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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对掐与决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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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对掐与决裂(下)

    卓姗姗花容惨变,双手不停乱挠着自己的身体。很快,她毫不顾形象地在地下乱打滚,一边翻滚一边惨叫。

    卓世清脸色一变,他急忙命人将两人强行控制起来,绿暗的脸上已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她被人架起来时,仍在双手乱舞,大喊大叫。卓世凡等人飞快地点了两人的昏睡穴道,卓世益带着几名大夫进去看诊。

    混乱的场面终于暂时平静下来。只是这种平静就像大海表面的平静一样,让人心生不安和害怕。

    无人理睬的阴无极忽然哈哈大笑道:“精彩至极啊。不愧是我的种,出手不凡,击其要害。”

    胡侃侃心头的火气正愁没处发泄,她笑呵呵地往阴无极面前走了两步,突然出手,将怀中的四五种药粉一起撒向他的面庞。她一边撒一边大骂:“我让你们惹我,让你们装模作样!老娘一个个送你们见阎王!”

    阴无极不见绿暗那么好对付,他的身子灵活后翻,轻巧地闪过扑面而来的药粉。离胡侃侃远远地大声说道:“卓门主,今日岭中多事,阴某就不打绕了,证据应该在姗姗姑娘手里,——她也有凌天霜的日志。后会有期。嘎嘎。”

    不多时,卓世益匆匆跑出来说绿暗受伤太重,已经死了。卓姗姗的后背已经被抓破了,只是大夫不好看伤,目前只能让那个打杂的婆子帮着上药,卓姗姗的人昏睡着,嘴里仍惦记着要验身还自己和母亲一个清白。那婆子说,卓姗姗背上确实有一块青色胎记。

    卓世清理面无表情,默然不语。紧接着权无染和聂胜琼等人也安慰了卓世清几句,识趣地离开了。其他人陆续离去。原地只留下卓世清胡侃侃和叶天秋三人。

    卓世清耐着性子提醒叶天秋:“我有话跟侃侃说。”

    叶天秋仍然站着一动不动:“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我在这里又何妨。”

    卓世清气结,不再理会她。

    他转过身来,目光幽深地看着胡侃侃,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声音低沉而无奈:“……侃侃,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早说过,她不论是真是假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她只是一个客人罢了。你何苦这样……”

    不等胡侃侃接话,叶天秋在旁边凉凉地接道:“呵,不这样又能怎样,侃侃总要自保。”

    卓世清怒道:“我自会保护她。”

    叶天秋不置可否:“是吗?”

    ……

    胡侃侃像是在听着旁人的事情一样淡然,她的脸上似乎带着笑意,只是那笑跟往常的大不一样。

    她抬头看着西方的天际,夕阳西下,暮霭升起。暮色中的苍龙岭像一条苍色的巨龙一样静静地卧在残阳夕照之中。她记得秋天时,满山的树木郁郁葱葱,极目远眺,满眼都是绿色,让人心旷神怡。秋天时有的树变红了,有的变黄了,整座山坡色彩斑斓。她还想像过岭上春天时的景象。客居这个时空这么久,这里是她客居时间最长的地方。现在,做客时间到了,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胡侃侃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和怅然,更多的是解脱。她觉得卓姗姗的精彩表演可笑,自己又何尝不可笑?管她是真是假呢?她为什么非得留在这里陪她表演。

    对于卓世清,她忽然觉得他的面目越来越模糊。她摸不透他的性格,看不清他的心思,曾经她还有心情去猜,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累了倦了。

    胡侃侃稍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转身走向叶天秋,面色平静地对她说道:“叶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事跟他说。”

    叶天秋有些迟疑地看着她,胡侃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一些事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叶天秋点点头:“也好,你说完就跟我下山吧,本来上次就是来接你的。”

    胡侃侃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好的,我无处可去时定会投奔姐姐。”胡侃侃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叶天秋对她的善意是真心实意,她自然能感觉得到。她不嫌弃自己这个大麻烦,公然将自己纳入天衣门,这份情谊足够她一辈子铭记。

    叶天秋离开了,她本来要在一旁等着胡侃侃,不想刚出山门就有弟子来急告说,门中有事等她处理。她只好临时决定明早再派人来接胡侃侃。

    除了他们两个,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山顶上空落落的。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将满地的枯枝败叶吹得漫天飞舞。

    胡侃侃看着卓世清,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你的姗姗师妹也不用担心了。”

    卓世清一阵愣怔,他随即反问:什么意思?你。”

    胡侃侃在原地踱了两步,扯扯棉袍的袖子,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卓世清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情不自禁地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胡侃侃再问:“你给我说清楚!”

    胡侃侃坦然自若地仰头看着他,脸上浮着冷淡的笑意,清晰有力地说道:“我早说过,我的感情是有期限的,今日到期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卓世清怔怔地看着胡侃侃,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良久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不解、羞怒、不甘……各种情绪一齐朝他涌来。

    他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我?——怪不得我感觉不到你的真心,因为你对我根本没有多少心。你对什么都不在乎——”

    胡侃侃的眼里射出两簇火苗,她像是突然被人狠扇一巴掌似的,一股寒气从心底慢慢渗出,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也是我的错?你怎么不说,你表面强大,实则是个懦夫,你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你不敢承认自己对我是有感觉的。你跟你师父一样,表面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你可以说我,绝不许侮辱我师父!”

    胡侃侃冷笑:“我侮辱他了吗?我只是实事求是。他不但假装正经,眼光也差,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睡了那个姓林的女人,又怎么会生出卓姗姗这样装模作样的蛇蝎女人?”

    卓世清脸色铁青,气得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胡侃侃转身就走,她是往山下的方向走。

    卓世清想也不想,下意识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大声质问:“你去哪里?”

    胡侃侃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天下这么大,我哪里不可去?何必只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是说你去找别的男人?”

    卓世清越愤怒,胡侃侃就越畅快,她有意撩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跟你有关系吗?”

    卓世清气得浑身直打颤,怒不择言:“你大可以试试看,这世上会不会有男人敢要你,你、你……”说到这里,卓世清再次语结,他小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一着急就结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克服,万没想到今日竟然又犯病了。

    胡侃侃却以为他是说,因为自己的身世和名声,这世上不会再有男人会接受自己。她本就十分反感“要”这个字眼,仿佛她是一件物品似的。此时听他这么说,更是出离了愤怒。

    原来他竟然这么看待自己!看来是自己的主动追逐给了他过份的自信和底气,前世的时候就有朋友规劝她说,雄性追逐雌性,不但是自然选择,也是社会形成的规矩。一旦反过来就不好了,男人对于轻易得到的、主动沾上来的女人都不会珍惜。越是付出的代价多,越是难以达到目的,他们就越珍惜。她一直不信,她喜欢主动的生活,而不是被动的等待。她看上了谁就勇敢的追逐。可是现在,她竟然悲哀地相信了这个说法。

    她本想再打击对方几句,可是人怒到极点,心也跟着死了,心死了语言也死了,她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君若无意,她便休。让他守着他的童子功撸到老吧,让他陪着那个白莲花继续装吧。她不玩了不行吗?

    那天傍晚,胡侃侃硬逼着权无染当着卓世清的面带走了自己,到了半路,她把他抛弃了。

    胡侃侃在一个十字路口伫立半晌,最终决定向南走,她要去找白如玉。

    朦胧的初月下,一身白衣的白如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胡侃侃没料到竟会在这里碰到白如玉,她的心一酸,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心实意地叩了一个头:“师父在上,弟子回来了。”

    白如玉此时是意外的清醒,她的脸上甚至有一丝隐约的感动,她扶起胡侃侃清声说道:“好好,你既诚心拜我为师,我就将真正的功夫全传于你。”

    胡侃侃抹抹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师父以前的传的武功不是真的?”

    白如玉哈哈大笑:“每个师父都知道老虎和猫的故事,你以为以前我敢把真正的功夫传给你吗?你又不是真心想学。”

    胡侃侃不禁动容,哪怕是一个疯子,也能感受到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偏偏一个正常人就感觉不到,反过来还埋怨你的心不真。她像割掉腐肉一样,将卓世清从心头拔起来,扔掉。从今以后,她要一心一意的练功,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师父,这三年我不想与外人接触,也不要任何奖励。”

    “好,真正的修炼原该如此。这三年为师陪着你一起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