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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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除了沈确,家人,她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

    就是那个带她小提琴的恩师,刘青松先生。

    上一辈子她终究辜负了他,辜负了他满腔热血,一场恩义。

    他去世之前想看自己演奏一首曲子,可是她当时手再也拿不起来琴了,她没去,也没有回她老师的话。

    她最后只能听说,他病重,最后死之前都在念叨着她这个得意门生。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的。

    以至于...让他遗憾。

    老师,对不起,这一辈子她不会了。

    无论比赛,奖杯,训练,一切的一切,你放心,属于我的我都不会在让给别人一分。

    傅易禾突然感觉手痒得不行,她拨通了张姨的电话,她真的想拉琴,她好想念她的琴,数不清多少时间她没有碰过了。

    上一辈子自从嫁给了宋泊志她就再也没碰过,她逼着自己学着商业上那枯燥无味的数字和语言,就为了能帮上宋泊志,可最后呢?

    宋泊志都只是把她当成一步登云梯。

    在最后她被几个壮汉绑架,名声臭了,她的手也在那里废了,再也碰不了琴了。

    张姨很快就来了,当她把手放在琴上那一瞬间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了,是啊,跳什么楼啊,当时要是想到拉琴就好了。

    她把带着石膏的腿放了下来,刚想试着下床,张姨就推着轮椅过了来,笑的温柔,“易禾,来吧。”

    傅易禾眨眨眼,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最了解她的莫过于张姨,“谢谢。”

    “客气了,大小姐。”张姨把轮椅推近,架着傅易禾把她放在了轮椅上。

    与此同时,傅易禾也发现她那个打着石膏的腿,可以踩地,也有力气。

    傅易禾摇摇头,拧不过王锦女士的嘱咐。

    坐上了轮椅,让张姨把自己推到窗户前。

    张姨安置好她,就说回家做饭,说要给她好好补补。

    傅易禾点点头。

    张姨轻轻的关上了门,而她也从琴盒里拿出那把漂亮的不行的琴。

    她放好小提琴,架起胳膊,悠悠的音乐声传来。

    她停不下来,她享受着,她就这样拉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多长呢?她看着窗外,大约见了暮色。

    曲止,她也完全沉迷于窗外的景色,她摸着她手中的琴感受琴的时候时,她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没理,以为又是宋泊志那个垃圾。

    她端起琴,想着在拉一首,可是手机却响动个不停。

    她叹了口气,把琴放在了床边的琴盒里,滚动轮椅,过去拿起手机。

    手机刚一解锁,就一个微博热搜弹出来,“沈家小少爷沈确撞车,生死不明?!”

    “什么?!”傅易禾眼睛死死的盯住这几个大字,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紧随而来的数十条信息热搜推送的提示音响起,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她确认了好几遍,是他,是他,沈确,沈家小少爷。

    有图,有真相。

    她看着杂乱的照片,背景不远处霓虹灯闪烁着“速飞”的专属标识,一个飞天的汽车。

    她立马拨通了她那边朋友的电话,“纪聿风,微博上说速飞撞车了,沈确他怎么样了?”

    “沈确?你不是和他死对头吗?怎么关心起他来了。”手机里面传来很有质感的男声,声音低沉,犹如耳边喃喃一般。

    “这事以后再说,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网上说他什么,生死不明?到底怎么回事?!”傅易禾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担心的情绪也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纪聿风挑眉,小麦色般健康的皮肤挽起的袖子,裸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又结实,耳垂上一抹银色闪动,“是撞了。”

    “那现在....?”傅易禾还没说完,就被那边自顾自的话头截住。

    “和我。”纪聿风低头看着自己黑白相间的赛车服裤脚被挽起,露出的小腿,鲜血直流。

    “和你?你是说和你撞得?”

    “是啊,和我。”

    “那你现在能跟我说话,是不是证明他也没事?”

    纪聿风轻轻敲击手机,有点意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不过他看着对面的熙攘人群包裹住的沈确,眯起眼睛。“事挺大的。”

    “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人在门口接一下我,别让记者看到。”

    “你要来这?”纪聿风皱皱眉,医生包扎的有点疼。

    “不和你说了,等我过去。”傅易禾说完,没等对面回话就自顾自的撂了电话。

    然后她就按响了床前的铃。

    “我的石膏可以打掉吗?”

    傅易禾看着来人,不是那个聪明绝顶的医生,是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医生。

    “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只是骨头错位,你母亲非要让我师傅打上石膏,你一会儿又让我打掉石膏?”

    “什么意思?是骨头错位,不需要打石膏是吗?”傅易禾没想到她的腿根本,连打石膏的程度都没到。

    她还老怕因为骨折,医生骂她呢。

    “是啊,骨头错位,正骨后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当初非要打什么石膏,现在又打掉石膏。唉,真不知道你们家到底在搞些什么。打个石膏还让我师傅大老远过来.....”医生有些不耐烦。

    他见她母亲跟他师父说完,他就打了石膏,结果没两天,他这女儿又要去掉。

    “天天这么多事,我忙完这个病人,忙完那个病人,还要忙你们家的事情。”

    医生明显的看出了疲惫。

    傅易禾低了头,“抱歉,但是我的石膏,还是去掉吧。”

    医生叹了口气,招呼人来,“把她带到治疗室,我一会就到。”

    “知道了。”小护士推着傅易禾离开。

    打掉石膏倒也算利索,没多长时间,打完以后她就换上衣服直奔速飞。

    *

    速飞。

    傅易禾裹着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口罩,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下了出租车,大雪之中白茫茫里,一堆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记者围在速飞门口。

    她脸色不好,过了马路,就朝着侧门走过去。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身旁没人,才打开了那扇生锈的侧门,她刚一进门,就被一双手拦住了。

    “是..傅小姐吗?”

    一股寒气随着傅易禾进了屋子。

    傅易禾抬眼看过去,纪家保镖的黑色西装标志。

    “是我,带我过去。”闷闷的声音,从她厚重的衣服里传出。

    她说着话,微微抖落了身上的雪。

    “傅小姐,这边请。”

    傅易禾在保镖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厅,她刚走进大厅,就看见大厅对面的大门口,停着救护车。

    她扫视着这个大厅,好多人,不过....沈确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