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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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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比翼鸟,径直丹穴之山飞去。那丹穴之山,属南次三山之经系,山上盛产金玉矿石,山上有大河,名曰丹水。丹水岸边多梧桐,梧桐多高岸挺拔,长相茂盛,而那凤凰,最喜在梧桐树树上栖息。

    凌岚追随那群比翼鸟,不几日,便来到了这南禺山。远远望去,只见这南禺山一片翠绿,山岚叠嶂,山间有悬崖瀑布,林间多飞禽走兽。山间有河,远远望去,宛若一条舞动的裙带。岸边多树木,参差不齐地站立在河边。那群比翼鸟,寻找一棵梧桐树落下,饮食着梧桐树叶上面的露珠。

    凌岚正在猜测,那凤凰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鸟鸣之声,抬头看去,却见从四面八方涌来各种各样的鸟来。那些鸟形状不同、颜色各异,一路兴高采烈,不约而同向比翼鸟栖息的地方赶来。凌岚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百鸟朝凤”的场景,心中不禁期待,那凤凰,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凌岚藏匿在一棵梧桐树的树干之间,不敢发出动静,只待那凤凰的到来。终于,在不久的等待之后,天空先是出现几个斑点,然后随着向此处慢慢接近,斑点变得大了起来,最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人多高的彩鸟。那凤凰习性,竟然与比翼鸟相似,喜欢双宿双飞,只是雌雄鸟都有翅膀;那凤凰麟前鹿后、龙纹龟背、燕颌鸡头,遍体羽毛呈五彩色;令人不自觉间,想顶礼膜拜。那凤凰飘逸地落在树上,先前五花八门的叫声,先是停止,最后不知那只鸟儿率先开口,突然之间,树枝之间,又传出鸟鸣之声,那声音,较之前更加亢奋。凌岚看着那凤凰,竟然一时呆了。他不忍心破坏这安宁的场景。

    突然,树上的鸟儿惊慌而起,纷纷向四面散去。凌岚不知缘故,便四下张望但见一人,御剑而来。那人衣着深衣,右衽交领,短发,器宇不凡。凌岚仔细看去,竟然是司马暖玉,没想到,在这南禺之山,凌岚竟然会与司马暖玉相遇,心中难免兴奋,便起身跃下树去。那司马暖玉,方止住身体,突感身前跳下一个人来,以为有人伏击,便是横剑一划,只见空中出现一波剑气,呈弯月状,直接向外扫去。凌岚感觉到那剑气凌厉无比,不敢大意,赶忙飞身向空中飞去,嘴里慌忙喊道:“暖玉兄休要动手,我是凌岚!”司马暖玉这时才仔细端详空中的人物,不是凌岚是谁!连忙收起剑,惊喜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前些日子,听柳穆说,你还在雪山找寻金灵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凌岚便把自己要炼制灵脉剑一事,向司马暖玉和盘托出,最后不禁好奇的问司马暖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司马暖玉说道:“我来此地,也是为了追寻宝物。”原来,当初司马暖玉与柳穆如分别后,将被野猪精虏获的儿童尽数送回家去,而后自己便在神剑山庄修炼。一日感觉无聊,便去了神剑山庄的藏经阁,偶然间看到描述,说丹穴山、南禺等地山,生有凤凰,那凤凰中有一种遍体青色的,叫做青鸾,那青鸾,深受西王母喜爱,因此经常出入瑶池圣地。传说那瑶池圣地,多产奇珍异果,有一种桃子,名曰蟠桃,食之可以增进修为、延年益寿。其实,司马暖玉自己倒不稀罕长生不老,只是无所事事,便想找寻一番。因此,才根据百鸟朝凤之说,跟随大量的鸟儿,来到此地。

    两人因为都为凤凰而来,又在此相遇,不禁嘘问一番,而后才追踪那飞到不远处的凤凰。那凤凰先前因为司马暖玉的惊扰,展翅飞到了别处,那朝圣的鸟儿,也便跟着飞到了别处,一路上百鸟鸣叫,甚是热闹。也因此,并不难找寻。

    那凤凰群中,共有五个种类,其中多赤者为凤、多青者为鸾、多黄者鹓鶵、多白者鸿鹄、多紫者鷟鸑,而司马暖玉所追寻的,就是青鸾鸟。凌岚只求凤凰之血,对具体哪一类并无要求,也只好跟随司马暖玉,追那青鸾鸟去了。

    那青鸾鸟,日行万里,暮宿风穴,见被人类追赶,便惊恐地向远方逃去。凌岚有御风之术,而司马暖玉,竟然根据陆压所授《神剑诀》,外加神剑世家所流传剑法,融汇贯通,竟然自创出了一套御剑而行的剑法,虽然不及御风飞行那般轻松写意,却勉强可以做到日行万里,竟也没有被青鸾鸟和凌岚落下。

    凌岚与司马暖玉,不知追踪了几万里。凌岚竟突然发现,这青鸾所去的方向,竟然是昆仑山。凌岚虽然自幼在昆山修行,却并未将昆仑山之地,一一游历,那西王母,他只是听白泽提过,却并没有想到,她竟然与自己在同一座仙山居住。凌岚未曾见过西王母,着实情有可原,那西王母,虽然以昆仑为宫,却还有自己的离宫别窟,且常年游历在外,并不像白泽一般,专住一座仙山。天界第一重天,极南之尽,便有西王母的天庭别府,名曰“别有洞天”,这里也有瑶池,境内种有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王母蟠桃”。

    昆仑山的瑶池,名为“瑶池圣境”,那里只有一棵蟠桃树,因此西王母并不专职看管。因此,前去寻找蟠桃者,不计其数,只是不知何故,前去寻找蟠桃之人,至今竟然鲜有人得到。这也难怪,那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莫说是普通人兽,就是修道之人,寿命也以到达六千年。况且,那瑶池圣地,还有青鸾守护。

    不几日,凌岚与司马暖玉终于到了昆仑之丘,只见那里灵气充沛,草木丰盛,水面如镜,不时有和善的飞禽走兽,从身边掠过。他们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向青鸾消失的方向寻去。

    在昆仑山的最西部,凌岚与司马暖玉找到一个山穴,洞口处并无特殊之处,只是闻得一阵阵蟠桃的清香气息,隐隐从里面传出。想必,这里定是瑶池圣境。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决然向洞中走去。那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凌岚与司马暖玉只好扶着洞壁,向内摸索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忽见前方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山水俊秀,里面飞鸟走兽,和谐相处,不远处有一汪净静水,纯洁无瑕,上有丝丝水汽,不断游走。瑶池南侧,有一桃树,上面七七八八结有桃子。那桃子晶莹剔透,遍体通红,宛若刚出浴的女子一般,娇艳欲滴。凌岚与司马暖玉,知道那定是传说中的蟠桃无异,便向蟠桃树走去。两人来到树下,刚欲动手采摘,突然听到一声水花溢溅之声,赶忙闪躲到远处。看着发出水声的方向,只见溅出水声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玄鸟。那玄鸟破水而出,如一座山丘,眼神和善而凌厉,见司马暖玉与凌岚,欲采撷蟠桃,便飞身而起,漂浮在空中,望着凌岚和司马暖玉,呈对峙的态势。

    凌岚与司马暖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既不愿意放弃蟠桃,又不愿意伤害玄鸟。正在犹豫间,突然听见蟠桃树枝之间,处处传来一阵雏鸟的叫声。凌岚与司马暖玉循声找去,之间蟠桃树的枝头之上,有一草窝,上面正有四个雏鸟张嘴待哺。而那老鸟,却怕凌岚与司马暖玉靠近蟠桃树,因此,采取了与凌岚和司马暖玉对峙的战略。

    凌岚与司马暖玉此时明白了,那玄鸟并不是怕自己采取蟠桃,而是怕凌岚他们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凌岚与司马暖玉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向后面退去,然后绕到瑶池的另一侧,然后挽起衣袖,竟然跳进瑶池捕鱼去了。那瑶池中,鱼儿众多,巴掌大小的鲫鱼,不一时便捕了十几条之多,两人上岸后,便置于岸上,想让玄鸟衔去喂哺雏鸟。只是那玄鸟始终警惕着凌岚与司马暖玉,不肯行动。凌岚与司马暖玉没有办法,只好退回洞口之处,方才见那玄鸟,叼起小鱼,喂养雏鸟去了。

    凌岚与司马暖玉坐在洞口休息一番,正在想着如何进行下步行动,却突然听见一阵凤凰的叫声,接着从远处飞来三对青鸾。那青鸾拖着长长的尾翼,闪动着流彩的翅膀,直向凌岚与司马暖玉袭来。那青鸾先是用嘴叼逐,见奈何凌岚与司马暖玉不得,竟然改用喷火。那火炙热无比,向厌火国族人的三昧真火,却又较之更纯洁、猛烈,凌岚与司马暖玉自然能够感觉到这火焰的厉害,奈何漫天都是这紫色的火焰,一时间忙于应付。这时,只听见一声鸣叫,那那玄鸟竟然飞身扑入火中,而后在火中抖动翅膀,那紫色火焰,竟然慢慢熄灭了。原来,那只玄鸟见凌岚与司马暖玉遭受围攻,便飞身跳进瑶池之中,待身上浸满水后,飞入青鸾所喷火焰之中,然后抖落身上水滴,浇灭了紫色火焰。那青鸾见玄鸟竟然与人类为友,转而向玄鸟进攻。顿时,空中乱成一团,六只青鸾围绕着玄鸟,不停攻击。凌岚突然想到,自己需要凤凰之血,便利用斩仙飞刀之术,打伤了一只青鸾的翅膀,那只青鸾翅膀上流出血液来,只见那血液,燃烧着紫色火焰,滴落在地上。其实,凌岚并没有想射杀青鸾,因此才只打伤青鸾的翅膀,那青鸾见伙伴受伤,便不再缠斗,伴着一阵尖叫,飞向远方去了。

    经过如此战斗,那玄鸟似乎早已精疲力尽,跌落在地上。凌岚尝试慢慢靠近玄鸟,那玄鸟似乎感觉到凌岚并没有恶意,竟然没有躲避。凌岚便使用医治小比翼鸟之法,往玄鸟伤口处输送灵力,那玄鸟的伤势,竟然慢慢好转起来。这时司马暖玉已经小心翼翼地走到蟠桃树前,摘取了两个蟠桃,便退到凌岚身后去了。

    两人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轻轻离开玄鸟,向洞口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