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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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阳正在战场拼杀的精兵良将,皆不知军师已骑马遁走。

    这边黄天化与纣王打得心不在焉,忽的得了师叔讯号,便沿途边打边走。

    但纣王哪里能让他走?

    虽说纣王手中兵刃不是仙家神兵,却也是人间至宝,又有纣王武力早已练至臻境,那黄天化不过是三心二意自持根骨又得神兵,只论战力哪里是纣王对手?

    只见纣王右手长/枪往黄天化喉头一扫,黄天化连忙弯腰一躲,还未等他收力,又见纣王左手大刀已是划开了他盔甲!

    黄天化眼疾手快用剑一挡,再也不敢三心二意,只将莫邪宝剑往前一刺,纣王刀枪并用与那宝剑一拼,竟只凭气力便将黄天化打退两丈!

    黄天化心惊,这纣王好生厉害,离前次杀战不过一月,他竟是武力涨到这等程度!他又观纣王一手长/枪,一手大刀,那刀枪皆是普通,幸亏未执那古怪神剑,否则此刻自己早已被杀下战马!

    他又观这纣王杀气腾腾,一副与他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黄天化与纣王战到一半,又去瞄那殷守,殷守方才那话已是在他心中起了个疙瘩,他本是想遁走之前去问问那战将,奈何纣王纠缠太紧,害他连分神都不能分一分!

    他又见纣王这般杀气深重、师叔姜子牙又是提前遁走,便是全力与纣王大战了几十回合,正当战得带劲之时,他忽的将马头一回,转身跑!

    纣王长/枪一挥,大喊一声:“哪里走!”便纵马追了上去!

    这厢殷守与姜文焕大战,姜文焕手中大刀已是换了两把,这第三把弯刀又被灭魂砍出了四五道缺口,姜文焕十分心急,见那剑好生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又想这样下去几乎必败无疑,便出口激道:“殷守!你不过持这宝剑厉害,若论战力,你不及我十一!”

    殷守持灭魂又将他砍去,直教他如头顶千斤,听他说话,手头也不慢一分,只冷笑道:“我是持这宝剑厉害又如何?你东鲁姜氏也不过是持那门斧保障,不然哪里让你如此嚣张!你还有脸说这话?!”

    姜文焕气得脸红,又见他不上当,只好又继续硬拼,又见那殷守边打边说:“姜文焕,那日大王饶你,你为何不弃兵投降!”

    姜文焕大喝一声:“纣王出言引诱,不过是想令我等姜氏放下手中寸铁,斩杀我等头颅罢了!人人皆想活命,你当我这般痴傻,上了你大当?!”

    殷守大笑:“你以为我等与你一般相同?竟是以宵小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文焕大骂:“何等君子?斩杀吾姐,逼战我姜氏?我知你此番言语定然是要动我心神,好一举将我等杀灭!你想得倒是美!”

    “你已欺到我东鲁头上来了,在我地盘拉屎撒尿,我等怎能忍?!”

    殷守骂他:“若不是你东鲁姜氏早已包藏祸心,欲谋朝篡位,大王怎的来伐你!?”

    “大王何时薄待你东鲁?你姐嫁入朝歌便是一国之母,大王乃万人之尊,与姜后相守多年,后而只纳三妃,比之那西伯侯如何?西伯侯整整二十四妃,养有九十九子,从未有人说三道四!你瞧你姜氏王后做了甚事?”

    姜文焕一怔:“吾姐做了何事?”

    殷守冷喝道:“杀黄妃乃是其一,还有一条绝人子嗣,真乃贤后!”

    姜文焕大怒:“你休得胡说!”

    殷守冷眼看他:“是真是假,你早已有了分辨,你且看你父姜桓楚,我不信你从来不知?你东鲁真是有能人!”

    姜文焕已是脸色气成猪肝,耳中听得他这话,手中大刀早已乱了章法,殷守趁机往他虎口一刺,用力一大挑,将他手中大刀卸了下来!

    姜文焕被灭魂罡气逼得退了几步,身上金甲早已破了数道口子,护心镜爆裂,皮肉鲜血直流,殷守往前一跃,从空中跳下,重力大增,手脚并用将姜文焕重重按压在地!

    只听‘嘭’的一声,尘埃四起!

    姜文焕只觉身上那人不重,但他手中力道颇大,只将头颅一按,他脸颊已贴服在鲜血横铺、黄泥浑土的脏地上!

    他眼珠艰难往上一看,只见那人双目清明,双唇轻抿,面容冷得近乎无情,只将大剑遥指苍天,一声大喊:“主将已败!还不下跪投降!缴械不杀——!”

    沙场骤然一静,姜文焕见祁阳已然有将兵双手遥遥,刀剑噼里啪啦掉了几把,便出声大喊:“将士们!祁阳关后你等至亲皆在!商军定然要屠城——”

    殷守猛的打他一巴掌,伏身威胁:“混账!闭嘴!再说一句割破你喉咙!”

    姜文焕瞳孔骤然睁大,只觉殷守浑身杀意令他胆战心惊,他耳中一阵金鸣,又听他大声开口:“吾乃大王亲封东征大将,在此立誓,投降缴械者不杀,东鲁平民不杀,主将已被擒获,尔等勿要徒劳挣扎白白送死!降还是不降!?”

    姜文焕此刻被殷守按在地上,右脸紧贴黄土,双目睁大如铜铃,只看祁阳关这山高路陡,天地倒横,将士们铠甲橙黄,在日头下闪出刺眼的冷光,耳中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兵械落地之声,有人跪蹲在地,俯首称臣,有人眼呆口木,手足无措,有人看他,有人嘲他,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那悲喜哀怒皆是在他眼里横成一片,犹如天地骤然翻转,夜中恶魇突袭,此前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殷守将他捞起,紧紧捆绑,扔在一旁。

    窦容与殷成秀带兵清点俘虏,处理后事,战后祁阳关乌烟瘴气,处处是血,哪里都有横肢破械。

    姜文焕瞪大双眼呆愣看着,直到殷守喊了他两声,才如梦如醒的听出他声音。

    姜文焕狠狠盯住他:“是我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殷守将灭魂插\进剑鞘,蹲在地上与他平视,只看他:“将军如此骁勇善战,杀了可惜。”

    他又将灭魂摊在手中,道:“我若无此宝剑,必然要败给将军。”

    姜文焕盯住他,不知他要耍何等把戏,方才对战实则不相上下,即使他手中无此神兵,也不是能轻易败给他的,他剑法如行云流水般,精巧无比,防不胜防,即使是他,也得战下百来回合方能将他拿住,又记起殷守方才为开那关门,被他砍了一刀,才略显疲弱,若是无此大伤,拿那等神兵,必然早将自己擒住。

    殷守见他不出声,又问:“二位王子在何处?怎不在祁阳关?”

    姜文焕问:“你怎知他在祁阳关?”末了又闭嘴,忍着不去回他话。

    殷守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方才我便说过,大王其实有意要放你等,你等却不识抬举。”

    姜文焕冷笑:“放我等?便是这般?”他挣了挣身上绳锁。

    殷守叹道:“如此,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若是你姜氏从无反心,大王怎的会来杀你?”

    姜文焕大笑一声,冷盯住殷守:“我东鲁拥兵百万,大王年年想尽办法削我兵力,早已将我东鲁视为眼中钉,我东鲁不出先招,大王也是要来,何不先下手为强?”

    殷守皱眉:“大王从未要灭你东鲁。”

    姜文焕嘲道:“我从未听过你名头,你这般厉害,又才谋了得,定然是纣王近日才寻着的能人,你又晓得多少?”

    殷守又看他各种倔强不归,只和平与他说:“这话尚且不论,我今日将你擒住,你看我不像要你性命,你若是听我的,我便有办法要大王留你性命。”

    姜文焕睁眼看他:“你且说来。”

    “其一,你姜氏需交出百万大军,你同不同意?”

    姜文焕大笑:“你当我三岁小儿,百万大军皆是与你,我姜氏还有得保?况且,我虽在你手上,但兵不在我,我如何去交?”

    殷守看他:“将你父亲劝降。”

    “你东鲁姜氏不过你一厉害战将,其余皆是尔尔,你父亲又不若你一般厉害,拥兵百万?他又不战沙场,他管得住?你东鲁几家氏族早已虎视眈眈了罢!”

    姜文焕眼皮一跳,道:“你再说。”

    “其二,交出二位王子。”

    姜文焕说:“殷洪已被怪风刮走,殷郊随我父躲避,我也不知。”他顿了下,盯住殷守,问:“我若是应了你,我有何好处?”

    殷守温言道:“将军如此厉害,可为我大商一名猛将,如那武成王黄飞虎一般!你等代代忠臣,且不论诸侯安居一隅,入朝拜臣,也可如他一般享个‘王’的封号,又没了乱臣贼子的骂名,又保了姜氏,岂不美哉?”

    姜文焕已然有所心动,的确如此,攻破商军何等困难,他起初也不赞同举旗谋反,一则名不正言不顺,二则胜败无常,他东鲁必然大伤元气。

    殷守见他眼神晃动,便亲手去解他绳锁,安抚道:“殷守早观将军乃是忠厚贤良之辈,如今突然举旗谋反,定然有人在旁献奸策,令你东鲁举旗反商,是时你我双方战得你死我活,有人便是坐收渔翁之利!”

    殷守已将他身上绳锁解开大半,盯住他眼睛,问:“将军可否说说那收渔利者?”

    殷守见他皱眉沉思,也不加紧在问,反正这姜文焕十有*是归了,来日方长,便说:“将军快起来,与我一块去寻你父东伯侯!”

    姜文焕一怔,正要起来,只听远方一人喊道:“阿守不必去寻东伯侯了!”

    殷守抬眼一看,只见纣王纵马奔了过来,面露喜色,又看祁阳关此地场景,战俘皆已规制得整整齐齐,再是一阵大笑。

    殷守问他:“可是拿下那黄天化?”

    纣王说:“这个不曾,也不知道他使了甚妖术,逃得好快!”

    殷守便说:“悉听大王喜报。”

    纣王一扬手,便见一道人从千军中踱步走来,双手皆一提了两大袋重物,只听纣王说:“那东伯侯躲得好快,幸而遇见这位道长,那姜氏无一漏之鱼!”

    只见那道人将布袋一松,袋里重物皆是滚落而出,竟是几十圆滚滚的人头!

    那人头在黄土里如佛珠一般随地滚落,七零八碎,咕噜咕噜一片作响,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姜文焕双手缓缓垂下,眼珠发红,喉头干涩,望见他父亲的头颅正滚在他脚边,因碰在他鞋底受阻,蓦然停止,他低头看见那双眼睛,灰败发青,瞪大如铜铃,直直望向他。(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