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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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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米之内效果为最佳。”楼远黛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这一句话,那些夜魔怎么跑得那么慢?

    在糜烂之海的冰极雪域中楼远黛学会过一项技能,那个时候她手上还有一本叫做“惊世骇俗的武林秘籍二”的书,不过技能学会之后这书就化成灰了,自从学会那技能之后楼远黛还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威力有多大。

    其实在此之前她都有很多次陷入危机的时候,但是却不曾用过这个技能,虽然一天只能用一次,冷却时间看起来非常长,但是楼远黛不用这技能并不是因为冷却时间的原因。

    当初学会这个异能的时候楼远黛就知道它的威力非常巨大,不过伴随而来的是无可避免的局限性,球形音波这个技能以音波为武器,以楼远黛为圆心呈球状向外扩散,十米之内效果最佳,它最大的局限性就是无差别攻击,就是说除楼远黛之外在他周围的任何人都会受到同种程度的音波攻击,楼远黛并不能控制让它不攻击谁。

    绿眠拖着兰斯还没走出多远,但是楼远黛已经张开了嘴,十米的距离,不多不少,那些夜魔已经跨入了十米距离之内。

    不知道绿眠现在拖着兰斯是不是走出了十米范围,但楼远黛肯定就算他已经到了十米之外也会受到波及,因为原话说的是十米之内效果最佳,并不是说出了十米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绿眠的动作到是快,精灵一族的力量原本就比人类大太多,虽然拖着像死猪一样的兰斯但是他跑起来可以堪比摩托车,但是拖着死猪的摩托车并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身后传来的震动猛地扑在地上。

    绿眠有些艰难的把头从兰斯的胸上拔出来,刚刚他拖着兰斯走的时候感觉身后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浪扑过来,又像是地震又像是海啸,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整个人扑在了倒在地上的兰斯身上。

    世界好像突然静了下来。绿眠拔起脸来之后摇了摇头,他在倒地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没有等他听清楚那个声音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就卷着他扑到了兰斯身上。

    “兰斯?”想到这里绿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兰斯,不料这一眼却让他大吃一惊。

    可能是因为被他砸了一下的缘故,兰斯的两个鼻孔都汩汩的冒出血来,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绿眠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有那么重,只不过是压了一下就把人压得鼻孔冒血。

    原本绿眠应该立刻回头看看楼远黛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好像短路了一样,明明心里觉得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件什么样的事情,等到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他的领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后还有楼远黛和夜魔们。

    绿眠并不重,楼远黛单手一提就把还趴在兰斯身上的绿眠提了起来。

    绿眠一被提起来兰斯身上就再也没有什么遮挡物,楼远黛一眼就看见了疑似被绿眠压得流鼻血的兰斯。

    绿眠看到楼远黛注视在兰斯鼻子上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脖子,刚想开口却一时间大脑一蒙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是刚才被震了一下震坏了脑子?兰斯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回头看向楼远黛走来的方向。

    绿眠并不知道楼远黛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夜魔现在躺在地上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不过那些夜魔本该就是那个样子的。

    “真安静啊。”绿眠看着原本还像猴子一样穿梭在树林中的夜魔们现在躺在地上装起死来,也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不过这森林之中倒是安静了不少,好像就连风声也消失了。

    楼远黛并没有理会绿眠说的话,而是从口道中掏出两团卫生纸来堵住了兰斯的鼻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内伤。”

    绿眠并不知道兰斯流鼻血完全是因为受到了楼远黛音波的波及,而且他也不知道楼远黛刚才到底是放了一个什么样的大招。

    “幸好还有心跳。”楼远黛把手按在兰斯的胸膛上好一会才感受到了微弱的心跳,虽然就算兰斯被音波震死也不是楼远黛故意为之,但是怎么也过意不去。

    “虽然看样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楼远黛看着立刻就被鼻血浸透了的卫生纸,不由得转头去看还在凝视地上一片尸体的绿眠,他似乎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绿眠好像并没有听到楼远黛的话,依旧是向着那个方向看去,楼远黛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除了一片夜魔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

    楼远黛伸手扯了扯绿眠的肩膀,绿眠才恍恍惚惚的回过头来看楼远黛。

    这种恍惚的表情楼远黛可没在绿眠脸上见到过,不由得有些惊讶,难道是刚才被音波震坏了脑子?

    “你怎么了?”楼远黛又问了一遍,却见绿眠拿一种恍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嘴,好像她嘴上开了一朵花一样。

    绿眠微微低下眼去看着楼远黛一张一合的嘴,很明显她是在说话,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周围会变得如此安静了,不是周围安静了,而是他的耳朵有些不好使了。

    “绿眠?”楼远黛伸出五个指头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该不会是真的震傻了吧。

    绿眠看着楼远黛张了张嘴,又紧接着闭上。

    “难道我要告诉这个人类我被她刚才弄出的大招震聋了?”联想到楼远黛之前问自己怕不怕音波,还有自己倒地之前听到的那声巨大的声音,绿眠可以猜测除楼远黛的大招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耳朵的异常也和楼远黛有关。

    楼远黛没有听见绿眠说出任何一个字,紧接着绿眠就从她面前消失了,然后她感到别在腰间的骨扇一沉,看样子是回去休养了。

    楼远黛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那技能竟然那么有杀伤力,下次用可得慎重。

    一开始她也没有想到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直到她一开口面前的夜魔就全部一抽一抽的倒在了地上,在过几秒钟就一动不动了,考虑到身后的绿眠和兰斯楼远黛才提前停止了异能释放,如果她早停一秒钟的话现在说不定还能欣赏到几只夜魔在地上一颤一颤的景象。

    “真是的”楼远黛看着倒在地上的兰斯,她不知道心跳微弱到那种程度还能活多长时间,不过把他抛在这里实在是不太道德“走一步看一步吧。”

    楼远黛叹了一口气自知肯定背不动人高马大的兰斯,虽然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楼远黛也是一只快要饿死的马。

    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楼远黛背不动兰斯但是在地上拖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见她拿出一条床单,一头捆在兰斯的腿上,一条抗在肩膀上奋力的向前前进着。

    山姆在楼远黛转过身去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她回头的时候只看见趴在兰斯身上一脸茫然地绿眠,旁边早就没了山姆的影子。

    “倒是一只聪明的狗”楼远黛一边奋力的向前拖动地上的兰斯一边感慨“知道有危险就提前跑掉,但是它跑到哪里去了啊?”

    被楼远黛这么一吼她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倒在地上的动物,时不时还掺杂着几头夜魔,还真没看见山姆的影子。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拖着这么一个人走出森林肯定是不太可能的,楼远黛打算先找个落脚点住下来,等把兰斯埋掉再上路,他流出的鼻血堵也堵不上,楼远黛丝毫不怀疑就算他没有被自己震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翘翘。

    想必经过自己这么一吼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溜达的生物应该会少很多,楼远黛这么想着,没想到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前面就出现了一个类人形的生物。

    这个类人形的生物离楼远黛出声地点并不远,但是这个类人型生物依然坚强的、顽强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被楼远黛的音波一下轰趴的趋势,楼远黛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好像是个硬茬啊。

    正常人的脸就算不是肤如凝脂也应该有人皮的样子,而前面那个站着的人型生物别说皮了,楼远黛怀疑他脸上的皮下脂肪都漏出来了。

    “哥们”楼远黛看着那屹立不倒的人形后退了几步对躺在地上的兰斯道“那人看起来是个硬茬,估计我可能打不过,要是他待会冲过来的话别怪我扔下你就跑……”

    楼远黛正一边碎碎念一边拉着床单调转方向,她的目光一直黏在那个人形生物的脸上,并不是因为他长得赏心悦目,而是为了观察动静,要是一有什么不对劲床单该放就得放。

    出乎意料的,楼远黛已经差相反的方向跑了好几步那个人形生物都没有什么声音,楼远黛几乎以为他是一个被立在那里的尸体。

    破旧的传单被打了一个蝴蝶结绑在兰斯腿上,拖动他的时候他身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刚才楼远黛还没觉得这声音有什么,但是现在听来她就有些相似了,那边还杵着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生物,她这边动静就弄得那么大,就算是在那里站着睡觉也应该听见声音了。

    “楼远黛。”沙哑的声音传入被唤人的耳朵,楼远黛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兰斯依旧在地上苍白着脸紧紧的闭着眼睛,鼻血已经浸透那两团卫生纸沿着脸蛋滴落到地上,这声音显然不是他发出来的。

    一直观察着那个人形生物楼远黛听到声音之后僵硬的把身体转过去,如果她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是看见了那血淋淋的、已经分不出五官的脸上开了一个一张一合的洞,看位置应该是嘴的地方。

    而且听这声音……楼远黛有些不可思议的咽了口唾沫:“克里本?”

    这张脸蛋楼远黛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这已经是一张称不上是脸蛋的脸蛋了。

    克里本走在楼远黛前面,一只手接过了楼远黛原本扛在肩头的床单,腥臭和腐烂的味道时不时地从她身上传出来飘到楼远黛的鼻子里,楼远黛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吐出来。

    “你这张脸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一直跟在克里本身后的楼远黛终于说话了,她记得还在纽约的时候,一向开车非常平稳的罗伯却在一条马路上翻了车,在车旋转的瞬间她好像透过车窗看见了这么一张脸。

    克里本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看着楼远黛,关于“看着”这两个字完全是楼远黛臆想出来的,因为她这个脑袋上的肉已经全部腐烂掉,如果剁下来摆在桌子上的话完全就是一堆烂肉,楼远黛跟不不会把这么一堆烂肉联想到脑袋上去,这一堆肉上自然是看不见眼睛的,所以楼远黛也只能想象克里本是在看自己。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果然是这样,楼远黛默默地低下头,当初在车中看见的那张腐烂的脸果然是来自克里本,而且她这语气分明是在说“你们翻车的事情就是我干的,你知道能怎么办?你来咬我啊。”

    楼远黛磨了磨牙,她当然不能去咬克里本,谁知道咬了克里本之后会不会被传染什么奇怪的东西。

    “罗伯去哪了?”楼远黛动了动自己被捆住的双手,那条捆着兰斯腿的床单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被劈成两半之后另一半又捆住了楼远黛蠢蠢欲动的手,否则现在她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和克里本走在一起。

    鬼知道这克里本以前看上去还算是一个柔弱的大妈,谁知道下手竟然那么狠,楼远黛一个照面就让她摔到了地上,那个时候她颇有跪下拜师的念头。

    问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一个不太明智的举动,而且克里本似乎并不只是脸变了样子,楼远黛看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把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就连手也拿手套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