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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郊野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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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季桓之和熊广泰抢了马,继续追缉成国公朱纯臣,奔了一个半个时辰,马累得满嘴白沫,肚子上在流血。

    “你看到那边是什么?”季桓之忽然对熊广泰说。

    “如果在这样黑的夜里你能看到什么,你可是长了一双鹰眼。”熊广泰说。

    “是火花。”

    “我也看见了,”周泉说,“我看见了火花。”

    “我们要追上他们了吧?”

    “咦!一匹死马!”季桓之把他的刚刚偏闪到一旁的马拉回大路上来,“看来他们也筋疲力尽了。”

    “我好像听见一群人骑马的声音,”熊广泰向他骑的马的鬃毛俯下身去,说道。

    “不可能。”

    “他们人数很多。”

    “那么,那是另外一些人。”

    “又有一匹马!”熊广泰说。

    “死马吗?”

    “不,还有一口气。”

    “有没有鞍子?”

    “有鞍子。”

    “那就一定是他们了。”

    “再加把劲,我们就要抓到他们了。”

    “可是他们人多,”周泉说,“不是我们能抓到池们,而是他们会抓到我们。”

    “哼 !”季桓之说,“他们会以为我们比他们人多,因为是我们在追赶他们,所以他们会害怕,会分开来逃掉。”

    “说得对,”熊广泰说。

    “啊!你看呀,”季桓之喊道。

    “是的,还是火花;这一次我也看见了,”熊广泰说。

    他们又往前直冲。几匹马浑身疼痛,又争着比谁跑得快,简直像发了狂似的,在昏暗的大路上飞驰。他们渐渐看见在这条大路当中有一堆人,挤在一起的影子比天边还要黑。他们这样又跑了一炷香时间。

    忽然,从那堆人里分出来了两个黑点,向前走过来,越来越大,同时,让人逐渐看出来那是两个骑马的人。

    “看!”季桓之说,“他们向着我们过来了。”

    “谁过来谁倒霉,”熊广泰说。

    “谁在那边?”一个哑嗓子问。

    这边三个向前直奔的骑手既不停下,也不答话,只听见拔刀出鞘声和簧轮手铳击铁的撞击声,那是从那两个黑影发出来的。

    “谁在那边?”对方第二次问。“别再过来一步,要不你们就没命了!”

    “哈!”熊广泰笑了。他的喉咙几乎给尘土塞住了,他咬着缰绳,就像他的马咬马嚼子一样,“哈!这样的事我们见识过好多回了!”

    两个黑影听了他这句话,就挡住了道路,在星光底下可以看到放低的手铳铳管在发光。

    “向后退!”季桓之大声嚷道,“否则没命的是你们!”

    两声枪响回答了这句威胁的话,而且两个进攻的人迅猛地冲上来,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们冲到了对手跟前。第三声枪声响了,是季桓之对着对方放的,他的敌人倒了下去。熊广泰呢,他使劲向对手撞去,虽然他的刀被挡开了,但是他把那个人撞下了马,滚到十步远的地方。

    “结果掉他,周泉,结果掉他!”熊广泰说。

    他冲到他的朋友的旁边,季桓之已经继续向的追赶了。

    “怎么样?”熊广泰说。

    “我打碎了他的脑袋,”季桓之说,“你呢?”

    “我只是把他撞倒在地上,可是,听……”这时他们听到一声短枪声,这是周泉走过的时候执行了他主人的命令。

    “快!快!”季桓之说,“事情很顺利,我们赢了第一个回合!”

    熊广泰却叫了一声说:“送死的人又来了。”

    果然有另外两个骑马的人从那一堆人中跑出来,飞快地向这边奔,想再拦住道路。

    这一次,季桓之甚至不等对方向他问话,就先大声叫道:“让开!让开!”

    “你们要什么”一个声音说。

    “要成国公!”熊广泰和季桓之同时喊道。

    回答他们的是一阵笑声,可是笑到最后变成了呻吟声。季桓之用刀刺穿了那个笑的人。

    就在这时候,两声枪响同时响了,像是一声枪声一样,这是熊广泰和他的敌手彼此对射。

    季桓之回过身去,看见熊广泰在他身边。

    “我想我只打中了马,”熊广泰说。

    “不是每一下都能打中靶心的,只要打到上靶,那就不应该抱怨了。——唉,我的马怎么了?”季桓之的马绊了一下,双膝跪了下来,接着它喘了一口气,睡倒了。他第一次遇到的对手在它的前胸打了一枪,它中了弹。季桓之不由得发出一阵咒骂声。

    “大人要马吗?”周泉问。

    “那还用说!我总得要一匹马,”季桓之说。

    “拿去吧,”周泉说。

    “你怎么会牵着两匹马?”季桓之跳上了其中一匹说。

    “它们的主人死了,我想它们可能对我们有用处,就带来了。”

    这时候,熊广泰己经重新将他的手铳装好子弹。

    “当心 !”季桓之说,“又来了两个人。”

    果然,又有两个人骑马飞奔过来了。

    “嘿,大人,”周泉说,“那个给你撞倒的人又站起来了。”

    “为什么你不像对付第一个人那样对付他呢?”

    “大人,我不方便,我牵着马。”

    一声枪响,周泉猛地跳起了四五尺高,痛苦地叫了一声。当然,如果你屁股蛋上被人打了一枪,你也有可能一蹦四五尺高。

    熊广泰转过身来,朝那个落下马来的人猛扑过去,对方想拔出刀来,可是刀还没有出鞘,熊广泰就用他刀柄的圆头对准对方头上猛地一击,那个人像一头牛给屠夫的大铁锤敲了一下似的倒了下来。

    周泉一面哼着,一面不由自主地从马背上向下滑,他受了伤,无法再骑在马鞍上了。

    一看到骑马的人过来,季桓之就勒住了马,重新给自己的簧轮二连发手枪装子弹——过去的两把手枪落在了日本伏见城,就在去年刚刚被一个叫真田幸村的人拿去用了,还差一点崩掉了德川家康,现在的是升任分堂主之后由苏州总堂另配的,此外,在他新骑的一匹马的马鞍架上也有一支短铳。

    季桓之和熊广泰同时驱马向前。

    那两个骑马的人离他们只有二十步远了。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来,一枪是季桓之发出的,另一枪是熊广泰的对手发出的 。

    季桓之的子弹打落了他的敌人的帽子;熊广泰的对手的簧轮手枪打穿了熊广泰的马的喉部,它哼了一声就突然倒了下来。

    当季桓之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才一不留神将两颗子弹全打出去了,此时他看见一支火铳的铳管低垂对着他,他来不及拔马鞍架上的另一把短铳了。紧急关头,他让马直立起来。马失前蹄,子弹正打中马的腹部中间。季桓之觉得身子下面的马在往下倒。他灵活得叫人吃惊,一下就跳到了边上。

    “喂!”依旧是那个颤动的嘲笑的嗓音说道,“这是在宰杀马匹,不是我们在这儿进行的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战斗。拔刀呀!二位,拔刀呀!”他跳下马来。

    “拔刀,行,”季桓之说,“这是我的本行。”

    季桓之朝着他的对方跳过去两步,他感觉到对方的刀压住了他的刀。季桓之像平时那样轻巧,把刀低低放平,伸向右方,这是他最喜爱的架式。

    就在这时候,跪在他的马后面的熊广泰一手拿着一把枪。那匹马在临死前的痉挛中直顿足。

    然而,季桓之和他的对手之间已经开始了交锋。季桓之照他的老习惯,猛烈地攻击,可是这一次他碰到了叫他不得不认真考虑的刀术和腕力。季桓之两次举刀缩回,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对手一动也不动;季桓之又回到原地,重新放平刀,向右伸直。

    双方又刺了两三个回合,但毫无结果。两刀相击,冒出一束束火花。

    最后,季桓之认为该使用他最喜欢的假动作了。他机灵地抽回刀,像闪电一样迅猛地向前刺,他使劲刺去,自以为这一下任何人也抵挡不住。可是这一刺对方却避开了。

    “嘿本事西类!”他用浙江义乌人的口音叫起来。

    听见这声叫喊,他的对手向后跳了一步,偏过没有戴帽子的脑袋,竭力想透过黑夜看清楚季桓之的面孔。

    季桓之呢,害怕对方也是在做假动作,他保持了守势。

    “你要当心,”熊广泰对他的对手说,“我还有两支上好子弹的簧轮手枪。”

    熊广泰开枪了,一道闪光照亮了战场。

    在这道亮光下,另外两个交手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叫喊。

    “大哥!”季桓之叫道。

    “四弟!”朱后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