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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失去的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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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泼的人不错,过度的活泼则要斟酌,冰涧难就是过度活泼在世间最好的证明。对何事都抱有兴趣,行动为先而思考为后,偏偏被这样的冰涧难中意,真不知是月华蕾之幸,还是月华蕾之乱了。作为左膀右臂,常常需要面对闹剧的飞絮轻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的处理方案,以应对由冰涧难所引起的月华蕾的不满。好言相劝尝试让冰涧放手,若是不从则上手解决,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舒缓月华蕾之烦心,全仗着她此时的协助了。

    俊杰识时务,理应如此,却总有意外发生,如若冰涧难无法察觉月华蕾的不悦,任凭性子肆意妄为,最终的结果会是害人害己,没有一人舒坦。话虽如此,久而久之,冰涧难听得出来自飞絮轻的提醒,总会下意识的抬头,去检验月华蕾的真实意图,或是像此时被月华蕾冰冷一笑以应,松开双手以求自保,还可免“血光之灾”。“诶,没,没事的絮姐,我这不是知道你要来,麻烦月姐帮忙嘛。如果知道给月姐造成困扰,我无论如何都绝不会蛮烦月姐的,嘿嘿,嘿嘿。那,那月姐我先走一步,和絮姐到旁边聊聊,絮姐也想和我聊聊吧。”

    一方面陪笑着说着谎话,一方面又挤眉弄眼明摆着向飞絮轻求助,分明是聪慧之人在这时却看着有些憨傻,令人哭笑不得。或许就是这“明知故犯”吧,月华蕾写在心中的严惩往往只能不了了之,任凭飞絮轻将冰涧难领走。“确是话多……随你吧,不要影响你絮姐休息,其余随意。飞絮,如果她死性不改,扔回来交由我处理。冰涧的毛病,不能改,不代表我要忍。”以相同的无奈彼此对视,担心于冰涧难的本性难移劝飞絮轻多加小心。做和事佬是常态不假,有被冰涧难气到的历史同是事实,飞絮轻的不爽往往比冰涧难更烦,能免则免吧。

    “嗯,到万不得已使,我会把小冰送回来,听凭发落……小冰,下下之选我不想做。不指望你听话乖巧,先冷静些,陪陪我怎样?”除非把冰涧难捆绑扎实,否则,指望她乖巧乃痴人说梦。怎么说也是亲近的后辈,飞絮轻不会轻易使用强制手段。况且经由这简单的几句,飞絮轻猜得到冰涧难没犯什么大事,想象中的冲突不在,预处理用不上,要简单多了。

    你情我愿,拉起冰涧难的手移步到较远处,将时间留给月华蕾一人,借此机会,飞絮轻要弄明白方才不留意时所发生之事。以往的月华蕾对待冰涧难所犯之事好说话不假,言语间的状态却不似今天这般喜忧参半,分明是方才之事引起,提早了解得以先行准备:“小冰,看你们的方向,应该是从雾气边界回来,在那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细细说说,我试着猜想下月姐的想法吧。”那个方向,能出事的只可能是星河队伍那边,而事关星河,说不得就是影响帘钩量她们规划的关键节点。作为参与并认可这规划的其中一员,飞絮轻有义务将所有的危险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听飞絮轻一说,确能反应出月华蕾方才反应中的细微差异,冰涧难愿意思索回忆下方才发生的事。虽不是重点,导火索的标准是逃不开的,背着一项“罪名”,她可不愿意。“貌似就是,我动用能力凝结出一块枕忧冰的冰镜,想要窥探下上次救助絮姐的那个大陆之子。正因为那大陆之子被围在中央看不到而遗憾,月姐出乎意料的打碎了那面小型冰镜,说是能力调度会引来星河人的注意。随后……就像絮姐你看到的,我被月姐拉走了。”质朴而简洁,不追加多余的笑料,分得清孰轻孰重以真实状况解说,明是冰涧难关心之事。细细想来,其中的某些漏点难以解释,任冰涧难思索也得不出因果关联,同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扰乱她的观点。此前被月华蕾敷衍过去的疑惑重新浮现,再考量有着两人的力量,得到结果,不可能出什么差错。

    “嗯?听小冰你的说法,月姐应是为人之常情而迁怒与你?”不论怎么听都是人之常情的理由,常人度之再正常不过,放在寻常人身上,这解释颇为合理,就此结算当做是感性便可。问题在于,月华蕾和常人有些差距,对于人的情感拥有的不多,感性更是少有见闻,不可能应为半面之缘而对星繁蕊上心才对,这才是矛盾的要点所在。“小冰你应当清楚月姐的品性,要她对素未谋面的人感性基本不可能。何况星繁蕊的实力远不如月姐,对她造成威胁的可能微乎其微,又有什么理由过分的注重于她?”

    “我知道啊絮姐,所以在第一时间我就否决了这个观点的。毕竟是月姐嘛,感性行事,月姐可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过,这一次不会例外才对……可是,絮姐你认为,除了这破天荒的可能性,还有什么样的可能存在啊。小冰我比较笨,要麻烦絮姐你帮我解读了。”相处的时间中,月华蕾从未向外人表露出感性的存在,循着规律看,这一次不会例外才对。可凡事不怕意外出现就怕万一发生啊,将可能性过滤一遍后,除去这样解释,冰涧难再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她已然尽力,再思索不到其余的机会,在飞絮轻想到说得通的缘由前,荒谬的答案是唯一的心力慰藉。

    一问让飞絮轻哑口无言,反驳需要论证,而自己拿不出其余的论证,又有什么资格替冰涧难拒绝?破天荒归破天荒,搜索过所有的认知,没有任何一条合理推断能来到眼见的结局,由不得飞絮轻质疑了。难道说,她们的月姐随着经历而接受了部分的感性?对星河那位的期盼高出了她们的预计?种种不符合平日月华蕾形象的猜测越发合理,说服自己相信,可能比固执己见更接近真实。

    背后议论月华蕾的两人不会知道,她们猜测中的部分恰中月华蕾的真实,对星繁蕊的期盼达到了空前的地步。她自己也说不清那心痒难耐的感受,潜意识里的急切又不知从何而来,完全的郁闷占据了内心,要说服自己这是百无聊赖的臆想才能收回注意力。她不知道,曾经她所怪异的秉性,这一次,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因自己的想法感到头晕目眩,困坐在想要睡觉休息,说不定依靠睡眠的遗忘可以暂且去除这“心病”。在一棵角度舒适的树干上,月华蕾以自己的那件大衣为被,轻而易举的睡着了。可能,原因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是她日常的努力辛劳催生了这美梦一场,在名之为休整的时间里,月华蕾终于做到了休整应做之事,算的上细小的进步吧。

    不知何时在身后飘出道精神灵体,凝实的脸庞正是空露滴。在脑海中待着时间久了,自然就想出到外界透透气,现在月华蕾劳累到睡着,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和我正相反吧,需要操劳的事太多了些,精神上的劳累让小月你睡眠的想法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实现。在穆壳队伍的正中央休息安全有保障,我借这机会,和小帘聊聊吧。”恢复至此,精神灵体的容貌已有了色彩,只要空露滴想,以自身容貌示人没有任何的问题。现如今的她正像站在地面上的一般真实,容貌出众,衣着亮眼。所幸,她的气息停留在月华蕾身上,并无引起休整的队员注意,竟没有造成多大的恐慌,实乃万幸,她可以借着机会,去找找自己的那个姐妹了。

    顺着气息前行,熟悉的场景引导下来到了方才月华蕾同冰涧难观察恒空的位置。在此处,帘钩量申出一手指到雾气之外,禁闭双目,借此探测内部的实际状况。通过她的面部表情不难看出内部安全稳妥,至少,不用为恒空的安全担忧的。

    轻拍不会有作用,曾经与帘钩量打招呼时所用的玩笑无法实现,能依靠的不过是精神的干涉了。刻意“冲击”帘钩量的右肩,又躲在她的左侧,与那曾经的调笑计量如出一辙,帘钩量在感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空露滴定要试上一试。

    忽如其来的精神冲击打断了对内部的勘测,宛若惊醒般紧急的回头查看周遭的状况。向着冲击传来的右看看,空无一物,微风轻拂,连痕迹都不曾遗留。令人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闭眼接着探测,将其断定是自己的疏忽,默默加以警戒就没后续。

    不可思议之色出现在空露滴“脸上”,在陌生环境中如此疏于防备的帘钩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难以置信,疏于安全会造就大祸,连自己都想主动出面提醒。而强忍着露面的冲动,又是一道冲击打在帘钩量右肩,她不相信帘钩量还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而感受到更重些的冲击,再次回头查探,仍旧空无一物,沉重的脸色说不出的严谨,帘钩量有开始怀疑自己的感知能力。确认无误,不是自己的问题,为此摸不着头脑而陷于沉默,再顾不上检测内部的状况了。忽的回想起那似曾相识的记忆,愣神时不敢相信这念头的准确性,自己的姐妹已经有太过久远的时间不曾见到,身为精神的她出现在此处难免意外。不抱有希望,秉持着试一试的态度闭眼回头,她期待着睁眼后的惊喜。

    轻启眼帘,从模糊到清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再度模糊,看不清脸庞,激动的想要拥抱而上却扑了一个空,巨大的落差感袭来,哪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她也脆弱的像个小女孩。帘钩量,竟于此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