说,明天这豆浆可得再多准备两坛子才是。”

    吴和邦问:“那豆浆也全卖完了?”

    吴立德说:“卖完了,都不够喝,如花当时不是就告诉咱们,这两个面吃着扎实,容易口干想喝水,她叫咱们去把吴六的豆浆买回来去摊子上卖,一碗也不贵,只就一文钱,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有的客人吃一碗面,喝了四碗豆浆呢,还说这豆浆好喝,回家拿了个罐子来买回去三碗。”

    崔氏笑着,拍拍吴立德的手,说:“不知咋的,娘还是喝惯了如花送来的牛奶了,这豆浆反而觉得没有牛奶好喝。”

    吴和邦笑着瞪了一眼崔氏,说:“你倒是知道喝精贵的,这豆浆能和那牛奶比嘛。”

    崔氏自己也笑起来,说:“可不是,这牛奶可比这豆浆贵好多呢。”

    杏儿听他爹的话,到了吴立叔的豆腐铺,看两口子还在那儿磨豆腐呢。

    “六叔、六婶,还在忙呢,这豆腐现在磨了天色就晚了,能卖完吗?”

    吴六婶就说:“这是如花家要的。”

    “哦,她又要这么多豆腐干啥啊?”

    “我们不知道啊。”吴六叔摇着头,看杏儿背着背包。

    “你这背包倒是和如花背着的一样。”

    杏儿低头看了下背包,笑着说:“可不是嘛,看如花成天背着个背包,里面放着纸笔,随时写写画画的,我这个还是跟她要的,背着收钱方便的很。六叔,我来是跟你说,明天我们要的豆浆要多加两坛子,你可得给我们准备好了。”

    “哦,那些都卖完了?”吴六婶问杏儿。

    “嗯,卖完了。”

    “要不是如花说,我们都不知道这磨的豆浆水都能卖钱,她还教了我们做豆腐皮和豆腐脑、豆腐干,我家兄弟在县上卖豆腐脑,生意也特别好呢。”

    杏儿笑着,说:“是啊,只要是如花想出来的生意,都卖的好。六叔、六婶,你们是不是得找两个帮工的人啊,要不然现在要做这么多的豆腐,你们两个人忙的过来吗?”

    吴六叔擦了下汗,说:“是忙不过来,所以就叫了你婶子的两个兄弟来帮忙,早上磨好豆腐脑了就叫一个去县上卖,另外一个就和我们压豆腐,做豆腐皮和豆腐干,这豆腐皮和豆腐干如花她家包了,不用我们再想办法去卖。现在,你家又包了这豆浆,我家的出的这些东西都能卖完。”

    如花买回去的豆腐皮是用在仙粉店里了,人们吃了一阵子的油豆腐土豆粉了,这油豆腐吃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没有新鲜感了,所以如花教着吴六叔两夫妻,做了豆腐皮和豆腐干出来。

    豆腐皮切成细丝,放在麻辣粉或是土豆粉、肉丸子砂锅里,味道都是不错,如花还叫仙粉店的厨工,把豆腐皮切丝后做成凉抖的小菜,有那爱吃豆腐丝的客人,就会点上一份配着麻辣粉或是麻辣粉皮吃。

    豆腐干如花买回去后,就用肉汁子卤了,做好的一部分给爷爷吴和邦的小吃铺子卖,一部分也送到仙粉店里去,和豆腐丝一样,按碟售卖。

    如花还知道,福惠居酒楼也盯上了她的这两样东西,不过,刘掌柜没来找她,刘小四打探到的消息是,最近刘掌柜被尚老板责骂过几次,刘掌柜整日里只做好本份的事,其它也渐渐地不上心了。

    盯上她这豆腐丝和豆腐干的,除了尚老板派的人外,就只有舒雯了,舒雯到仙粉店去吃麻辣粉,尝了豆腐丝和豆腐干后,就向伙计打听过。

    刘小四说,那些伙计安掌柜都交待过,多的也不说,只说是东家送来的吃食,叫他们切了卖的,因此,舒雯再没多说什么,自打上次在街上被如花给了个没脸,舒雯就没再出现在如花的视野范围内。

    杏儿和吴六叔打好招呼后,就回了家,到了屋里,见楼氏正抱了一个孩子哄着睡觉,看到杏儿进来,楼氏笑着问:“杏儿,今天你和你爹的面摊生意怎么样?”

    杏儿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着:“就想着银子。”

    楼氏没听清,又问:“杏儿,你说的啥?”

    杏儿抬头,大声地说:“你不会去问我爹,反正他什么都会告诉你,什么都会给你。”

    “哇。”楼氏怀里的孩子被吓着了,哭了起来。

    原本在屋子里已睡着的另一个孩子也突然哭起来,楼氏哄着抱着的这个,又赶块转身回了屋子,腾出一只手去哄炕上躺着那个孩子。

    “咋的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吴立德回来了,听到两个双胞胎的哭声,就迅速进了屋,杏儿咬了咬嘴唇,擦着吴立德的身子走了出去。

    只要是楼氏和那两个孩子,吴立德的眼里就不会有她和她哥,杏儿想,她不能和她哥一样,对那个女人除了信认外就没有一点防备,这个家有她哥和她的一份,不能叫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占了去,她爹不能偏心。

    杏儿进了东厢的屋子,她现在和苹儿姐妹三个住在一间屋子里,这炕都小的觉得四个人睡着有些挤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和她哥住一个屋去。

    要是能再盖几间屋子,像如花一样,一人一间屋住着,那该多好,杏儿想着,把背包拿下来,把背包里的铜板都倒在了炕上,看到这一大堆的铜板,杏儿这心情好了许多,小脸又笑开来,认真地数起铜板。

    一百个一串,用线绳子串好,如花教了她们算账,这数数也能从以前两位数的,数到三位数了。

    面摊子上挣的钱,杏儿已经跟她爹说好了,她的一份工钱也单独给她分出来,剩下的吴立德的那一份,杏儿也直截了当的当着爷爷奶奶和那个女人的面说了,吴立德挣的钱里,她哥得有一份嫁媳妇的钱,而她的嫁妆她爹也得存些钱给她准备着。

    杏儿可不想吴立德把钱都给了那个女人,全留给那两个男娃去。为了这个,她才这么听话地跟着吴立德去面摊卖面,她才积极地收钱,把钱自己收着,她还要学如花教给她的方法,把每天的账都记清楚,分钱时她就不会少了,要不然她爹被那个女人一忽悠,这钱少了她都不会知道。

    如花一整天都待在丽人坊的作坊里,给女工们教做香包。这个时代只有香囊,那种系在腰上的小小的,上面绣些花样子,没什么特色。

    如花做的这些香包,大的有半米那么大,可以挂在床头、马车上,也可以放在床上,当个抱枕也不错。小的就是平常的大小,可以挂在腰间,也可以戴在脖子上。

    香包里放了丁香、雄黄、艾叶末、冰片、霍香、苍术等具有芳香除湿功效的中药材粉末,闻起来很香。

    这些中药材都是跟沈大夫提前订购的,那一次去沈大夫的医馆时,听沈大夫说,睿郡王旗开得胜,仅首次与海匪交恶,就歼杀了三十几名海匪,并缴获了十多万两的物资。

    那些物资都是海匪从商船和渔村里抢去的,睿郡王回去后,就立即将缴获的物资,原主退还,现在渔村的老百姓对睿郡王就像是天神一样崇敬。

    如花没有打问沈翔的事,可沈大夫主动就说了,沈翔那厮和睿郡王汇合后,就一直跟在睿郡王的身边,也上了战船,去剿灭海匪。

    如花想到那个常四小姐和春桃,一个没忍住,还是问了沈大夫,沈大夫却根本就不知道常四小姐疯了的事和沈翔带走常四小姐和春桃的事。

    那时,如花就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好心,把常四小姐和春桃留在家里,沈翔那人果真是把麻烦没有留给自己的亲人,哼,他的那份恩,已经因为这件事,叫如花已把恩情淡的都要抹干净了。

    从作坊里出来,如花不停地揉着脖子,做针线活,这脖子颈椎都不舒服。这回去了,还得和赵婶她们一起做豆腐粉条包子。

    跟吴六叔订了些豆腐,就是为了做豆腐粉条包子,送去大相寺,算是感谢感谢了行大师在买铺买地上对她的帮忙。

    到家门口时,袁琦带了两个人正往院子外走,和如花面对面的碰上,如花看着眼前的人,这心情顿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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