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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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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骗子对我背上纹身的惊讶程度完全超乎我的预料,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无奈、愤怒、震惊、犹疑、落寞和无力。对于他的一反常态,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认识这鬼佛纹身,或者说,他认识给我纹身的人——我的父亲。

    关于鬼佛纹身和父亲,我知道得并不多,甚至常常把二者联系到一起。会不会我父亲就是鬼佛呢?我多么渴望,能有个人站出来,为我释谜,为我解惑。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一切。

    一向话多的老骗子在看到纹身后,突然沉默起来,他默默地穿好衣服,不管我怎么追问,始终一言不发。

    离开之前,老骗子又盯着我看了半天,那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他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和车神一起开着那辆粉色电动车,风驰电掣般离开。

    我站在浴池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底越发想揭开关于纹身的谜团。

    日子过得很快,一周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裴老师的消息。她就像昙花一样乍现,晃得我心神不宁。我那么想找到她,又奈何不了残酷的现实。

    黄霸天和高阳为我的事尽了力,我不能让他们替我,无休止的等下去。谁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老是在这些没结果的事情上耗费时间也说不过去。

    涮串店里,我依次向这些兄弟们敬酒,感谢他们对我倾尽全力的帮助。

    我不擅长说那些好听的漂亮话,只知道把情谊记在心底。等兄弟们需要我时,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这才是我一贯的行事作风。

    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吃得并不开心,低气压的阴云一直笼罩在大家头上,挥之不去。

    刘豪心事重重地坐在位子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也知道问不出来。以他的缜密心思,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高阳喝了半天闷酒,向我们诉苦,说他本来只是想和许佳瑶睡上几觉,没想到睡出感情来,怎么也分不开。

    黄霸天叹着气说,他想睡还不知道睡谁。这世界上,好像就没有女人喜欢他。

    秦川敲着碗筷,说店里的生意不景气,父母愁得睡不着觉,他想趁着假期打份工,赚点钱贴补下家用。可他空有一身力气,竟无用武之地。连着找了几天工作,至今也没个着落。

    彼此倾诉着各自的烦恼,咒骂着这该死的现实。

    手机响了,是花姐打来的。

    我拿着手机走到店外,这才接了起来,问:“姐,有事儿吗?”

    花姐沉吟片刻,开门见山地说道:“姐就不和你说废话了,之前答应让你来歌乐王朝当采购经理的事黄了,姓王的女人把她的亲戚空降过来,占了姐给你准备的肥差。姐打电话就想和你说这事,姐对不起你,姐食言了。”

    我笑了笑,说:“姐,我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干得来采购经理!就是我能干得来,高层那些人也不会同意。这么大的肥缺,多少人都在盯着。”

    “退一万步说,我就是排除障碍空降过去,手下人也不会服我。凭我的社会阅历和为人处世,真心和他们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玩不起。”

    “姐要是心疼我,随便给我安排份工作就行,保安也好,服务生也好,只要我能干得来的都行。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遭了罪还赚不来钱,那才闹心!”

    花姐声音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道:“你这么懂事更让姐心疼了!姐也想过,你太小,可能不适应这么复杂的职位,可姐就想把这个油水大的位子给你留着。你顶不住还有姐帮衬着,总不会让手底下那些人反了天。”

    “但是呀,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个姓王的女人手里股份比姐多,姐拧不过她。不过你放心,姐一定不会让你去干服务生,至少也是个经理级别!你先把裴老师的事放一放,明天就来上班。趁着保安经理的位置空缺,我先把你放进去。”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心机叵测的女人,竟然也有幼稚赌气的一面。她竟然为了我的事,浪费了这么多心思。

    这个可爱的大女人,偏执地想用她自己的方式疼爱我,却不知道她的一意孤行,给我惹来无数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和花姐聊了半天电话,直接手机烫手,她还没有挂断的意思。本来她打电话是想安慰下我,没想到变成了我安慰她。

    一来二去地聊了半天,她又开始耍不正经,说些下流话逗实我。被她调教这么久,我对这些话明显产生免疫力。非但没有任何羞涩,甚至还能接上几句,反过来逗逗她。

    正聊得火热,电话那头传来小倩的旁白声:“那个,是哥哥吗?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小倩接过电话,未曾开口,先闻哭声。

    明明才分开没多一会儿,就吵着要见我。她这么黏人,又这么孩子气,真让人身心俱疲。

    我为数不多的耐性,马上就要被她耗光了!考虑到她刚刚经历过那些不好事,只好硬着头皮安慰她。

    小倩听说我要到歌乐王朝上班,也要跟着我一起去打工。

    我觉得那地方太复杂,不适合她这么单纯的女生,就建议她换个相对正常点的环境。

    小倩哭着说她年纪小,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不管歌乐王朝多复杂,只要有我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的日子本就一团糟,现在又多了小倩,烦恼成几何倍数增加,我还能坚持多久?

    挂断电话,重返酒桌,兄弟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准备就此散场。

    高阳喝得有点多,我说我送他,他坚持要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跟在他身后跟了一段路,直到他上了出租车,我这才往回走。

    还没正式到歌乐王朝上班,我其实不大好意思去他们的职工宿舍住。有时候,实在没地方住,就在网吧包个夜对付一晚。

    考虑到明天就去歌乐王朝上班,我不想弄得太狼狈,就在附近找了家便宜旅馆住。

    进了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

    没多久,就听见隔壁女人在叫。开始还以为是男女之间剧烈运动发出的声音,后来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女人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