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驰骋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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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稍微有些阴沉,闷热。

    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来自大西洋的热带气旋扫过中美洲地带,可能会给基韦斯特带来降雨。

    这仅仅是个开始,进入六月份后将是持续半年之久的飓风季,到时候肯定会让秦川大开眼界。

    上午八点钟,古斯塔沃的银色雪弗兰再次开进庭院,还是之前的那身装扮,只不过把衬衫换成了淡粉色,看上去精气神不错。

    副驾驶下来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素色连衣裙,一头长发随微风飘动,她用手去抚弄,见到秦川有点害羞。

    “嗨老古!”

    秦川笑着过去打招呼,他开始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大概是古斯塔沃的妹妹之类。

    结果大跌眼镜,古斯塔沃竟然说这是他大女儿!

    “等等老兄,你说她是谁?”秦川不敢相信,这家伙八成是在开玩笑。

    女孩率先开口,依然腼腆,“我叫杰西卡,感谢你为我父亲提供了一份工作。”

    杰西卡长相很有拉丁特征,眼睛像迪士尼小天后赛琳娜·戈麦斯。

    古斯塔沃掏出一根拇指粗的雪茄,笑嘻嘻地问:“BOSS,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需不需要来一根。”

    秦川摇摇头,他对烟还没有特别嗜好,或许以后常年泡在海水里会喜欢上这玩意,但不是现在。

    古斯塔沃让杰西卡去后备箱拿工具,他把秦川拉到一边小声说:“BOSS,这是我大女儿今年十六岁,小女儿七岁。”

    秦川开始做起数学题,“你三十三岁对么,杰西卡十六岁,也就是说你十七岁的时候就......”

    老天,都说美国人开放,下层社会女人生育年龄普遍较早,十几岁的少女怀孕产子也很常见,但真让秦川遇上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古斯塔沃拍了拍他的肩膀,“BOSS,这件事说来话长。更确切点说是在我十八岁那年有的杰西卡,当时我准备跟随远洋船去寒冷的白令海捕鱼,萨拉怕我回不来就想给我生个孩子,于是就有了杰西卡。”

    “萨拉是我现在的妻子。”他又补充道。

    秦川有些理解这对夫妻当年的思维方式,爱的太深,女人就想给男人留个后代。

    这在战争年代很常见,每次都可能是生离死别,也只有爱到一定程度才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秦川皱了皱眉,“好吧老兄,以后你的故事可以慢慢给我讲,还有你当捕蟹人时的难忘经历。”

    杰西卡见大人们正在说话,就放缓了走过来的脚步,直到被古斯塔沃招手叫过来。

    今天的任务是巡视渔场,顺道体验驰骋大海的感觉。

    当看到那艘搭载雅马哈发动机的快艇时,古斯塔沃露出了微笑。

    “BOSS,你该不会打算开着这艘老古董去征服大海吧?”

    “当然不是,总有一天我要买回那两艘远洋船,让它们重新属于钻石渔场。”

    秦川边穿救生衣边眺望远方码头,依稀能看到当年秦号汉号两艘远洋船的英姿。

    他迷恋船出海港时的汽笛声,那代表着人类探索海洋的激情和勇气。

    古斯塔沃听说过渔场上任主人秦瀚海的故事,他的母亲也受过秦川大爷爷的恩惠,自然对这里抱有情愫。

    就像海明威说的那样,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这句话放到钻石渔场同样适用。

    发动机发出轰鸣,意味着钻石渔场重新拥抱大海,它只是沉睡了几年而已。

    杰西卡也跟着出海兜风,毕竟只是个小女孩,看上去一阵风就会被吹倒,秦川把最安全的位置留给了她。

    这艘快艇的设计很简单,长五米左右,能坐四人。

    从前往后看三分之一的面积是甲板,只有中部驾驶舱位置有挡风玻璃,其他地方都裸露在阳光之下。

    “老水手”古斯塔沃操控方向,杰西卡就坐在副驾驶仓位置,秦川则在尾部发动机那里感受海浪。

    柴油机轰隆隆响,秦川很担心自己被掀进海里,但仍然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毕竟有女孩在场不能太丢脸。

    从空中看,平静的海面被加速中的快艇划破,一道道波纹向两边散开,惊动了周围的红鲷鱼群。

    乘风破浪!

    海风吹的睁不开眼,秦川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护目镜,很有感觉,如果能有谁给自己来张照片那再好不过。

    杰西卡是个乖乖女,安静坐在座椅上感受海风,时不时用手抚弄长发。

    “BOSS,你需要说点什么!这毕竟是我们的处.女航!”

    古斯塔沃回头大声吼道。

    秦川不假思索,“我喜欢尤里乌斯·凯撒的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

    古斯塔沃大笑起来,“我也喜欢,尤其是站在捕蟹船的甲板上面对巨浪时,那种感觉就像要挑战什么凶猛野兽,可是我毫无办法,人类真的很渺小!”

    两人通过喊叫的方式相互传话,否则会被湮没在风中。

    没几分钟,快艇驶出了码头,朝着更远的地方开去。

    在欧洲人来到前,成千上万的土著居民生活在墨西哥湾海岸,在富饶的河口繁衍生息,后来航海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改变了一切。

    钻石渔场位于大西洋跟墨西哥湾的交汇处,两侧海面颜色稍有不同,靠近墨西哥湾这侧的海水泛绿,而大西洋那边则是比较冷的淡蓝。

    这种奇特景观是一道天然屏障,水温差异会让部分鱼不会想着越界,这样一来就更利于捕捞。

    秦川注意到水面冒泡,底下是受到惊吓的鱼群。

    巡视一圈感觉还不错,正值红鲷鱼洄游产卵,一网兜子下去都能捕获不少。

    “BOSS,现在真是个好时机,我敢打赌下面的鱼排成列能一直延伸到迈阿密。”

    古斯塔沃经验丰富,他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秦川想到了大白鲨利剑,没准可以在洋洋得意的古斯塔沃面前露一手,看看这个自吹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到底有没有几下子真功夫。

    秦川开始呼唤利剑,很快就感知到了它的位置,那家伙正在几海里外游动,收到信号后立刻往渔场这边赶来。

    阴沉的天开始放晴,看样子那股来自大西洋热带气旋已经远离了基韦斯特海域,意味着用不了多久钻石渔场就能重新沐浴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