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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神婆被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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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小姐,更深露重,你怎么还未回房就寝?”

    “宜光皇子,您不也一样?这些时日旅途奔波,如今好不容易抵达王宫,此刻更深露重,您却还要特意走到兰妃寝宫探望,当真是孝顺呀。”华锦媗望着他轻轻一笑。

    唐宜光有些警惕道:“华小姐怎么知道本皇子探望兰秀宫?”

    华锦媗拂袖淡道:“您的寝宫在北面,兰秀宫在南面,您此刻正是从南朝北走,而您肩上落有白梅瓣,羊靴沾有红土,唐宫内虽有六处种植白梅,但惟有兰秀宫前方种植的白梅林,是用红土栽培。因为兰妃身弱,喜欢白梅却对花香过敏,而白梅偏偏花香浓烈,用红土栽培便能减其浓香,对兰妃娘娘来说是再合适不过。宜光皇子,对吗?”

    唐宜光皱眉,不答反问:“华小姐今日才刚说未曾到过唐国,为何对唐宫之事如此了解?”

    华锦媗微笑:“长公主安排到我寝宫伺候的那三名婢女,年岁小,有点碎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当我面说了。再加上来我与您、萧太子来时同乘一厢,听你们聊过些事,将这一切串起来,我并不笨,很多事想想便透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与国辅府曾是,宜光皇子您亦是,正所谓同病相怜,我想我是最能够明白您的心情。”

    但唐宜光仍对华锦媗抱有警惕态度,“多谢华小姐的体谅。本皇子今日亦听凤世子提及你身体虚弱,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突然间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哪那么容易安然歇息?”

    华锦媗回道,然后伸手触摸着靠得最近的那个王鼎,“无意间想起远在东圣国就听人提及的唐宫九鼎,问宫女说是离我厢房不远,便来看看。这九座鼎虽然年岁已久,色泽斑驳黯淡,但从这体积造型来看,威严不减当年。”

    唐宜光点头道:“古语曾云的‘一言九鼎’,就是源自这九个鼎。能传承至今,自是威严无比。如今这九鼎摆放在这唐宫之中,自是象征着君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个象征他们不容反抗的君令如山!

    他盯着这九鼎的眼神,蓦然间幽暗深沉,宛若这九鼎就是毁去他毕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华锦媗微笑:“夜确实深了,那我便告辞了。庭院深深深几许,我这异乡人,更该慎言慎行。”她欠身离去。

    唐宜光点头目送,忽地皱眉,因为华锦媗转过身——那拂袖离去的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这华锦媗在他印象中就只是个深养闺中的少女,年幼单纯,可今夜寥寥几句对白和举止,却让他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呼之欲出的王者威严……

    一介少女就让他觉得有王者威严?

    唐宜光自嘲一笑,可能吗?

    可他又觉得自己刚才并未看出。

    **

    翌日。

    唐君主以赤炎军护送有功,留了凤金猊等人在唐宫小住,好生伺候。只是这几位被唐国诸多未婚少女虎视眈眈的人中龙凤,虽说入乡随俗,可一找准机会都往华锦媗那边躲。就连自认与华锦媗八字犯冲的赫连雪,都觉得面对华锦媗各种阴阳怪气的损,都比应付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来得好。

    这日,华锦媗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衣柜里挂着的襦裙曲裾,款式质地真好,她以前身为公主都不一定能穿得上呢。她挑了一身桃花色的襦裙,然后裹着银白羽缎做到镜台前,慢慢梳理一头青丝。

    “你这头发到底还要梳多久?我都看你折腾了半个时辰,如此煞费心神的装扮……老实交代,你又想干什么去?!”一个红衣少年横依窗栏警惕道。

    “哪个女人不爱打扮……你看你,都咒得我头发打结了!”华锦媗看着卡在发中间的梳子,哀怨的瞪他一眼,眉目含嗔,瞬间搔的凤金猊怒火全灭。他无辜的撇嘴道:“这也怪我?我帮你梳梳看。”于是翻身跃落下来,随手捞了另一把梳子。

    华锦媗顿了下,反正有人伺候就懒得动手,她就舒舒服服的趴在镜台前,看着镜中的凤金猊好奇的拿着梳子,木齿轻轻擦过头皮,有些麻麻的。

    “还真打结了?”凤金猊嗫嚅道,梳头的动作一点也不利索,又慢,又小心,还笨拙得要命,遇到有一点打结的地方,就要徘徊半天,像是要稍微用点力气,她的头皮就会被拽掉似的。

    华锦媗真想张嘴唾弃这种谨慎,但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是趴在桌上,直到凤金猊花费了另一个半时辰才将全部青丝梳顺,这才嘲笑:“看吧,知道女人梳妆打扮催不得了吧?”

    凤金猊正好玩的摸着她软软的头发,闻言,顿时勾指弹中她的眉心朱砂,冷道:“那又如何?”

    “我能问阁下是否恼羞成怒了?”华锦媗状着胆子说道,但见凤金猊面霞怒红,赶紧夺回梳子束发,片刻后,就扎了简洁双环鬓,缀着细铃彩带,变成一个洁净清雅的小美人。

    愠怒中的凤金猊睨去一眼,虽然目露惊艳,但绝不出口赞赏,免得华锦媗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

    “继续交代,想干嘛去?”

    “我听宫里那些婢女说今天是曦月城的灯节,很热闹就想出去看看。”

    “跟谁去?”凤金猊威胁地挑高眉毛。

    “当然是凤大少爷啦。”华锦媗甚是识相。

    凤金猊环抱双臂,拽得像个二五八万,哼道:“是吗?可本世子怎么没提前接收到华小姐的邀请呢?”

    华锦媗白了他一眼:“你够啦,咱俩彼此彼此,你也别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

    凤金猊没好气道:“那走吧,神、婆!”——反正华锦媗是他凤金猊早早定下的未婚妻,这辈子是逃不掉的。他也需要带着华锦媗出去溜达,绝对能干净利落的斩断那群女人的不良念头!哼,当他眼瞎吗?那个唐君主企图将他扯入联姻之中,弄了堆如狼似虎的女人,也不看看她们几斤几两,真是可笑。

    “诶,表弟,华小姐,你们去哪?也带上我呀!”陆宝玉也被一群女人追得走投无路,即便是当那讨人嫌的光芒万丈“灯”,他也非得横插入凤金猊和华锦媗之间。

    灯会的地点在曦月城的一条主河河畔。

    河畔边,楼阁众多,临河而立,每栋楼阁都装点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光影映照河面,对称交错煞是缤纷美丽。再加上两岸垂柳披红带绿,故而整个灯会一派喜庆,热闹非凡。

    华锦媗被凤金猊和陆宝玉夹在中间,三人并肩踏入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闹市中。

    陆宝玉望着不停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发现有不少人脸上居然戴着脸谱,就奇道:“他们为什么要戴脸谱呢?”

    “一听这句话,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外地人。”华锦媗轻笑了一下,“唐宫灯会有点类似于年轻男女相亲的场所,但是场面热闹也吸引了不少已婚或者有心上人的男女,未免表错情的尴尬场景,那些无意寻找姻缘的人就会戴上面具作区别。”

    “哦,是这样啊。”陆宝玉恍然大悟,下一刻,就听凤金猊说道:“老板,给我三张脸谱!”然后华锦媗面前一黑,就被套上了脸谱。

    “表哥,你戴不戴随意。”凤金猊又抛给陆宝玉一张,然后自己戴好脸谱,不由分说的牵着华锦媗朝前走。

    旁边那小贩摊主顿时笑呵呵道:“原来这两位是情人呀,那是该戴,否则以你们这番好的相貌,不戴面具定要引起误会。”

    陆宝玉笑了声,挪揄道:“老板,那两位可是冤家呀。”然后捏着面具正准备往前走,但察觉到四周不少未戴面具的唐国女子投来羞涩柔软的目光,他浑身一哆嗦,赶紧戴上面具跑开。

    华锦媗跟在凤金猊身边四处瞧四处看,突然间看到前方走来一个舞龙灯的杂耍团,顿时激动的叫喊起来。

    凤金猊竭力劝说:“淡定,别搞得像乡下人进村城一样!”可华锦媗不听,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而四面八方的百姓百姓亦是好奇凑上来,街道一时间人头攒攒,摩肩擦踵,即便凤金猊竭力抓着华锦媗,但还是挨不过人流冲击被冲开了。

    “华锦媗!”凤金猊喊道,连忙拨开眼前挡路的数人,却再也找不回华锦媗。

    他四处张望,正疑惑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猛然间瞅见街角站着一个身披银色披风的人,背对着他,戴着银甲的右手正缓缓摘落墙角的一支红梅,放到鼻尖一嗅,动作美得带有邪意。

    凤金猊目光一凛,恰巧几个百姓从他面前奔过,他恍神再一看,那里已无人了。

    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凤金猊心生寒意,赶紧扬声吼道:“神婆!你在哪里?神婆!”

    远远就能从群众欢呼声辨出凤金猊的咆哮声,陆宝玉加快脚步冲去,恰巧与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擦肩而过。等他意识到什么异常时再紧急回头,也是什么人都没有了。终于,就连陆宝玉都颤唇了:“孔雀也来了?他居然到曦月城了!”瞳仁深处,仿佛可见那一艘华丽辉煌的船正迎风而来,然后所到之处,无一平静。

    **

    灯会西街,人迹罕见。离灯会不远的正街酒楼上,一个青衣男子独自浅酌着,酒楼里因为灯会的关系,没有什么生意,整个二楼就他一人而已,他抬头倒酒,看见一个身披银色披风的面具人缓缓走了上来。

    今天是灯会,戴着面具的人很多,没什么异常。酒店老板和跑堂小厮更没觉得异常,而且他们还忙着站在一楼门口招揽客人。

    许久未见,唐宜光看着孔雀飘然而至,心里除了诧异,更多的是惊喜。他忙起身道:“先生!”

    孔雀惯性地勾唇,高深一笑:“宜光皇子,久违了。听说三公主前些时日在闺房是花样百出,您至今还能守身如玉,当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令本门主甚是佩服呀。”

    唐宜光眉头深锁,深邃的目光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先生就别挖苦我了。”

    孔雀入座,扬手端起桌上香茗轻轻一抿,动作优雅如画。“前些时日您在东圣国表现不错,可是回到这唐宫之中,您的心……似乎有些浮躁了?”

    唐宜光顿了下,正想问孔雀为何知道,可想一想又有什么是孔雀不知道的呢?

    他如实点头:“是,我承认。回到这万恶之源,我自认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尤其是看见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更是恨!凭什么?”

    唐宜光怒得将手中的杯盏用力拍在桌面上。

    “嗯……”孔雀沉吟,微笑道:“自然是凭借他们手中握着的权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宜光皇子,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假如你想摆脱这种受人颐指气使的命运,你迟早得除掉某些人,而这些人就是你现在的父皇、皇长姐……等等。”

    唐宜光咬牙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没犹豫过。”

    孔雀似笑非笑:“可你与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下得了手?”

    唐宜光怒道:“难道当年的唐玄机和唐迦若,就跟他们没有血缘吗?他们下得了手,我为什么就下不了手?”

    孔雀幽幽笑道:“明白了。”

    唐宜光忽道:“对了先生,您可是找到我九哥了?”

    “暂无。七年前唐九霄兵败逃亡,就连最想斩草除根的长公主都尚未找出,本门主可没焚音国师那占卜算命的本事,还需要时间。不过——”孔雀抬头,玄金二色在瞳中交映生辉:“找唐九霄是一回事,宜光皇子您这边的布局是另外一回事,并不冲突。”

    唐宜光灰尘的眸子瞬间亮起一丝寒光:“先生的意思是,我可以动手了?”

    孔雀耸肩道:“自然。唐宫是您最熟悉的地盘,随你发挥,只要结局对我们是好的,对他们是坏的。——这边足矣。”

    唐宜光顿时抱拳深鞠下去:“多谢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此地不宜久留,允许我先行告退,回宫部署。”

    “本门主已打点好部分朝臣,宫内也设有耳目,随时供您差遣。”孔雀垂下眼,轻笑,宁静而悠远:“宜光皇子,慢走不送。”待人走后,四道身影如同鬼魅穿梭先后出现在孔雀身后,虽然都戴着面具,但凭借身形来判断是两男两女。只见孔雀莞尔一笑,戏谑道:“阿蓝,阿宁,阿青,阿白,总算是凑齐人来打一桌麻将了。”

    **

    东圣国中。四名密探屈膝跪在焚音面前,回禀内容让这位如仙似妖的国师大人骤然间失态坐起,再次重申:“什么?你们确定圣裁门的大部分人马都已撤离东圣国?有没有查到他们去了哪里?”

    密探们回道:“从撤退痕迹上来看,应该是潜入了唐国。”

    “唐宫?”焚音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独自沉吟,颞颥道:“孔雀失踪,阿雪才刚禀报他们刚找回华锦媗抵达唐宫,这圣裁门就集中汇往唐国?哼,看来唐迦若果真没死,她在唐国了……”推算到最后,焚音眼中居然有些兴奋。

    **

    当舞龙灯杂耍渐渐走远时,这灯火街道的疯狂人流才逐渐疏通,恢复秩序。

    孔雀惊鸿一现后便消失,化作戴着脸谱的华锦媗,茫然失措的在街道上找凤金猊和陆宝玉。

    “凤凰!宝玉!你们在哪里?”她扬声喊道,走得许久只觉得腿乏了,就垂头丧气地揉着肩膀坐到河堤上歇息。

    杨柳枝在她头上微微晃动,她正揉着小腿,就见两个风流公子带着六七名家丁,脸上挂着流里流气的笑容靠近她,笑得很是猥琐:“小娘子,你把面具摘给小爷们看看吧。”

    华锦媗回头看着这两个风流公子,锦衣华服,生得略是贵气,而其中一个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呢?她皱眉思索道:如果是面熟,不至于她想不起来呀?

    “小娘子,别害怕,本公子是好人,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一个黄色衣服的公子猥琐笑道,语气绝对的流氓。

    另一个绿色马褂的公子则涎笑道:“就是嘛,小娘子,摘下面具让小爷我看看你的容貌。呵呵呵!”

    摘面具?华锦媗皱眉,又听那个黄衣服摇扇叹道:“萧兄,我打赌这个肯定长得不好看。”

    “黄兄,我们一路掀了十几个丑女的面具,看得我都要胃酸呕吐了,要是这个再不好看,我这辈子都不来你们这曦月城了!”绿色马褂摇头晃脑的愤道,“长得丑还要出来逛街,当真是罪大恶极!”

    华锦媗打量这人衣着,是萧国贵公子装扮,从这款式和绣线上来看身份不低。而另一位黄公子腰间佩玉,从玉质和衣着辨析,该是唐国六品到三品的某个世家公子装扮。哼,原来是这两人无聊没事干,在打赌掀女人面具赌美丑的游戏呀。

    绿色马褂催促道:“听到没有,小爷我让你赶紧把面具摘了!”

    华锦媗幽幽望着这两人,正琢磨着是清蒸了还是红烧了,眼角余光突然瞅见不远处的凤金猊和陆宝玉正狂奔而来,她心上一计,顿时望着这两人歪头失笑:“你们确定要我摘?摘了可别后悔呀?”

    绿色马褂自信满满道:“哼,本小爷也从来不作后悔的事。”

    “好,有底气!本姑娘佩服你,那你动手来摘。”华锦媗说道。

    这绿色马褂顿时来了兴致,抬扇轻拍手道:“有趣。本小爷摘了十几个女人的面具,个个莫不是左躲右闪惊呼救命,你这小娘子倒有点意思。摘就摘!刚才听你自称还是‘姑娘’,要是长得好看,小爷我就收了你!”说完,就伸手将华锦媗的脸谱掀开,顿见沁凉月光下,一张清秀灵气的脸带着狡黠笑意露了出来。

    黄衣人顿时吹了声口哨,脱口赞道:“美人!实在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他凉气直抽,连连叹道:“萧兄,我认输了!这小娘子清秀绝伦,两百两我绝对输的心服口服!”

    绿色马褂还未从惊艳中回过神,忽见华锦媗扬声喊起来:“啊,臭流氓,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美人,我们都说了不是流氓,你喊什么喊呀?!”绿意马褂和黄衣人赶紧哄道,可华锦媗吓得就像即将遭受侮辱的良家妇女,面色煞白,激得旁人义愤填膺。

    这两风流公子和家丁顿时着急不已,可还未辨清什么,就被横空出现的两条腿给踹飞了,然后拳脚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来,打得这些人嗷嗷痛叫。“住手!谁打我们,你们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是当今黄尚书的儿子!”

    “才四品官阶,那更无须客气了。”出拳脚的人喝道。

    绿色马褂急忙举手吼道:“那本爷是钦封的王爷,这官阶可不低了,你们还敢打吗?”

    华锦媗闻言蓦然一震,马褂、萧胸、钦封的王爷,难道是——“萧国二皇子萧纪涯?”

    “咿,美人你知道本王呀?”这绿色马褂喜出望外道,“那能不能不打了?”

    凤金猊睨了一眼皱眉深思的华锦媗,见她不答,顿时喝道:“照打!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调戏的还是本世子的未婚妻,一个尚书儿子,一个王爷,本世子打完你们再来比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