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妾身做不到 > 087.姑且信了你的邪

087.姑且信了你的邪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原本那些话,华徵嫆是打算搬来的当天就和他说的。但因为自己拖着带病的身子确实有些累,君轻尘又说他临时要关注下生意,想要说的话就被往后推了两天,这两天二人连面都没能见到。

    倒也是因为环境好了,心里的压力也小了些。在这清净的屋子里没有人打扰,华徵嫆才能多想了一些事情。以至于现在听到他问起时,心里头没有了紧张,而是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能够说出去,就是解脱了。

    “爷。”华徵嫆捉住了君轻尘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掌之间,认真的看着他道:“妾身自来时起,与爷虽是有过一些过节,但在那之后,承蒙爷的抬爱,妾身的日子过得并不算糟。也正是因为爷,妾身才能健全的从落香坊中逃脱,所以算是为了报答恩情,也是因为您往后就是妾身要跟从的人,所以有些话,妾身想要提点您。”

    君轻尘听罢也是出奇的平静,显然是早做了心理准备,示意道:“你说。”

    华徵嫆垂眸。

    “或许过不了多久。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内,天下就要乱了。”

    “嗯?”君轻尘蹙眉。

    “天下要乱了。事起太子。”华徵嫆重复说道,并且严肃而认真。“太子要夺位,事情发展的不会顺利。鹃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死伤无数。这些都是因为太子造成,也会因太子结束。搭上的,是上万黎民百姓的尸骨,太子会踩着他的子民的尸体登上皇位。”

    被握在手心里的手明显有些僵。君轻尘反手握住她的,力气大得攥疼了她。但她似乎可以接受他此时的反应,至少没到打她一巴掌吼她一句“你瞎说什么呢!”的程度。

    然而君轻尘虽然没有怒吼,也还是低声带着警告似的问她:“你瞎说什么呢?”

    早就预料到他不会相信。华徵嫆将原本想好的应对方法搬了出来:“妾身曾写信给爷说,有个算命先生说过,屏门会有天灾。那一次其实是妾身在说谎。预料到灾难的,是妾身自己。”

    君轻尘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爷大概也感觉到了。有几次,妾身帮您预料到危险。”华徵嫆试探的道。

    君轻尘垂眸,松开了她的手道:“我知道。”

    见他心神有些飘忽不定,华徵嫆猜想他是在将信将疑,便乘胜追击:“此事属于天机,通常情况下是不可吐露的。因为即使透露了,也不会有太大的转变。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只能说是在程度上会有所不同。而随意的吐露给不信任的人,只会为自己带来灾难。所以妾身原本没想将这件事说出来,便是怕您将妾身单做异类看待。”

    “那你……”君轻尘欲言又止,还是将信将疑,“那,你不是异类吗?”

    “不是。”华徵嫆摇头,“妾身是人,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只是因为一些机缘,窥探了天机,得知了一些未来的秘密。但来到这个地方,妾身只是为了躲避灾难安全的活下去。若是没有碰到爷,妾身大概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窥探到的事说出去。”

    君轻尘抬起手示意她,停下,闭上眼紧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事先预料往后发生的事的能力?”

    可以这么说吗?

    华徵嫆想了下,觉得也不能这么形容。她只是比他晚出生了一百多年,对之间这一百多年来的事情有些了解而已。若是事情有了变动,那她也是毫不知情。若是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提前预料事情,那往后岂不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华徵嫆摇头道:“也不全是,这东西很微妙。妾身也无法解释清楚。只能说,往后大概会发生什么事,妾身大致上了解一些。但也只是重要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对于爷,妾身只能说,就如妾身之前讲过的,爷这几年多灾多难,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丧命的危险,爷必须小心谨慎才是。”

    “那我要小心到什么时候?”

    “妾身不知道。”

    君轻尘听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能是她方才的话就已经让他很吃惊了,这惊暂时是咽不下了。

    “我的命那么点背,就没克制的法子?”

    “这是命里的劫数,非常人能左右。”华徵嫆煞有介事的摇着头,故意将事情说成了很玄乎的样子。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把事情带过去。自己来自百年后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那样就当真像是泄露了天机一般,她还得承认眼前这刚及弱冠的男人按照辈分来算是她祖宗。

    君轻尘闷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姑且是信了你的邪,这些话我不会与人说出去。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得老实的回答我。”

    华徵嫆大概也猜得到他要问什么,颔首道:“爷您请讲。”

    君轻尘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心里头明明突突直跳,可还是要尽量的淡定的看着她。

    “告诉我,你究竟是华芷柔,还是华徵嫆。还有你的前夫,又是怎么一回事。华芷柔在入落香坊之前,一直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子,从未与外面的男子有过什么接触,何况成亲这种事。并且据我所知,华芷柔的琴技应是比你差了许多,她也从未弹过你说的那个小调。”

    “妾身……”他果然已经查过华芷柔的老底。也是,她与他的实力本就不是一个层次,想瞒的事又能瞒得住多少呢华?

    徵嫆收敛了目光,投向烛灯,轻轻一叹:“妾身姓华,名徵嫆。与华芷柔本毫无关系。却是因华芷柔不幸身亡,而将魂魄入住其身。妾身,实际上相貌并非如此,声音也并非如此,是经历与她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因机缘巧合,妾身遇到了一些事,代替了她成了华芷柔。而妾身的前夫,却原本就是那个样子。他与妾身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妾身却不知他是因何而来。在那一次花魁大赛上相见之前,妾身从未想过今生还会再见到他。”

    “噢。”君轻尘低应了一声,抓过她白嫩的手在掌心揉捏,“你说的这些话,当真是不可思议。我向来是不信这些光怪陆离之事的,但你这家伙,总是古怪得很,让我也不得不信那么两三分。”

    “两三分?那剩下的呢?”华徵嫆问。

    “剩……”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外面的尖叫声打断。两人俱是一凛,立即望向窗外。

    窗子本就是开了一道细细的缝。外面漆黑一片。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似乎连仅有的星光都不见了。君轻尘立刻站了起来,华徵嫆也紧随其后穿上了鞋子。两人推门出去,见到知更和蝉鸣两个小丫鬟惊恐的瑟缩着,手里的烛灯也摇曳的厉害。

    “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问着,君轻尘推了门出去。只见白玉石板旁,已经化掉了雪的泥泞土地上赫然躺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心里咯噔一声,君轻尘抬起手将华徵嫆挡在了身后,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过去,蹲在了黑影旁。

    华徵嫆始终跟在他身后,看到不禁紧拧着眉头问:“这是一个人?”

    “好像是。”君轻尘压抑的吸了口气,侧头道:“外头冷,你先回去。”

    “妾身不冷。”华徵嫆伸着脖子,还在左右观察着地上的人。见他背部朝上,黑衣上似乎有着几道伤口,她返回去对平日里胆子稍大一些的丫鬟蝉鸣道:“烛灯给我,你和知更用一盏。”

    “主子……”蝉鸣的胳膊紧搂着脸色煞白的知更,自己的面色也不大好,“方才知更不知那是何物,去翻了下,好像……那是个死人!”

    “恩。应该就是个死人。”华徵嫆接过她递来的烛灯,淡淡的道,“但总得弄清楚,死的是谁。”

    两个丫鬟白着脸,不明觉厉的点头。倒是蹲在尸体旁的君轻尘意外的看了华徵嫆一眼。

    记得上一次死人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但是表现也比他出色的多。这一次,她紧抿着唇,眼眸中明明还是有些恐惧在涌动,却是毅然的站在他身旁。

    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明明说着只想过一个平常人的普通生活,也避免着一切不普通的事情。但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她总会和他站在一起,不逃避也不抱怨。好像,即使不喜欢,也可以随时为了他和他一起站在凶险里。

    这想法,是他在自作多情吗?还是对她而言,他真的有这么重要?

    君轻尘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但他也绝对算不上高傲。他总能很好的把持着自己的“度”,几乎不偏差分毫。

    但唯有对上华徴嫆这家伙,他的信心不是很足。

    毕竟谁会想到她今天会对他说出那些离奇古怪的话啊!

    他真的如她所说,那么点儿背吗?

    还是有些打从心里不相信这种东西的,他自小就觉得人会受到什么对待,完全处于自己是在如何对待他人。若是真的前面有许多凶险,那也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会引来凶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