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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菲,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看着叶菲一上午都言辞闪烁的神情,何琳终于忍不住了。

    “咳,琳姐,是这样。”叶菲涎着脸凑近她一些,“我也是听人说啊,说你跟项目组的Frank……”她察言观色,很快又自我否定地道:“我没相信,真的,这怎么可能呢!”

    何琳看看她,知道她其实满腹狐疑,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清楚。

    “我跟他的确以前就认识,我们曾经是——同事。”她轻声吐出最后那两个字时,也分辨不清是眷恋从前那段时光还是感觉根本就是“同事”二字的亵渎。

    叶菲睁大了眼睛,“还有呢?”

    “还有什么?”何琳睨了她一眼。

    “就这么简单?”

    “你认为有多复杂。”

    “可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呢!”

    “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也听不见。”何琳言毕,着重瞅了她一眼,“倒是你自己,凡事谨慎些才好。”

    叶菲嘻嘻一笑,“我?我什么事也没有啊!”随即又将脸一板,“这样子不行,你无所谓,我可不想听他们随便议论你——不行,我得去辟谣!”

    “你省省吧。”何琳嗤之以鼻。

    没想到吃过中饭后,叶菲就得意洋洋跑来跟她邀功领赏了。

    “辟谣成功了!”

    何琳对她的小孩子脾气和执着简直无可奈何,“你都跟人说什么了?”

    “故事是这个样子的。”叶菲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某年某月某日的傍晚,你跟许维桀同学在公司门外邂逅,他的钱包不慎丢失,你出于好心,借了他一百块钱,他感激涕零,铭记在心,从此一心想要报答却苦于没有机会——他下班比你还晚吧?昨天刚好又跟你巧遇,他觉得机会难得,于是死活要跟你同行,还了这段恩情,至于后来还没还成——我反正没看见!”

    何琳听叶菲信口胡诌,早已笑得双肩抖动,不佩服她都不行了!

    下午,她在茶水间跟许维桀邂逅了一次,他脸色苍白,不过依然精神奕奕,见到她也是一如既往地主动跟她打招呼,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边还有旁的人在,何琳只得淡漠地点头回应,她有些怀疑王迪非大概并未告诉他自己曾经登过他的门。

    都说人在夜晚感情是最为脆弱的,防线设得极低,所以他会借酒买醉,所以她也会昏了头跑去看他。

    一到白天,太阳光这么当头一照,所有软弱的成份就如同蒸汽一般烟消云散了。

    这道理还真是不错。眼下两人斯文有礼地互相客套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茶水间出来时,何琳感觉到许维桀在身后跟着她,她有些懊恼,这人真是沾不得,一碰就甩不开手。

    “这个周末王董安排了节目,你们部门都会去吧?”他几步就从身后追上她,与她并行。

    办公室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却仿佛什么感觉也没有,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个人。

    何琳的面庞跟心情一样僵硬,可是她不是他,可以如此没有忌惮地表现出来。

    “不知道,没听说。”没翻脸,但这六个硬邦邦的字足以让一般人知难而退了。

    许维桀不是一般人,继续随着她一起走,热切地说:“估计通知还没下来,我也是刚听说的——庆祝凌智乔迁之喜的。”

    何琳不由地切笑,“搬迁都快三个月了,还庆贺乔迁之喜?”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跟王董说,明显节奏慢了不是一拍。”

    何琳还待说什么,转头看到他盯着自己的眼里闪烁着欣悦与狡黠,一下子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立刻又把脸冷了下来。

    “不过,晚虽晚了点儿,有节目总比没节目好,你说呢?”

    何琳不再理他,一扭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同时毫不客气地把门给关上了。

    没过多久,王迪非的正式通知就下来了,跟许维桀所言如出一辙,这下子可把行政部忙坏了。

    距离周末就两天时间,要联系酒店,安排节目,布置器材,等等繁冗的琐碎细节不计其数。

    一天忙下来,何琳去跟总经理高总汇报进展,他听了并不满意,“没有新意啊!”一句话就枪毙了何琳她们一天的辛苦忙碌。

    “这样,我看你们也够忙的,不如这事就让小韩去做吧,也刚好给她个机会锻炼锻炼,怎么样?”高总还挺体贴,小韩是他的秘书。

    何琳求之不得,早说不就得了!

    下午,她在茶水间跟许维桀邂逅了一次,他脸色苍白,不过依然精神奕奕,见到她也是一如既往地主动跟她打招呼,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边还有旁的人在,何琳只得淡漠地点头回应,她有些怀疑王迪非大概并未告诉他自己曾经登过他的门。

    都说人在夜晚感情是最为脆弱的,防线设得极低,所以他会借酒买醉,所以她也会昏了头跑去看他。

    一到白天,太阳光这么当头一照,所有软弱的成份就如同蒸汽一般烟消云散了。

    这道理还真是不错。眼下两人斯文有礼地互相客套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茶水间出来时,何琳感觉到许维桀在身后跟着她,她有些懊恼,这人真是沾不得,一碰就甩不开手。

    “这个周末王董安排了节目,你们部门都会去吧?”他几步就从身后追上她,与她并行。

    办公室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却仿佛什么感觉也没有,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个人。

    何琳的面庞跟心情一样僵硬,可是她不是他,可以如此没有忌惮地表现出来。

    “不知道,没听说。”没翻脸,但这六个硬邦邦的字足以让一般人知难而退了。

    许维桀不是一般人,继续随着她一起走,热切地说:“估计通知还没下来,我也是刚听说的——庆祝凌智乔迁之喜的。”

    何琳不由地切笑,“搬迁都快三个月了,还庆贺乔迁之喜?”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跟王董说,明显节奏慢了不是一拍。”

    何琳还待说什么,转头看到他盯着自己的眼里闪烁着欣悦与狡黠,一下子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立刻又把脸冷了下来。

    “不过,晚虽晚了点儿,有节目总比没节目好,你说呢?”

    何琳不再理他,一扭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同时毫不客气地把门给关上了。

    没过多久,王迪非的正式通知就下来了,跟许维桀所言如出一辙,这下子可把行政部忙坏了。

    距离周末就两天时间,要联系酒店,安排节目,布置器材,等等繁冗的琐碎细节不计其数。

    一天忙下来,何琳去跟总经理高总汇报进展,他听了并不满意,“没有新意啊!”一句话就枪毙了何琳她们一天的辛苦忙碌。

    “这样,我看你们也够忙的,不如这事就让小韩去做吧,也刚好给她个机会锻炼锻炼,怎么样?”高总还挺体贴,小韩是他的秘书。

    何琳求之不得,早说不就得了!

    当下班回到家,看到在门口守候自己的许维桀的时候,何琳再一次深深懊悔白天跟他搭讪的轻率,敢情他把这个看成了改善两人关系的暗示了!

    “我牙疼。”许维桀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期望能博得一点儿同情。

    “牙疼应该去看医生,到这儿来干什么!”何琳毫不留情地冷斥,一边把门打开。

    “刚去看过了,配了点药。”他殷勤地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何琳看,“跟上次配的药一样。”

    何琳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绷着脸不理他,正待关门,许维桀赶紧探手把门顶住。

    “能不能在你这儿喝杯水?”他涎着脸问,见她神色非常不豫,忙又补充道:“喝完就走!”

    何琳蹙着眉略一思量,终究不忍做得太过,手一松,回身进去了。

    许维桀喜出望外,赶忙进屋,换鞋,然后颠颠地跑去厨房,何琳早已端了杯温水出来。

    “喝吧,喝完了赶紧走,我还有事。”她说话时看都不看他,唯恐目光一触及他的眼神,自己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

    许维桀没说话,脸上的欣悦之色随着她的语气慢慢消退,他默默地接过水杯,擒着自己的药袋子去一旁的餐桌拾掇。

    悉悉索索的声音里,何琳把沙发上散乱的书籍,杂志等物逐一归置整齐,她依稀想起来今天下午自己的确没在公司看见他,原来是老毛病又犯了。

    水杯搁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她的余光扫到他已经吃完药了,正面朝着她,似乎在打量自己。

    何琳故作不见,兀自将一摞书刊抱在怀里,转身往角落里摆着的一只柜子走去,把书放在柜上码了码,然后靠墙竖立起来。

    未及转身,许维桀已经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何琳浑身一震,这怀抱如此熟悉亲切,蕴含着她深切渴望的所有气息,令她在恍惚中回忆起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她常做到一个关于他回来的梦境,心潮翻涌间她一时竟忘了推开他。

    “Helen,我想你。”他略带沙哑的一句话差点把她的眼泪催生出来。

    她又何尝不是!

    “我以为自己可以从联创全身退出,就象回国休了个假一样。”他低柔悦耳的嗓音继续在她耳边低声诉说,“但是,遇见你之后,一切都变了。我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从前的生活。尽管我做过很多努力。可我……还是忘不了你。”

    何琳心中纵使有恁多的怨愤,此时也无法不在他这几句如细雨般轻柔的表白中软化下来。

    是了,这就是为什么从前他们在一起那么好的时候,他都没有向自己吐露过心迹的原因。

    因为,他果然是个双面人。从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示了他们的结局!

    “但我也不敢贸然回来见你——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我不能也不想再骗你。”

    何琳的心里有一股酸酸楚楚的东西在慢慢浮现上来,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唯恐稍不留神就在他面前流露出心软的痕迹。

    “你在美国培训时,我偷偷跑去见过你。”

    经他这么一提,何琳忽然想起了纽约街头站牌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他!她不觉闭了闭眼睛。

    “我至今想不明白那次的偷偷见面究竟是对还是错。就是那天之后,我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防线全部坍塌。”他无声地叹息,“我知道你也看见我了,你能想象得出我那时有多激动么!我真的很想立刻穿过马路和你在一起。但是,看着你朝这边跑来,我又忽然很害怕,怕你知道了真相后会甩手而去,我怕我承受不了,所以,我先离开了。”

    何琳微微仰起脸来,背着他,伸手悄悄勾去面颊上讨厌的水份,“那个深更半夜的电话也是你打来的?”

    “是。”许维桀缓缓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何琳狼狈地转开脸,不让他看见自己面颊上的泪痕。

    他伸出手,很轻柔地替她抚干了痕迹,重新将她拥入怀中,“Helen,原谅我,可以吗?去联创之前,我没想过会遇见你。如果我能事先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Jo

    y,我一定会以最真实的自己走近你。”

    何琳的眼泪再度溢满眼眶,她摇着头狠狠心把他推开,“没有如果,你知道的,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许维桀的眼眸中闪过痛楚和不甘。

    何琳抽了抽鼻子,抬手抹去泪珠,忍住啜泣,倔强地道:“也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在联创的确没有做过亏心事,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看看最终的结果吧,‘联创’,已经不存在了。”

    她在自己的定论中渐渐冷静下来,可是接下来说出的话依然让她痛苦,“我曾经给过你最大的信任, 我相信你,是相信你的全部,我押上了我的所有,可是你并没有以同样的真诚对我。或许,你这次真的回来错了。如果你不再出现,我会当你是个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她红通通的眼睛与他的相望,“对不起, 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不能接受你给我的解释,更无法原谅你!”

    一阵巨大的痛楚席卷过许维桀的心脏,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可是,他能怨谁呢!没有人会清晰的明确自己的未来,更不可能知道在那些连自己都不在意的日子里,感情会以它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地沉积下来,直至积重难返。

    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站在了云的两端,根本就没有靠近的机会,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何琳终于扬起脸来,她的眼里,有着与他相同的痛苦,“我跟凌智是签过协议的,如果你不想让我陷入巨额赔偿的困境,请你……以后都别再来打搅我。”

    如此绝情的话经由她嘴里说出,尽管内心早有准备,许维桀还是象被人兜胸猛捶了一拳,又闷又痛。

    只是这样简单吗?他想,“如果没有那个新冒出来的男朋友,她对自己会这么决绝吗?”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忍不住慢慢问了出来,“如果我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你会选择我,而不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何琳心中怔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所指,暗自苦笑了一下,如果永远只是如果,不可能成为现实,她不希望他继续沉浸在假设的幻想里,狠了狠心,肯定地回答:“不,我依然会选择他。”

    “为什么?”他嗓音骤然变调。

    “因为,”她悄然转过头去,低而缓慢的给出了答案,“他能给我安全感。”

    客厅里一阵寂静,两个人象两尊木雕一样呆呆地杵立在原地,良久。

    何琳的心中纵有千般不忍,可她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快刀斩乱麻远比犹豫不决要仁慈得多,既然注定了不可能的事,何必在藕断丝连呢!

    许维桀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饱含苦涩,象某个蓄满期待的泡沫在无形中爆裂,即有消遁的痛苦,也有些许解脱的释然。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他的声音依旧沙崖不堪,但明显要沉稳了许多,“如果这样的结果能够真的让你幸福,我除了祝福,没什么话好说。”

    何琳的眼眶里忽然又有泪意涌动,她咬着唇死死忍住。

    “但是,我对你,还有个请求,”他盯着她,轻轻地说,“我在凌智还剩半个月不到的工作时间,在这段日子里,你别再刻意躲着或者不理我,我希望我们能象朋友一样相处,也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象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下面这句话说出来,“我以后都不会再回这座城市……所以,我想我们之间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可以吗?”

    没人能抵挡得了这样一番情真意切的请求,何琳含着眼泪默默点了点头。

    许维桀久久望着她,他的眼眸在她点头的刹那化成了一汪柔情漫溢的池水,然而,顷刻之间,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满不在乎,又夸张地耸了耸肩,“今天我牙疼,有没有粥吃?”

    何琳却不难听出他故作轻松背后隐含的痛楚,她抽了抽鼻子,把满怀的酸楚都吞咽下去,强撑起笑颜来,“我去煮。”

    他们渡过了一个难得和谐的夜晚,就跟从前的那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彼此的心境,不再有蒙胧暧昧的甜蜜在空气中漂浮涌动,有的,只是无尽的酸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