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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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程远先是惊骇慢慢一脸疑惑,渐渐地羞红,最后一下子炸开,满脸通红欲滴。

    宁初夏见这样,也实在羞得不行,扭过头,仰着脸,故作姿态,凶巴巴说:“你放心,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你赶紧去给我买条裤子,和,和,买,买卫生巾回来。”

    听到卫生巾那几个字,霎时间,程远的所有血都往脑门直冲,羞得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连眼睛也不敢往宁初夏身上望去了,两手紧紧攥着腿边的裤子。

    宁初夏见程远羞成这副不中用的模样,心中也不再指望他有胆子去帮自己买,就算他有胆子,也未必能拉的下脸来,他可是程家二少爷!

    不知怎么的,她才刚有点晕开的抑郁,又重重笼罩了起来,甚至又增添了几许愠怒,她转过身,就要走出去,也不理雪白的裤子上,那一滩鲜红骇人的血迹。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在跟程远怄气,还是在跟自己怄气,反正她就豁出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她的脸面早已经丢光了,情况早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全校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宁初夏的妈妈那可乐瓶的事情,每个人早已都带着异样的眼光去看她,那她现在还有什么好在意这点血迹,会让她丢脸?!

    没脸如何会丢脸!

    宁初夏一转身,那抹鲜红得妖艳的血迹,瞬间就抓住了程远的视线,并且刺痛了他的眼睛,见宁初夏要往外面走,他惊得一个箭步,上前就拽住她的手臂,说:“初夏,你别走出去,你,你……”那话程远终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硬把她拽回来,又推她坐在座位上,脸色涨红,口齿不清,十分费劲地说到:“你,我,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

    程远妥协了,宁初夏心里那口闷气仍然憋得慌,她预想中程远就该是毫无犹豫地答应,他那般羞涩迟疑,见她要那样丢人地走出去,他才肯说去买,她不用他好心,她双手推用力开程远,厉声说到:“不要你买,我自己去,你给我让开。”

    程远毕竟是男生,他使出蛮力,将宁初夏摁在凳子上,宁初夏动惮不得,他几乎低声下气:“初夏,别闹,初夏,听我说,就听这一次,好不,你坐在这里,在这里等我,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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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初夏一直在等,可是她知道,他终于是等不回来了,把她捧在手心,把她当做至宝的程远,终于是等不回来了。

    而她曾经有机会的,有那样一个机会摆在她眼前。

    夜深人静,往事一幕幕,像走马灯花一样,在宁初夏脑里回转,转得她愁肠百转,她在床上再也躺不下去,索性爬起来。

    这几日,她不再去窗帘后守望。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无聊地转着台。

    转到电影台的时候,在做周星驰演的《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宁初夏记得在网上看过一篇关于这部电影的观后感,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篇影评里面的一句话,小时候看《大话西游》会笑,长大了看大话西游会哭。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已经看到周星驰准备说一个弥天大谎的经典台词那段: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刺下去吧,不用在犹豫了!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哪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宁初夏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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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宁初夏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

    ‘DY’春季滞销的服装,她并没有打折出售,而是打包捐出义卖。她也不是什么伟大善良的人,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以前小时候过得清苦,以己度人,希望每个小朋友都能吃上甜甜的糖。

    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慈善拍卖会,程宇知道后,说陪她来,没想到林芷却刚好生病了,她只好自己一个人来参加。

    慈善拍卖会场里,几乎座无虚席。她来得有些晚,在过道里,一排排筛选找自己对应的座位号。

    因为是义卖,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一些明星用过的毛巾之类的私人日用品都有人拿出来卖,宁初夏不禁失笑。

    拍卖会开始没多久,主持人拿出了一块红纹石原石拍卖。宁初夏本来就打算在拍卖会上淘些喜爱的物品,而且上学的时候,她还有收藏水晶的习惯。

    红纹石原石第一次喊价,没有人回应,第二次喊价,也没有人回应。宁初夏觉得或许她跟这块红纹石有缘,第三次喊价的时候,她举起了牌。却没想到,荒田无人耕,更开有人争,她后面还有一个人举牌。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过头,去瞧那个举牌的人。

    待她看到那个人,她心下一惊,渐渐的手有些发抖,那个牌不过是纸做的,似没有重量一般,而她却有些拿不住。那个人没有看她,他神情冷淡,非常专注地望着主席台处。

    宁初夏缓缓地收回手里的牌,一时间她思绪万千,她既抑不住心底里泛起的涟漪,也抑不住心底里泛起的寒意,她整个人就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那样,来回地煎熬着。

    一整场拍卖会下来,她都浑浑噩噩的,甚至她自己店里的衣服,什么时候拍卖了,都一无所知。

    连拍卖会结束了,她都没反应过来,见身边的人都站起来,有序地退场,她才知道原来结束了。

    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里的纸牌的手柄,被她握得变了形,她一直在等,很多次她都忍不住要起来,忍不住想往后看,可是她却是没有勇气,她已经没有勇气去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了。

    这个是好事,可是她竟这样难过。

    整个会场慢慢地变得安静,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等到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时候,她才敢一点点地扭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那个位置。

    早已人去座空,也好,也罢。

    她在座位上,呆呆地又坐了好一会,才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来,游魂似的,一步步地走出会场。

    会场出口处,厚重的落地雪尼尔提花绒布门帘,层层叠叠,影影绰绰。宁初夏麻木地伸手撩起一层层的帘布,眼前突而豁然开朗,而她却被惊得心魂不齐。

    程远竟然等在了门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