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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真相日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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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很粗犷,虽然有些苍老,可是带着冷冷的旋风,不怒而威,哪怕只闻其声,叶欢也不由一震,“你是谁?”

    易而哪号。“我姓萧,”对方很铿锵的回了三个字。

    叶欢又是一愣,甚至又看了眼号码,没错啊,这是易少川的手机号,没有拨错。

    “你好,我找易少川,”叶欢也不管他是谁了,直接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他不在,”那边的人也不问她是谁,直接回了这三个字。

    “那他在哪?怎么能找到他?”叶欢语气急促。

    “你是谁?”这回对方没回答,而是反问了。

    “我……”叶欢还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顿了下回道,“我是叶欢。”

    “我是易少川的父亲,”萧山岳的话让叶欢再次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到易少川提到父亲这个词,不过在知道白伊容的存在后,叶欢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物的存在。

    他不仅是易少川的父亲,而且还是她亲生母亲的现任老公,尤其是想起父亲曾经说过,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白伊容才抛弃他们父女的,叶欢本能就对这个人有一种反感。

    “我不管你是谁,我要找易少川,”叶欢的语气极不友好起来。

    萧山岳也感觉到了叶欢的不友好,但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月明茶馆303房间,我们见面再谈。”

    他的话让叶欢一怔,难道他在就在这个城市?

    “你可以不来,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萧山岳平静的语调中透着霸气,这一点易少川倒是像极了他,不愧是父子。

    叶欢听着那端的嘟嘟的收线声陷入沉思中,因为她没想好要不要见这个人?

    不过,她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决定去见他,因为她想看看这个男人长了什么样,竟能让从不服输的叶光年败倒。

    叶欢在茶馆门口下了车,就见一辆军长停在那里,与众不同的绿,让叶欢一下子就看到了。

    这军车应该和她要见的人有关吧,因为那军车车牌好像是北京的……

    叶欢找到了303房间,其实也没有找,上了三楼,便看到了一个房门口,有两个士兵站在那里,这阵势不小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个大人物。

    原来易少川的背景真的不简单,可当初他竟骗她说是穷光蛋,是个孤儿,那混蛋就是满嘴喷粪没有实话,叶欢想着,不由的又咬牙切齿的恨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两位士兵检查了叶欢的身份证,才允许她进入,而推开门,叶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头发有些白,年龄看起来和叶光年差不多,不过整个人很精神,带着一股子不可忤逆的威严,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炯亮有神,让人想到了鹰眼。

    看着他,叶欢又想到了父亲,鼻尖又是一热……

    萧山岳见叶欢进来就盯着自己,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多说,而是随手一指,“坐吧!”

    其实叶欢出现的那一秒,他也是惊讶的,虽然他知道小妍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但没想到她们竟是如此的相像,难怪小川当初会认错。

    叶欢也没有称呼他,便坐了下去,这时就听到萧山岳有些开玩笑的说,“你这媳妇终于见我这位公公了。”

    “抱歉,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儿媳妇了,”叶欢纠正他。

    过于直接犀利的言语让萧山岳一怔,接着就笑了,“你的个性很辣。”

    大概是叶欢对于他插足别人家庭有着本能的厌恶,也不想和他多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易少川呢?他为什么不出现?是不是做完亏心事就躲了起来?他有种做,就要有种撑,别让老子来给他擦屁股。”

    叶欢连讽带刺的话,让萧山岳又一次领教了叶欢的直率,他一点都不恼,反倒很赞赏,“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小川会喜欢。”

    对于他的话,叶欢只是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他曾插足于她的父母,叶欢对他肯定是一百个尊敬,不管易少川做错了什么,叶欢也不会将易少川的错误归结到他的父母身上,可是眼前这位不同,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现在和他坐在一起,叶欢都觉得全身如被虫子爬了似不自在。

    她端起了一杯茶,想强压下自己对眼前这位的厌恶,只是刚放到嘴边,就听到萧山岳说道,“小川他病了。”

    叶欢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肌肤上,顿时通红一片。

    萧山岳看见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对于他这位首长来说,这点烫根本不算什么,而他亦是不喜欢娇弱的女孩子。

    叶欢虽然对于易少川心存怨恨,可是听到他病了,心还是紧紧的收缩,声音也跟着颤抖,“他怎么病了?”

    萧山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叶欢的表情,而他观察的结果就是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就会担心,而易少川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一定不能告诉她实话,于是萧山岳撒谎了,“过度劳累。”

    过度劳累?

    是够累的,又要充当好男人照顾老情人,又要发扬惩恶除歼的风格揭发叶氏的丑陋交易,怎么会不累?

    叶欢这些话虽然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但萧山岳还是感觉到了,“你们之间存在误会。”

    萧山岳是很肯定的语气,不错,叶欢也承认她和易少川之间有误会,但是那误会都是易少川造成的。

    “他这样躲着,误会永远也解不开,”叶欢又是一句讽刺。

    “他不是躲,他被我关禁闭了,”萧山岳的话让叶欢惊的抬头,头一次听说老子还对儿子关禁闭,是不是军人都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我今天来就是想转达少川的几句话,一是你父亲的丧事暂时不准办,他做为女婿必须前来尽孝;二是关于叶氏涉毒涉黑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受别人蛊惑;三是你怀了孩子,凡事都要小心;”

    叶欢听完都想拍桌子了,易少川以为他是谁,千里遥远的还来约束她?

    不过在长者面前还是要保持基本的涵养,尤其是在这个父亲的情敌面前,一定不能让他笑话自己没教养,那样会让爸爸蒙羞,叶欢将怒火压下去,笑着反问,“其他的都好说,这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他易少川要是累死了,永远不能来了,我爸爸难道要一辈子不下葬?”

    叶欢话音一落,就听到萧山岳对着桌子一拍,“不许胡说,小川他不会死。”

    她保持了涵养,这位首长大人似乎没什么涵养,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有涵养的人,也不会抢人家老婆,拆散人家家庭了。

    “像他那种满嘴谎言,满肚子坏心思的人就该死,而且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叶欢也恼火了,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萧山岳没想到叶欢会如此怨恨易少川,凌厉的双眸眯了眯,“你就那么恨他?”

    “是,”叶欢毫不含糊,“我不仅恨他,也恨你,恨你们一家人。”

    她不要再压抑了,她就是恨他们,是他们这一家人拆散了她过去的幸福,又毁了她现在和将来的幸福。

    听到她说恨,萧山岳深暗的眼眸里闪过什么,然后低低说了句,“孩子,你可以恨我,恨你妈,但是小川他是真的爱你。”

    “爱?”叶欢冷哼,“萧先生,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说这个字来恶心我。”

    叶欢站起身来,觉得再和眼前这人说下去,她会忍不住要掀桌子了,因为那些积压在她心底的怨和恨更滋滋的生长,很快就要冲破她的胸腔。

    萧山岳被叶欢呛白的脸色难看,他戎马一生,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骂了,而且还骂的无话可说,因为不管他和白伊容在一起的理由有多充分,但是他们在一起给叶欢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更改的。

    “我能理解你的恨,但是小川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对我的恨强加给少川,你的离婚协议小川收到了,但是我给法院打过招呼了,暂时先放一放,”萧山岳这话一说,叶欢炸了毛,可是她还没来发火,她的手机响了,是警局打来的,说是叶光年的日记审完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让她拿回去。

    “好,你厉害,你有权,你想压下来是吧,那就压吧,反正不离婚,耗的也不是我自己,”叶欢的火气在一通电话后,还是小了很多。

    “我不是滥用职权,而是我告诉了法院,你怀了我的孙子,所以按照我国婚姻法,你们这婚是不能离的,”萧山岳的话让叶欢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腹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撇开了滥用职权的嫌疑,还把法律也搬了出来,好吧,跟易少川斗嘴,她就从来没赢过,估计想赢眼前这老头,她也没那本事。

    不离就不离,反正她目前也没有心情去操办离婚的事,因为她还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而且她也不想和眼前这老头再废话下去,她还是去拿叶光年的日记,看看他记录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欢冲萧山岳晃了晃手机,“萧先生很抱歉,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喝茶了。”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三张大钞放到桌上,“这茶钱我付,我是代表我父亲请你喝茶。”

    叶欢这话就是要刺激萧山岳,让他心里不舒坦,让他喝进肚里的茶都有死人味,虽然叶光年从来没有对叶欢说过他对白伊容的感情,但那天单是看过保险柜里的饰品,她就知道叶光年是爱白伊容的,可是他居然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这该是怎样的一份心碎难过。

    或许叶光年这么年轻就死了,也和受过的情伤有脱不了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前的人和白伊容就是凶手。

    叶欢走了,剩下萧山岳望着那钞票发呆,直到他口袋内的视频器里发出声音,他才回神,却是开口道,“臭小子,你都听到了,你老头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糗。”

    易少川稍显虚弱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这怪得了谁?谁让你当初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他萧山岳还真没有,要说夺爱,那人也是叶光年。

    从茶馆出来,叶欢打车去了公安局,拿到了叶光年的日记,很厚的一本,封皮还是黄色的牛皮纸,现在根本见不到了,里面的纸张也是黄的,翻开来仿佛能嗅到岁月的味道。

    叶欢在打开前,深呼吸了几次,她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在看到第一页上的日期时,还是惊住了。

    那日期距离现在竟有二十六年了,而叶欢才二十五岁,所以这本日记的年龄比她还大。

    泛黄的纸张上写了一行字,只有一行: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白伊容,她的人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美。

    叶欢再往后翻,这一页的字数稍多了一些:我今天看到容容了,可她和萧山岳在一起,而且他们接吻了,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揉碎的疼,我美好的爱恋就此划上破碎的句号。

    读着这些句子,叶欢仿佛听到了一个人心碎开的声音,她接着往后翻:今天我们一起出去玩,萧山岳问我喜不喜欢容容,我承认了,可他警告我,我们打了起来,结果我一失手把他推了下去,我好害怕,但愿他不要有事。

    叶欢读到这里,后背一阵紧麻,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和萧山岳之间还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她连忙往后翻:萧山岳找不到了,他死了吗?

    叶欢再翻:萧山岳没有找到,容容哭了,哭的好伤心,但我很开心,因为她在我的怀里哭,我的世界是不是从此阳光明媚了。

    叶欢闭上眼开始深吸气,继续往下看:今天我吻了容容,她打了我一巴掌,可我仍开心,她的唇好软好甜。

    ——今天是容容的生日,可是她并不开心,她说想念萧山岳,我很嫉妒,嫉妒的发疯,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心底的人赶走,我究竟怎样才能把她完全拥有?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看到这里,叶欢已经情不自禁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剧情吸引着她迫不及待的读下去,于是她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往看翻看:今天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因为容容是我的人了,她终于是我的人了,然后是数不清的感叹号,划了整整一页。

    叶欢此刻看着这些文字,也仿佛能感觉到叶光年当时的血液澎湃,她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字数都不再多,但一直不曾间断。

    ——容容说她怀孕了。

    ——我们的宝宝降生了,是两个女儿,好漂亮,我当爸爸了,我给她们取了名字,姐姐叫欢欢,妹妹叫欣欣,寓意她们一辈子欢欣幸福。

    ——今天欢宝笑了。

    ——今天欣宝吃手了。

    ——今天欣宝长牙了,欢宝要努力了。

    ……

    虽然字数很少,但是全过程的记录了她们姐妹的成长,叶欢的眼眶在看到这些文字时潮湿,曾经的他们是那样的幸福,可是这幸福是什么时候打碎的呢?

    叶欢继续往下看。。

    ——今天带着欢宝和欣宝去孤儿院了,要让她们从小就学着有爱心。

    ——欢宝今天认识了个小男孩,还说长大要嫁给他,小丫头现在就惷心荡漾了。

    这是说她吗?她那么小花痴了啊,真是丢人,叶欢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欢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直到她看到一页空白的日记,一个手写的字都没有,但却有一个被烟头烧过的六个空点。

    这让叶欢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赶紧后翻一页,然后看到上面写道:萧山岳没有死,我这几年的不安终于尘埃落地了,可是我的幸福却破碎了,容容去见他了……

    ——容容又去烧香了,可我知道烧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她是去见姓萧的了,我怎么办?

    ——我今天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侵犯了一个女孩,我混蛋……

    ——容容发现了我犯的错,她不肯原谅我,她要和我离婚。

    ——容容走了,带走了欣欣,她说寺庙的大师说欢欢和她命中犯克,会克死她和欣欣,所以把欢欢留下了。

    ——欢宝一直哭,一直要妈妈,我该怎么办?

    ——欢宝和人打架了,因为有人说妈妈不要她了,她哭着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不知该怎么告诉她。

    ——欢宝生病了,病的好重,她这是要死了吗?我不能失去欢宝了,我现在只有她了。

    ——我今天把容容的所有东西都烧了,我不能让欢欢活在阴影里,容容从此死在我的生命里,永远的死了。

    ——碧心怀孕了,我要娶她,我要负责任。

    ——欢宝哭了一夜,她不肯让我离开,我知道她不喜欢碧心,缠着我只是不想让我去碧心房里睡。

    ——我的又一个女儿出生了,我给她取名叫乐乐。

    ——今天,我的欢宝哭了,她说自己流血了,可是她这个小傻瓜,那根本不是流血了,那代表她长大了,不再是小丫头了,只是看着她哭,我却没法教她那些知识,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

    ——欢宝说我不疼她,只疼乐乐,其实她不知道,我最疼她了,只是我不敢靠她太近,因为她越来越像容容了,一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容容,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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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字终于写完了,我去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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