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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篇】完 怨恨不该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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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河安静的缩在风澜的怀里。睍莼璩伤直接贴着狗狗温暖的腹肌真是难得啊……她就不计较有没有衣服的现实了。但衣服是必须要有的,她抚摸着镯子,至少也应该来点布条将镯子裹起来。

    玄静拔下自己的一根长发,用妖气一吹,发丝化为一件浅黄色的长袍。他失去的妖力还没有回复,但这些小把戏还是可以的。他把长袍盖在封河身上。

    封河穿好了长袍,问蜈蚣:“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去南方……”

    “愿意……可以服侍将军的女儿,也是我的荣幸。”

    “可是啊,我不甘心……”她坐在地上。玄镜几乎丢了性命,风澜也受到重创,这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她要杀了雪妖。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深深的扎了根。

    如果不是雪妖的性情,父亲也不会死,父亲会留在南方——与她一起拥有平静安稳的生活。

    怨恨。

    风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情绪异样的封河。

    “回去吧。”他难得催促道:“你继续留在这里,玄镜做鬼也不放心吧。”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封河的眼睛里会有怨恨。怨恨这种情绪……不该属于她。

    封河愕然。

    玄镜……

    必须回去啊……

    是自己能力不够……第一次她对自己感到失落。

    杀死雪妖的一定要是自己,不管是不是神明,她都要颠覆整个雪域。

    给我时间变得更强。

    “能帮我一个忙吗。”她转身问蜈蚣,将手贴在他的触角上,“完成这件事,我们就走。”

    她在树林里找回了背包。被雪妖追上的时候她就将背包远远的甩出去。

    那本书被她抱在怀里。

    而她站在父亲巨大的尸骨前。

    蜈蚣知道将军的埋葬地。

    没有入葬,是一副如同山丘的巨大白色骨架耸立在白色的荒野上,她仰头看比她还要高的头骨。

    父亲是一只勇敢的雪豹。

    “爸爸……”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

    雪在半天前就已经停止,如今开始融化。毕竟,还不到冬天。

    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头顶。那是一个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白色长袍披在健硕的身体上,长袍上有圆环形的黑色的花纹。他的眼眸半敛,紫色的虹膜神色温和。

    他蹲下,从后搂住封河的腰。被束起来的银色长发在和缓的冷风中悠扬的浮动。

    封河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但是风澜看到了,那透明的身影在风雪消散中化为毛绒般的雾气。

    封河抬头。

    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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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雪地妖精询问。毕竟犬妖的战斗力折合下来已经让雪域损失了一支军队。

    雪妖安闲的搅弄着白色的长发,她的心情很好,撤去了冰封万里的雪咒——

    “她已经走向最美丽的年龄了……还不够强啊……”

    封河啊,你的女儿很优秀。

    当初是我任性的过错……现在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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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河是北方来的雪豹。那一年他率领军队攻打入南方,那是存在于他热血之中的本能的野心与*。他的军队在南方覆没,也是很偶然的,我见到了他,把他藏在我的戒指里让他安心休养。

    他与我想象中得将军完全不一样。他很平和,也能够像人类一样的思考。他告诉我那关于雪域的一切,他在杀戮中出生,在杀戮中见到亲人死亡,在杀戮中成为强者,在杀戮后成为一个人。

    但在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任何杀戮的影子。

    我渐渐……喜欢上了他。

    我送他回雪域,他答应我不再侵略南方,他也许诺他会回来看我——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违背誓言。

    直到现在,我也相信他是想来南方看我。

    只是无法回来而已。】

    封河合上书。

    蜈蚣御风飞行。风澜始终伏在蜈蚣背上昏睡,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雪域篇】完

    “玄镜,现身。“她伸出右手,启用灵言。

    空旷的床上铺了一张毛毯,她将手镯伸到床上,青光浮现,玄镜躺在毛毯上,还是风澜将他放入镯子里的状态,血液从他嘴部一直留到脖颈,黑色长袍褶皱异常凌乱,胸口还扎着绒毛布用来止血。

    封河解开布条,掀开他的黑色长袍露出胸口。胸口有三个模糊的血洞。

    他的右肩右胸甚至右手臂上侧都被黑色的图腾覆盖。图腾像妖娆的花枝爬在他的皮肤上,仔细看时才发觉被图腾覆盖的皮肤下是无法消除的棕色疤痕。

    这就是洛英秋给他做下的标记,就像是风澜右眼红色的图腾一样——

    标记不是为了修饰,而是为了掩盖原有的缺陷。

    封河念咒,但没有任何效果。

    玄静全身皮肤都呈现失血后的苍白,除了略微的心脏跳动,几乎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甚至连呼吸也无法捕捉。

    “玄……“封河唤他。

    她端来热水给玄静擦洗身体,茫然的看着玄镜痛苦的脸。即使昏迷,他的全身肌肉也是紧绷着没有任何放松。

    “玄……我们回家了,看看我啊……“她用毛巾擦着玄镜的脸。

    该怎么办……只能找洛昌昔帮忙了吗……

    “玄,我带你去找舅舅。”她也不管舅舅会怎样责怪她如此胡来,即使被舅舅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没关系……

    只要玄镜脱离危险……

    “人类有这个能力吗。”

    睡在沙发上的风澜缓缓地睁开绿色的眼,冷笑道,“你的灵力高于任何妖师,连你也没办法治愈他,普通妖师没有任何帮助。”

    风澜已经连续两次使用妖力为玄镜延续了性命,因此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没办法把封河带到洛邑。

    “玄镜……”

    封河茫然的握着他冰凉的手,将灵力汇聚与右掌灌输给他。

    又在做折损性命的事了。风澜无奈。被玄镜知道了,他肯定又会对封河一顿说教——

    他懒懒的站起来。“你哪里也不许去。”扔下一句,他跳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