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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胡子烧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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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瞅着长相出乎她意料的好看男人,沙奕突然萌生出了要给他刮胡子的想法。

    此刻,她不得不说,西伊长得还是相当好看的,一双深邃漂亮的棕褐色眼眸本就是点睛之笔了,线条流畅的面部轮廓固然是有些生硬,但也恰恰是这份生硬营造出了一种狂野味道,再配上高鼻薄唇,高大健硕的身形,怎么看都是很养眼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全盘真实面容,此前她也猜想过,但她一直是以西谷为参照的,却未曾料想他与西谷的长相相去甚远。

    相对地,失了胡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也能看清那个她将与之一生的男人样子了。

    西伊没拒绝她的好意,感激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这一刹,她才反应迟钝地发现他的胡茬少了一大半,她伸手去摸时感觉他的胡须应该是被火烧的,有些焦糊,但并没伤到脸部皮肤,正面样子看着略有些搞笑。

    她想着西伊肯定是感觉到了她的哆嗦,因为下一秒他便干脆而果断地推开了她,纵使她十分不乐意,他到底也没迁就她这回的坚持,沙奕实在没办法,只得脱了身上穿着的肥大浴袍给他披上。

    有水渍自眼中溢出,却是一种极致的正面情感,尽管他身上传来的凉意让她有些发颤,但她愿意时间就此停驻,即便死在这一刻。

    只这一瞬,感动满溢,只一个细节,便让她满心甜蜜,这个远古时代,怕是再没人能如西伊一般待她了。

    他是极度疼惜她的。

    这一刻,沙奕明白了他想抱她却又半途打住的原因——他身上没一处干的,并且满身冰凉,他应该是不愿意弄湿她,更不愿意用她的体温来暖自己。

    西伊瞬间绷紧了身子,片刻后才逐渐放松下来,回应般地也伸臂紧紧搂了她。

    面对他热情减半的动作,沙奕第一次觉得有些不情愿不甘心,随即挣了他的手去,转而在他有些紧张的目光中用力抱住了他。

    他犹豫了下,改用手牵着她。

    西伊对她的相迎显得有些意外,但总体来说还是惊喜大过意外的,他几乎立刻做出了要抱她的动作,但这个动作很快在半途骤滞。

    此时的他全身湿透,久在大雨中行走更是让他周身寒气逼人,幸好,他总算是回来了,先前她连他去了哪都不知道,整个人都急得慌,如今再看到他,她心中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松了开来,只是还是难免鼻子发酸。

    沙奕急急抬头,恰恰对上那身形高大之人的棕褐色深邃眸子,果真是西伊。

    一双大掌适时扶住了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懂她的意思,不过她已经无暇再顾及他了,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些吵杂声,其中似有西伊的声音,等她慌不迭跑至洞口处,正好撞进一人怀中。

    其实沙奕还想多嘱咐他几句的,可是考虑到她自己那蹩脚的远古话,她不得不化繁为简,以磕磕绊绊的少量语言外加一些肢体动作告诉他,要静养保暖不沾水之类。

    至此,处理伤口的事宜算是全数完成,沙奕彻底松了口气,揉了揉跪得有些发麻的腿,起身帮他收拾了下身下干草,重新铺好兽皮,在示意他不要腹部使力后,扶着他缓缓躺下。

    撕开卫生棉的胶面,沙奕将棉面轻覆在他伤口处,又用骨刀将那件棉纱吊带切割成条状,贴在卫生棉胶面,随后弯腰帮他绕着腰腹裹了几圈,末了,于另一侧打了个大大的结。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

    沙奕不敢直接拿牙膏涂抹他的伤口,一来这样深的伤口她不敢冒然乱涂,二来他的伤口定然没能完全结痂,再者,牙膏虽有止血消毒的效果,本身带来的刺激感也相当明显,所以最终她只挤了少许涂抹在了他伤处的周围。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撤去了他伤口处那些碎草茎,转而将肥皂沾了水打在之前那小块兽皮上,小心帮他擦拭着伤口周遭,进行简易杀菌,完了再次用水洗净,擦干。

    赛纳的体质确实很好,凝血功能极强,只消一会,他的伤口便已经止了血,她觉着应该是他的族人先前处理得太粗糙,而他自己又总是不注意保护,所以才导致了现下的开裂与持续出血。

    沙奕倒是乐于面对他这样的沉默,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变相的妥协与顺从吧。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赛纳一直看着她,他似乎对她很好奇,就像他也好奇卫生棉那般,但他仍旧是没说一句话,没提一个字,一直保持沉默。

    赛纳的兽皮裙着实碍事得紧,不但妨碍她处理伤口,更别说沾满血污本身就是血腥味浓重,且将她手中的卫生棉弄脏好大一部分,沙奕实在无奈,不得已只好取了他原先盖着的那张白色皮毛将他的重点部位盖住,另一手慢慢帮他扯掉了那块脏兮兮的兽皮裙。

    看了那伤口好一会,她取了他身边的一把骨刀与一小块兽皮,先用兽皮蘸了水清除伤口周围的血污,然后将骨刀烧热,去刮掉那些干掉却附着在伤口上影响愈合的硬血块,然后扯了些他身边已经捣烂的类似草药的东西,轻压到他的伤口处帮助止血。

    这样的耐力,哪怕就是在这个时代里也找不出几个来吧,眼下,她竟是不知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他了。

    沙奕想起了早些时候他与西伊打起来时,西伊曾两次击中他的伤口,他却是半声都没吭,隐忍不发,若换成她,恐怕早就死去活来了。

    那是一个很深的半结痂的大血口,就像是被某种尖利却不锋利的东西捅出来的,并且,那处看起来还不止是受了一次伤,血口外围还斜拉出一条划伤,同样是受力不轻,连带着那血口的皮肉都有些翻卷,干涸与新鲜血迹交错,血腥斑驳。

    她看到了他的伤口。

    沙奕考虑再三,终是选择直接割了他束腰的细藤,再将他的兽皮裙稍稍往下扒开些许。

    重新倚回洞壁,赛纳放松了许多,虽然呼吸仍是有些不稳,但左侧腹间的出血量倒是平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