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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终于明朗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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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很快接通,左唯巴掌大的小脸露了出来。

    “哈喽,杜小芃,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左唯在视频那头很有精神的说道。她似乎正坐在梳妆台前,背景是一名帅气的男子抱着小小的婴儿走来走去的画面。

    “我干儿子怎么样?”自从左唯生下宝贝儿子容左顾之后,杜芃也就只有在容顾出生那天匆匆见过一面,后来因为赶上暑运,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杜芃只在a市呆了一天就回b市了。

    “最近天气热,胃口不太好。”左唯是杜小芃的青梅兼闺蜜,一看到杜芃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便直接拿起手机,转头对容淮说了一句:“我出去说。”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说吧,是有什么事儿?”左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开口。

    “我去相亲了。”杜芃单手撑在电脑桌上,手握成拳头支撑着下巴,淡淡的开口。

    左唯有点诧异:“相亲?之前没听你说过啊。结果怎么样?”

    “你觉得呢?”杜芃不答反问。

    左唯笑了笑,不答话。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立着,慵懒的开口:“杜小芃,我知道你在苦恼什么。但是我很早就警告过你,若是你做不到对他心如止水,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

    杜芃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他还没毕业之前就跟我说过了,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他从小就喜欢粘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左唯叹息,“或许就是因为你和他太亲近了,原本感情这种事就很难得说得清。谁知道你对他,究竟是爱情还是过火了的亲情呢?”

    “我那个相亲对象,是真的不错。”杜芃仰头靠在椅背上,轻声开口,“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两都挺相配的。我妈是真的很用心了。可是怎么办呢?心里没有多余的位置,别人哪能进得来呢?”

    左唯看着视频那头,杜芃失落的表情,沉默。

    “其实我当时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的。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感情是错的,我不能再让自己沉沦下去了。也许试着和其他人慢慢发展一下会比较好。”杜芃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真的,我当时真的那么想了……可是到最后,在看到他给我打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就清醒了。我自己已经拎不清了,再把一个无辜的人扯进来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就好。”左唯眨眼,“但是我还是觉得吧,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打开心扉接受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能爱上另外的人呢?”

    “我这种感情,本来就是一种变态的畸形好不好。”杜芃也很是无奈。

    左唯摇头:“杜小芃,我从来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变态的事情。人类之所以会区别于所有的动物屹立于生物界的顶点,就是因为人类有爱情。”

    “你只是刚好爱上了自己的弟弟而已。只是这种事情刚好与社会进步想驳,所以就法律方面,这是错误的。但是就爱情而言,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看不出来,你自从结婚之后,隐隐有向哲学家靠拢的趋势了。”杜芃沉默许久,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左唯哑然失笑:“这都是我过去的事情得出来的经验。你当初为了让我和容淮和好,不也对我说过很多大道理。”

    “那都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比我更理智不是吗。”杜芃的性子比左唯更柔和一些。尤其是在遇到与自己亲近的人有关的事情上的时候,总是情感更多凌驾于理智之上。

    这也导致她很多时候思考问题,会忘记考虑自己的感受。

    “其实你也不用先考虑这么多。”左唯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杜小芃,恕我直白的提醒你!你和远远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你要是愿意,大可以爱远远一辈子,看着他结婚生子你自己孤单到老。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难过的心情,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就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一没伤天害理,二没犯法犯罪。我虽不愿意看你这么纠结,但是你要知道,感情的事都是自己掌控的。你若不愿意从这个名为‘杜远’的坑里跳出来,我就是跳进坑里来拉你,我也是拉不动的。

    你若是愿意这么过着,我这辈子都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若是不愿意,我这次结婚,你来当我伴娘!容淮他们圈子里有数不清的高富帅,条件比远远只好不差。你看对眼了,我绝对尽心尽力帮你牵线。”

    不然怎么说两人是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呢?当初左唯和容淮两人一度分手,差点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是杜芃实在看不下去,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因为一些外在因素无法走到一起,所以和容淮的表弟容烨一起谋划,费了好大的心思,左唯和容淮才能再续前缘。

    而现在,当杜芃也遇到感情上的难题了,左唯也是一样尽心尽力。她不勉强杜芃什么。杜芃想怎样就怎样,她都选择理解并且陪伴。不夸张的说,就是杜芃受到所有人的唾弃,左唯也一定是站在杜芃身边,陪杜芃唾弃所有人的那个人。

    杜芃被左唯这么一说,心情也好些了。其实真想想,儿女情长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她是闲的发慌了,才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

    不就是喜欢个把人吗?不就是喜欢的对象刚好是自己的亲弟弟吗?

    她又没做什么反动社会的事情?就像左唯说得,她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她没有想要让远远一定要回应自己的感情。她只是沉默的喜欢一个人而已,哪里有什么大碍?

    还喜欢他,那就喜欢吧。不管怎样,远远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一辈子也逃不过这层关系。他们没可能有未来的。他还住在她心里,那就住着吧。等有一天,她不愿意让他住了,那就彻底忘记,回归单纯的姐弟关系。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的花开花落,不碍着任何人的事情的。

    想通了这些,杜芃的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她振作的精神,换了话题:“我干儿砸还好吧?我看容淮刚刚那姿势,当奶爸当得很合格么。”

    “他很喜欢左顾。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奶爸。”左唯捂住笑。

    杜芃还是忍不住再次吐槽了一下这个名字:“我真担心以后我会不会有个叫又盼的儿媳妇。”容左顾这个名字,是容淮和左唯两人名字的合体,虽然本意是为了体现夫妻两的恩爱,但是,但是……

    杜芃真心觉得这个名字好让人无语啊啊啊!

    “你要是愿意,以后你有了女儿,可以叫右盼,我两做亲家。”

    “别,你饶了我未来的女儿吧。”杜芃连忙求饶。随即又有点遗憾。她现在这个样子,连男人都没有,更别提女儿了。

    “行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亲子时间了。”杜芃已经看到视频那头的角落出现了容淮的身影,想来是容淮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欲打扰两口子恩爱的。

    “行吧。”左唯也没有多说。杜小芃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好想一想的。便只问一句:“那你到底要不要当我伴娘?”

    “要,怎么不要。当伴娘,不仅可以不用送红包,我还能得一个大红包。这么沾便宜的事情我怎么能放过。”杜芃立刻开口。

    “好,那就这么定啦。你记得提前两天来a市啊。对了,远远要来吗?”

    “他说要来。”

    “ok,那就这么说好了,拜拜。”

    “恩,拜拜。”

    挂了视频,杜芃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

    她从来都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所以一开始发现自己对杜远有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之后,她也有过迷茫,然后很快就坦然了。

    想办法掐灭这种心思,无果,那就老实接受吧。

    都说爱情有保质期限,也许说不定有哪一天,她真的就,不爱了呢?

    这一夜杜芃睡得极好,第二日一早她就起床做早餐,顺便还有点时间摊开瑜伽垫练了一会儿瑜伽。

    当她真好做到金鸡独立那个姿势的时候,杜远穿着睡衣出现在房间门口,刚睡醒的嗓音有点低沉:“姐,你大清早的,很有活力啊。”

    无意识拉长了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魅惑,让杜芃的脚软了一下,差点就站不住。她很快将另外一只脚放下来,双腿站在瑜伽垫上,定定心神开口:“这不是难得精神好么,顺便就拉拉筋骨了。早餐是小米粥,鸡蛋和奶黄包。你去洗漱一下,差不多要吃饭了。”

    “好。”杜远颔首,转身走进浴室。

    杜芃将两人的早餐准备好,又将昨晚放在冰箱里的饭盒取出来装进袋子里——这是杜远今天的午餐。

    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餐,杜芃和杜远一起出门——杜远去上班,杜芃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