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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洒(新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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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的早上五点多就得起床上学了,我们住在村西头,学校在村东头,有一小段土路,剩下都是柏油路了,这一段土路之所以没修,是因为两个村子的交界处,修路都是村民兑钱修的,两个村子没谈好就没修成,剩了十米左右,下雨的时候都是泥特别难走,这也没办法。最困难的还不是起早,而是姥姥家里连一个看时间的钟表都没有,所以看时间特别困难,我们彻彻底底回到了原始时期,以日辩时,日落而息,关键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但是还好旁边的邻居家的小伙伴,每天起得早的话会走到那边叫我们一下,基本上没有迟到过。早上放学回来吃完饭,马上就得去上学,因为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养成了吃完就走的习惯,学校的课程也比较无聊,除了上数学就是上语文,教我们上课的语文老师姓赵,数学老师姓楚,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学习的氛围也算是比较好的吧,就是不知道上学干嘛?没人说过这个话题,糊里糊涂的。记得那是夏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特别的困,因为前天晚上我在别人家看电视看到很晚才睡的,所以实在困的受不了了,就跟我的同桌说我先睡一会儿,如果老师来了,你就叫我一下,当时大家都在背数学公式,整个课堂上面都是乱糟糟的,嗡嗡嗡嗡跟催眠曲似的,我就更困了。我同桌答应我,老师来了会把我叫醒,我就趴在课桌上会周公去了,我这个同桌为人特别好,是个白白净净的女生,她的妹妹也跟我们是同班同学,两人虽然差了一岁,但是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她妹妹的个头比她要高一点,我同桌答应我以后我就放下了心理防备,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那个香啊,此刻我感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睡觉,没别的了,妈呀,真的是困死我了,没过一会儿老师就进教室检查我们有没有好好背书,因为那时候我是坐在第一排,老师一进来就看到我在睡觉,我的同桌使劲摇我使劲摇我,实在叫不醒就掐了我一把,艹疼死了,一个激灵我就出梦了,就在我的数学老师的手离我的耳朵还有0.01毫米的时候,感谢我的同桌把我从睡梦中给摇醒了,哇,简直好险呀,要不然我就得人生第一次被老师拧耳朵了,我们这个数学老师貌似有点儿作风不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同学之间想多了,还是我们小人之心,因为他总是喜欢摸我们同班同学一个女同学的脸,就是讲课的时候,每次走到她那里,他都要顺手捏她一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吧,应该不至于,可能老师就是单纯的喜欢她,觉得她可爱,当时我躲过老师的毒手之后,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尴了尬了!等到第二堂课的时候老师第一个点名让我站起来背数学公式,其实我早就背会了,那有什么难的,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就那两句话,还值得拿出一堂课来,让学生专门去背,哎,我真的是无语了,当时的学习特别没有压力,我跟我同学的关系也比较好,特别是跟我同桌的,每次我去上学的时候都要路过她家的门口,所以我就每次都等她一起去上学,她爸妈都在砖窑厂上班,村子旁边有很多砖窑厂,她哥哥那时候已经到县里上高中了,他周末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去她们家玩儿见过他一两次,长得跟她的妹妹真的非常像,真的很神奇,他们一家人都共用一张脸的,当时我真的很羡慕那种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的感觉,也许自己没有什么,特别能把那种没有的东西,过分的夸大,其实我也还好啦!没有经常想起,我还是小孩子,毕竟玩儿心还是挺重的,只是偶尔偷偷想一想。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份,姥姥家的梨树开了花,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梨树开花是需要受粉的,如果不授粉的话就不会结梨子,所以,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梨花授粉。当时有六棵梨树,其中一棵是公梨树,公梨树只开花不结果,授粉也没有用。有一棵靠近路边,应该是塑形的时候,塑的太厉害了,所以花开的比较少不怎么茂盛。其中有两棵是我小舅的,那两棵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点儿都不活泼,捏喇叭几的,结的梨子也不好吃,总得结石,还有一颗是我大舅家的,那棵梨树,当时离一个坟头儿只有一步之远,授粉的时候是我那个表哥受得,他那棵之后结了好多梨子,几乎都要把枝子给压断了,数量上去了,个头有点儿小,一手能拿两,不过口感还算可以,另外一棵是长在园子里的,当时我三舅家的梨树是用砖给圈起来了,其实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也许是圈风水吧!确实他的内几棵梨树,真的,不管是结的果子还是个头数量都是很完美的,很快,夏天就到了,当时我们前面的一户人家养了很多羊和牛,他们家有两个男孩儿,一个叫金震一个叫震伟,两个人相差一岁,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个头长得一样高,像双胞胎,他们放学去放羊,所以姥姥也买了一只山羊,让我们每天放学跟着他们一起到西头的河里下去放羊,当时,河里没有水,长满了杂草,这条河据说是生产队那时候人工挖的,由北到南依村而过,大概有一两米深吧,河西就都是庄稼地了,当时河堤长了好多好多的薄荷车前子,羊在那里吃草,我们就在那里抓蚂蚱,说起蚂蚱,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当时我们一群小孩子抓了很多的蚂蚱,个头特别健壮,跟练了健美的冠军似的,就在我们家的院儿里烧了一堆火,把蚂蚱用树枝串起来,烤蚂蚱吃,我本人保证我是从来没有吃过蚂蚱的。当时我穿了一条我妈新做的裤子,那个裤子是用腰带给栓的,平时我都是穿带皮筋的裤子,我平生第一次穿这种腰带栓的裤子,一时还不适应,再说大家都再烤蚂蚱,我看着也很起劲,一股尿意涌上心头,我为了看他们烤蚂蚱就使劲的憋着,认为自己能憋住,结果证明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当场我就尿了裤子了,而且还是当着一群小伙伴的面,那时候岁数小也不知道啥是尴尬不尴尬,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只是特别心疼我的新裤子,怎么才穿第一次我就把他给尿了,就算是我小时候我也不怎么尿床呢,因为我妈半夜醒来的时候都会起来把我一次,所以基本不尿床,哼,简直太尴尬。说起我们老家的吃的有点奇葩的东西,金蝉和毛蛋大家都应该听说过,或者是见过吧!经常在每月的四五月份的时候,金蝉就会从土地里觉醒爬出来,完成它这一生的一次蜕变,变成一只知了,然后叫一整个夏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会有金蟾从地里面爬出来,它们爬出来之前就把孩子生到地里面了!还是变成知了的时候产的卵,但是它们在树上怎么能把孩子生到地下呢?好吧,这个问题有点儿无聊,关于毛蛋有很多地方有不同的叫法,有的地方叫活珠子,我们这边都是做成五香的,然后卤的时候放一些辣椒,吃起来特别的香,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那种整个小鸡的胚胎,小鸡在没出壳的时候就长出了毛毛,我就会把它们的毛都拔的很干净,先吃它的腿,再吃它的的头,头是比较嫩的,放在嘴巴里面一抿,它的脑子和眼睛就像豆腐脑一样绵密,接下来就是它的翅膀,翅膀太小了,几乎没有什么肉,只有一个牙签大小的骨头,最好吃的还是它的肚子,它的肚子是一整个蛋黄,在它的肠道心肝儿肺还没有发育完整的时候,但是血管已经非常清晰了,吃起来极其像肉的口感,口感有点类似鹅肝,绵绵沙沙的,但又有点儿较劲儿,接下来就是它的胎盘,其实就是鸡蛋的蛋清,有很多人说哪一部分是不能吃的,但是我要说那是你不会吃,在我们这边,整个毛蛋,除了毛不能吃,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可以吃的,胎盘的口感是比较硬的,嚼起来有点儿像鱿鱼,如果是不吃的同学看到这里就会觉得有点恶心了,但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是金蝉的吃法了,那时候一到了晚上,村里人几乎都会拿一个电灯,到有树的地方去找金蝉,那玩意就喜欢爬树,天生的,几乎每家每户的小孩或者大人都会出来去找金蟾,这种爬行动物其实跟小龙虾是差不多的,它整体除了它的爪子不能吃,其它的都是非常的多肉,它们破土而出的时间,大概都是夜幕降临的前后一个小时左右,从土里面爬出来以后,它们就要往树上爬,一方面它们要脱壳蜕变成知了,一方面躲避天敌的捕食,比如人类,还有一种特别迷你的小金蟾,它的个头特别小,只有正常金蟾个头的1/3大小。至于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关于金蟾的吃法当然是油煎最美味了,先放一点油在锅里,等到油热以后,直接把金蝉放进去,把壳煎得金黄金黄的时候撒上盐巴,就可以出锅了,外皮焦焦脆脆的,它的身体中间一部分吃起来比较像鸡腿肉,很瘦很瘦的那种,它的一整个肚子,那就是它精华了,类似于蒸老了的鸡蛋羹的口感,非常的多汁,其中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吃法,就是用盐水泡一夜,等到早上做早饭的时候,把它放到碗里蒸,这种是最原始的吃法,也是最简单的吃法,极大程度的保留了食物本身的风味,如果你吃过金蝉绝对会觉得它比小龙虾好吃,吃法又简单,味道也比小龙虾好,这种东西好像都是地域性的,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这种东西,所以外地人一般接受不了,等到我长大的时候,这两种东西我都不敢吃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害怕,觉得跟我小时候的印象里面的东西不像了,感觉它们有点儿像外星人,但是硬着头皮吃还是能吃下去的,口感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关于毛蛋的话,我只能接受,那种没有毛的,发育还不是特别完整的,那种特别完整的一只小鸡有带毛的,我现在只要看到就有点儿害怕。当地人还喜欢吃鸡头,关于鸡头的做法是这样的,洗干净先用水煮一下,把血水煮出来,然后晾干,用热油炸一遍,等到上色以后,再用五香大料来卤,大家都应该吃过五香虎皮鸡爪吧!就是这么做的,那么这个鸡头的口感就跟这个鸡爪没有什么两样,反正好吃就对了。夏天麦收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累的不想做饭了,所以我们都会到镇子上打胡辣汤,当时那家的胡辣汤吃的人特别多,独一份,关键是味道好,如果你在那里吃的话,一碗是五毛钱,可是你要把这五毛钱的胡辣汤打回家里的话,他会给你整整一塑料袋,能装满满两大碗,他早上出摊,晚上也出摊,一天随随便便也能卖上千把碗,旁边还有卖水煎包的,打烧饼的,吃烧饼的话里面当然要加当地的垛子牛肉了,那牛肉是先卤的,口感是五香的,河南人对五香味很执着,煮熟以后把它们捞出来,然后就跟压豆腐一样压它,压得结结实实的,有的不懂的人就说,这是一种合成肉,真的是服了,大家不要用你认知以外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东西,好吗?因为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当地的习俗当地的美食,就比如说螺蛳粉,臭豆腐,蚕蛹等,这些都不是外地人能够非常好地接受的食物,但是你一但尝试它,你就会爱上它,烧饼夹肉在当时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大家平时最多也都是吃个烧饼,一年到头只有偶尔一两次才会舍得吃一次那个垛子牛肉,这种垛子牛肉,不管是红事还是白事都是必不可缺少的一种食物,它在江湖上的地位应该跟驴肉火烧陕西肉夹馍一个重量级的,在中原如果胡辣汤排第一的话,那垛子牛肉就应该并列第一了,而且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喜欢,特别是老人,牙口不好的吃这个也能嚼得动,通常儿女都会买来孝敬老人,比那些什么脑白金黄金搭档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了,都说人老了味觉会退步,消化也会很不好,那特么的纯属扯淡,你不要把你的不孝,贫穷。说成是你长辈的胃口不好消化不好,人只要还活着,不管有多老,他的一切都不会退化的,尤其味觉,即使老人胃口不好,不是更应该吃点有味道的营养的吗?如果你做不到陪伴,那就给他们钱吧!如果连钱也没有,只是嘴巴上说说孝顺,那你就还是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