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威胁力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是九思。

    她盯着人影,迅速判断,霎时滞住身形,站定不动,心思飞快地转动。

    然而未及她多想,外头的人似乎已察觉,率先叩了叩隔间的门:“阮小姐,出来吧。”

    阮舒不吭气儿。

    “阮小姐,我们二爷想请您做会儿客。”外头的人客客气气的。

    阮舒攥了攥手指,深深沉一口气,这才打开门。

    两张陌生的男人面孔。一个站在她所在的隔间外,另外一个站在洗手间门口。

    “谁是二爷?我好像并不认识什么二爷。你们找错人了吧?”阮舒微微一笑,说着试图绕开他。

    对方抬起手臂拦住她的去路:“阮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二爷说阮小姐是聪明人,无需我们到动粗的地步。”

    阮舒朝洗手池扬扬下巴:“刚上完厕所,洗个手都不行?”

    对方和门口的那位谨慎地相互确认着交换眼神后,才稍让开道。

    阮舒行至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

    镜子里映照出门外的情形。

    九思以晕倒的状态躺在地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外伤。

    见状,阮舒瞳仁微缩——既如此,方才二筒又未跟进庙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外援来救她了。

    傅令元安排给她的保镖,还是逊了陈青洲一筹。九思竟毫无动静地就被陈青洲的人给制服住,会不会太无能了点?

    蹙蹙眉,阮舒缓缓地抹洗手液:“为什么不是荣一过来请?”

    对方不回答。

    阮舒冲洗手上的泡沫,兀自继续道:“一般都是把身手最好的留在自己身边。我瞅着你们二爷进进出出几乎和荣一形影不离,想来你们也都屈于荣一之下吧?是你们二爷觉得抓我很简单,无需出动荣一,才遣了你们这两个小喽喽?”

    阮舒关好水龙头,又走过去烘手机,嘀咕:“也不晓得你们二爷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们。”

    对方无动于衷,只是提醒:“阮小姐,你就算挑拨离间借故拖延时间,也是没有用的。”

    抿抿唇,阮舒从烘手机下收回手:“走吧。”

    两人确实对她挺客气的,没绑她也没堵她的嘴,只带着她在庙里七绕八绕。阮舒只当做观光,心里琢磨着这庙还挺大的。可惜一路连个人影都未曾碰上,耳中能捕捉到的是掩藏在瓢泼大雨中的锣鼓声。

    抵达的目的地是庙里给留宿香客准备的客房。

    阮舒刚一迈进去,负责押她的那两个人男人倏然一人一边扣住她的肩膀,扒她的衣服。

    *

    山门前,舞龙舞狮队表演得正火热。

    陆少骢往空中丢了一颗亮闪闪的大宝珠,两只狮子分别从两侧踩上桌椅腾空追逐,最后双方谁也不示弱,各衔一半,咬住,一起扯开。

    宝珠内顿时落下来两幅对联。

    旁边的锣鼓声敲得愈发响,鞭炮声亦震耳欲聋。

    陈青洲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热闹。

    很快荣一重新回来,遥遥对他轻轻摇头——

    没有找到傅清辞的意思。

    陈青洲凝眉,扫了扫还在“维持秩序”的其他警察,似乎至今未有人察觉他们的队长不见了。

    就在这时,那些警察好像另外收到了什么命令,开始撤退。

    陈青洲立即给了荣一一个眼色,打算让他去打探情况。

    傅令元悄无声息地回来了,站到陈青洲身边,看穿他的心思,闲闲散散道:“雨下太大,附近山体滑坡,那些警察是被局里召回去支援现场了。”

    陈青洲偏头:“清辞呢?”

    语气已丝毫不闻平日的温文尔雅。

    傅令元也偏头,眸子清黑地与他对视:“阮阮呢?”

    语气和此时冰冷的雨水一样没有温度。

    “令元,她是警察。你是在袭警。”陈青洲半是警告半是提醒。

    “几年没见,你连小孩子也哄不了的话都拿来吓唬我了?”傅令元斜斜勾唇,“比袭警更严重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陈青洲抿唇:“她是你姐姐。”

    傅令元轻轻笑开来,脑中浮现出方才和傅清辞交手时,傅清辞骂他的那些话。他偏过头去,不再看陈青洲,微眯起眸子,幽幽盯着密密的雨帘:“我和傅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少骢和几位长老做结束致辞,整个典礼进入最后一项流程,便是在场的所有人入席落座,共食酒宴。

    外面的宴席是给镇民的。

    傅令元、陈青洲、陆少骢和几位长老及镇委、村委、道长等各位嘉宾一起进前殿。

    陆少骢这才趁着空隙询问傅令元:“OK了?”

    “你觉得呢?”

    “外面那些条子也是你解决的?”

    “不然留在这里碍事?”傅令元斜斜睨一眼陆少骢,“这都是小事。也是运气好,附近确实山体滑坡。”

    赵十三在这时出现在两人视野范围内,行色匆匆走过来附到傅令元耳畔低语。傅令元闻言眸色暗沉,嗓音冷冷:“继续找。”

    陆少骢留意到异常,不由狐疑:“找什么?”

    傅令元神色凝重:“你嫂子不见了。”

    陆少骢扫一下陈青洲的背影,用眼神询问傅令元。

    傅令元默认。

    如果阮舒在陈青洲手里,那傅清辞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陆少骢立马皱眉:“我早说不该把元嫂带来。”

    傅令元看了陆少骢一眼,没说话。

    陆少骢知道他这是有点不爽被他教训,耸耸肩:“OK~OK~女人方面的问题我管不着你。”

    “这个意外我会自己解决,尽可能不耽误你办事。”傅令元唇线抿得直直的,“外面全是我们的人,他应该没有机会把人弄走。还有时间,我就不信把整座庙翻过来还找不到。”

    客堂摆了两大桌,几人依座次入席,一番觥筹交错。

    陆少骢的身份在今天算是最尊贵的,免不了大家敬酒寒暄。

    傅令元和陈青洲的位置恰好面对面,席间唯独他们二人时不时便有手底下的人来汇报消息。两人互看的目光越来越冷。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陆少骢放下酒杯:“我去趟洗手间。”

    傅令元读懂信号:“好。”

    陆少骢起身,离席的脚步有些踉跄。

    傅令元尚淡定地坐着。

    没一会儿,便有人来通知陆少骢醉倒在洗手间。

    傅令元适时站起,朝几位长老微微欠身,笑笑:“看来少骢今天太高兴,喝得有点多。几位长老失陪,我去帮忙给少骢醒酒”

    二长老作为代表,点点头:“去吧。”

    目送傅令元的离席,陈青洲神色微恻,不多时,一张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里来——大雨之中,高墙之上,一个女人被绑着吊在半空,底下是流淌的河水。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青洲握紧手机,神色如常地又多坐了两分钟,才从座位起身,也以上洗手间为由,暂且离席。

    一走出客堂,他便将手机丢给始终守在门外的荣一:“这是什么地方?”

    为了安全,荣一在来之前就将整座关公庙的布局了若在胸,但因为照片上的雨景有点模糊视线,是以他瞅了好几秒,才辨认出来:“好像是关公庙后门出去连接古长廊的城楼。”

    陈青洲心中有了数,脚下步子也立即有了方向。

    见状,荣一表情一变:“二爷,兄弟们为了今天可是准备了很久,您现在要是过去——”

    陈青洲挥手打断了他:“没事。最多弃车保帅。原本现在也不是我们要回四海堂的好时机。只要没有消除几位长老对当年的芥蒂,我就算要回四海堂,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可是……”荣一嗫嚅唇瓣,最终未再多劝,只迅速通知下去计划的变动。

    “阮小姐那边……”陈青洲的心思稍顿了顿。

    *

    三人陆续离席,几位长老均看出端倪。二长老心中其实已隐约有猜测,连忙遣人出去查探情况,结果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这才发现外面有人看守,领头的那位态度恭谦地解释:“小爷说,外面雨太大,路不好走,危险,几位长老也不必着急着走,尽管吃好喝好,等雨停了,宴席结束,他再来和你们详聊。”

    几位长老相互交换眼神,最终都把目光投向今日主事的二长老。

    二长老捋了捋长须,喟叹一声:“等着吧。总要有个结果。我们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先解决了。”

    *

    傅令元带着赵十三来到楼顶上时,陆少骢正让人把吊在墙外的傅清辞先放下来。

    但见她手脚均被麻绳捆得紧紧的,勒痕十分明显,身上的警服被大雨浇得湿漉漉,唇色发白,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无力地瘫在地上。

    陆少骢蹲在地上,手指挑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仔细打量:“她这副样子,陈青洲看到,不知得多心疼。”

    傅令元双手抄兜,没靠过去,隔着一段距离站定,笑了一下。

    陆少骢没听到他的回应,抬头看他,才想起来问:“还是找不到元嫂?”

    傅令元抿唇无话。

    陆少骢站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看看陈青洲是怎么对待阮阮的。”

    话音刚落,便听手底下的人通知:“人来了。”

    *

    一踏入关公庙后门的区域,原先隐藏起来的属于陆少骢的人便明目张胆地现身了。

    陈青洲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同时现身,双方形成对峙的状态,但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陈青洲神色未变,由前面的手下探路,携荣一转出后门,径直朝城楼上走。

    被迫使跟在后头的阮舒忽然出声道:“陈先生,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她的神色间不见紧张也不见害怕,倒是凝着一脸的好奇。陈青洲觉得还挺有意思,微微颔首:“问吧。”

    “为什么他们管你叫二爷?”被抓的这一小段时间,阮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在家里排行老二?”

    本以为她是有所求,未料想竟是如此无关紧要的话题。陈青洲怔了一下,回道:“如果今天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为阮小姐解答。”

    阮舒狭长的凤目微眯一下:“那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看来你对令元很有信心。”陈青洲研判。

    “不是。”阮舒嘴角微弯,“我是对我自己的命有信心。”

    陈青洲淡淡一笑,不予置评,冲荣一示意。

    荣一立即用胶布将阮舒的嘴封住。

    *

    “人来了。”

    傅令元闻言转身,循着方向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被一抹鲜艳的红。

    她的头上被罩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套得还比较紧,从塑料袋的起伏程度,完全可以看出她此刻呼吸的艰难。

    陈青洲的视线亦落在他们后方的傅清辞身上,再转回来时,干脆利落地对傅令元道:“男人之间的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女人。我们都先各让一步,把人放了。”

    傅令元未开口,陆少骢先出声:“青洲哥,没必要,放不放傅警官其实都无所谓。”

    “因为就算放了她,你今天也带不走她。除非你舍得让陈家那些旧部家里的老老少少替你去死。”陆少骢的唇边是一抹狞笑——傅清辞只是今天临时的附加人质,他原本把握在手的,就是陈家旧部。

    “昨晚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么?你今天怎么还用上这些人?”陆少骢接过手底下的人递来的望远镜,瞄了瞄下面双方对峙的情况,啧啧道,“有三分之二全都是以前你爸的人吧?撇去这些人,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胜算?”

    他随手丢掉望远镜:“所以,你还有什么筹码和我们谈条件?”

    陈青洲淡淡一笑:“听少骢你这么一说,好像阮小姐的价值更大了。”

    他转而看向傅令元:“令元,你认为呢?”

    荣一当即揪紧了塑料袋。

    她的呼吸明显愈发困难,塑料袋的起伏更大。

    傅令元的眸底凝起冷峻。

    陆少骢见状示意手底下的人。

    眼看傅清辞要被重新吊到城墙,陈青洲等不及傅令元有所妥协,率先出声:“四海堂的当家权,我不会和你们争。我会主动去和几位长老讲明我的意思,让他们不必再考虑我。”

    陆少骢冷呵呵一笑:“青洲哥,你刚才没听我给你分析的么?你今天根本没有命能离开这里,还想着什么让出四海堂?”

    “我现在给你的唯一选择就是,你放了元嫂,我们放了傅清辞。否则你就是拖累傅清辞陪你一起死。”

    “唯一的选择……”陈青洲笑着摇摇头,“少骢啊少骢,你还是太年轻,做事浮躁了些。不过今天也算是逼到我了。我们不妨摊开来说。”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多了一分的凌厉,“我知道你观察了我有一阵子,一直想摸透我回海城的底子。这回来靖沣,你我都知在所难免要硬碰硬。所以你有准备,我也有准备。那么你以为,我真的傻到,只依仗我爸的旧部?”

    陆少骢阴沉着脸:“不用装腔作势。还有什么底子,尽管亮出来。”

    陈青洲再一次笑了:“你又当我傻的了?底子这种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亮给别人看?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比较没有自信的。我只能告诉你,今天到底是谁出不了关公庙,说不准。”

    陆少骢眯眸,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正如他先前对傅令元提过的,他确实并未完全清楚陈青洲回海城的具体准备。今天势在必行,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在让陈青洲泄一泄底。

    “不过,”陈青洲话锋一转,“在软肋这一点上,我和令元一样,都在女人身上。我不怕告诉你,清辞确实能够威胁到我。而且极具威胁力。”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现在的博弈其实在于,阮小姐之于令元的威胁力,是否超过了清辞之于我的威胁力。”

    陆少骢眉头一紧——果然,女人要坏事!

    陈青洲微微弯唇,看向一直不曾插话的傅令元。

    傅令元总算舍得开口似的,闲闲散散地笑开来:“那就比比看,哪一个更有威胁力。”

    他说话间,赵十三已经走过去,没给陈青洲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将傅清辞推下去。

    绳子降到极限之后,狠狠地勒住了傅清辞,即便她人正处于昏迷状态,在那一瞬间也一脸痛苦的表情。

    陈青洲的脸骤沉:“是我太看得起你了。你现在果真一点儿都不顾念和她的姐弟之情。”

    傅令元面露讥嘲:“我早说过了,傅家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荣一将塑料袋拉到最紧。

    眼瞅着里头人好像马上就要窒息过去,傅令元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陆少骢不由生疑。

    “够了。”陈青洲率先沉不住气,制止了荣一,神色复杂地盯住傅令元,旋即冷着脸拍了拍手,“好,那我也不必再和你客气了。”

    荣一将套着塑料袋的人推开,从后面拽出来真正的阮舒。

    陆少骢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刚刚那位只是穿着阮舒衣服的冒牌货。

    陈青洲撕开了阮舒嘴上的胶布,淡笑着问:“阮小姐,刚刚看到令元对你的死活无动于衷,有没有很失望?”

    阮舒没做回应,隔着一段距离,与傅令元对上视线。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没有半点涟漪。

    阮舒瞳仁微敛。

    “把阮小姐也吊起来。”陈青洲下达命令。

    荣一拿绳子开始动手。

    陆少骢的心思飞快地转动——他不确定阮舒对傅令元到底重要到哪种地步,可是,他不能让阮舒坏事!

    稍一忖,他迅速下了决定,给了手底下人一记眼色。

    这是事先就已交代过的任务,那人立即上前,拔开刀子。

    陈青洲第一时间看出陆少骢的意图,迅速飞奔过去,赶在绳子被割断的一瞬间,拉住了绳头,可是下坠的重力却使他半个身体都趴在了边缘。

    “二爷!”荣一大怒,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狠狠地推了一把阮舒,立即赶过去帮陈青洲。其余的手下亦快速反应,前去支援。

    这样干掉陈青洲的大好机会,陆少骢哪会轻易放过?

    一瞬间,场面失了对峙,双方的人马真正动起手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阮舒。

    只有阮舒自己知道,荣一把她推下去之前,根本没有系好绳子。

    失重感扑面而来,心脏顿时悬在半空。

    阮舒下意识地慌乱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实物。

    突然间,腰部勾上来一只手臂。她被抓进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

    坠落感陡然一停,两人一起撞向墙壁。

    她撞在他的身上,依稀听到他嗓子里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阮舒立刻抬眸,正见傅令元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则死死地抓住麻绳,麻绳在他的手臂上绕了两个圈。

    他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她贴身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在此刻紧紧地绷起。

    “老大!”赵十三趴在上面,试图拉麻绳,奈何两个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重力,是连他都无法承受的。

    “你们撑一会儿!我马上想办法救你们!”

    傅令元没做回应,也没有功夫回应他。

    重力作用之下,阮舒在他的怀里缓缓下滑。

    “抱紧我!”他命令。

    阮舒圈紧他的腰。

    “脖子!”傅令元纠正。情势之下,他的语气有点训斥的意味。

    阮舒伸出手臂搂他的脖子,却只能勉强够到而已。

    傅令元掐住她的腰,竭力将她的身体从他的怀里往上抬高了些,同时低下来头,拉近与她的距离。

    阮舒这才牢牢地环上去,人也和他贴得愈发紧了,胸口贴住他的胸膛,似乎要糅进他的身体里。

    四目相对,鼻息相闻,彼此气喘,呼吸热烫。

    而她的后背是随风打过来的雨水,很快浸透她的衣服,冰冷无比,清醒着她的脑神经。

    越过她的身体,看到的是底下的河水。傅令元收回视线,落在阮舒的脸上。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冷的,此刻看起来苍白而透明,泪痣亦清晰。

    她的眸子里未见什么特殊情绪,明净深幽地盯住他。

    傅令元有种被她审视的错觉。

    上面是怎样的乱,下面是怎样的险,似乎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想说什么?”

    阮舒不明意味地勾了下唇:“我妨碍到陆少骢了。”

    他分明是不想让傅令元因为她而向陈青洲妥协,但又没法儿直接对她下手,所以才割断傅清辞的绳索,企图激怒陈青洲。

    现在他算是成功了。

    “不过他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阮舒不合时宜地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之前不是不想救我,现在怎么又下来了?亡羊补牢企图挽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