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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意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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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喂…喂!……”宁岩桥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似的盯着蒋然远去的背影,作为明星还被自己的旧同学无视的这么彻底,他从心底生起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宁岩桥无奈地坐回原位吃着夜宵,可他还是不忘时刻关注着一直沉默寡言的蒋然。

    整个货车的货,被他一箱一箱的搬空,直至宁岩桥他们都已吃完结账,他让经纪人先走,自己一人继续留在了这家店里。

    等到蒋然将货全部搬完之后,只见他穿着胸前一团湿黑的皮夹克坐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

    宁岩桥本想找个人问话,瞧见两个妇人一直在嘀咕着东家长西家短,他顿觉找她们一定会暴露身份,想了想,于是走到了冷漠的前台小沈跟前,问了句:“请问,你们几点下班?”

    小沈头也不抬:“四点半。”

    宁岩桥点着头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五十了。他又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几点下班么?”宁岩桥轻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蒋然。

    小沈纳闷地顺方向看去,又把目光投了回来,怀疑地看着他。

    宁岩桥一个赔笑,低声道:“我刚才发现,他是我同学!我想找他聊聊,不然我至于一个人坐到现在么。”

    小沈思索了一瞬,忽然淡淡一笑,把宁岩桥看得一惊,因为这一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他,四点就该下班了。”小沈在不经意之间又变回了原本冷漠的模样。

    “噢?”宁岩桥大喜,又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十分钟,他像是等待猎物一样守候着蒋然,直到蒋然看了时间,站起身准备离开,宁岩桥赶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蒋然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任何在意,只是自顾地走着,宁岩桥也一路自顾地跟着。跟过了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

    蒋然实在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宁岩桥标准式地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看你不太想搭理我,所以我就想跟到你愿意搭理我为止。”

    “哈啊?”蒋然难以置信地一偏脖子:“我说你没问题吧?同学又怎样?你现在是大红星,我是打工仔,我们有什么可聊的,你真无聊!”说完蒋然转身又要走。

    宁岩桥赶忙上前拉住,搭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看你那老板,那样对你你都不吭声,我也没把你怎么着,你用得着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么?”

    蒋然一声冷笑加一个白眼就往宁岩桥脸上丢了过去:“哼…我拿了他的钱,就得替他干活听他闲话,可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有啊,老同学啊!”

    “同学怎么了,你干嘛非找我啊,刚才,我的老板,章建契,我的同学,也是你的同学,你怎么不去找他。”

    “啊?谁?章建契?我怎么没认出来?哦——原来他是章建契啊?小时候班里出了名的花花肠子章建契,现在居然长成这模样了啊,哈哈不过他还是那么拽啊…”宁岩桥搭着蒋然的肩膀一个劲地嘻皮笑脸。

    蒋然甩开他的胳膊一扭头:“我赶着回家,不想和你再说了。”

    “诶?蒋然,蒋然!别啊,你这一整个夜班都上过来了,还在乎这早点儿晚点儿么?我请你吃饭啊?”宁岩桥赶忙跟上。

    “我没你那么无聊!我老婆还在家等我,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蒋然话毕,甩开宁岩桥的胳膊就进了不远处的一栋旧楼。宁岩桥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直至进入楼道,面色凝重起来。

    ——如果刚才那样热情的演技都打动不了他,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样的执着而在章建契的手底下如此忍气吞声呢?

    宁岩桥想着,又抬头看了看,楼房里的一户玻璃窗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忍辱的坚持,是为了他那个幸福的家庭,那他果然,还是和原来一样,忠厚而又有责任心啊。

    “……”

    ——同样都是三十而立的人了,他已经有家室了啊…真好…

    宁岩桥想到这些,莫名有了些失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远处楼上“乒呤乓啷”的声音,他惊声回头,竟是亮着灯的那间房里的动静。他为了想进一步确认,跑到了楼房底下一个劲往上张望。

    正当他聚精会神地往漆黑的楼房上张望的时候,只听一声尖利的叫骂,一个啤酒瓶“嗖”地就从窗户里飞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宁岩桥敏锐地察觉到了飞行而来的杀伤力,张大了嘴就一个劲往后退。

    “喔喔喔喔!喔喔!哇啊!——”时光一瞬,只听玻璃尖锐地“叮啷”碎了一地,宁岩桥抬着一只脚整个身体向后倾斜双手扶着一颗小树苗不停地深呼吸着,那样子十分滑稽。

    定了定神,宁岩桥再次抬头看向亮光处,却见有灯光的窗户里也浮出一个脑袋一个劲地往下瞅。

    宁岩桥把所有的气都吸到了肚子里又走到楼底下,对着楼上就喊:“蒋然!你给我下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带这样扔酒瓶的吧!你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高空抛物吖!”

    宁岩桥又在树底下站了一刻钟,才见一个黑影从楼道里小跑出来,一直跑到他跟前。

    “怎…怎么样…?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你?”蒋然气喘吁吁。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要不是哥我练过,那我还不被你一抡酒瓶子噌噌给砸个脑袋开花、血溅当场啊!要真是那样,哼哼!小心我的粉丝三下五除二把你给分尸咯!然后咱们就左一个右一个并肩躺在半山上,来祭我的人排成长队鲜花堆到越过界!你的坟头上就光秃秃地插两根竹竿子寒风吹得哇哇凉恨我恨得牙痒痒去吧!我要是不决心把你给气诈尸了,我对得起你这么用心良苦地抡死我么!”宁岩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蒋然原本阴沉的脸,见了宁岩桥这样幽默的表演,不由笑出了声:“噗,你不愧是个演员,词儿都不用背,一出口就是戏啊。”

    宁岩桥也恢复了原貌,呵呵一笑拍了拍蒋然的肩膀:“好了老同学,怎么?你这情况好像还挺严重啊?看你上班是那样,回了家怎么还是那样?唉,既然生活处处是苦海,不如找个地儿,暂时忘了这些烦恼吧,走!”

    蒋然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不,他二人,就这么“不砸不相识”了。

    ……

    听到这,顾非池很想笑:“你可真是‘人生无处不表演’。”

    “难道,你不是?”

    “我?啊,没你的境界高呢。”

    “这的确,你通常都把你的演技用在了怎么消遣我上…”说着,他又一次重现演技:“要不是哥我练过…”

    顾非池看着咯咯笑出声:“对对,练过…宁老师一双慧眼,难道这世上当真就没有能难倒你的东西?”

    宁岩桥平静地注视着她:“你,最近好像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顾非池顿时沉下脸,又变回了不可一世的模样:“那是错觉。”

    “你看吧。”宁岩桥意料之中:“心放松了,很多东西就不自觉松懈下来了,我只是说了一句活泼,你发觉了松懈点的暴露,神经再次紧绷,又进入了演技模式。”

    “……”

    宁岩桥撑着下巴:“用不用那么酷,我好歹也是个喜剧演员!你作为观众除了冷笑、苦笑、讥笑以外怎么就不能发自内心地欢乐一回让我心里平衡平衡呢?唉要逗乐你这样的观众,可真是任重道远…”

    “呵呵…”顾非池突然一笑。

    “……”宁岩桥觉得诡异。

    “呵呵呵呵…”顾非池当着宁岩桥的面会心地笑了起来。

    “你…”宁岩桥狐疑地看着她。

    “宁老师,您说了那么多,我终于听明白,作为演员,要逗乐我这样的观众,对你来说是件任重道远的事儿啊…那也就是说——我,就算是这世上能够难倒你的东西之一了?唉呀没想到我竟能与宁老师成为相互羁绊的关系啊,呵呵呵呵,这才是真正值得去笑的一件事儿吧…”顾非池得意地摇着头。

    “……你…又是羁绊…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词儿么…”宁岩桥感觉对顾非池的了解又一次被刷新了。

    “不啊,‘羁绊’一词,不正是如老师所说,足够‘立体’啊。‘羁绊’的关系是可以存在于亲情、爱情、友情之间,但它同样可以代表着憎恨、依存、或是…敌手之间的相互联系。”顾非池撑着脑袋,挑衅地笑着。

    “……总感觉,我似乎遇到了不得了的对手…竟然一不留神被她反将了一军…”宁岩桥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

    远处的另一边镜头前,杨允杰和姚可心刚录完一场戏,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新的布景,杨允杰站在原地看见了远处帐篷里笑得欢乐的顾非池和谦让着她的宁岩桥。姚可心悄悄抱着大衣一把从背后给杨允杰扣住并抱住他不放大笑道:“哈哈!我给你披的衣服,是不是格外的温暖?”

    杨允杰这次意外地没有挣脱,而是依旧看着远处的二人。姚可心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问道:“咦?原来小池和桥老师的关系那么好啊,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她不会笑呢…”

    “她也没少笑好吧。”

    “有是有啦,不过多数并不是因为开心而笑的吧,她竟也为自己笑了一回呢!”

    “是啊,为自己笑了一回…”杨允杰微微一笑低了低头。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姚可心拉着杨允杰的手就要向前,杨允杰赶忙拽住:“别去。”一手又把她拉回到了自己跟前。

    “为什嘛?她不是你的助理嘛?”

    杨允杰低头看着正抬头对视着自己的姚可心:“呃…我、我只是突然想…这么美的雪景,就我们两个一起…会、会比较好…还是别、别让她来打扰我们了…”

    姚可心张大了嘴兴奋地一下扑到杨允杰怀里挽住他的胳膊:“好啊好啊!我们去那边休息吧!嘻嘻,要走远一点哦,也别让其他人打扰到我们!”

    “是啊,走远一点…”就这样,杨允杰被姚可心给拖走了。

    而宁岩桥则和顾非池继续畅聊着,又说到了蒋然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