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宠后作死曰常. > 第7章 今日我为鱼〔x修〕

第7章 今日我为鱼〔x修〕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睿王府的大管家为了取悦新登基的天子,便命她们这些仆妇奴婢前去清理落满了杂叶的湖面。当时她跪在那里哀求,湖面已经结冰了,旁边枯草烂泥,湿滑易摔,她平时都是绕路而行,并不敢经过那里的。如今只求去干其他活计,不要让她去清理湖面。

    她第一世只是一个小宫女,并不怕脏活累活的,可是却不想滑一脚从而折损了腹中的胎儿。

    可是那个大管家并不允许,她死乞白赖,跪在那里痛哭流涕,却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了冷嘲热讽。

    谁曾想到,曾经的顶级豪门嫡女,千娇万贵的霍家少奶奶,竟会在寒冬腊月里这么苦苦哀求一个曾经在她看来低下的管家呢。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路面上传来了脚步声。

    大家看过去,却竟然是那位天子在众臣的拥簇下,众星捧月一般地过来了。

    人们哗啦啦地闪躲开来,恭敬地跪在一旁,就连刚才耀武扬威的大管家,也战战兢兢往前跪倒了。

    阿砚其实是没见过那位九皇子的,更没见过登上帝位的他。毕竟那一世她还天真得很,完全没想到自己注定重复第一世的命运,更没想过这种命运会一连重复七次!

    当时的她低头间眼角余光扫到,却赫然见到了一双细长眸子,阴森冷光,诡残冷凝,犹如鬼魅。

    只晓看一眼,就如坠阿鼻地狱。

    她怎么可能忘记这双眼睛呢。

    曾经惨死的记忆中,在那血腥之中,伴随的就是这么一双眼睛。

    而此时那双眼睛显然也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微微挑眉,仿佛有些震惊:“这是谁?”

    阿砚紧紧咬住上下打着寒战的牙,捂住肚子,一动都不敢动。

    一时旁边自有管家前去向他禀报,周围的人也都跪在那里了。

    阿砚也想过去拜见,也想跪下,可是两腿却像僵死在那里一般,怎么也无法动弹。

    一时之间,偌大的肚子不知为何开始剧痛,冷汗直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侍卫推了她一把,要她前去拜见那位新登基的帝王。

    她本就腹疼难忍,顶着偌大的肚子,而人当时又是站在岸边的,被这么一推后,脚底下踩到了一处上冻的烂草,紧接着一个刺溜,大肚子收势不住,人就直接滑向了一旁。

    这一滑之下,她肚子圆滚滚的,犹如一个球般就直直地跌入了湖水中了。

    就在她跌入湖中的那一刻,绝望的她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她拼命地仰脸去瞪那个害自己落入湖中的男人。

    斜飞入鬓的细眸,带着冷意,紧紧地皱着眉,看向她这个方向。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位,注定俯视一切,视她性命如草履。

    她笨重的身体终究是跌入了湖中,湖中的薄冰被她笨重的身体砸开,她掉入了冰窟,只挣扎了几下子,就没动静了。

    后来她应该是被人捞上来了,然而为时晚矣,香消云陨,一尸两命。

    阿砚想到这一切,不免有些激动。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比第一世那个挨板子惨死还要大,以至于到了第三世,她一直郁郁寡欢,心中总是充满了悲切之感。

    这么多世过去了,她总以为自己忘记了,如今泡在这让人舒服的温泉中,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埋在心底,从未忘记。

    她仰天长长地叹了口气,为她那个七世才有几个月缘分的胎儿,也为自己这么多世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挣扎。

    再睁开眼睛,看着这青松翠柏,她是再也没有享受的兴致了,无精打采地从温泉中爬出来,准备擦擦身体并穿上崭新的软缎子白袍。

    谁知道夏侯皎月却阻止了她。

    她不解地望着夏侯皎月:“夏侯姐姐,我已经洗好了。”

    夏侯皎月微抬起下巴,淡淡地道:“你才洗了一次,怎么够呢?”

    这还要洗很多次吗?阿砚不解地拧眉。

    夏侯皎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点头道:“你要想当我们九爷的厨娘,总是要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洗个干净。”

    说着这话,她一挥手,于是阿砚便见到旁边的几个侍女走过来,以着不让她拒绝的架势,将只裹着汗巾的她扛起来,然后抬到了竹屋里去了。

    竹屋里竟然别有洞天,另有一汪温泉,里面应该是从墙根处引来的活水,水流潺潺,旁边更是摆放了竹篓竹桌等物,清幽雅致。

    阿砚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她就被那几个侍女直接扔进了温泉之中。

    她掉进温泉中的姿势和速度让她想起了那次坠水,不由得头皮发麻,可是她很快发现其实自己安然无恙,泉水温润舒适,这才镇定下来,开始仔细地看看这附近。

    这汪温泉和外面的并无多少不同,只是温泉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她在有一世是当过女大夫的,所以约莫可以闻出来,里面有零陵香,玫瑰花、辛夷各,细辛,公丁香等,用这些药浴,可以美容养颜。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又是为了什么?”

    夏侯皎月伸手捻起温泉中飘着的一片玫瑰花,淡淡地说:“既然九爷要用你,当然要把你洗干净了。”

    用她?用她?

    用她!

    这是什么意思?

    阿砚微微拧眉,歪头打量着夏侯皎月,等她继续说下去。

    夏侯皎月却没再解释,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女说:“让她泡到日落西山吧。”

    日落西山?

    这当然不行!

    阿砚忙道:“这些配方做药浴虽然好,可是泡得时间长了,身上怕是会脱皮的,到时候九爷就不能用我……”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呢,夏侯皎月便轻轻瞥了她一眼,径自转身走人了。

    她的背影曼妙动人,姿态优雅。

    却冷傲无比。

    阿砚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认命。

    于是那一天,阿砚泡了一次又一次,先泡了零陵香浴当归浴,又泡了红花浴,红花浴完后还有小鱼浴,小鱼浴完了又清水浴。

    没有人知道她泡了多少遍。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洗澡了,宁愿臭死。

    当她艰难地从浴池里爬出来的时候,四肢已经没有了力气,手上也都泡脱皮了。

    她趴在那里,虚弱地转首看向一旁神色冰冷的侍女:

    “我干净了吗?”

    是不是可以过九爷那一关了?

    侍女点头:“阿砚姑娘,请随奴婢过来。”

    阿砚艰难地撑着发软的膝盖,跟着侍女往前走,走过一段落叶缤纷的林子,最后来了另外一处小竹屋。

    进去小竹屋,侍女们开始脱下她身上的披巾,给她梳了头,清理了身体上下的每一处,甚至连隐秘之处以及脚趾甲都不放过,全都清理齐整了。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可怜的肥鱼,先是好生清洗一番,如今又要剥去鳞片除去鱼鳃去掉内脏。

    那些侍女们接着拿着一种晶莹剔透的脂膏给她涂抹,待到涂抹了全身后,又开始给她喷洒了些无色无味的露水。

    如今又被浇上了盐巴和酱油醋,不知道要腌几天?

    最后,她才被允许穿上了一件窄衣领花绵长袍,并披上了米黄色的如意云纹衫,最后那些人仿佛怕她冷,还给她罩上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

    果然,还是要撒上生粉勾芡,再搭配上葱丝姜块和蒜片的,这样才能早点入味。

    她的头发已经被挽起,并戴上了一只碧玉玲珑簪。

    竟然还要搭上一根绿油油的香菜!

    也对,这样卖相才好。

    阿砚被好生收拾了这么一番后,外面已经是月牙徐升了,竹林里幽静森冷,只偶尔间有蛐蛐叫声,清脆婉转却又给人平添一份凉意。

    她拢紧了身上的羽缎斗篷,软声问那侍女:“敢问这位姐姐,如此打扮我一番,是要做什么?”

    蒸着吃,还是煎着来?

    那侍女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却没说话。

    阿砚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胡乱想了一番,最后满脑子里都是一条鱼在锅里蹦啊蹦的,旁边是一只狰狞残忍的豹子,虎视眈眈地舔着白牙。

    她小手轻轻摸索了下自己的腰肢,腰肢固然是不盈一握,可是上面该凸起的地方,不过是微微隆起而已,她到底年纪小,又在乡下村子里受着贫寒日子,饭食不好,身子也长得慢。

    可恨那个男人,竟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竟然连自己这样的都不放过?

    这分明是要自己的命啊!

    阿砚此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只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才好呢。

    可是她心里自然明白,对方权势熏天,她在对方面前不过如同蝼蚁一般,少不得收起心中恨意,做出一副乖顺模样,曲意讨他欢心,只盼着他能饶过自己一命。

    阿砚随着那侍女一路往竹林外走,她因心中有事,并不知所走道路,待到反应过来后,抬头一看,却已经是进入了一个竹林之中,竹林清幽雅致,翠绿满院,此时月如银钩,洒下一片银辉,又有秋风吹过,竹林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阿砚看了看四周,这才迈步,穿过那竹林,便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屋子。

    再一回头时,身边的侍女已经转身退下去了,她明白自己没有后路。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难道这一次竟然相中了自己,要让自己床榻伺候。

    她回想了下那个人的身形,虽没敢细看,可是挺拔修长的,看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吧?分明已经老得能当自己爹了!!

    而自己才十五岁,不过堪堪到他肩膀罢了。

    再想起他曾经杀人时那诡残冷凝的目光,顿时一股子凉风在她骨子里到处乱窜。

    她这样的小身板,这还没长成呢,怎么禁得起这么残暴无情又高大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悲伤地低着头,难道这一次,竟比之前那么多次还要更凄惨,还没到及笄之年,就被人活活在床榻上折腾死?

    阿砚心里这么想着,脚底下步子就仿佛挪蹭一般,可是到底还是挪到了门前。

    她低着头,心里挣扎得厉害。

    如果这个时候,她转头跑人,会不会能逃脱?到底是逃跑还是乖乖地躺到他床榻上赴死?

    正纠结着呢,就听到房间里面响起了轻淡的话语:“进来。”

    阿砚浑身绷紧,紧张地咬紧了牙,知道自己根本是逃不得的,当下一鼓作气,深吸口气,赴死如归地走进去。

    这个房间和寻常富贵人家所住的房间并无不同,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紫檀雕云纹多宝阁,上面一只通体纯黑的鹰正睁着双眼,用那双尖锐的眼睛盯着自己。

    阿砚心里不免发苦,想着什么人养什么宠物,这男人阴婺得很,养出一个鹰来那目光也看着要吃人的样子。

    而紧挨着那个多宝阁的,是一个紫玉珊瑚屏,那珊瑚屏半遮住了后面的床,看不真切,不过想着那男人应该是躺床上歇息呢。

    珊瑚屏后,男人略显暗哑的声音传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