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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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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就这样安静又燥热地到来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多到令人情愿不要这个漫长的假期。

    对付暑假作业的方法基本上分成几种类型。一种是像李萌这样,在暑假开始前三天熬夜全部搞定;另一种是每天写一点,到假期结束的时候也差不多写完了;剩下的一种是青雪那样的,先玩个痛快再说,到马上要开学了再找来同学的作业利用一天时间全数抄完。

    和成绩好的学生谈恋爱有一项非常大的优势,那就是作业什么的完全不用愁,自从放假以来青雪都快要玩疯了。她怂恿妈妈带她去超市挑了一大车的零食,她妈妈对她一向是溺爱,可是却觉得女儿口味有点变了。以前没看她喜欢吃什么零食啊,怎么这次一上来就又是冰激凌又是奶油蛋糕的?

    “李萌爱吃!”青雪如此回答,“等她来家里玩的时候可以给她吃啊。”

    妈妈看女儿笑得特别开心,有多么心满意足似的,也跟着笑了。

    李萌家住在一楼,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以前夏天电风扇都要定时,吹到半夜会冷。可是今年的天气真是奇怪,从四月底开始就热的不像话,到了这7,8月简直是没法动,一动弹浑身就开始发热。李萌还是属于那种不怎么会出汗的体质,碰上这种天气更难受,汗出不来憋在身体里,碰哪都是滚烫的。

    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只睡三个小时了。

    王秀芹知道女儿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睡,那台年龄比女儿还大的电风扇估计顶不了这高温。王秀芹也想买台空调,可是那时候空调这玩意价格贵的吓人,也真的只能想想而已了。

    虽然老李提升为车间副主任了,工资涨了一百块,可是他们夫妻俩的工资加在一起还不到一千块。夏天是个消费大季,光是电费就要去掉大一百块钱,然后一些解暑降温的东西都需要及时添置。李萌爱吃甜食,夏天雪糕冰激凌之类的东西是少不了的,还有水果啊零食啊全数都得跟上。用老李的话来说就是,咱没多少钱,可是不能让孩子觉得受罪。只要是我女儿想要的,我都要努力为她办到,不让她失望。

    在王秀芹眼里老李就是这么一个有点傻气的男人。

    老李是从普通的工人一步一步干到车间副主任的位置的,靠的是他的技术而不是一张嘴。老李性格有点木讷,算是个不会得罪人的老好人,别人托他办点什么事只要不是太离谱他都会帮忙办到,甚至有时候会自己吃点亏。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王秀芹就老是说老李总是吃亏可不是一件好事。老李的反驳是,吃亏是福,吃点亏没多大的事。王秀芹没法说他,说他他也不听,只好煽动女儿去给她老爸一些提醒。一开始李萌觉得这事新鲜,也的确是站在自己妈妈这边的,说过老李几次。老李对女儿是千依百顺,口口声声地答应,可是没过多久就又犯了。李萌对老爸的总结就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谁拿他也没办法。王秀芹摇头,对女儿说:“你呀,和你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对妈妈这个结论李萌没发表什么发对意见,只是心里嘀咕着:“我可比他明白多了。”

    李萌马上就要升上高二了,文理分班的事情活生生摆在她面前。王秀芹问李萌想读文还是理——其实王秀芹心里早就认定女儿会读文科了,因为李萌的文科成绩基本上可以排到年纪前十,拉名次的是理科,一拉就拉五十名下来。

    “这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李萌先缓兵。

    “我?我应该是选理科吧!背文科那些东西我根本没法背,看到要背的东西我头就大!”电话那边青雪提到文理分班的事情一下就激动了。

    果然啊。李萌叹气,她还真是了解青雪。

    “李萌,那你呢……你选文还是理?”青雪问得小心翼翼,好像说哈声音再大一些李萌就会跑到文科那边去了。

    “就算分到了不同的班级还是能经常见面啊。”李萌这个回答让青雪更激动了:

    “啊?你要选文科吗?”

    “还没决定呢。”

    “你真的要选文科吗?文科班可是在理科班楼下呢!李萌……你真的想要弃我而去吗……”青雪开始装哭,李萌相当的无奈:

    “……都说了还没决定呢。”

    “可是如果我们不在一个班见面的时间肯定会少啊!不能上课传纸条,也不能偷偷看你了!最可怕的是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我完全不知道啊!万一有人对你居心叵测怎么办?!”青雪自顾自说得很激动,就好像她们分科已成定局了。

    “那我选理科就好了。”

    “那些臭男生肯定会给你寄情书借笔记的……咦?你刚才说什么?”

    李萌缓缓地说:“我说,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好不好?”

    “李萌……”青雪这会儿觉得自己刚才真是胡闹了,只是她也是,一点都不想和李萌分开,哪怕是只有一丝的缝隙。

    “我不会多看除了你以外的人一眼的。”李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得很快,有种既痛苦又甜蜜的情愫在她胸腔里绵延着,想着要把自己全数贡献给青雪,为她做任何只要她高兴的事情,李萌就觉得……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李萌,我,我也不会去看别人的,我……我爱你。”青雪揪着自己的衣领,紧张得快要窒息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表白,却是第一次亲口说出这三个字。对她而言这句话是一种宣誓,会在自己身上和心上盖上“忠贞”字样,最最严肃的归属。

    她等待着李萌的回答,她多么渴望李萌也能这样直言不讳地表达爱意!

    “嗯,我也是。”李萌的声音很小很细,甚至听不出太多的情感,可是却是能感觉到她的坚定。

    青雪说:“明晚来我家吗?我想抱着你睡觉……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