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救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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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整个望海阁中只剩下甘瑰、贺质和马淳三人。甘瑰和贺质看着十几张散发着酒肉香味的空席面面相觑。
甘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道：“子厚这是把救灾之事解决了？”
贺质更是摸不着头脑道：“子芳兄此言何意？”
甘瑰喃喃道：“今日天降大雪，城南百姓本就贫寒，再加上城中流民日多，我本想设席请各家救助灾民，但应者寥寥。子厚适才说有办法助我，却不想竟然如此迅速就已解决。”
贺质不满道：“救灾之事子芳兄怎的不曾与我说起，我虽非贺家家主，出个百十石粮米还是有的。”
马淳连忙打圆场道：“非是子芳兄不与你言，只因救灾之事事关重大，只你一人出粮米杯水车薪，且有邀取民心之嫌。故此小弟只能另寻他策集众人之力为之。”
“只是子厚你为了救助灾民，竟然拿出价值千金的增产之法来，为兄心中愧之。”甘瑰有些后悔懊恼。
“兄长莫要如此，人命无价，若能以区区增产之法就能救助这数千灾民，小弟心中只有欣慰，绝不后悔。”
贺质在一旁正色道：“我原以为子厚寒门之子，即便有才也是卖弄聪明之辈，想不到你心中有大丘壑，今日子厚所为，质甚佩之。从今日起，质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甘瑰也哈哈大笑道：“还有我，我也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马淳对二人深施一礼道：“淳寒末之身，竟得二位兄长看重，三生有幸，请受小弟一拜。”
甘瑰扶起马淳，再次哈哈大笑道：“今日你我三人相交，为兄心中畅快，来来来，席中酒暖肉香，你我再入席畅饮一番。”
马淳端起酒盏喝了几口道：“虽然救灾大事已定，但尚有许多细节需要落实，不若我们细细筹划一番，待救灾事毕再畅饮如何？”
“好！就听贤弟吩咐。”甘瑰一口喝完，把酒盏扔在案上，吩咐仆役撤掉酒席，三人仔细商议起来。
后世虽然灾害不少，但政府职责分明，救灾体系极为完善，一旦发生灾害事故，各个部门统筹协作，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搞定。当年马淳也曾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很多次的救灾工作，对于救灾很有心得。
但是身处三国，府衙又因府库短缺，对于灾害发生根本就是熟视无睹。各个家族只是因为利益才参与救灾，对于青壮愿意伸手救助，但往往不肯不肯帮助那些老弱病残。
马淳只好和甘瑰贺质两人一起分头劝说各家对灾民全家进行赈灾，马淳对各家领头人说道：“如果只救助青壮劳力一人，他必定会分一些食物给家人，那么吃的就少，一个饥饿状态下的劳力能干多少活？更何况要下水挖淤泥，力气消耗非常大。何不分一口稀粥给那些青壮的家人，灾民感激之下会更加努力劳作，回报岂是一口稀粥能比。”
各家领头人回去汇报家主，都觉得马淳的话有道理，于是勉强拿出些陈年旧粮熬成稀粥分给那些老弱。马淳也不管这些粮食是否霉烂旧粮，能救人就行。他还吩咐周良冒雪赶回石峡里，让周二组织村人带着多余豆菽来城里为灾民熬制豆浆取暖，豆浆含有一定的植物蛋白，既能保证灾民体力消耗，也能提供热量。
如今的石峡里算是真正的富裕起来，村民平时不但有豆腐、豆浆等豆制品食用，还因为听了马淳的话，养殖鸡鸭鹅猪等家禽、家畜。由于使用的饲料并不太占用粮食，每家养殖的数量不少，所以村人生活是一天一个样，脸上也有了肉色。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有了充足的营养保障，各个茁壮成长，个子明显比其他地方的小孩高一截。
周二得了周良送来的信，立刻组织村人带着大量的黄豆和几十石粮米进城参与救援。
等到给各家分配好救援区域和户数之后，天色已近黄昏，马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谢府。刚一进谢府，突见一人疾步过来，一把拉住马淳道：“小郎，你干的好事！二郎君发了好大的火，让你进府之后即刻去书房见他。”
马淳抬头一看，却是老熟人谢府管事谢忠。此人因为在谢承面前推荐马淳有功，如今已升作内府大管事，此时却一脸焦急的说道：“小郎有增产神法却不告知郎君，如今你将神法无偿赠与城内各家，引起各家疯狂争夺灾民为用，郎君闻言大怒，你可要小心应对啊！”
马淳眉头一皱，心道：坏了，怎么忘记这茬了。有道是天地君亲师，自己光顾着救济灾民才拿出插秧施肥的方法，却忘了应该首先跟自家老师通个气，毕竟谢家也是大家族大地主，这个方法同样对谢家有很大的吸引力。
老头子早上已经对自己的言论大为光火，要把自己打发出去。原本以为像老师这种名士，或许会倾心于官场权力，对土地田产之类的俗物应该不放心上才对，但从早上对话来看，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洁名士看上去浓眉大眼一脸正派的样子，其实还不是利益至上，有好处得不到照样暴跳如雷。
马淳一边思考如何应对老师的雷霆怒火，一边安慰谢忠道：“忠伯不用着急，我去见过老师就是。”说完先回自己房间取笔在板牍上凝神书写片刻，吹干墨迹，带着板牍来到谢赞书房。
来到谢赞书房，几个仆役神色惶恐的站在门外，其中一人脑门上还红肿一片，隐有血丝冒出，估计谢赞盛怒之下随手拿起什么东西砸在他头上所致。
马淳来到门外，朗声道：“老师，弟子马淳求见。”
“进。”
书房之内，谢赞面色阴沉的跪坐在书案之后。马淳上前拜伏在案前道：“老师在上，弟子马淳有礼。”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
“老师何出此言？”
“听说你将亩产可增四倍的神术无偿赠与城中各家，城中士人皆称你为贤人，你马淳马子厚挣下好大的名头。”
“老师容禀，这插秧施肥之法弟子村中晚稻播种之时才开始施行，待到收粮方知效果。弟子正想整理完毕禀告老师，不料今日大雪，城中受灾甚重，府衙又不肯放粮救灾，弟子不忍见灾民受苦，方才以增产之术引各家出资救灾。”
片刻之间，整个望海阁中只剩下甘瑰、贺质和马淳三人。甘瑰和贺质看着十几张散发着酒肉香味的空席面面相觑。
甘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道：“子厚这是把救灾之事解决了？”
贺质更是摸不着头脑道：“子芳兄此言何意？”
甘瑰喃喃道：“今日天降大雪，城南百姓本就贫寒，再加上城中流民日多，我本想设席请各家救助灾民，但应者寥寥。子厚适才说有办法助我，却不想竟然如此迅速就已解决。”
贺质不满道：“救灾之事子芳兄怎的不曾与我说起，我虽非贺家家主，出个百十石粮米还是有的。”
马淳连忙打圆场道：“非是子芳兄不与你言，只因救灾之事事关重大，只你一人出粮米杯水车薪，且有邀取民心之嫌。故此小弟只能另寻他策集众人之力为之。”
“只是子厚你为了救助灾民，竟然拿出价值千金的增产之法来，为兄心中愧之。”甘瑰有些后悔懊恼。
“兄长莫要如此，人命无价，若能以区区增产之法就能救助这数千灾民，小弟心中只有欣慰，绝不后悔。”
贺质在一旁正色道：“我原以为子厚寒门之子，即便有才也是卖弄聪明之辈，想不到你心中有大丘壑，今日子厚所为，质甚佩之。从今日起，质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甘瑰也哈哈大笑道：“还有我，我也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马淳对二人深施一礼道：“淳寒末之身，竟得二位兄长看重，三生有幸，请受小弟一拜。”
甘瑰扶起马淳，再次哈哈大笑道：“今日你我三人相交，为兄心中畅快，来来来，席中酒暖肉香，你我再入席畅饮一番。”
马淳端起酒盏喝了几口道：“虽然救灾大事已定，但尚有许多细节需要落实，不若我们细细筹划一番，待救灾事毕再畅饮如何？”
“好！就听贤弟吩咐。”甘瑰一口喝完，把酒盏扔在案上，吩咐仆役撤掉酒席，三人仔细商议起来。
后世虽然灾害不少，但政府职责分明，救灾体系极为完善，一旦发生灾害事故，各个部门统筹协作，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搞定。当年马淳也曾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很多次的救灾工作，对于救灾很有心得。
但是身处三国，府衙又因府库短缺，对于灾害发生根本就是熟视无睹。各个家族只是因为利益才参与救灾，对于青壮愿意伸手救助，但往往不肯不肯帮助那些老弱病残。
马淳只好和甘瑰贺质两人一起分头劝说各家对灾民全家进行赈灾，马淳对各家领头人说道：“如果只救助青壮劳力一人，他必定会分一些食物给家人，那么吃的就少，一个饥饿状态下的劳力能干多少活？更何况要下水挖淤泥，力气消耗非常大。何不分一口稀粥给那些青壮的家人，灾民感激之下会更加努力劳作，回报岂是一口稀粥能比。”
各家领头人回去汇报家主，都觉得马淳的话有道理，于是勉强拿出些陈年旧粮熬成稀粥分给那些老弱。马淳也不管这些粮食是否霉烂旧粮，能救人就行。他还吩咐周良冒雪赶回石峡里，让周二组织村人带着多余豆菽来城里为灾民熬制豆浆取暖，豆浆含有一定的植物蛋白，既能保证灾民体力消耗，也能提供热量。
如今的石峡里算是真正的富裕起来，村民平时不但有豆腐、豆浆等豆制品食用，还因为听了马淳的话，养殖鸡鸭鹅猪等家禽、家畜。由于使用的饲料并不太占用粮食，每家养殖的数量不少，所以村人生活是一天一个样，脸上也有了肉色。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有了充足的营养保障，各个茁壮成长，个子明显比其他地方的小孩高一截。
周二得了周良送来的信，立刻组织村人带着大量的黄豆和几十石粮米进城参与救援。
等到给各家分配好救援区域和户数之后，天色已近黄昏，马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谢府。刚一进谢府，突见一人疾步过来，一把拉住马淳道：“小郎，你干的好事！二郎君发了好大的火，让你进府之后即刻去书房见他。”
马淳抬头一看，却是老熟人谢府管事谢忠。此人因为在谢承面前推荐马淳有功，如今已升作内府大管事，此时却一脸焦急的说道：“小郎有增产神法却不告知郎君，如今你将神法无偿赠与城内各家，引起各家疯狂争夺灾民为用，郎君闻言大怒，你可要小心应对啊！”
马淳眉头一皱，心道：坏了，怎么忘记这茬了。有道是天地君亲师，自己光顾着救济灾民才拿出插秧施肥的方法，却忘了应该首先跟自家老师通个气，毕竟谢家也是大家族大地主，这个方法同样对谢家有很大的吸引力。
老头子早上已经对自己的言论大为光火，要把自己打发出去。原本以为像老师这种名士，或许会倾心于官场权力，对土地田产之类的俗物应该不放心上才对，但从早上对话来看，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洁名士看上去浓眉大眼一脸正派的样子，其实还不是利益至上，有好处得不到照样暴跳如雷。
马淳一边思考如何应对老师的雷霆怒火，一边安慰谢忠道：“忠伯不用着急，我去见过老师就是。”说完先回自己房间取笔在板牍上凝神书写片刻，吹干墨迹，带着板牍来到谢赞书房。
来到谢赞书房，几个仆役神色惶恐的站在门外，其中一人脑门上还红肿一片，隐有血丝冒出，估计谢赞盛怒之下随手拿起什么东西砸在他头上所致。
马淳来到门外，朗声道：“老师，弟子马淳求见。”
“进。”
书房之内，谢赞面色阴沉的跪坐在书案之后。马淳上前拜伏在案前道：“老师在上，弟子马淳有礼。”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
“老师何出此言？”
“听说你将亩产可增四倍的神术无偿赠与城中各家，城中士人皆称你为贤人，你马淳马子厚挣下好大的名头。”
“老师容禀，这插秧施肥之法弟子村中晚稻播种之时才开始施行，待到收粮方知效果。弟子正想整理完毕禀告老师，不料今日大雪，城中受灾甚重，府衙又不肯放粮救灾，弟子不忍见灾民受苦，方才以增产之术引各家出资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