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秘戏图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阳一向觉得, 打雪仗这三个字,重点在于打和仗。

    至于雪,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修饰词汇, 是不是雪都不重要。

    可封栾对打雪仗的认知, 显然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封栾心中的打雪仗, 那是雪地嬉戏, 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雪同样只是个配件,重点应当是情,雪也不重要。

    而他在宫中长大,母妃和嬷嬷们都担心小皇子玩雪后染了风寒, 幼时体弱,若是不治,可是大事, 长大后太后又令他举止端肃, 他自然也不会去玩雪, 难得今日起了些童心, 想的也是丢丢小雪球,堆堆小雪人,一副多么浪慢温情又美妙的画面。

    他想着美人裘衣带雪,笑语吟吟, 方从自己的美妙幻想之中回过神来, 便见着一个脑袋那么大的雪球迎面高速朝他飞来。

    好歹他习武多年,多少是有些闪避能力的,他吓得朝后一躲,好歹那雪球没砸到他, 正要回首愕然问叶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前却已不见叶阳,下一刻有人猛地从后将他猛地往雪堆里一按,他一个趔趄跌倒,铺头盖脸的雪便朝他身上埋来。

    康宁傻愣愣在边上大喊:“云侍君!你这是做什么!”

    封栾本已彻底懵了,他挣扎了一下,眼前全是雪,场面混乱得很,他什么也看不清,听着康宁喊,这才发觉扑过来摁着他的人是叶阳。

    不不不,这玩雪的方式,和他所想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康宁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想不过玩个雪罢了,咋还把人摁雪里了呢?那可是皇上,天子九五之尊,哪能这么胡闹,可还未等他再开口,封栾已瞅着了机会,毫不犹豫拽住叶阳的胳膊,猛地将他扯进了怀里。

    他原也想同叶阳一般用雪反击,可雪地里着实太冷了,他担心叶阳身体不好,若是在雪里打了滚,也许要风寒,他终于还是没狠心下手,二十几将叶阳往怀里一搂,按着对方的后脑勺将他死死压在怀里,不许他再动弹。

    叶阳:“……”

    等等,不是打雪仗吗?

    咋打着打着还

    这狗皇帝一点也不敬业。

    封栾的力气着实比叶阳大,叶阳尝试挣扎了片刻,却着实爬不起身,他被这么箍着,憋不住便道:“你干啥呀,松手!”

    话音一落,封栾真的松了手,叶阳这才撑着雪地爬起来,可刚支起身子,封栾便又按住了叶阳的腰,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实打实朝上亲了一口,然后反问:“你说朕要做什么。”

    叶阳:“……”

    他没说话,封栾便当他是默许,干脆深吻上去,叶阳倒是头一回没有半点要动弹挣扎的意思,甚至试图反客为主。

    康宁再旁又站了片刻,最终默默退到远处,一面暗中庆幸,幸亏方才将其余宫人都遣下去了,否则这一切若是落近他人眼中,又有人要开始胡言乱语。

    而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待终于分离,叶阳原想坐起身来,他都这么纠缠了,他没剩下半点打雪仗的兴趣,可方才爬起身,便见躺着的封栾身上冒出了一行加好感小字。

    封栾好感度+10,因特殊事件尚未发生,三阶好感已满且并未因特殊事件清零,好感暂时无法再增加

    叶阳:“……”

    等等。

    这不就等于说,封栾的好感暂时封顶,这几天不管他怎么作妖,都不会再往上增加了吗?

    天啊,还有这种好事!

    可他仔细一想,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已知只要触发特殊事件,三阶好感就会恢复成0,而特殊时间和封栾亲热又会增加好感,好感100又得触发特殊事件……这得是个永动机吧?!

    叶阳觉得自己受到了系统欺骗。

    就封栾现在涨好感的势头,今天亲一亲竟然只加了10点好感他都觉得少得有些奇怪,要知道,现在封栾加好感,大多都是三位数起底,100点好感而已,分分钟就加满了。

    他一时心情复杂,原本发现最近无论怎么作妖都不加好感的喜悦已经被冲淡了,他甚至觉得,事到如今,他该早些做好准备,比如说……倒是可以把当初那本《春宵秘戏图》翻出来看一看。

    叶阳心情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言语。

    他已站起了身,封栾未觉有异,拍了拍衣服跟着爬了起来,问他:“你们玩雪……是这样的?”

    “你知道打雪仗是什么意思吗?”叶阳随口回答,“在雪里打仗——”

    他看着封栾,忽而又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如今封栾的好感度锁死了,那他哪怕放飞自我,封栾的好感也不会有变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放飞自我?

    叶阳深吸一口气,看着若有所思想着他方才那句话的封栾,指着地上道:“哎,皇上,你是不是掉东西了?”

    封栾回头看向自己摔过的那片雪堆,那儿空无一物,他正有些疑惑,叶阳已揪着他的衣领,砰地又将他推了回去,疯狂刨着一旁的雪要将他埋起来。

    封栾懵了片刻,一股莫名火气夹着不服输的胜负欲猛然升起,什么怕冷怕冻着,他瞅着空子就将叶阳拖了过来,现学现卖,两人在雪堆里滚作一团,等闹够了,两人倒是都出了一身的汗,叶阳喘着气,抖了抖身上的雪,还来不及说出第一句话,封栾忽而便笑了。

    叶阳第一次看见这狗皇帝如这般笑出声来,似是无忧无虑,将身上的包袱一甩而空,这才是如他这年纪的人本该有的笑容,他怔怔看了一会儿,如同控制不住自己唇角一般,忍不了便也跟着笑了。

    他想,在如今这时候,谁也不知道楚和谦明日是不是就要反了,他二人却在此玩闹嬉戏,着实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

    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觉得封栾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甚至这后宫中的所有人,本该都只是个普通人的。

    封栾想寻个能与他长相厮守的心上人,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争取百年后在史书上争得一个劳模称号。

    楚怜爱狗,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什么小动物不喜欢呢?明砚喜文,她想写情情爱爱悲欢离合,反倒是得披着个墨侯先生的皮子,只有凝姐最强,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她可能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

    这些最普通的愿望,在深宫之中,竟好似这么难实现。

    他一时心神恍然,直至边上康宁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毯子冲上来,着急冲着他们喊:“皇上,云侍君,快先将衣服换下来,莫要风寒了!”

    叶阳:“……”

    玩得太凶,他都给忘了。

    如今这衣服宽袍大袖的,滚在雪地里打闹,那雪钻了不少到衣服里去,他的头发好似都已有些湿了,天气这么冷,要是不立刻将衣服换下来,那是真的要感冒。

    于是二人匆匆更衣,膳间康宁还上了姜汤,可似乎还是晚了一些,叶阳觉得自己的鼻子开始堵了,再看封栾,这狗皇帝以往一向身体强健,可到了晚上,他竟然发烧了。

    容太医又被请了过来,替封栾把过脉,只说是封栾这段时日不曾休息好,身体弱了一些,风寒入体,但并不碍事,应当一两日便能恢复。

    叶阳见容太医开药,心中有些内疚。

    要不是他把人往雪地里推,封栾应当也不至于发热。

    封栾倒是无所谓,他今天心情很好,此刻也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容太医和康宁非得令他上床歇息,他便在床上靠着,等容太医等人都推下去了,他见叶阳有些许内疚,他还忍不住出言逗他,道:“阿阳,这可是你的错了。”

    叶阳:“我……”

    封栾又道:“你喂朕喝药,朕勉强能原谅你一些。”

    叶阳:“……”

    叶阳觉得封栾是在对着他撒娇。

    他顿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吩咐康宁待会儿将药给他,想了想,又唤来晚鹃,小声令她将自己床头的盒子取过来。

    当初他觉得这书太碍事,又不敢乱丢,便找了个盒子,把那书和容太医给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一股脑全锁里面了,也幸亏当时没把东西丢了,否则今天还得让晚鹃找个现成的……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晚鹃应过,叶阳松了口气,想正好今天封栾发烧,总不会来偏殿烦他了,他大可以趁着今夜好好钻研,至少将功课做全了,以免触发了特殊事件后他再大脑空白,不知所措,那未免也太过丢人了。

    等康宁将药取来,他端了药进去,要喂封栾喝药,他将药吹凉,再送到封栾嘴边,封栾喝了药,等他低头,反倒是凑过来,飞快在他脸上一吻,得意洋洋道:“好了,朕不怪你了。”

    叶阳:“……”

    这举动怎么还……还有点可爱。

    他迟疑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认输,便将药碗往边上一放,趁着此事封栾生病体力不佳,毫不犹豫凑上前去,原是要亲回去的,却不想封栾忽而一抬手,将他挡住,他只碰着了封栾的手心,而后便听封栾咳嗽了几声,道:“莫要让朕将病气过给你。”

    叶阳:“……”

    他也感冒了,不过是没封栾那么重一些罢了,什么病气不病气的。

    他只能后退一些,老老实实喂药,等封栾喝完了药,又老老实实给人捂好被子,劝他早些休息,自己再回到偏殿,遣散宫人,打开晚鹃打开的盒子的锁,拿出那本被他遗忘了几个月的《春宵秘戏图》。

    身为一个现代人,生理知识他当然还是有的,只是几个月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单纯的小直男,同性之间……他有些难以想象,甚至还觉得有些奇怪。

    而古人画的图,就更奇怪了。

    他皱着眉翻了两页,看不下去,太没意思,边上竟然还有批注,他便习惯将东西往枕头下一塞,觉得这玩意,还没春梦靠谱。

    可万没想到他才躺了一会儿,便有宫人小声来报,说皇上过来了。

    封栾抱着自己的枕头,咳嗽一声,道:“朕又睡不着了……”

    叶阳反问:“不怕过病气了?”

    封栾:“……”

    叶阳又说:“你可别忘了,三月之期还未过——”

    封栾皱着眉打断他:“朕就躺一会儿。”

    叶阳见封栾都将枕头抱过来了,也不知为何,看着封栾这模样便有些心软,他只好往边上让了让,给封栾腾了点空,一面小声嘟囔,道:“你最好让起居郎也别把这件事记上去。”

    封栾同他一笑,答:“不会的。”

    他爬上床,将叶阳的枕头也挪了进去,一面道:“你陪朕说说话,朕待会儿就回去——”

    他一顿,有些疑惑。

    “阿阳。”封栾看着枕头下只露出一半的书,以及枕头遮挡下书封上仍可见的春宵二字,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