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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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无风无云,中午时室外达到温度12摄氏度。

    原本该是个心情舒畅的日子,可辛菲此时却并不轻松。她看着眼前握着咖啡杯视线斜看着落地窗外大马路的女人,想起刚才的面试,心存困惑。

    “面试官请我吃中饭,我会把这顿饭当做变相的婉拒。”

    袁青岚抿了一口并不好喝的蓝山咖啡,回头看她,甜美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种种的不愉快,她给辛菲的第一印象应该是那种贴心柔和的女人。可惜,她俩之间隔的太多的东西。

    “我认为你的画很好看,并且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也有个性。”

    辛菲见她这么说,疑惑更重,“你的意思是……”

    袁青岚放下手里的褐色杯子,修剪整齐的指尖划过杯口,细长的眉宇微垂,不咸不淡的说:“虽然《艺术广角》这次只招一个名额,但,我会力推你。”

    “……”辛菲不是不明白她这明显不过的话,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对待曾经的情敌?

    袁青岚划在杯口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还有,我和彦默也准备结婚了,想要的已经得到,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以前那些事。我也希望你能冰释前嫌,咱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辛菲并不是个喜欢追溯往事的人,可,袁青岚不同,她并不是个简简单单说能合作,就能合作的女人。辛菲从第一次接触她,就彻底领悟到了她的狡猾。虽然她们的事情是因彦默而起,也因彦默而终。但,辛菲却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有耍了什么手段。

    终于,辛菲还是提出了质疑:“我不知道彦默答应了你什么,但是如果是因为他,你才特别关照我,就不必了。”

    似乎早料到了她会这么想,袁青岚看了眼她桌前未动,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淡笑道:“如果真是彦默特别让我关照你,说真的,我也不会推荐你了。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见不得走后门的。”

    辛菲蹙眉,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再问的。她招来服务生,就说:“我的就不用你付了,我们还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她结完自己的那份后,背上皮包,起身准备离开。而,也在她站起转身时,袁青岚突然对她问了一句:“辛菲,你有想过这些年为什么彦默一直单身吗?”

    “……”

    辛菲浑身一僵,并未回她。而,袁青岚继续说:“我真不明白你这样为了自己而活的女人,哪里值得别人去为你牺牲……”

    她的话在身后落下,辛菲已走出了咖啡厅。

    牺牲?辛菲不知道彦默又做了什么蠢事。就像当年他突然说要和她分手那样,无论是他们的开始到结束,辛菲一直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心里的那份不安逐渐从她意识里散开,辛菲从包里拿起手机,就给彦默打了通电话。如果是以往,响三四声,便会听到他的声音。而此刻,直到那边传来忙音,都未接通。

    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给彦叔叔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彦叔叔有些惊愕的询问:“小菲吗?”

    辛菲:“彦叔叔,不好意思这时候给您打电话,您那边忙吗?”

    “刚巡完病房,没事。你有事吗?”彦启天诧异过后,便沉稳的问她。

    辛菲局促了一下:“前几天收到彦默的信了,他是准备过几天去上海了吗?”

    她刚问出这话,彦启天好一会儿没出声,然后声音又变得有些不自然道:“……是啊。”

    辛菲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迟疑,佯装着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替我向他说一声‘一路顺风’。”

    挂断电话后,辛菲一直觉得心神不宁。而,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

    法国的摄影节举办了两日。最后得奖最多的竟然一组中国摄影师拍摄的名为《女人与灯笼》的红黑混色的复古照片。

    此时,齐皖穿着一件深蓝色格子的休闲西装,领子下挂着工作证,正望着墙上那六张一组的照片。

    照片里,肌肤白净且纤瘦的女人坐在古老的石门拦上,昏暗的四周只有身旁的一盏橘红的灯笼将她照亮,光线印在她殷红的唇瓣上,显得她面色落寞而楚楚可怜,也透出了一丝撩人的魅色。

    接着几张都是黑夜下的女人和一盏红灯笼,就在他将视线落在一张女人远去的背影时,水褐色的眼里霍然闪过了一丝复杂。

    恰巧,Ann已从展会另一头的星巴克开放式咖啡厅里买了一杯现磨的黑咖。她递给齐皖:“齐大师,你似乎很钟情这组作品啊?”

    齐皖接过她的咖啡,视线依旧落在那张黑暗下的女人背影上:“你觉得这张与辛菲像吗?”

    被他提醒,Ann才仔细瞧了瞧这张6寸大的照片,这让她想起了齐大师相薄里,那个弱不禁风的彩绘背影,也是因为那张照片让齐大师获得了78届的巴黎摄影节的金奖。

    “恩,是挺像的。”

    齐皖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转身就往休息间走去。Ann随在他身旁,突然有点好奇心起,便问了句:“齐大师,我有点想不明白,现在辛菲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而且,当初你和她分手的时候不是闹得很僵吗?现在怎么又……”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打住了,那年作为一个还只读高二的学生而言,远远望着齐皖与辛菲那种疯狂又热烈的爱情,不免会羡慕和向往。只是,她却没想到如此恩爱的两人,却交往了才半年就分手了。她有问过齐皖的好哥们,也是她的哥哥乔治,可哥哥却简简单单的用了一句话将她打发了。

    “不爱了,需要理由吗?”

    难道是真因为他们不再相爱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如今齐大师为何又要和辛菲重修于好?

    齐皖停下脚步,他侧头睨了Ann一眼。Ann还以为他又要与平时那样与自己打哑谜,但,这回却意想不到的听到他说:“就如你说的,现在的辛菲不是以前那个。”

    “可她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Ann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辛菲是双胞胎,有两个不成?

    齐皖轻叹,他已走到职员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发上。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在看摄影杂志的法国人,很是安静。Ann走过去,也坐在了沙发上。

    而他们之间说的是中文,拿着杂志的法国人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

    齐皖将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们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当年你认识的那个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个自我。”

    “另一个自我?”

    一时间,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里的流水,起起伏伏的从记忆深处淌过。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旧保持这十九世纪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广场。夜晚,辉煌的灯火将广场周围的砖镀上了一层暖红色,油绿的爬山虎如同闪着光华的骑士披风,映衬着广场中的喷水池,恍惚呈现了爱欲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广场对面有一排复古的宅子,听说都是上世纪法西斯战争后贵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间是一栋二层小楼,有种植了玫瑰花和装了蕾丝白纱帘的漂亮阳台。阳台内,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卧房,家具几乎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柜,铜制的舒适摇椅,老旧的唱片机和那个时期的唱碟,头顶的水晶吊灯……红木的踏脚座,还有一套的红木双人大床。

    房内未开灯,月光透过半开的格子玻璃门倾斜在床尾,也照在了白皙的漂亮脚踝上。

    Ann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辛菲是双胞胎,有两个不成?

    齐皖轻叹,他已走到职员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发上。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在看摄影杂志的法国人,很是安静。Ann走过去,也坐在了沙发上。

    而他们之间说的是中文,拿着杂志的法国人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

    齐皖将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们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当年你认识的那个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个自我。”

    “另一个自我?”

    一时间,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里的流水,起起伏伏的从记忆深处淌过。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旧保持这十九世纪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广场。夜晚,辉煌的灯火将广场周围的砖镀上了一层暖红色,油绿的爬山虎如同闪着光华的骑士披风,映衬着广场中的喷水池,恍惚呈现了爱欲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广场对面有一排复古的宅子,听说都是上世纪法西斯战争后贵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间是一栋二层小楼,有种植了玫瑰花和装了蕾丝白纱帘的漂亮阳台。阳台内,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卧房,家具几乎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橡木的格小柜,铜制的舒适摇椅,老旧的唱片机和那个时期的唱碟,头顶的水晶吊灯……红木的踏脚座,还有一套的红木双人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