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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逼凤澜渊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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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岂敢。”苏幕遮的笑容有些牵强,她试图反抗自己内心无端而来的那股恐惧,明明殿上人没有释放出一缕威压,何故自己会惧怕至此?

    涂山臻在侧,看着强忍颤抖的苏幕遮,紫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愚蠢的女人,上古血统本就凌驾于寻常妖族之上,更何况他们这位帝君生而为帝,出生时便有十尾,乃世间唯一一只天狐,她苏幕遮不过是涂山皇族与寻常狐族厮混所生的野狐,居然试图抗衡天赋血统所带来的压力。

    多么可笑啊!

    只不过一朝有了些许权柄,就忘了自个儿卑贱的出身。若换做平日里,涂山臻不介意再去火上浇把油,让苏幕遮再狼狈一会儿。但现在她提起的这件事儿,住在太烨殿中那位被帝君带回的神秘女妖,亦如一根刺哽在他喉头。

    一个能轻而易举吞食掉青鸟火焰,面不改色就折了坤武翅膀的女妖,绝非寻常。

    涂山臻从自己两位曾孙女口中听闻这些细节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切会否就是帝君授意的呢?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以帝君高傲的性格岂会绕这等弯路处置一个西荒小辈,以他的性格真要杀坤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折辱坤武,全是那女人自作主张,据自己两位曾孙女所言,同行在侧的还有元瑶殿主。妖族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殿主与帝君可是极其不对付的,虽是兄妹但更赛仇人。

    一时间,连涂山臻也摸不透,住在太烨殿中的白青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太烨殿为帝后居所,她住在那里已是不成体统。她在青丘肆意妄为,不似有帝君授意但如此胡乱却没有半点遭受惩戒之类的消息从帝宫中传出来。而他乃至苏幕遮安置在帝宫中的眼线更是挖不出半点消息,能让他们如此捉襟见肘的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帝君在保护此女。

    再来,此女与元瑶殿主关系亲近,这就更加诡异了。涂山臻想不出有何等妖能够圆滑至厮,才能自如的游走在这隔世仇人般的兄妹之间。

    白青屿如今的形象在涂山臻的眼里只能用扑朔迷离来形容。

    在身份这点上,涂山妙音的猜测是此女恐与帝君关系不那么简单,但涂山臻却不那么认为。在感情上,终归女人是要细腻些,涂山妙音见微知著,加之心窍玲珑猜想的东西距离实际并不远。而涂山臻更倾向于利益共同体,在他心中又或者大多数妖族心中,凤澜渊除了真身不在外,性情依旧如千年之前捉摸不定,无情无欲。

    爱上一个女子,怎么可能?

    但眼下苏幕遮既提出来了,这个好机会涂山臻又岂会错过呢?

    “帝君,涂山家主想来也只是好奇而已,不只是她,眼下青丘各处都有流言四起。”涂山魇心里早就想好措辞,不疾不徐道:“帝君常年闭关,此次正式回归令族人心中振奋,但近年来我族为光复以往的辉煌,皆是心力交瘁难免对异族会有过多揣测,听闻那位姑娘一来就入住了太烨殿,此举难免会让族人有过多的猜想。”

    苏幕遮在旁听着,心里暗啐:这老狐狸倒挺会借绳上爬,踩在自己的肩头将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凤澜渊并未急着开口,银眸淡淡的看着殿下两人,氤氲着叫人看不明的神采,只有唇畔若有似无的笑容比之先前更深了几分。

    “那依东襄王的意思呢?”

    涂山臻赶忙道:“西荒二皇子在青丘遇刺,老臣有意在府中设宴,一是为安抚青鸟一族,二是想借此机会为帝君接风洗尘,届时帝君若能带那位姑娘前来。即可消除青鸟一族的猜忌,又可安抚我族民心。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苏幕遮闻言暗自冷笑,说的好听,所谓的安抚民心,只怕是安他涂山臻一人之心吧!

    坤武的翅膀若真是被那女人所折,届时又岂会善罢甘休,此一来青鸟一族必将视帝君为仇敌,也绝不会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以帝君的智慧又岂会猜不出涂山臻此举的用意,他分明是在绕着弯逼帝君表态,若是帝君真将那女子带过去了,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女子并非他所担心的未来帝后之人。而他家那两位明珠自然又有了机会……

    苏幕遮可不觉得凤澜渊会轻易任人掣肘,但接下来殿上那句“好”却让她大为一惊,难道真要如了这老狐狸的算计?

    两人离开了逆仙殿,由始至终苏幕遮的脸色都不甚明媚,她阴沉沉的看着涂山臻的背影,前者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身侧:“涂山家主不必气馁,帝君心中自有权衡,他本为皇族心中自然也要向着皇族。”

    苏幕遮心头冷笑,却不受激,“帝君的心思高远,某些人自以为能猜度别怕是到头来一场空。天诛余难犹未过,眼下众妖族心中的恨只怕比敬更多。东襄王聪明一世可别到最后关头押错了宝,白白赔上了两颗明珠。”

    “这就不劳烦涂山家主担忧了。”

    “呵呵。”

    ……

    白青屿跑来逆仙殿时已苏幕遮和涂山臻已走了多时,她躲在侧殿后方的偏室中,只听到涂九在里面义愤填膺的说着:“君上,涂山臻那小东西气焰是越发嚣张了,他真以为如此就能逼你就范?该死的黄毛小子当年他出生那会儿老子就该把他丢地上摔死得了!”

    “九叔,你且退下吧。”凤澜渊声音淡淡的。

    涂九又嘟囔了几句,这才告退。

    白青屿耳朵紧贴着门,忽听里面传来一声笑叹:“还不出来?”

    她知道自个儿暴露,一吐香舌,便推门进去。皱着小鼻子颇有些不满:“我一来你就叫人走了,简直无趣。”

    “你若想听牢骚,为夫就把九叔再叫回来。”

    “别。”白青屿可不想耳朵起茧子。“我是冲着那西荒鸟人来的,可不是为了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