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倒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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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傍晚起便倾盆而下的大雨，在这深情款款的语调中停了。最后一抹水痕从玻璃窗上滑下，窗外的夜色渐渐变得明晰。
绕湖一圈的绿色射灯投射出垂柳的风姿，粼粼湖光中投影着附近山上塔寺斗角飞檐的倒影，多彩的夜灯点缀在沿岸古色古香的建筑周围，营造出如梦似幻的美景。从窗口看出去，仿佛就像在看一幅生动而绚丽的中国画卷。
夏晴不好意思看顾阳的眼睛，便借口盯着窗外的夜色来掩饰。
却没想到，雨后的H市夜景会这么美。
雨过天晴，夜空中满是璀璨的星子。来之前还焦灼难安的心情，此刻也像是被雨洗刷过一遍。
她像是陪他走过一遭低谷，而今他的振作，也成就了她的喜悦。
“没有什么困难是熬不过去的。”夏晴笑着说。
“对了，妹妹和爷爷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夏晴一愣：“哦，那你……你快回去吧。”
“他们说过，要我带你一起去。”
“我？去你家吃饭？这不太好吧……”
好像事情变化得有点突然，夏晴觉得这邀约怪怪的，但怪在哪里，一时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不方便？我妹妹说她就是怕认错，才没敢当面问你，让我真的找到你，一定要带回家给她看看。”
夏晴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看，参观珍稀动物吗？”
“啊？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
顾阳见她没有强烈反对，便去浴室吹干自己的外套，一阵忙活过后，那个明朗的连帽衫少年又重新复活在眼前。
果然，肩宽腿长身板笔直的年轻人越是穿起休闲服装来越是凸显出年轻的优势。顾阳就像是个篮球场上刚下来的高中生，精神百倍地跑过来推着夏晴去换衣服。后者一气之下也不甘示弱地选了一套连帽衫牛仔裤，像是与谁比年轻似的，还特意绑了个高高的马尾，斗志满满地走出更衣的浴室。
顾阳看见她这打扮，似是有些意外，“哎”了一声就呵呵笑开，说了声：“真有趣。”
夏晴睨了他一眼，威胁道：“什么有趣，你说清楚。”
“夏老师你这样好像个小孩子。”
“……”
顾阳全没理会她抗议的表情，反而胆大包天地走过去伸手在她头顶胡噜了一把：“夏同学。”
“喂。”夏晴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幸好可以装作生气的模样，“没大没小。”
“夏老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提？”
“你说吧。”夏晴趁机理理自己的头发，好容易绑起来的高马尾，她可不想就这么被搞乱了，在顾妹妹面前显得蓬头垢面。
顾阳微微弯下腰来，笑笑地看着她：“我可不可以不叫你老师？”
夏晴看见他的眼睛，心中咯噔一声。
今天的心脏很不听话，已经这么明显地故障好几次。但只有这一次让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抵抗一下，不单这颗心，还有这微妙的平衡，可能都要被彻底破坏掉了。
“不行。”夏晴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消这个可能。
“可是……”
“你倒是想造反，可惜没门，哈哈。”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夜里的湖边有些清凉，雨后的风里有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顾阳压着帽檐出了门，见夜里灯光昏暗，就说不如到湖边走走，慢慢逛回去。
之前淋了雨，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嗡嗡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路走，一路随便随口聊起自己童年的趣事。
“你妹妹看上去好机灵，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夏晴时不时也逗他两句。
“怎么不像，我也很厉害的好吧。”
“你？”万分怀疑。
“人的能力总和要守恒吧，你看，我从小就运动细胞发达，唱歌也有天赋，长得么也够不错了，要是学习上也太优秀的话，那多招人嫉妒啊。别的孩子们还活不活了？”
“啧啧，真不要脸。”
“夏老师，你难道不同意吗？”顾阳侧头，那一双寻求认同的大眼睛不得不说，真是好看。
夏晴被他看得哑口无言，没奈何，只得缓了一缓，才认可地点头：“同意同意。”
“我是不是很优秀呢？”
“是的是的。”
“你也很喜欢我的吧？”
“……”
夏晴的脚步突然顿住。这家伙，说出的话都不经过大脑，有时候，真的很难判断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两人正走在一段没有街灯的自行车道边，顾阳已经快她两步先走到了前面。夏晴正望着他的背影思绪万千，忽然间对方转头，向自己疾步跑来。
“小心！”
他低喝一声，将她往怀里一拽。一声尖锐的轮胎打滑声自耳畔传来，明明是违章行驶在这条道上的电动车车主不仅不道歉，还抢先咒骂了两声。
这家伙非法占用自行车道不说，连车灯都不见亮一个，若非现在顾阳不便表露身份，碰见这种事夏晴真是想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现在她被牢牢地摁在顾阳的胸膛上，只觉得头顶的呼吸急促而粗重。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响，她小心翼翼地抬头，黑夜中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只觉得身上的钳制没有松开。
于是她轻轻叫了一声：“喂……”
顾阳触电一般地弹开。
微凉的夜风吹拂到脸上，此刻却有恰如其分的妙处，因为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滚烫。
原本有说有笑的路程此刻突然显出些尴尬，夏晴不说话了，顾阳的话也少了，他只是默默站到她身边，说了句：“我走外边。”
流水无声的体贴，一时间，又不像刚才那个口没遮拦的傻小子。
逛不了多久，顾宅就到了。
顾家妹妹听到门铃声响，欢天喜地地迎出来：“哥你也太慢了，接个人你要绕地球一圈呐！”
“你好。”夏晴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姐姐你好！哇，我果然没有看错，就是你就是你！”女孩兴奋得直拍手，“我还跟我哥打赌来着，这下找对了人，该算我赢了吧！”
顾阳伸出手在她摊开的手掌心一拍：“行，欠你一局。要什么？”
“好啊好啊，明天我就列清单！”顾妹妹开心地欢呼。
顾阳摇摇头，这一瞬，他突然就好像成熟了好多岁，说话也像个长辈似的老气横秋了。
他笑着为夏晴介绍：“拿她没办法，我妹妹顾晓音。”
“夏姐姐好！”晓音声音甜甜的。
夏晴笑：“看来你知道我叫什么了。”
“我哥嘛……”
顾阳瞪了他一眼，顾晓音立刻打住，嘿嘿笑起来：“不说了，饭早做好啦，快进来吧。”
顾阳叹气：“我妹妹在学校里乖得像只兔子，回家来就是混世魔王。”
夏晴跟在他后头进门，笑：“看不出你也有克星。”
“小阳回来了吗？是小阳的声音吗？”屋内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爷爷，是我，我回来啦。”
顾阳带着夏晴换好拖鞋进去。
顾家奶奶前两年去世了，爷爷年纪也大了，老人家有点耳背，但身体尚健，神智也都算清醒。只是对于顾阳的职业一直有点混淆，搞不懂他那个组合是怎么回事，对拍电视剧的事情倒还能够理解。
顾阳把夏晴介绍给爷爷，夏晴自己抢着说是对方的同事。爷爷于是笑呵呵地说：“好漂亮的同事。”
夏晴比听了任何人的夸奖都开心，当场笑成了朵花：“呵呵呵呵爷爷你真是太会说话了。”
顾阳便顺势揽起顾爷爷晃啊晃的：“就是嘛，也不看是谁的爷爷。”
顾家这位老爷爷真是可爱至极，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孙子的面，整顿饭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就见顾阳碗里的菜都快比饭多了。难怪他自己说，当初中学时候就被塞成了大个儿。
“来来来，男人啊最重要是食补，你在外面拼命，身体是不能不顾的，以形补形，来，多吃点。”说罢爷爷给顾阳夹了三筷子。
夏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那碗里的菜，不禁好奇：“这是什么啊？”
顾晓音说：“爆炒鸡腰子。”
夏晴瞪大眼睛。就见顾阳目不转睛地把那块不明物体一口吞下，然后给他爷爷也夹了一筷子：“爷爷，你也是男人，你也补补。”
夏晴看呆了。
顾晓音见怪不怪：“我哥在家就这样，幼稚，肉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我是说……”
“我哥身体发育早，就是给喂出来的。”顾晓音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所以啊，这里就慢了。”
“晓音！”顾阳似乎听见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十分有威慑力地叫了一声。
“哎，我在跟姐姐说你好话呢。”晓音嘻嘻地冲她哥一笑。
顾阳看上去很满意，大手一挥：“那继续。”
“哈哈……果然有点慢啊。”夏晴偷偷在晓音耳边小声说。
一顿饭吃完，人人肚皮朝天。
顾家爷爷爱屋及乌，虽说跟夏晴第一次见面，对方说的许多话他也没搞懂，但还是不辞辛苦地给她夹了好多菜，连原本要给他孙子的鸡腿也转而让给了夏晴这个贵客。
老人家看上去无忧无虑，像是就当孙子难得放假回家享受天伦，席间不停地夸孙子孝顺。他应该还不知道，顾阳这次告假回家并没有跟公司说明回归的日期，很有可能他这一走就是永别娱乐圈，再也回不到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上去了。
家庭的温暖真的很诱人，就像是个避风的港湾，越是经历过惊涛骇浪的船只就越想久远地在这里停靠。
可是顾阳的航程还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他不可以在这里耽搁掉大好的时光，还有广阔的一番天地在等着他去开拓。
饭后，依然是顾阳散步送夏晴回到酒店。在见过他家人后，话题也自然围绕在他们身上。
分别时，夏晴问道：“跟你爷爷和妹妹说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动身。”
这也快得太出乎人意料。
“你才回来一天而已啊。”
顾阳笑笑，眼神仿佛充满了力量。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战场了。”
从傍晚起便倾盆而下的大雨，在这深情款款的语调中停了。最后一抹水痕从玻璃窗上滑下，窗外的夜色渐渐变得明晰。
绕湖一圈的绿色射灯投射出垂柳的风姿，粼粼湖光中投影着附近山上塔寺斗角飞檐的倒影，多彩的夜灯点缀在沿岸古色古香的建筑周围，营造出如梦似幻的美景。从窗口看出去，仿佛就像在看一幅生动而绚丽的中国画卷。
夏晴不好意思看顾阳的眼睛，便借口盯着窗外的夜色来掩饰。
却没想到，雨后的H市夜景会这么美。
雨过天晴，夜空中满是璀璨的星子。来之前还焦灼难安的心情，此刻也像是被雨洗刷过一遍。
她像是陪他走过一遭低谷，而今他的振作，也成就了她的喜悦。
“没有什么困难是熬不过去的。”夏晴笑着说。
“对了，妹妹和爷爷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夏晴一愣：“哦，那你……你快回去吧。”
“他们说过，要我带你一起去。”
“我？去你家吃饭？这不太好吧……”
好像事情变化得有点突然，夏晴觉得这邀约怪怪的，但怪在哪里，一时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不方便？我妹妹说她就是怕认错，才没敢当面问你，让我真的找到你，一定要带回家给她看看。”
夏晴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看，参观珍稀动物吗？”
“啊？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
顾阳见她没有强烈反对，便去浴室吹干自己的外套，一阵忙活过后，那个明朗的连帽衫少年又重新复活在眼前。
果然，肩宽腿长身板笔直的年轻人越是穿起休闲服装来越是凸显出年轻的优势。顾阳就像是个篮球场上刚下来的高中生，精神百倍地跑过来推着夏晴去换衣服。后者一气之下也不甘示弱地选了一套连帽衫牛仔裤，像是与谁比年轻似的，还特意绑了个高高的马尾，斗志满满地走出更衣的浴室。
顾阳看见她这打扮，似是有些意外，“哎”了一声就呵呵笑开，说了声：“真有趣。”
夏晴睨了他一眼，威胁道：“什么有趣，你说清楚。”
“夏老师你这样好像个小孩子。”
“……”
顾阳全没理会她抗议的表情，反而胆大包天地走过去伸手在她头顶胡噜了一把：“夏同学。”
“喂。”夏晴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幸好可以装作生气的模样，“没大没小。”
“夏老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提？”
“你说吧。”夏晴趁机理理自己的头发，好容易绑起来的高马尾，她可不想就这么被搞乱了，在顾妹妹面前显得蓬头垢面。
顾阳微微弯下腰来，笑笑地看着她：“我可不可以不叫你老师？”
夏晴看见他的眼睛，心中咯噔一声。
今天的心脏很不听话，已经这么明显地故障好几次。但只有这一次让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抵抗一下，不单这颗心，还有这微妙的平衡，可能都要被彻底破坏掉了。
“不行。”夏晴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消这个可能。
“可是……”
“你倒是想造反，可惜没门，哈哈。”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夜里的湖边有些清凉，雨后的风里有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顾阳压着帽檐出了门，见夜里灯光昏暗，就说不如到湖边走走，慢慢逛回去。
之前淋了雨，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嗡嗡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路走，一路随便随口聊起自己童年的趣事。
“你妹妹看上去好机灵，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夏晴时不时也逗他两句。
“怎么不像，我也很厉害的好吧。”
“你？”万分怀疑。
“人的能力总和要守恒吧，你看，我从小就运动细胞发达，唱歌也有天赋，长得么也够不错了，要是学习上也太优秀的话，那多招人嫉妒啊。别的孩子们还活不活了？”
“啧啧，真不要脸。”
“夏老师，你难道不同意吗？”顾阳侧头，那一双寻求认同的大眼睛不得不说，真是好看。
夏晴被他看得哑口无言，没奈何，只得缓了一缓，才认可地点头：“同意同意。”
“我是不是很优秀呢？”
“是的是的。”
“你也很喜欢我的吧？”
“……”
夏晴的脚步突然顿住。这家伙，说出的话都不经过大脑，有时候，真的很难判断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两人正走在一段没有街灯的自行车道边，顾阳已经快她两步先走到了前面。夏晴正望着他的背影思绪万千，忽然间对方转头，向自己疾步跑来。
“小心！”
他低喝一声，将她往怀里一拽。一声尖锐的轮胎打滑声自耳畔传来，明明是违章行驶在这条道上的电动车车主不仅不道歉，还抢先咒骂了两声。
这家伙非法占用自行车道不说，连车灯都不见亮一个，若非现在顾阳不便表露身份，碰见这种事夏晴真是想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现在她被牢牢地摁在顾阳的胸膛上，只觉得头顶的呼吸急促而粗重。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响，她小心翼翼地抬头，黑夜中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只觉得身上的钳制没有松开。
于是她轻轻叫了一声：“喂……”
顾阳触电一般地弹开。
微凉的夜风吹拂到脸上，此刻却有恰如其分的妙处，因为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滚烫。
原本有说有笑的路程此刻突然显出些尴尬，夏晴不说话了，顾阳的话也少了，他只是默默站到她身边，说了句：“我走外边。”
流水无声的体贴，一时间，又不像刚才那个口没遮拦的傻小子。
逛不了多久，顾宅就到了。
顾家妹妹听到门铃声响，欢天喜地地迎出来：“哥你也太慢了，接个人你要绕地球一圈呐！”
“你好。”夏晴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姐姐你好！哇，我果然没有看错，就是你就是你！”女孩兴奋得直拍手，“我还跟我哥打赌来着，这下找对了人，该算我赢了吧！”
顾阳伸出手在她摊开的手掌心一拍：“行，欠你一局。要什么？”
“好啊好啊，明天我就列清单！”顾妹妹开心地欢呼。
顾阳摇摇头，这一瞬，他突然就好像成熟了好多岁，说话也像个长辈似的老气横秋了。
他笑着为夏晴介绍：“拿她没办法，我妹妹顾晓音。”
“夏姐姐好！”晓音声音甜甜的。
夏晴笑：“看来你知道我叫什么了。”
“我哥嘛……”
顾阳瞪了他一眼，顾晓音立刻打住，嘿嘿笑起来：“不说了，饭早做好啦，快进来吧。”
顾阳叹气：“我妹妹在学校里乖得像只兔子，回家来就是混世魔王。”
夏晴跟在他后头进门，笑：“看不出你也有克星。”
“小阳回来了吗？是小阳的声音吗？”屋内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爷爷，是我，我回来啦。”
顾阳带着夏晴换好拖鞋进去。
顾家奶奶前两年去世了，爷爷年纪也大了，老人家有点耳背，但身体尚健，神智也都算清醒。只是对于顾阳的职业一直有点混淆，搞不懂他那个组合是怎么回事，对拍电视剧的事情倒还能够理解。
顾阳把夏晴介绍给爷爷，夏晴自己抢着说是对方的同事。爷爷于是笑呵呵地说：“好漂亮的同事。”
夏晴比听了任何人的夸奖都开心，当场笑成了朵花：“呵呵呵呵爷爷你真是太会说话了。”
顾阳便顺势揽起顾爷爷晃啊晃的：“就是嘛，也不看是谁的爷爷。”
顾家这位老爷爷真是可爱至极，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孙子的面，整顿饭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就见顾阳碗里的菜都快比饭多了。难怪他自己说，当初中学时候就被塞成了大个儿。
“来来来，男人啊最重要是食补，你在外面拼命，身体是不能不顾的，以形补形，来，多吃点。”说罢爷爷给顾阳夹了三筷子。
夏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那碗里的菜，不禁好奇：“这是什么啊？”
顾晓音说：“爆炒鸡腰子。”
夏晴瞪大眼睛。就见顾阳目不转睛地把那块不明物体一口吞下，然后给他爷爷也夹了一筷子：“爷爷，你也是男人，你也补补。”
夏晴看呆了。
顾晓音见怪不怪：“我哥在家就这样，幼稚，肉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我是说……”
“我哥身体发育早，就是给喂出来的。”顾晓音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所以啊，这里就慢了。”
“晓音！”顾阳似乎听见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十分有威慑力地叫了一声。
“哎，我在跟姐姐说你好话呢。”晓音嘻嘻地冲她哥一笑。
顾阳看上去很满意，大手一挥：“那继续。”
“哈哈……果然有点慢啊。”夏晴偷偷在晓音耳边小声说。
一顿饭吃完，人人肚皮朝天。
顾家爷爷爱屋及乌，虽说跟夏晴第一次见面，对方说的许多话他也没搞懂，但还是不辞辛苦地给她夹了好多菜，连原本要给他孙子的鸡腿也转而让给了夏晴这个贵客。
老人家看上去无忧无虑，像是就当孙子难得放假回家享受天伦，席间不停地夸孙子孝顺。他应该还不知道，顾阳这次告假回家并没有跟公司说明回归的日期，很有可能他这一走就是永别娱乐圈，再也回不到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上去了。
家庭的温暖真的很诱人，就像是个避风的港湾，越是经历过惊涛骇浪的船只就越想久远地在这里停靠。
可是顾阳的航程还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他不可以在这里耽搁掉大好的时光，还有广阔的一番天地在等着他去开拓。
饭后，依然是顾阳散步送夏晴回到酒店。在见过他家人后，话题也自然围绕在他们身上。
分别时，夏晴问道：“跟你爷爷和妹妹说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动身。”
这也快得太出乎人意料。
“你才回来一天而已啊。”
顾阳笑笑，眼神仿佛充满了力量。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