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不学习就要继承亿万家产 > 159、第一百五十九章

159、第一百五十九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一年的年夜饭, 窦信然和奶奶是在叶家一起吃的。

    窦奶奶的神志已经有点糊涂了。

    她有时候能想起来自己的孙子已经事业有成,变成了一个棒棒的帅小伙,而且还给她看手机相册里女朋友的照片, 那个漂亮的姑娘以前曾来病房探望过自己。

    而有些时候, 窦奶奶便只能茫然地坐在病床上, 看神态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她牵着窦信然的衣角,絮絮叨叨地说:“你爸爸呢, 我得回去给你爸爸做饭啊。”

    窦信然一连找了国内外的不少医生,大家看过以后诚实地跟窦信然表态,告诉他, 老年人总是要沾一些或多或少的毛病,这便是岁月到了。

    记忆衰退、神志不清, 固然是疾病的症状, 但更多的是因为奶奶老了。

    即使窦信然现在的财力,已经足以提供给窦奶奶最好的照顾、最好的药物,然而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 尚不是人力所能够扭转的。

    于是窦信然只能平时抽出空, 多多地陪伴自己的奶奶。

    他年少失怙,一直以来和奶奶相依为命,对老人家有很深的感情。

    这一次过年前,窦奶奶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床上, 神情怔怔地看着楼下已经挂起了红灯笼的街道,很突然地对窦信然问道:“然然,你是不是已经成家了?”

    窦信然在奶奶身边坐下,耐心地帮她梳理好一头灰白的短发,温和地答道:“还没有,奶奶。您愿不愿意见见那个未来会和我成家的人?”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于是今年的年夜饭, 窦信然就带着自己的奶奶来到了叶家。

    窦奶奶老早就开始为这顿饭打扮。

    老人家虽然糊涂,却也始终记着这件大事。她一大早就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在头发上别了三四个鲜艳的小夹子,还问窦信然她的手包和皮鞋在哪儿——“得像个样儿似的,好给亲家看看。”

    她也果然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一整个晚上都十分像样。

    整个守岁的夜晚,窦奶奶没有茫然失神,没有絮絮叨叨。老太太十分热情地微笑着,体面得仿佛在干人生里最值得自己骄傲的那件大事。

    她甚至找了一个没人的机会,私下里牵过了叶千盈的手。

    叶千盈本来以为老人家会嘱咐自己好好照顾窦信然,没想到,窦奶奶用粗糙的手掌抚摸了叶千盈的手背几个来回,最后只是真情实意地说道:

    “我们家的然然,能遇到你和音音,是他幸运啊,他一辈子都因为这个幸运啊……”

    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女人,在把自己孙子的终身托付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讷言而淳朴。

    她不好意思让叶千盈多对自己的孙子好——自古以来,娶媳妇都要低头娶,男方要是不能对女方好,人家漂漂亮亮的一个大姑娘,凭什么进你的家门——就只好笨拙地反复夸叶千盈。

    叶千盈反握住窦奶奶的手,温声软语,吐字清晰。

    “奶奶,您放心吧,我和窦信然,都会一直好好的。”

    她会对窦信然好,窦信然也会对她好。他们都那么爱彼此,也欣赏对方的品质。无论是叶千盈还是窦信然,他们在另一个人的眼中,都是闪闪发着光的。

    ……

    当天晚上,把奶奶安顿哄睡了以后,窦信然在沙发上捕获了一只叶千盈。

    他轻手轻脚地从背后靠近,随即张开臂膀,把她的后心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叶千盈在窦信然的怀抱里活动了两下,她仰起头,抬头看着窦信然漆黑的眼睛:“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件事。”

    窦信然眨了眨眼:“嗯?”

    叶千盈表情认真:“我的话,这两年应该不会结婚,因为确实有点太早了。”

    窦信然一下子松了口气,失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重要的科学研究问题,还怕自己打扰了你……”他也很自然地承认道,“当然,现在结婚是太早了。”

    他们两个都过于的年轻有为。

    男性法定婚龄要比女性晚,窦信然和叶千盈同龄,才比法律规定的22岁大上一两年。

    别说叶千盈,就连窦信然自己都不想这么早结婚。

    虽然对于外界来说,窦信然已经是难得的成功人士。但按窦信然自己的标准来看,他却尚未功成名就。

    倘若此时娶了叶千盈,叶千盈自己或许都不觉得怎么样,他却禁不住要为心爱的女孩感到委屈。

    叶千盈拉拉窦信然的胳膊,让他在沙发上紧贴着自己坐下。

    她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口吻却依旧是轻松的。

    “结婚以后,我也多半无法履行大多数妻子所能担负的责任——我几乎不能长期在家、没有多少太太社交、而且可能会忙到要不了孩子。信然,这些你都是早就知道的。”

    窦信然的眼角便不自觉地弯下去,嘴角却勾起来。他替叶千盈拨开额前的一缕头发,把它别到耳朵后面,情不自禁地放柔了声音。

    “当然,我早就知道。”

    “——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属于我也属于我们的祖国,我一直为此感到骄傲和庄严。”

    他的手顺势滑到叶千盈的脑后,在她那一头秀丽漆亮的青丝上来回摩挲。

    “盈盈,你也了解我。我本质上是个商人,入场前就要看透项目的利弊和前景。我评估商业行为的风险,衡量基金和股份的价值,阅读一份份的年度报告……我确认我足够理性,但我不能左右爱,因为爱的情感本不被理性控制。”

    “我爱上你,我明白那所代表的风险、不确定,和未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每件大事,但没有一件能让我因此不爱你。”

    “你刚刚提到的那些事,我都曾想到过。但我一直爱着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叶千盈,一个会长期不在家、会让我焦灼而期待地等着通讯、不会和其他人的太太一起打牌喝下午茶、或许会在某一天指着某个国家项目的名字,让我把它当成我们共同的孩子的叶千盈。”

    “我确认我爱上的是这样的你,并且不想强求你为我改变。”

    窦信然温柔地看着叶千盈,他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而且或许永远不会说。

    他不会告诉叶千盈,比起叶千盈所说的那几样事情,他更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就在不久之前,窦信然去见了齐辕汶。

    叶千盈自己可能都不再记得这个人。

    那是她高中遭遇坠机事件以后,曾经短暂交往过的男朋友,一个早已被抛入不必要分类的单薄影像。

    但窦信然特意去见了他。

    三哥叶河汉在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把“空难”两个字说漏了嘴。

    窦信然当时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暗吃惊:他当初一直以为叶千盈坐着轮椅,是出了车祸。

    所以窦信然专程找到齐辕汶,他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几年之前,叶千盈出事的时候,她究竟伤得多么严重?”

    时过境迁,齐辕汶自己都在刻意淡化那段过往,毕竟叶千盈完全成为了他无法触及的女人。

    他讶然于窦信然和叶千盈居然会在一起,而且在一起后,竟然还能够共同走到今天。

    最后,抱着一种五味杂陈的心态,齐辕汶如实地对窦信然吐了口。

    他告诉窦信然,他不知道叶家是怎么联系的整形医院,但当初叶千盈的脸,恐怕已经伤到植皮也救不了的地步,而且叶千盈的腿,已经做好一辈子站不起来的准备。

    说完这话以后,齐辕汶就死死地盯着窦信然的脸。

    他自己也说不上期待着窦信然给出怎么样的反应,但他总想捕捉到些微的情感波动。

    令他失望的是,窦信然根本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窦信然彬彬有礼地和齐辕汶道了谢又道了别,从语气里听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登齐辕汶的门。

    齐辕汶正在国外留学,他居住的那个公寓门廊很大,从他的门口距离电梯,窦信然一共走了一百一十三步。

    一百一十三步的时间,足够窦信然接受事实,并且下定所有的决心。

    ——盈盈的身体很有可能不如她现在表现出的那么好。

    ——她可能一辈子都在受到这场空难的影响,或许过了身体机能最巅峰的这几年,她便会病痛而憔悴,无论窦信然和叶家提供给她多么良好的医疗资源,也无法阻止这种衰败。

    ——最坏的一种可能,是叶千盈也许会提早离开窦信然。他们多半不会有孩子,最终只留窦信然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人世上,十年,二十年,形单影只。

    窦信然考虑过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然后决定仍要和叶千盈在一起。

    此时此刻,他把叶千盈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心里默默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和叶千盈在一起,他的晚年或许会分外的零丁。

    ——然而,倘若不和叶千盈在一起,他便要孤独一辈子了。

    窦信然把嘴唇贴在叶千盈的耳朵上,一字一顿,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盈盈,我爱着的是全部的你,我接受和你在一起后,必然面对的每一个重要选择。”

    这不是一句情话。

    这是窦信然的许诺。

    叶千盈听出了窦信然语气里的郑重,却还没意识到这话背后带着何等沉重的分量。

    她就势把自己埋进窦信然的颈窝里,一本正经地蹭了蹭,近乎调皮地丢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这样的话,信然……既然结婚还太早,那你想和我订婚吗?”

    刹那之间,犹如巨大的五彩喷花在窦信然的头顶猛地炸开。

    窦信然的眼前忽然升起一片明媚的色彩,平生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名字竟然还能有着新的解读——“信”他,幸福来得太突“然”!

    窦信然的情绪一瞬间从坚定飙升到狂喜,他竭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然而波动的心态仍旧从颤抖的语调里泄露出来。

    “我当然愿意!”

    叶千盈便微笑起来,她仰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先生,缓缓对他送上了一个吻。

    唇齿的交缠之间,叶千盈的声音有些含糊,却足以让人听清。

    “那么,我们订婚吧。”

    ————————————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不多不少,而对于叶千盈来说,她从不曾浪费一分钟的时间,于是每一件事都有着其特殊的意义。

    第一件事,是叶千盈和窦信然订婚了。

    在两年前的那个年假,叶千盈和窦信然确定了婚约。

    订婚的流程安排、婚讯公布,都尚且需要一段时日发酵。所以叶千盈并未用那个年假直接订婚,而是和窦信然提前享受了一段蜜月=w=

    据说大哥和二哥得知消息后,关起门来咬耳朵——“这小子说要来我们家过年,结果第二天就和小妹商量好了订婚,坏得很”。

    叶千盈和窦信然得知此事后,不由得相视一阵爆笑。

    她还要回基地继续自己的研究,因此做了甩手掌柜,订婚典礼上的大多数事都交给窦信然拍板。几个月后,一切安排妥当,叶千盈回到d省,完成了和窦信然的订婚典礼。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订婚典礼一过,如非巨大变故,往往就不会退婚了。可以说,两个人现在除了领证之外,在外人眼里,和举办了正式的结婚典礼也并无太大区别。

    此时此刻,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第二件事,则是叶千盈的研究。

    当初叶千盈立下目标,要求两年内完成对非碱性金属超导的重要突破。

    这一次,没有系统商城的帮助,没有前人的石头能给她摸着过河,只有一整个团队的齐心协力,还有她一个个深夜里对照着实验结果做出的调整。

    如此日复一日。

    将近两年的时光里,叶千盈竟然当真达到了从前立下的壮志。

    就在她和窦信然订婚这一年的年底,叶千盈团队关于非碱性金属超导观测与噪音反应的论文,便被刊登上了《science》。

    如果说,《inventiones mathematicae》、《annalsmathematics》、《acta mathematica》以及《journalthe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是数学界的四大天王,那么,《science》和《nature》这两本期刊在物理界的地位,无疑就是被加冕的双皇。

    打个形象一点的比方,假如一个教授的论文能够在《nature》或者《science》被刊登,那就相当于医生的论文被刊登在了柳叶刀上,是可以够他吃一辈子老底的事。

    通常来说,能被这两本期刊收录的论文,往往是生物相关,物理类的论文要想被它们收纳,其难度并不比登天简单。

    ——至少在淘宝都开通了直播卖火箭发射业务的当代,4000万软妹币就能买一次火箭上天服务。买主不但能自主决定火箭的图层,还能亲自享受一把指挥火箭上天的成就感。

    然而,要是有某个土豪宣言,自己拿着4000万想买论文登上《science》杂志……

    那他不如把这些钱都拿去买酒。等他一醉方休以后再入睡,做梦没准会更容易一点。

    要是世上能有这种好事,那还不等土豪砸钱,恐怕叶千盈就早掏腰包了。她前段时间为了研究拓扑绝缘体的残次资料可谓是穷愁潦倒,不但系统里的所有名气值全部花光,连智能模拟课堂都要省着点上,数学家磁盘就更是买不起了。

    用她对系统的话讲,那可真是,穷的只剩下钱了啊。

    倘若能有这种快速便捷的氪金通道,叶千盈能把自己氪到头像登上《science》封面。

    叶千盈:啊,这该死的钱,既不能让我的论文登上《annalsmathematics》,也不能让我的研究被《nature》引用。一想到这个我就伤心,你们快快离我远一点。

    系统对宿主发出了红牌警告,提醒宿主注意空气中的酸碱度平衡,不要乱说这种引人柠檬之语。

    既然想用钱砸上这种顶级王牌期刊是绝不可能的,那么,叶千盈团队的论文能够被《science》刊登,当然是靠实力。

    论文一经刊登,立刻引发国内外大肆报道。

    ——年仅24岁的正高级研究员、被《science》收录的论文作者、数学物理界的双跨大神,同时还是华国本土培养出来的少年天才!

    和大多数知名华裔的路线不同,叶千盈完完全全是在华国本土生长起来的。

    而她的路线也清晰得一眼可辨:无论是数学、物理还是军工方向,叶千盈一直服务于国家最前沿的科学研究当中,不曾任职于国外大学或者研究所。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剂振奋的强心针:近年以来,华国人的生活水平逐渐上涨,许多家庭都有了供孩子出国留学的资本,海归也不再是一种值得稀奇的简历。

    然而在顶尖学科的最上层,华国的青年人才流失却是很严重的。

    叶千盈的出现,叶千盈的标志,无疑代表着一个闪亮的信号。

    无论在她之后,有没有人能达成同样的成就,至少她的存在,就如启明星一样给人遥指着信心的方向。

    ……

    很少有人知道,在叶千盈的论文刊登之际,潘大校,或者说,已经是如今的潘少将,曾经来找过叶千盈一趟——

    国家之间的较量一直存在,即使没有战争,也会在明处和暗处显示出他们角逐的痕迹。

    作为独特的、兼具“古国”与“大国”两个属性的东方文明,华国一直以来被西方忌惮、贬低而且防范。

    “挖你墙角”,就是最直白而最恶心人的一招。

    华国能用几十年补上过去百年的工业短板,但在某些顶级学术的研究上,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要走。

    于是有心精进的学子们纷纷选择出国留学,在外锻炼自己的学术能力。

    不少人当初走出去的时候,心里也会暗暗下定学成回来报效祖国的决心,然而等他们真的事业有成了,回来却未必会如最开始想象的那么容易。

    除了其他国家故意的严防死挡之外,他们还会被自己的导师和同学苦口婆心的劝说。

    有些人甚至会拿着介绍信,一下子被推入一个花花世界,那个世界里极尽诱惑地许之高薪厚利。

    从这些学子个人的角度,他们寒窗苦读多年,想要给家人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回报自己的家人,慰劳自己多年来的努力,这并无不可。

    但,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讲……

    潘大校说:“我不知道,他们在走进研究所的那一刻,到底有没有想到过,他们计算出来的某个曲线,很有可能变成现实里的导.弹系统,而武器的弹头正好对准驻扎在他家乡的部队腹心。”

    潘少将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像是已经见过了无数这样的例子。然而他眼神却近乎痛心。

    在他看来,那些学子们可能有学子的立场——对,没错,荣华富贵人人想要,功名利禄人人愿享。

    那些选择留在异国的天才,多半会诚实地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崇高,自己就是为了更好地待遇留下的。

    “可是,”潘少将自嘲地一笑:“他们如果回来,难道国家没有安排他们的去向?”

    对于技术人员,国家始终是有优待的。

    而对于学成回来的研究者,考虑到他们的学历和经验,入职开始就已经预备着加一级。

    是的,他们的祖国确实没有西方一些国家那么多的福利。

    一个人口大国,又是发展中国家,许多省份的gdp尚需要中央贴补,数亿人的生活还处在扶贫攻坚的基准线上。

    他们不能如西方一般给留学归来的学子们开出那么高的待遇。

    毕竟,西方的金钱是从全球身上吸取的血液。

    而华国是近年来才从旧日的屈辱中一点点站起,建国尚且不足百年,尚未完全洗脱贫穷的印记。

    祖国有时候不富裕,祖国有时候没有钱。

    可他们自己国家给出的工资和补贴,也绝没有太低。

    潘少将辛辣地冷笑了一声:“有时候我看他们满口都是‘我也有难处,我也要养家糊口’这种托词,还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被饿死了呢。”

    说到这里,潘少将平静又难掩辛酸地叹了口气。

    “没人会饿着他们,也没人挡着他们买房买车。他们总说我们没给他们待遇,其实我们给了,他们也早享用过了一部分。只是学出来后,就忘了。”

    一个发展中的国家,脱贫攻坚,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越顶级的大学就越享受着国家高额的教育补贴。

    这些人在出国之前的那些年,固然有他们自己寒窗苦读的结果,然而曾经被倾斜过的那些教育资源,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选择效力其他国度的顶级人才们,固然有自己的苦衷;然而潘少将作为军职人员,却也有属于他的立场。

    世间大事,莫过生死。

    ——就在祖国的边境,潘少将的同袍们,那些或许才成年不久,面容还年轻的小伙子,每一天都站在危险的最前线。

    要让潘少将说,和那些军人比起来,难道让这些学者少买一辆车,少住几平米的房,就割掉了他们的肉吗。

    他见多了钢铁般的意志,便鄙弃软弱。他常与崇高的品格为伍,便厌恶因利益而忘记故国的行止。

    就连叶千盈,当时大学军训期间被雨淋了想偷懒,让潘少将见到,他都在心里批评了几句小姑娘的娇气。

    听了这一连串的肺腑之言,叶千盈笑了笑。她给潘少将倒了一杯茶水,潘少将喝了两口,情绪终于缓和下来。

    “你猜到我今天来是要做什么的了?”

    叶千盈爽快地点点头,自嘲道:“我是狗大户,对这个流程家学渊源,自然熟悉。”

    潘少将和叶千盈同时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潘少将才拿手指对着叶千盈点了点:“你呀。”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虽然你是明白人,但我习惯把话说透。对国家来说,人才流失的现象是到了需要治理的时候了。

    “比起政策上的硬规定,我们更希望采用思想上的软手腕——叶千盈,国家需要你。我们想要把你树立成青年一代的学者标志。”

    叶千盈安静地看着潘少将,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意外。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

    潘少将微微一笑:“很简单,而且都是你正在做的。两件事情,一言以蔽之——第一,尽情发展你的才华,第二,矢志不渝地爱你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