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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关里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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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宋元之际,诸葛一族迁至浙江,依照八阵图兴建村落,即是今日金华府八阵图村。而诸葛一族有一件世代相传的宝贝,名为玲珑心,传言将此物随身携带,可以启发心智,增进人的智慧。如果携带的人有天赋、外加名师指点,便可仰知天文、俯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甚至能知前后未来,万物皆明。

    至于黑色的珠子,其实不是黑色,而是红色,只因颜色太深,所以第一眼看上去就会以为是黑的。这枚珠子传闻中叫做‘鳌心’,《淮南子》中有云‘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又有蓬莱,方丈,瀛洲、迷踪四仙岛驮于巨鳌之背,后迷踪不知所踪,传说其鳌名为神真子,中万年天劫,遭巨石穿壳而死,其心被炼化,是为‘鳌心’。佩戴鳌心,可活血化瘀,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若不佩戴在身上,而是埋于祖宅地下九丈九尺九寸深,则可以兴旺家族,代代永续。

    听完了塔尔玛的叙述,看着眼前一黑一白两枚珠子,努尔哈赤欲言又止。

    旁边他的弟弟、同时也是塔尔玛的父亲的舒尔哈齐早已忍不了了,痛骂女儿:“你居然花了四万两白银,买了这两枚破珠子?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叫水玉,便宜的十文永乐通宝就可以买一串,四万两白银,都够买几十车的了!”

    但塔尔玛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自己是捡漏成功的。

    “算了,”努尔哈赤劝弟弟:“吃一堑长一智嘛。”他说这话的同时,用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瞥了塔尔玛一眼。等等,他忽然意识到塔尔玛并不是智障,关键原因出在几人之间的对话上。

    “四万两白银?你哪儿来的四万两?”努尔哈赤皱起眉头问塔尔玛。他记得,年初派塔石哈【*】、塔尔玛兄妹去关内购买书籍时,只给了两人一百两银子、两匹马外加几身汉服。

    塔尔玛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给我们钱,我们自然做买卖呀。把建州的东西卖到辽东,从辽东再买东西卖到永平府,再从永平府买东西卖到顺天府,一百变一千、一千变一万、一万变十——挺简单的呀。”说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她有明显的停顿。

    努尔哈赤注意到了,旋即用和善的笑容面对着她,语音温和地问:“塔尔玛,你买完珠子之后,还有多少余钱呀?”

    “呃……没有了,都花完了。”塔尔玛两手一摊,装出一副穷相来。

    “都花完了?那我看你头上的簪子怎么换新的了?”

    “这枚簪子吗?啊哈哈,不值钱、不值钱的。”塔尔玛愈掩饰就愈显得虚假。

    “你知不知道,四两银子就够我们建州一个人一年的开销,四万两银子,足够我们所有兵马一年的饷银?”

    在努尔哈赤的规劝下,塔尔玛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还有五万九千七百二十五两六分,不过我要留下十分之一,作为此行的酬劳。”

    和五万多比起来,这点酬劳当然不算什么。努尔哈赤同意了她的要求。然后他又看看那两枚珠子。

    舒尔哈齐说:“阿哥,李将军家我又不是没去过,见过的宝贝也不少。这东西,不值钱!”

    “那什么心?”努尔哈赤问。

    “玲珑心和鳌心。”塔尔玛又说了一遍。

    “你刚才说鳌心埋在祖宅地下九丈九尺九寸深,对子孙有利?”

    “也不一定。”

    “呣?”

    塔尔玛忙道:“我是说也不一定非要埋在祖宅地下,万一把地基刨了房子塌了,不用等下一辈,这辈就得破财了。反正只要是在故土都可以。”

    努尔哈赤思忖片刻,朝窗外一打量,恰好看见了那连绵的十二座高矮不同的山峰。他随即说道:“就埋在那座山下吧。”

    话分两头,朱后山等一行二十人出了京师,沿着通州、蓟州、遵化、三屯营一路,先去了趟喜峰口,这是熊广泰的宝贝侄子的要求。

    万历二年,戚继光到蓟镇上任之初,活动于东蒙古左翼的土蛮部【**】,多次袭击边城,都被戚继光击败。万历三年,朵颜部酋董狐狸、长昂、长秃率部犯董家口关。戚继光督军从榆木岭、董家口分兵出击合围,击溃入犯之敌,活捉长秃。董狐狸长昂无奈,率亲族三百余人到喜峰口跪关请降,请求释放长秃。戚继光同蓟辽总督刘应节计议,允许他们的请求,长昂、董狐狸保证以后不再袭扰,并归还以前虏去的居民、哨兵和掠取的马匹,臣服明朝,恢复贡市。董狐狸、长秃率部族谢罪离开喜峰口关。

    从那以后,喜峰口便是兀良哈三卫(朵颜三卫)入贡的通道。喜峰口关口壮观,可屯重兵。每次外夷入贡,戍官要陈列阵容,名为迎接,实为震慑。而且,喜峰口关有可容万人的来远楼,入贡的人马进京,守官还要派兵向京城护送。对于老老实实臣服朝廷部落,朝廷还会不定期的颁赏,颁赏仪式也很郑重。

    当然,长城外的这些部落,长期老实是不可能的。土蛮部已经表示臣服快二十年,近来也逐渐不老实起来,时不时也会进犯一下边关的村落,抢一抢生活用品什么的,只是动作不大,还没达到要出兵打压的程度。

    熊广泰认为关外危险,就站在关口上朝外面看看就行,没有允许侄子出关考察的要求。

    在喜峰口停留了一天,一行人就当是公费旅游一样,又悠悠荡荡晃到迁安,再去永平逛了一圈,买了些必需品,然后才出山海关。

    在路上,熊广泰问朱后山:“大哥,你说我们一帮人离开京师出来这么多天,上面不会乱想吧?”

    朱后山道:“都说了是外出办案,我们这一趟属于公干,你就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吧。况且出了山海关就是辽东,辽东是我大明在关外最安全的地方了,也没有一提到就让你吓得尿裤子的蒙古人。”

    “谁说我吓得尿裤子了?”熊广泰忙掩饰道。

    和有说有笑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季桓之和李密二人。

    季桓之骑在马上,只是呆呆地握着缰绳,心里想的却是临行前的一件事。

    【*】意为“老虎”。

    【**】即朵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