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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又见画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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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何必来这一招。”以她是刘开河的母亲这一个身份,只要开口,她肯定会把她赡养到老,何必将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呢。

    席白川说出了导致刘氏死亡的真正原因:“她没想到她自以为完美的计划会落败,到最后一分钱都没拿到,还成了街坊邻居的笑话,再加上赌坊人的逼债,她没办法,只好选择一死。”

    玉珥听完,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叹息道:“赌博害死人。”

    “这个只是刘家没钱的原因之一,我还查到另一个原因。”席白川眼眸微眯,“刘氏曾购买过画骨香。”

    玉珥一下子激动起来:“你说什么?”

    “在刘开河死后三天,她向黑市陈武画五百两黄金买了假画骨香。”席白川道,“不过这也不算多奇怪,那段时间本就是画骨香猖獗的时候,刘氏一心想刘开河当你的驸马,如果现在有个能让儿子起死回生的办法出现在眼前,她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的。”

    只可惜到最后人还是没能救活,反而被骗了钱罢了。

    这样啊……玉珥托着腮,歪着脑袋想事,想着想着,她忽然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席白川抬了抬眼:“嗯?”

    “潇湘梦捏造画骨香敛财,那那些钱呢?”玉珥拍拍他的胳膊,“我们好像没找到赃款啊!”

    席白川一脸‘你总算是想起来重点’的神情,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

    “我也是到现在才想起,没人关注到那些钱去了吗?”玉珥在案桌上翻找了一会,找出了那份裴浦和呈上来的奏折,上面详细写了画骨香整个案件,她一行行看下来,果然没有发现关于赃款下落的任何说明。

    “我明天找裴浦和问问。”

    “不用找了,裴浦和不在帝都,去追查当初冬狩刺客案跑掉那个刺客了。”席白川凑到她身后,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神情懒洋洋的。

    “既然你早就注意到了赃款下落不明,那你有查过吗?”

    “潇湘梦那些人,每一个的嘴都比死士还硬,就算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也是半个字都不肯说。”席白川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过即便他们不说,我也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

    席白川说道:“我发现潇湘梦每个月都会往陇西道运东西,有时候是茶叶,有时候是布匹,甚至有时候还是米粮和黄豆,我觉得很可疑,派人去陇西道查了。”

    “还以为画骨香彻底结案了,原来还有个尾巴。”玉珥撇嘴。

    席白川倒是满不在乎,说得很轻松:“砍掉就好啊。”

    玉珥哑然失笑,起身推开窗户。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微风中带着初春特有的煦暖味道,院子中的梅花树已经开始冒出新芽,嫩绿嫩绿的,是春回大地的象征。

    席白川眸子深深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刚想说什么,暖阁的门忽然被人大力踢开,随后冲进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

    变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玉珥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倏地一怒:“放肆!”

    顺熙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德全随后走进来,脸色严肃:“陛下有旨,嫡公主误害皇嗣,拿下!”

    ……

    漱芳斋院子。

    玉珥被押了过来,发现漱芳斋大门紧闭,顺熙帝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手边放着一盏茶,而身后则是站着皇后、萧淑妃、付贵妃等宫妃,女医御医进进出出,还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场面复杂却沉默有序。

    玉珥的第一反应是:“昭仪娘娘临盆了?”

    没有人回答她,顺熙帝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玉珥感觉不对,如果真的是临盆,为何没有痛呼声,这里不该这么安静。

    “嫦昭仪死了,女医正在设法把孩子从她肚子里剖出来。”顺熙帝脸色阴沉地看着她,“朕的嫡公主,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嫦昭仪……

    死了?!

    玉珥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失神了一会儿,有些恍惚:“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自尽!我早上才和她一起用膳,她还说等她生产后要给我藤萝饼,她绝不能想不开自杀!”

    她到最后有些激动,要冲进漱芳斋,被禁卫军拉住,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玉珥不相信,她打死都不信!

    嫦昭仪,那个即便素颜也美艳动人,喜欢摆弄糕点的女子,怎么会想不开去自杀!

    “自杀?呵呵,殿下反应可真快,这么快就想好借口了?可惜仵作已经验好,嫦昭仪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萧淑妃嘲弄的勾起唇角。

    “被人勒死的?”玉珥猛地抬起头,“谁干的?”

    “殿下何必做出这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萧淑妃讥诮道,“嫦昭仪的贴身侍女彩儿都老实交代了,早上殿下和嫦昭仪发生了争执,不欢而散,而随后嫦昭仪便被人杀死,殿下您也破过几个案,你说这凶手是谁呢?”

    玉珥霍然回头,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和嫦昭仪发生争执?又什么时候杀害嫦昭仪?”

    萧淑妃没有和她继续争辩下去,而是问:“殿下是否曾与嫦昭仪有过矛盾?”

    “那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误会罢了。”玉珥冷哼。

    萧淑妃又问:“那殿下早上是不是来过漱芳斋?”

    “来过。”玉珥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与嫦昭仪交好皇宫内上下无人不知,我来漱芳斋用早膳很稀奇吗?”

    萧淑妃掩嘴叹息了一声,但玉珥却是清楚看到了她嘴角得逞的笑,慢悠悠地说:“若是换成以前,殿下来漱芳斋做什么都不奇怪,但问题是,最近皇宫上下谁人不知殿下与嫦昭仪反目,在这个时候,殿下到漱芳斋用膳就太奇怪了吧。”

    “萧淑妃,你到底想说什么?”玉珥最厌恶说话阴阳怪气的人,这个萧淑妃和嫦昭仪的关系又不好,现在她来出头,简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