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千山记 > 第327章 夺嫡之三十

第327章 夺嫡之三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氏大老太太的事,虽是四皇子妃悄悄告诉谢莫如知晓的,事情却是承恩公府了结的,根本不必南安侯出手。南安侯就是让儿子过去问了父亲老承恩公一句,“这爵位,以后是想二房继承传承下去,还是要还给长房?”

    老承恩公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是自己大嫂,而且,老承恩公袭爵,并非因兄弟争爵,而是大哥犯罪失爵,爵位方落到二房头上。兄弟俩当年不是没有感情,大嫂守这些年寡,越守越偏激……唉,宁荣大长公主故去后,程离也辞了去,这位老承恩公也越发没个主意了……老承恩公没主意,还算年轻的承恩公可不是个没主意的,现下做承恩公的是南安侯嫡亲的兄长,承恩公论本事是大大的不如弟弟南安侯的,要说以前,承恩公这做大哥的,还小小嫉妒过弟弟。只是,随着上了年纪,南安侯又是早分府另过的。且,怎么看都是南安侯府更有前程。承恩公便是不为自己,哪怕为了儿孙,也得跟弟弟搞好关系。何况,此次南安侯给承恩公带信,也不是刻意挑拨。

    当初太子下江南,身边便带了长房重孙辈的大郎在身边,太子是亲近舅家,可说来,人家正经外公舅舅的都是胡家长房,而不是胡家二房。大老太太朱氏肯这般为太子效力,将来太子必酬其功劳。而朱氏这些年的心愿是什么,承恩公也能知道一些。

    爵位和朱氏之间的选择,容易至极。

    只是,承恩公另有难事。

    为这个,承恩公还专门去了一趟南安侯府,南安侯自去岁还朝,就开始守孝,平日里极少出门。承恩公过来的缘故,南安侯大致也猜到了,起身请兄长去书房说话。

    承恩公张嘴先是一阵唉声叹气,捏着茶盅也没喝茶的心思,与南安侯道,“咱们同胞兄弟,有话,我也不瞒你。近年来,为兄实在左右为难。打父亲在朝当差时起,到我这里,咱们家对太子殿下,可是恭恭敬敬、忠心耿耿,可我瞧着,太子似更愿意拉扯长房。哥哥我也不是见不得长房好,都是一个祖宗的子孙,只要长房里兄弟子侄出息,在外当差谋缺,能帮的,父亲和你我都会帮。可这爵位,起先并非父亲抢的长房的,实是长房伯父因罪失爵。谁不是一家子老小,别的事能容,此事我断不能容的。只是,咱们这里料理了大老太太,太子那里怕也就再难说上话了。”承恩公就觉着,自己家简直是两面不是人哪。从来就同五皇子关系平平,巴着太子吧,太子亲近的是长房。

    要换个人,南安侯绝不理这事。可自己亲大哥这么眼巴巴的过来,又说这些话,南安侯其实知道大哥的心意,失了太子这个靠山,大哥自然是想借他这里同五皇子府搭上线。搭线不搭线的,南安侯不是这样的人,线也不是兄长所说的这种搭法。南安侯问,“兄长觉着,处置了大老太太是在向闽王施恩么?”

    承恩公连忙道,“为兄岂会这么想,只是,咱家效了力,也不好不叫闽王知道。”

    南安侯为什么是南安侯,脑子简直比承恩公清醒百倍,南安侯道,“大老太太不过小事,兄长觉着,陛下可有痊愈之机?”

    “陛下乃天子,定会安康。”

    “既如此,兄长何需考虑太子喜怒?”南安侯道,“换句话说,大老太太生事,那是胡家家风不谨。把大老太太的事平了,是胡家明白。此事,说来是咱们胡家的事。兄长倘拿此向闽王邀功,闽王会做何想?”你把自家祸害除了,反倒要没能祸害成的人家感激你?这是哪里来的道理?本就是你自家的事,你自家不料理,难不成等别人替你料理?倘别人出手,怕就没这般和气了!

    南安侯寥寥数语就问得承恩公冷汗涔涔,承恩公挂着一脑门子的冷汗问,“阿弟,你觉着,太子,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

    南安侯道,“我外出打仗,大哥知道如何决出胜负么?”

    承恩公正在紧张,也未对弟弟这种白痴问话有所不满,道,“谁赢谁就是胜的吧?”

    南安侯问的白痴,承恩公答得更是白痴。兄弟俩委实没有默契,南安侯一叹,只得自答自问,道,“对阵双方,谁先杀了对方将领,谁就是胜者。”

    这话,南安侯说的平平淡淡,此际,五月初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入书房,映得南安侯锐利的五官都带了几分暖意,但,承恩公听来硬是心下一凛。南安侯道,“而想打一场胜仗,最重要的是,找准你的对手,倘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谈何胜负!”

    承恩公自他弟府上告辞时都有些浑浑噩噩,委实没太明白他弟的意思。南安侯望向他哥有些老迈的背景,沉沉的未再开口说一个字。

    太子一直将闽王视为对手,真是笑话!你堂堂一储君,何需忌讳一藩王。身为太子,平生最大的对手只有一人,那就是陛下。你要依附他,明白他,有朝一日取代他,这才是储君应该做的事。如太子这般,把皇帝弄个半死,然后跟藩王死磕……不是南安侯因私偏狭,他怎么看,也看不到太子的赢面儿在哪儿。

    当然,南安侯本就与太子不睦,他亦乐得见仇人倒霉,故将此事知会了闺女知晓。

    至于大老太太朱氏,当天就病的七死八活,自然也不能进宫陪太后说话了。文康长公主还私下劝胡太后道,“现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连帝都东市的市场由原来的每天开门,都改成了五天一开门。宫里皇孙皇女们的课业也暂停了,就是诰命们的请安也都免了,不就是因现下得病的人多么?母亲想人说话,有我呢,难不成,我就不会说话了。何必要去宣外头那些人,尤其大舅母,年岁比母亲还大呢,都快八十的人了。不是我说话不中听,这亏得是病在了家里,要是带病进宫来,可如何是好?母亲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可莫要如此了。”

    胡太后这才说了实话,道,“我是听人说,你大舅妈认识观音庵的女神仙,听说那女神仙也是极灵验的。就想召你大舅妈进宫来问问,倘真灵验,也好叫女神仙进宫说说法。”自经白云仙长与文休法师后,胡太后迷信的热情被唤起,恨不能天天召几个仙僧仙道的进宫说话。

    文康长公主不动声色道,“不就打听个人,也不一定非用大舅妈,我替母亲问一问,如何?”

    胡太后自是乐意。

    谢莫如做事向来迅速,第二日,文康长公主就进宫私下同母亲说了,“母亲再不必提什么菩萨庵了,前天晚上出了桩大丑事,阖帝都都给惊动了。”

    “怎么说?”

    “那菩萨庵不是庵堂么,说是那庵主极不正经的女尼,原有些小小年纪投奔了去的女尼经常消失不见,人们只当是丢了,这才知道,竟是叫她调理好了送去结交达官显贵。”文康长公主啧啧两声,“我都不乐意说,怕脏了嘴。”

    胡太后也呸了两声,道,“果然不是个好的!”

    文康长公主悄与母亲道,“幸而母亲是把菩萨庵的事悄悄与我说的,我也是命人悄悄查的,不然,叫外人知道母亲要召这等人进宫,于母亲的名声岂不有损?”

    胡太后深以为然,文康长公主道,“眼下皇兄病着,我知道母亲着急,只是我想着,这帝都城要论卜算灵验,无人能及文休法师的。母亲切莫再找其他人了,恐被小人所乘,殊不知菩萨庵兴许就是个套儿,引着母亲上钩呢。”

    “那不能,你大舅妈不是那样的人。”

    “大舅妈自不是那样的人,可她什么年纪了,给人骗了也不一定。”

    胡太后决定还是听闺女的,短期内还是不再召那些神姑仙道进宫了。

    如此,谢莫如两头截和,算是把朱氏的事了了。

    至于姜六娘的胡言乱语,直接让安郡王上折子了事。你姜六娘一介女流,尽管谢莫如不歧视女人,但不得不说,女人的性别在权利场上实在是大大的弱势。安郡王身为靖江一系的法定继承人,是他的话有份量,还是姜六娘的话有份量,简直不言而喻。

    五皇子都说,“平日里多做好事,还是有福报的。”

    谢莫如道,“也不过是站队罢了。安郡王这是站在了殿下一边,说来,殿下大败靖江,对靖江的仇其实更大些。倒是太子,不过是审死了几十口子,相对于靖江今日下场,太子不是罪魁祸首。”

    五皇子道,“这如何一样?我打败靖江,是堂堂正正之道,是输是赢,并不存在私怨。先时刑部之事,东宫皆出自私利,对靖江后裔刑囚过度。安郡王还小,约摸是别人替他拿的主意。”

    李九江的消息很快,很快打听清楚,替安郡王拿主意的,倒不是姜家人,而是林凡与钟大人两个。

    五皇子道,“有这么两个明白人照顾着,安郡王以后也好过日子。”

    两人的看法是,太子失江南,闽王得江南,眼下虽太子占据优势,结果则难说。因两人都是被闽王带进帝都的,再加上文休法师从无错漏的卦象,他们更愿意将宝押在闽王这边。

    为此,姜六娘还恼羞成怒,给了安郡王一巴掌,谢莫如得知此事,立刻上禀婆婆苏皇后,苏皇后以“掌掴当朝郡王,目无法度,无视礼法,妄议朝政,诽谤亲王”为由,立刻派了宫里粗壮的内侍与嬷嬷,将姜六娘拘禁起来。

    柳贤妃还在太后面前道,“那姜六娘,说来还是安郡王的姑姑,原是姑侄一时不甚拌了嘴,其实不算大事。”

    苏皇后仍是那幅柔弱模样,但自从穆元帝病倒,她也不在凤仪宫窝着了,天天来慈恩宫报道,听到柳贤妃说这话,苏皇后仍是那幅温温柔柔的口吻,“安郡王,当朝钦封的王爵。那姜六娘,无封无诰,论起来,不过平民百姓。皆因安郡王心慈,允她寄居安郡王府。一个平民,难道因辈份高些,便能打郡王了?要这么论,竟不以身份论尊卑,而是以辈份论尊卑了。那以后,这凤仪宫慈恩宫的,不如就让给辈份高的来住,我与太后都躲出去。咱们朝廷,也不必论官职的,只看谁年纪长有辈份,便让他当家。”

    柳贤妃连忙起身,“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倒是与我说一说,不然,我怕是误会了贤妃。”

    柳贤妃顿时臊的脸上胀红,苏皇后轻咳一声,呷口药茶,柔声道,“自陛下龙体微恙,我这心里便不安静,时时担心陛下龙体,虽有心想给陛下抄些平安经供于佛前,因这心里放不下,还未下笔。贤妃未进宫时便素有才名,一手簪花小楷,很是漂亮。就由贤妃你代本宫抄些平安经吧。”

    柳贤妃恭声领命。

    苏皇后再道,“虽在太后面前尽孝要紧,到底有我这儿媳妇在,还有赵谢二位贵妃,也是极懂事的,也不差你一个,你就先去抄经吧。”

    柳贤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看向胡太后,胡太后人老脑子慢,还在想苏皇后这一套说了些什么,文绉绉东扯西扯的,好像是让柳贤妃替儿子抄经。对哦,抄经也是个好主意。佛祖菩萨定能保佑儿子的。胡太后正在思考,也就没留意柳贤妃求助的眼神,苏皇后却是淡淡一笑,与胡太后道,“我说话不管用,还得劳太后娘娘吩咐一声。”

    柳贤妃再不敢有二话,连忙道,“妾恭领皇后娘娘凤谕。”

    文康长公主心下暗恨柳贤妃没眼色,笑与苏皇后道,“母后年老,宫里还是得有皇嫂看着些。尤其现下,最是要紧。”

    苏皇后叹,“是啊,以往靖江后裔何等安分,陛下刚有些小恙,一个个就开始蹦哒。那姜六娘岂是个好的,她的母亲邱氏,活着时便把靖江世子挤兑得没立足之地,后来,邱氏母子更是丧心病狂,毒杀世子。有这样的母亲,姜六娘人品可想而知。她的心事,我是知道的。靖江后人中,有姜六娘的亲侄子,还有安郡王,当初陛下赐爵,想着安郡王是世子一支,姜六娘那个侄子,到底是庶支,便将爵位赐予了安郡王。今天姜六娘敢打安郡王,无非是对陛下的安排不满,想打死了安郡王,她的侄子袭爵罢了。”

    胡太后听到此处已是不痛快了,竟然有人敢置疑她儿子的安排,立刻板着脸道,“靖江王就是个坏种,这姜六娘也不是好的。”

    赵谢二人见苏皇后发飙,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见太后这般说,文康长公主又肯给苏皇后面子,也纷纷附和起来。

    苏皇后又柔声细气道,“贤妃说我处置不当,其实,我也只是将人拘禁起来看管,并未如何。到底怎么处置,还是得太后娘娘做主。”

    胡太后道,“这样不懂事的贱人,阖该一顿好打。”

    苏皇后道,“未免麻烦了些。”

    胡太后问,“依皇后的意思呢。”

    “要往日,教训一二无妨。可现下,不重处,怕一个个的有样学样,都以为咱们好欺负,个个的要起来造反呢。”苏皇后一派柔弱模样,叹道,“赐她三尺白绫则罢。”

    苏皇后出手收拾了姜六娘,姜六娘一死,她那些话,再无人敢提。苏皇后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之人,连宫务都是赵谢二位贵妃代理,以至于大家习惯性的忘记了她的存在。结果,她这一出手,人们方意识到,后宫,是有女主人的。

    大皇子三皇子都纷纷为五皇子说话,直说姜六娘妄议朝政,诽谤君王,她的话,一定都不可信。想也是,传国玉玺什么的,倘真有那玩意儿,在江南断然瞒不住的。

    非但大皇子三皇子表态,朝中譬如礼部尚书秦大人,工部尚书卓大人,户部尚书唐大人,吏部尚书于大人,连带着代兵部尚书,还有御史台左都御史铁大人等,都表了态。或许是因后位空悬多年的缘故,以至于这些大人们似乎刚刚意识到,纵太子成事,按礼法也得尊皇后为母后皇太后的,后宫有苏皇后,再如何也保得住五皇子。只要五皇子性命无碍,这将来……阿弥陀佛,佛说,不可说。

    太子大为恼怒,私下恨恨道,“她倒还摆起皇后的谱来!”

    这话,太子妃都不好接。苏皇后到底是皇后,就是太子到了跟前,也得恭顺的叫声母后的。

    姜六娘此事一了,大理寺、御史台查明忠勇伯清白,太子只得让忠勇伯官复原职,同时还抚慰了忠勇伯几句。不知是不是风水问题,太子发现,自己这里事事不顺,非但朝中有群臣与令人生厌的大皇子三皇子事事与他唱反调,让太子惊惧的是,五皇子府上程太医似乎在秘密研究什么。

    五皇子处处盯紧东宫,东宫也在处处盯紧闽王府。那程太医,原是五皇子吩咐一道研究防疫药方的,就在前儿被五皇子召回,自此就再未参加防疫药方的研究。也就是在程太医回到王府的第二天,江行云便带人离开了帝都。

    传回来的消息是,江行云南下去了。

    南下!

    南下会去哪儿呢?

    宁祭酒给出的解释是,“五皇子的势力都在江南,怕是联络那些人手去了。”

    李相的结论相反,“南方太远,倘调兵谴将,瞒不过朝廷。何况,朝廷在帝都,不在江南。现下她联络再多的人,于大局没有影响。江伯爵必定不是南下联络人手去了,闽王还没到此地步。”

    宁祭酒虽不满李相与他唱反调,却是突然心生一计,建议太子,“何不外调闽王?”

    太子惊道,“岂非放虎归山?”

    宁祭酒微微一笑,拈须道,“臣并没有说要调闽王去江南,是北上,还是西行,都可。”宁祭酒的意思是,调闽王离开帝都,便可秘密逮捕。只要闽王不在,闽王系人马无可寄托,便是千般妙计,万般手段,怕也无处施展。

    太子屡屡在闽王身上失手,闽王自身,包括闽王系,都极难对付,就是朝中大臣,也多有愿为闽王说话者。在帝都收拾不了闽王,宁祭酒出此主意,倒合了太子心意。太子早不待见闽王,只是,太子也有自身难处,太子低声道,“如果没有恰当的理由,不要说苏皇后,就是皇祖母那里,怕也说不过去。”

    胡太后还好糊弄,可是,苏皇后不成,这女人以往跟没有似的,突然发作起来,胡太后在她跟前就是白给,几句话能将胡太后绕晕。何况,苏皇后毕竟是嫡母,倘有什么话,她说出来,便是太子,也要听从的。

    李相对于此计极不赞同,眉心一皱,立刻道,“朝中,靖南公、南安侯、忠勇伯,都是赫赫战将,纵有战事,难不成放着大将不用,非要派皇子出征?世间没有这个道理,何况正当陛下病重之时,但凡殿下在朝中提此一句,必受朝臣攻诘。”

    宁祭酒也是两朝老臣,脑子活泛,非常人可比,他转念再生一法,建议太子道,“靖南公、南巡侯、忠勇伯等人,皆闽王羽翼,太子不趁此剪去,更待何时?先行将三人分调出帝都,再收拾闽王,岂不容易。”

    太子颇是心动,又有为难,“天下太平,未有战事。”

    宁祭酒笑望李相一眼,颇有深意道,“别的地方不容易,李相于陕甘经营多年,想来定有心得。”

    闻此言,李相险气个仰倒,想着我内阁相爷,要你个小小祭酒指挥!何况,宁祭酒话中之意,李相便是想做首辅,想辅佐太子上位,也再也容不得姓宁的这般阴毒主意!靖南公、南安侯、忠勇伯等人虽与五皇子相交,可一样是朝廷的臣子啊。李相并不是看这些人多顺眼,可,尼玛现下把人都弄没了,以后打仗,难道叫姓宁的去披挂上阵么?李相登时大怒,指着宁祭酒的鼻子大骂,“但凡战事,各地匪类,可用当地驻军缫灭,倘当地驻军不敌,朝廷方会派兵。即便派兵,如靖南公等人,皆公侯伯爵,何等显贵!等闲小战事,何需他们出马!但用他们,必是大战!我等虽为殿下谋划,亦是在朝多年,焉能视战事为儿戏,视子民性民为无物!争,便在帝都争!倘弄得江山颓败,天下大乱,这帝位,不要也罢!便是臣,深受两代帝王深恩,于朝不说战战兢兢,却也担不起祸国二字!更耻与小人为伍!”话毕,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