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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 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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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郎,为什么你非要将我想得如此不堪?”唐瑶光楚楚可怜极了,“我已知错了,但我会改……”

    “改?我之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改了吗?!”萧玉卿怒道。如果不是他当时离开唐国时还傻傻相信唐瑶光的“孰能无过”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未能一刀两断,也不至于落得今日华锦媗昏死、自己被迫联姻的地步!

    ——难道华锦媗屡次提醒他:“太子哥哥,没有牙齿的善良,那叫软弱。”

    萧玉卿拎着一壶酒站起身要走。

    唐瑶光拦下他急道:“玉郎,今夜是我们成婚洞房之夜,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萧玉卿拂袖甩开她:“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克扣国税致使民不聊生,即便你用这八十亿黄金诱使我父皇答应联姻,逼我不得不娶你……可我可以选择不碰你!”无视唐瑶光在身后痛心疾首的哭喊,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即使唐瑶光有多美多高贵。

    东宫的冷清,尽在诸人预料。

    可是萧玉卿一踏出庭院,后脑勺登时遭受重击,还未落地就被角落窜出的两道身影带走。再有人整了整衣装,捡着萧玉卿掉落的酒壶荡了圈,然后一踉一跄,就又有个眼目阴沉的公公尾随上来,伸手扶他回东宫之路。

    唐瑶光正伏在桌上啜泣,听见脚步声顿时抬头,顿时喜出意外地上前搀住醉怏怏的“萧玉卿”。

    而扶着“萧玉卿”的那名公公翘着兰花指,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太子,今夜是您与长公主的大婚之日,民间有句俗话叫‘床头打床尾和’,吵吵闹闹是正常的,大婚之夜怎可将娘娘独留房中?君上有旨,说了今夜是您的新婚洞房之夜,断不能踏出东宫半步呀。”

    唐瑶光闻言便了然。

    这位公公就赶紧“萧玉卿”扶到床榻上,稍作整理后,回头对着唐瑶光福身一拜,谄媚道:“娘娘,奴才叫潘达,是君上身边的二等侍臣,您喊一声小潘子就可以了。今夜奉旨前来帮忙,太子如今酒醉糊涂,长公主素来宽宏请别放在心上,俗话说‘*一夜值千金’,请恕奴才告退。”

    峰回路转,惊喜一下子来得太快,唐瑶光急忙谢过这位潘公公,还亲自送他离去。

    关上门后,她急忙回到床榻边,失而复得地抚上“萧玉卿”的脸,虽是冰冷却是实实在在,令她又哭又笑:“玉郎,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于是红烛被灭,她宽衣解带地返回床榻上,慢慢躺到“萧玉卿”身边。而醉怏怏的“萧玉卿”却在这伸手黑不见五指的房内蓦然睁眼一笑,假装不省人事地配合唐瑶光的旖旎和缱绻,共赴风雨。

    **

    深夜,夜深人静。

    唐瑶光已在辗转缠绵中沉沉睡去,而躺在她身边的“萧玉卿”倏然起身,悄然离开。只是他才刚踏出东宫走没多久,就被六名凭空出现的灰袍女人包围住。这些女人面色寡淡,目光幽幽,全然等候已久的模样。

    “萧玉卿”愣了下,拂袖冷道:“没有本宫的允许,尔等竟敢擅闯东宫,看来你们天师宗当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冒充东宫太子,染指东宫侧妃,恐怕胆大妄为的是阁下吧?”一个看似为首的女子发出轻笑,“都说四皇子门下卿客众多,囊括天下奇人异士和三教九流者,甚者还有易容高手,面孔变化万千、可男可女、忽胖忽瘦,江湖人称‘千面狐狸’的董二爷。”

    “萧玉卿”愣了下,面色仍静:“本宫不知道你们知道在说什么?倘若你们再不速速离去,休怪本宫不给天师宗薄面!”

    天师宗道:“董二爷为了假扮萧太子,鱼目混珠,诓骗侧妃口中有关黄金的下落,已提前遣散东宫侍卫,阁下是想喊人吗?那便喊吧。”

    “萧玉卿”不急不慢,淡淡冷笑:“好吧,被你们拆穿了,那本宫还真不好意思喊,但拍手可以吧?”这人看似彬彬有礼地问,可语气全是玩弄与得意,他拍了拍手掌,数十道黑色身影应声而出,拔剑对准六个女人。

    天师宗包围他,那他的人就包围天师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夫就说四皇子何必杞人忧天呢?天师宗不过尔尔。”

    闻得嚣言,那六名女子蹙眉,随即刀剑如风呼啸而过,树影婆娑间便是落叶纷纷,空气中逐渐多了股厚重的血腥味……

    “居然下雨了?哼——”

    一只修长的男人手,探窗接住几滴洒落的雨水,视线缓缓掠过东方的夜空。房内奢华不足,但精致有余,六盏黄铜暖炉正在噼里啪啦烧的旺。

    萧鸿昼将手中湿润的雨滴甩入暖炉中,炉火顿时“磁——”的一声反而跳旺,他荡了荡衣袍就入座,一张卧榻格格不入地横在他身后靠墙的地方,上面躺着一个萧玉卿。可他正对面,却也屈膝跪着一个“萧玉卿”。

    “你是说天师宗彻夜埋伏在东宫?”萧玉卿蹙眉,不由得嗤疑一声。以邀月往日强保皇兄上位的态度而言,唐瑶光可是一个大筹码,她居然可以放任皇兄被人劫走,眼睁睁看着冒牌货和唐瑶光洞房?要知道唐瑶光贞洁被毁,即便再无辜也难当一国储君之妃,届时萧玉卿必然失去唐国这一鼎力后援。此事蹊跷!

    屈膝跪地的“萧玉卿”,点头:“天师宗能当面说穿我是千面狐狸的身份,显然是提前调查过。我在房中呆了两个时辰,一出来就被她们追问黄金的下落,幸好四皇子事先埋伏才让她们无法得逞,但让那六个女人跑了终究是有点麻烦。照当前局势,比起唐瑶光,天师宗更关注那八十亿黄金了!”

    萧鸿昼深思片刻,忽然间恍然大悟,啧啧冷笑:“邀月呀邀月,原来唐国长公主在你手中只是一块垫脚石而已,如今没用了,就该踢走了。想来,你图的可不仅仅是我皇长兄上位呀?!对了,华锦媗那边情况如何?”

    那名假扮二等侍臣的潘达公公随即上前,张口却是铿锵有力之声:“属下亲眼看见肖定卓彻夜耗费毕身修为给华锦媗疗伤,但情况不佳,明日都不一定醒来。”

    “她若再不醒,眼前局面太清,本皇子就太容易暴露了。潘达,你挑些术士乔装成太医提华锦媗治疗,务必保证她明日醒来!”萧鸿昼眉峰蹙拢,视线再转向假扮萧玉卿的千面狐狸,“你马上返回东宫继续假扮太子,一边想办法套出黄金的下落,一边盯紧邀月和唐瑶光的动作。”

    “是!”千面狐狸和潘达公公均领旨离去。

    萧鸿昼扭头看着床榻上昏睡的萧玉卿,唇边挑起轻佻的浅笑,眸底却深沉晦暗:“皇兄,从小到大你都是羡煞皇弟,什么都不用做却还有人争着抢着为你铺路。皇弟实在是不甘心,因为你凭什么?皇弟也想当一统四国的皇帝!”

    ……一统四国。

    ……皇帝。

    各个都不折手段地争着、抢着,可见“皇帝”二字是多么令人渴望却又遥不可及的字眼。

    ——东宫围墙外,华锦媗裹着羽缎披风,提着一盏羊角灯冷冷看完这场李代桃僵的闹剧,才离开。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那只黄雀,未定。

    **

    窸窸窣窣,当唐瑶光还没享尽美梦,就被“叩、叩、叩”的敲门声吵醒,一位掌事的嬷嬷带着几名奴婢进房伺候。

    她见床榻身侧已无人,知道萧玉卿酒醒后就已离去,不由得有些惆怅。但想了下亦在预料之中,来日方长,她有信心让萧玉卿回来便起身了。

    掌事嬷嬷示意婢女将唐瑶光扶去沐浴更衣,原地静候片刻,就按照规矩掀开被单准备取走落红元帕,但是看着垫在床上的元帕是洁白无邪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忙扭头看着浸泡在澡盆中的唐瑶光,双肩出水,遍布红斑,她蹙眉但还是迅速将元帕装入木匣带走。

    唐瑶光并不知道这瞬息间的变化,依旧一副露出惬意自得的满足神色。

    沐浴更衣后,她便差人去找萧玉卿,得知萧玉卿在书房,便命人准备莲子羹前去探望。可萧玉卿避而不见,门口侍卫又已得令不能放行,所以唐瑶光气得离去。

    但按照惯例,新人第二天还要向长辈奉茶,尽管萧玉卿不愿同往,唐瑶光却不想坏了规矩,以防自己刚入门被人看低身份,就央求自家父王先行到萧老君主处,她稍后再来。

    唐老君主最疼自家长女,哪怕这请求不符合规矩,也乐滋滋前往。

    萧老君主才刚听完收元帕的掌事嬷嬷回禀,面色正阴郁,但尚未等到唐瑶光奉茶,反倒听见侍卫禀告唐老君主来了,不由得蹙眉。“这是什么话?刚过门的媳妇向长辈敬茶,哪有亲家公也跟来?”但他掂量着两国邦交大局为重,就还是接见唐老君主。

    然后没多久,唐瑶光就来奉茶。

    三位聊了大半天,唐瑶光意识到过场走得差不多,就暗示自家父王可以离去,然后与萧老君主再聊聊所谓的“媳妇本分”是为皇家开枝散叶,日后还需要萧老君主身为长辈多多教导萧玉卿,软硬兼施让他为王室子嗣着想。

    萧老君主听得唐瑶光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孩子,浑浊的眸光藏着一丝警惕,他点头笑得颇为仁慈,然后借故一转,又说即将入冬,萧玉卿身为皇太子需要调节国库给百姓置冬,只是近日铺张举办婚礼,库银不多,所以当初说定的那八十亿黄金……

    如今众人给唐瑶光的薄面全凭她手中这八十亿黄金,这一点——唐瑶光心知肚明,岂会如此轻易拿出?更何况这黄金还被华锦媗偷走,她断不能泄底。唐瑶光便婉转地说一家人才刚成婚怎么就拿钱?往年给百姓提前置冬都能顺利,今年怎会因一次婚礼就捉襟见肘,那宫廷还如何逢年过节准备宫宴?而且这黄金,她更希望能留给孩子,所以……

    萧老君主听出唐瑶光的话中话,不由得目光一沉。

    站在萧老君主旁边的掌事嬷嬷不由得目露鄙夷,洞房之夜没有落红就证明并非完整纯女之身,生出来的孩子是谁的种都说不定,一介侧妃还敢妄想母凭子贵?如此嫡庶不分,坐地起价,当真是……莫怪天下第一美人呀……自家皇太子会如此不屑!

    萧老君主凝声道:“瑶光,既然你知道媳妇的本分是开枝散叶,但是也该清楚嫡庶之分!”

    唐瑶光微笑:“臣媳知道,所以才想多为孩子着想,毕竟玉郎是储君,我跟玉郎的孩子也是将来的……”

    “瑶光,你以前好歹是朕眼中的聪明人——”萧老君主扫了一眼掌事嬷嬷手捧的木匣子,懒得委婉:“有些事是故作不知还是真不知,就没必要让朕亲自挑明了。朕了解玉卿,他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好孩子,这次联姻是朕冒着父子失和的风险促成,可你还想坐地起价就得明白自己手中的筹码!”

    唐瑶光蹙眉:“父皇,您此话是何意?臣媳实在是……”

    “佩嬷嬷,太子侧妃还不懂宫里规矩,你待会带下去好好教导,别乱了王室的正统规矩!”萧老君主不容置喙地摆了摆手,那位掌事嬷嬷福身领旨,直接带着两名婢女硬将唐瑶光请走。

    唐瑶光还真不明白情况,只道这掌事嬷嬷如此无礼而萧老君主却毫无反对之意,内心实在惊慌。

    掌事嬷嬷将唐瑶光带到萧国祖宗祠堂里,一进门,迎面而来是萧国诸代皇室墓碑,包括已故太皇、太后、王子公主等。唐国也有同样的祖宗祠堂,所以唐瑶光便赶紧自觉上前上香,却被掌事嬷嬷横臂阻拦了。掌事嬷嬷眼峰一扫,两侧还有一些架子,只是上面写着明显是些二品嫔妃极其子女的名字,有些木牌甚至是数人成碑,显然地位更低。

    唐瑶光道:“嬷嬷您这是……”

    掌事嬷嬷恭敬道:“正架上是王室嫡者,侧架上是王室庶者,娘娘身为侧妃,自然只能拜庶架。”

    唐瑶光这回想不明白都难了,她勉强微笑:“嬷嬷,本宫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你如今是侧妃娘娘,侧的就是侧,不可能扶正。”

    唐瑶光暗中攥拳:“嬷嬷,本宫是唐国长公主,皇后所生,皇嫡女的身份,即便是沦为侧,那身份也与他人不同。请掌事嬷嬷注意说话的语气,有些时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掌事嬷嬷笑:“可是娘娘如今岁数而言,三十年后可是该入土了。”

    “你——”

    “另外,太子身为下任储君,身负重任,而他的太子妃日后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太子与太子正妃所产之子,前途才需好好打算,而您与太子所产之子就免了。君上已提醒娘娘要谨记本分,希望娘娘量力而为,切勿再做出格之事!”掌事嬷嬷说道,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将唐瑶光带出祠堂,送回房中。

    回头关门时,她看见唐瑶光的面色极为不好,不由得更是蔑视一笑。

    唐瑶光终于气得将手中的东西全砸了。

    **

    很遗憾,即便是唐瑶光新婚已过四天,华锦媗终究没能醒。谁都不急,偏偏萧鸿昼这边急了。

    很疑惑,华锦媗如此病重,但凤金猊却不再呆在房中守候。

    很诧异,新婚当晚萧玉卿酒醉在新房度过,白日就与唐瑶光两不相见,可一到晚上,他就“不得不”回房歇息了。

    ——对于千面狐狸董二爷来说,同一个女人睡一晚和睡几晚都一样,所以不睡白不睡,更何况睡的还是天下第一美人!

    可是唐瑶光的口风紧得出奇,不仅仅是与她彻夜缠绵的“萧玉卿”在枕边都问不出,就连她最为挚信的盟友邀月无意间提及、或剖析局面变动暗示她掏钱时,唐瑶光都不曾提到八十亿黄金。

    故而,这八十亿黄金的真假开始受到怀疑了,到最后就连萧老君主都开始动摇。

    萧老君主于是明面开始给唐瑶光施压,邀月和萧鸿昼则暗中设局套话,即便唐瑶光道行再弱都感觉到周围的虎视眈眈,也忍不住为自己谋局。她暗中派人搜罗各种生子秘方,如床事时在腰下垫枕头、吃催子汤、莲子羹等,就连虚无飘渺的求神拜佛、灵符作法等做,可见其争分夺秒的想母凭子贵,即便没有黄金也要坐稳太子妃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