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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岁旦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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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一,岁旦至。

    各家各府都热闹添置着年货,喜庆地装扮着府宅。

    武安侯府今日上下忙忙碌碌,不只是因为今日是岁旦,还因为今日还是他们郡主的生辰。

    武安侯早早便吩咐了厨房准备了长寿面与红鸡蛋给江渊送去。

    江渊一早便被江川敲门叫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被云竹伺候着梳洗打扮。江川坐在外屋喝着茶等着江渊出来。

    今日云竹特意为她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广袖留仙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明艳娇媚。

    “郡主,生辰喜乐。”云竹笑眼弯弯地为江渊送上第一声生辰祝福。

    “谢谢。”江渊心情愉悦地向她眨了下眼。

    江渊站起身走出了里屋,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兄长正在坐在外屋的桌前品着茶。

    他见自己的妹妹出来,便立马兴奋地起身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

    “这是父王让人给你准备的长寿面和红鸡蛋。刚煮好没多久,快趁热吃。”江川将面与红鸡蛋端到江渊面前,催促着她吃。

    这时江渊起得早,还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父王的心意,她不好拒绝。

    “我吃不下这么多,兄长也还没吃早点吧,与我分着吃如何,算是与我一同分享这份福气了。”

    江川无奈地笑着回答:“行吧,那我今日便沾沾你这寿星的福分了。”

    “云竹,再去拿一份碗筷来。”江渊开心地笑着。

    云竹拿来碗筷,将那碗长寿面平分成了两碗端给二人,二人津津有味地吃着。

    “哎,对了兄长,你送我的生辰礼物呢?”江渊吃到一半,突然放下碗筷,向江川摊着手。

    江川用手指轻点了下江渊的额头:“你这小鬼,就知道惦记着我的礼物。喏,给你的。”

    江川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到江渊手中。

    江渊打开来看,是一条碧空玉镶项链,其色泽光润,做工精细,实乃一等一的上品。

    江渊欣喜地取盒中的项链,递到江川面前:“兄长,快替我戴上。”

    江川接过项链,起身站在她身后,将那条项链戴在了江渊洁白如雪的脖颈上。

    江渊兴奋地转身面对着江川,伸长了脖颈展示着那条项链:“兄长,好看吗?”

    “好看。”江川点了点头,细细地打量着江渊。

    他家的小妹在岁月飞转中,早已长成了美若谪仙的绝色模样。这般美好的少女,放在谁家不是捧在手心里宠呢。

    见她自顾自欢喜的模样,江川突然感概地上前轻轻抱住了江渊,温柔开口道:“妹妹,生辰快乐。”

    愿你一生平安喜乐,岁月无忧。

    愿你爱你所爱,求你所求,得你所得。

    江渊被兄长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耳边便就听见他温柔的祝福,心中瞬间涌上一股暖流,温暖地让她想哭。

    “谢谢兄长。”

    家人啊,她多幸运啊。

    虽然她从未见过母亲的模样,但父兄这些年里,连带着母亲的那份,一起温柔地宠着她护着她。

    江渊一直觉得父兄便是围在她身边的两座伟岸的山峰,替她抵御着所有外来的伤害。

    江川放开了江渊,握着她的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好了,不矫情了。我们去找父王吧,他肯定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待会儿还要随他一同去宫中过岁旦呢。”

    江渊点了点头,便随兄长一同去了父王院里。

    下午,武安侯带着子女一同入了宫,共赴皇上摆的岁旦宴。

    此次是家宴,邀请的都是皇室宗亲到场。

    大家都知晓今日也是江渊的生辰,皇上皇后,各位皇子,各宫嫔妃们都为江渊准备了生辰礼物送与她,唯独只有江裴安没有准备礼物。

    吃过晚宴后,男子们都在大殿上饮酒谈天论地,而嫔妃女眷们便随着皇后去了她的慈元宫吃着茶点,聊着家常。

    江渊听着皇后与各宫嫔妃们之间虚伪地维持着友善和谐相处,明里暗里却尽是阴阳怪气之语,江渊只觉得兴趣缺缺。

    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府找榕与,与他一同过自己的生辰,过今年的第一个夜晚。

    江渊觉得实在无聊得紧,于是她偷偷溜了出去。

    她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逛着,她抬头望着夜空,今晚真是月华如水啊。

    这时,江渊发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向她这处走来。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竟是江裴安。

    江渊绷着神经,呆呆地立在原地任他向她靠近。

    江裴安本是刚在席间喝多了酒,想出来吹吹风,醒醒酒。没想却发现了江渊的身影,他本是想装作没看见避开她,可他的身子却是鬼使神差地让自己走向了她。

    他走近她,她今日穿的一身红,在这月光的倾泻下,就像一朵娇艳无比的海棠,晚风吹起她的衣袖,绽放出无限美好。

    江裴安一时看迷了眼,眼里多了份鲜少有的暖色。

    “参见二皇子殿下。”江渊望着江裴安的眼,反应迟缓地向他行了一个礼。

    “今日是你生辰?”江裴安注视她良久,才低声开口问道。

    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使江渊不由地微眯了下眼,鼻尖久久萦绕着桂花酒的清香。有那么一刻,江渊觉着仿佛自己也饮了酒一般,反应迟钝,头脑被熏得昏昏沉沉。

    好在此刻夜间凉风四起,才让她恢复清明。

    江渊迟缓地点了点头。

    江裴安伸出手,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轻替江渊挑开了她额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几缕青丝。

    “我不知道,所以没准备礼物。”江裴安收回了手指,再不收回,恐怕他便要忍不住触碰她的脸了。

    今夜他有些不自控,是真的醉了吧,但他向来不易醉的。

    “明明就是故意的。”江渊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应该是除父兄之外,最知道的人了。

    以往年幼时同他度过的那些年中,每当她快过生辰时,江渊便会提前在他耳边整日整日地念叨提醒,生怕他忘记。

    她总会自己事先想好自己想要的礼物,然后告诉江裴安,等到她生辰那天,他便会送与她。

    许多年里,一直如此。江裴安年年记得她生辰,年年送她想要的礼物。

    见江渊低声嘟囔的可爱模样,仿佛有了又回到以往时光的恍惚错觉。江裴安感觉心中有一丝波澜渐起,只觉得她可爱至极。

    “你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江裴安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江裴安的回答使江渊沉默不语。

    是啊,她没告诉他啊。

    他俩还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日子,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礼物,他俩便分崩离析,不再交集。

    江裴安见江渊那低垂颤抖的睫毛,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也跟着一颤。

    不能再待下去了,该回去了。再不走,就不想走了。

    “我先回殿里了。”江裴安隐忍地捏着拳头,干脆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留下江渊一脸莫名地呆愣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江渊随父兄回府时已是深夜。

    她本想去找榕与,但又想着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搅他休息。

    加上她今日入宫赴宴,也有些疲累。她便让云竹伺候她梳洗后,便困倦地上了床,一沾枕头,便沉沉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渊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还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草木清香。

    榕与!

    江渊瞬间瞌睡全无,她蓦地一瞬睁开了双眼。

    只见榕与正坐在她的床边,俯身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的眸光如今夜这皎洁的月色,纯净柔和。

    见江渊突然睁开眼看着他,榕与并没有多少惊讶。

    突然,他俯身将脸凑近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江渊只觉得今晚的榕与温柔至极,他亲吻的每一处,都让她心尖发颤。

    他的舌头轻扫着她的唇齿,细细舔舐。如春风过境,令江渊心神激荡。

    她也伸出嫩舌生涩地回应着他,与他辗转厮磨,与他共同沉沦。

    良久,榕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只见她的嘴唇此时正泛着水光,滋润无比。

    “阿渊,生辰快乐。”榕与用沙哑地嗓音低声对着江渊说道。

    江渊望着他眉眼弯弯,她这时坐起身来。倚进榕与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身,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虽是一句简单的生辰祝福,却被江渊视若珍宝,铭刻在心。

    “你有给我准备生辰礼物吗?我可不要那些粗制滥造的土气东西,我也不要那些哄哄小姑娘开心的刻雕编绳,我要最好的。”江渊仰头望着他的下颚,打趣地说道。

    她其实没有想过榕与会为她准备生辰礼物,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因为,神明已经送给了她最好的礼物,神明将榕与送给了她。

    听到江渊向他讨要礼物,榕与轻笑了声。将江渊拉离他的怀抱,使她与他面对面。

    他解开腰间的襟带,脱了外衣。

    榕与猝不及防的举动,使江渊羞怯地身子向后退了一些距离。

    虽然吧,她的确是想与他有真正亲密的关系。但是不是太急了,是不是太早了,她现在是不是该再去沐浴一下再做那事。

    江渊脑子里慌乱地想着,嘴上忐忑出声:“你干嘛?”

    榕与边脱着上衣,边唇角勾笑地盯着她淡定回答:“给你最好的。”

    说着,榕与脱去了上身最后一件里衣,露出白皙的皮肤。

    在榕与脱掉最后一件里衣那一刻,江渊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阿渊。”

    听见榕与唤她,江渊缓缓地放下双手,睁眼看他。

    在看到榕与胸膛那一刻,江渊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在榕与左边胸膛处,一团印记正发着如月色般的银光。

    她迟缓地靠近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团印记,那是刻在榕与胸膛上的一个字,一个“渊”字。

    江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个发光的“渊”字,当她指尖触碰到时,那个字所发出的银光突然变得更加耀眼。

    此情此景,已超出江渊的常理认知,她面上是一副诧异惊恐的神情。

    “这个字从何而来,发生了何事?”江渊瞪大着眼睛,不解地看向榕与。

    榕与握住她的手,耐心地与她倾数讲着她前世的那些事情,以及这个“渊”是怎么刻在他身上的。

    讲罢,榕与再看江渊,她早已是一脸不敢置信的呆愣模样。

    是啊,这种前世今生的故事太过玄妙,谁又能很快地相信呢。

    江渊听完,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她这么多年所常理的认知,仿佛在这一刻有了一个颠覆。

    她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在话本里才有,可没想到,居然现实中真有这种事,还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所以当榕与第一次与她见面时,才会莽撞地直接叫她小名,才会总是不顾规矩礼仪,一口一个阿渊地叫着她。

    所以之前她问榕与来历时,榕与说自己已经活了千年居然是真的。

    所以那日梦到的那个与她长相一致又满脸血痕的女子,竟是前世的自己。

    榕与居然是一棵活了千年的榕树,为了找寻这一世的她,放弃了千年修行甘愿做凡人。

    这一切的一切太过玄妙,太过离奇,让她无从相信。

    可榕与此时胸膛处正发着耀眼银光的“渊”字,却又实实在在地昭示着是她的前世所为,让她不得不相信。

    见江渊长久的呆滞沉默,榕与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江渊的头顶。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但这确也是事实。阿渊,我从不骗你的。”

    见江渊乖乖地依偎在他怀中不作回答,榕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便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礼物。不必怕我哪天会消失离开,我与你命运相连,共生共灭,我能年年岁岁长长久久地留在你在身边。”

    江渊蓦地抬头看他,见他眸中有水光点点,有悠远的眷恋,有最深的痴意,江渊突然就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可是,那样她就太心疼榕与了。

    在他未找寻到这一世的她之前,在没有她在的几百年岁月里,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孤独与痛苦。

    江渊跪起身来,用尽自己的所有温柔爱意轻吻着榕与的额头。

    吻完,她深深地看着榕与的脸。她想起云竹曾问她喜欢他什么,这一刻她想她有了答案。

    因为他曾历经千百年沧桑,受尽人世最绝望的孤独,却依然坚定不移地来到她身边,这样的他,值得世间所有最真挚的爱。

    “榕与,这一世,我来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