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寡人有疾,其名相思 >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跟我走吧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跟我走吧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音落,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玉珥心里更是一空。

    席白川承认在这一瞬,他的心头微动,他很清楚她从来以家国为重的性子,如今她能说出这种话,已经代表在她心里,他的地位已经凌驾于家国天下之上,他忽然有些欣慰。

    还好,他用两辈子去浇灌的花,终究是为他开了。

    席白川低头笑了笑:“跟你走?跟你走哪里?”

    “去哪里都好!”她说,“这些家国天下我们都不管了好吗?这大顺的皇帝谁爱做谁做,我们不争了,我们远离这权利纷争的中心,我们……”

    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她真的不想他们所剩不多的岁月还是这般剑拔弩张。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先是这个国家的太女,然后才是他的晏晏,可如今事到临头,才知道其实一切都错了。

    玉珥拉着他的手,唇轻轻颤了颤:“皇叔,答应我好不好?跟我走……”

    席白川看着她的手,再顺着手臂去看她的脸,半响,轻摇着头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不行。”

    不行?

    玉珥心口一疼,为什么不行?难道这不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还是说,如今的她已经不值得他如此了?

    席白川不忍去看她难过的神情,转过身低沉道:“天色晚了,城里不太平,晏晏早点回去吧。”

    “你要走了?”玉珥心里一急,不假思索地往前又进了一步。

    “我还会回来找你的。”顿了顿,他笑得有些涩然,“在我们交战之前。”

    玉珥喃喃地喊:“皇叔……”

    席白川轻轻颔首,大步朝前走去。

    “皇叔……”

    她在他身后喊着,她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没有,总之他就是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慢慢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玉珥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要靠着墙才能勉强稳住身体。

    她望着天边的夕阳渐渐出神,席白川的话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一想到他们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面,胸口就好像又开始被情蛊啃噬,疼得窒息。

    晚些时候,萧何找了过来,说叛军在排兵布阵,怕是要开战了。

    玉珥连忙站直身,神情一整:“走!”

    ……

    汉王和衡王的叛军人数其实并不多,粗略算算也不过近十万人罢了,当初席白川奉命平乱的军队则又十几万人,战力上的差距让他们朝廷一度以为必胜无疑,所以在席白川连败几场后,才会开始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先前玉珥也疑惑,然而等看到当地地图后,她才恍然大悟——汉王和衡王的兵马虽不多,但胜在对地形熟悉,且擅长水战,这些优势都是顺军所没有的。

    “而且汉王麾下有一员大将,据传十分厉害,甚至是琅王爷都在他手下吃过亏。”

    玉珥皱眉:“你是说,琅王爷也打不过那个人?”

    “是。”

    玉珥诧异,以席白川的智谋身手,天下怕是找不出几个对手吧?那到底是什么个人物?

    酴醾?不,不可能是,酴醾至今还在探事司的地牢里关着,不可能逃出来,再说,这酴醾也只是武功高些,谋略上绝对不如席白川的十分之一。

    “能查到那个人的身份吗?”玉珥问。

    “属下尽力。”

    玉珥走回大军驻扎的营地,付望舒远远看到她迎了上来,见她无碍,才松口气道:“殿下,城内动乱,出入小心。”

    玉珥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

    她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眉心微拧,唇色微白,付望舒担忧问:“殿下很累?”

    “没。”玉珥晃晃脑袋,勉强冲他一笑,“战事刻不容缓,召众位将军厅内议事,共同商讨吧。”

    付望舒定定看了看她,心知她肯定是有心事不愿说,也就没再多问,轻叹了口气:“是,殿下。”

    这次参战的多是老将,经验丰富,一张地图的摊开,只需粗略一看,都知晓大概。

    他们位处闽河道漯河城,这是目前闽河道唯一一座还没被汉王拿下的城池,换句话说,除了漯河城,整个闽河道已落入汉王为首的叛军手中。

    席白川反军退据的地方是闽河道的隔壁——闽东道青州,两地相距不远。

    “之前琅王……”玉珥原本想喊‘琅王爷’,但话说出口,才突然想起他现在已经是乱臣贼子,不适合那样喊,可让她喊他‘反贼’,她却也喊不出口,停顿了一下,她干脆带过了称呼,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交战就在这个地方,漯河。”

    漯河城名字由来就是因为城边有一条漯河为地理特征,这条河是闽河道第一河,水流湍急如受惊的野马奔腾向前,还会经过一处断崖瀑布,险峻无比,汉王便是利用顺军不擅水战,且不清楚地形,骤然出击才频频得手。

    这次他们想要打赢这一战,也必须要克服这一难关。

    玉珥看了一圈愁眉不展的将军们问:“你们有什么办法?”

    一个老将说道:“叛军和席贼第一场交锋,便是将席贼军队诱入腹水,再左右包抄,让其进退无路,瓮中捉鳖。”

    玉珥听他喊‘席贼’,眉心跳了跳,忍了忍没说什么,他继续道,“这席贼,自称战神,谁知进鲁莽至此,如此明显的陷阱,竟然还会中招,简直愚蠢!”

    他一再指责,言语中甚至还否认了席白川之前的战绩,玉珥眉心一沉,终是忍不住出言打断:“第一场对战席白川会败,不只是中陷阱,我们军队的战船是体积庞大却行动迟缓的楼船,那日恰好落潮,楼船搁浅无法行动,战斗施展不开,自然落了下风。还有,战神封号不是他自称,是他自十五岁挂帅以来,历经数百战无一败仗得来的,名正言顺。”

    老将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一个乱臣贼子这么不给他面子,愣了愣,有些下不来台,不怠道:“可他对上汉王三战,都输了啊,总不可能是三战遇到落潮吧?”

    从军的人性子总是有些桀骜不驯,老将更是心高气傲,他们眼里没什么身份尊卑概念,玉珥尽管身为皇太女,但他眼里,也就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自然不能指望他说话能有多客气。

    付望舒注意到玉珥脸色不善,似又要为席白川开口,连忙抢先道:“下官有个计谋,诸位大人看可行否。”

    话题转到正事上,一场堪堪发作的剑拔弩张总算被压下去,付望舒道:“驻守漯河一带的是汉王的妻弟汪永清,相传此人好大喜功,骄傲轻敌,我们何不利用他这一点?”

    “如何利用?”

    付望舒指着漯河地图上一段较为狭窄的地方:“漯河地形崎岖,这一段奇窄,巨舰一旦进入必定会被卡住,如果能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我们再从岸上放火箭烧船,届时必胜无疑。我们再以漯河为据点,一路南下,将被汉王抢走的城池土地一一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