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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心病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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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之恩?你的意思差点没了命?这么大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边的杨畅也是一脸的惊诧,更觉得后脊梁骨冷汗都滴了下来。

    他也算是在部队多年,上上下下那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得到消息,路家的孙子在西藏当兵不算是个小事,虽然放在最艰苦最偏远的地方,可是有多少人眼睛盯着呢,生怕有了一丁点的闪失。

    特别是他所在的部队,更是劳心劳神,战战兢兢,既不能把他如菩萨一般捧着,供着,全真的要是那样,怎么能在全军上下树立典型,又不能真的让他身处危险之地,眼看着他后来得了高原心脏病,又是忙得人仰马翻,还不能让首长瞧出什么来。

    好在还有个路红卫。

    对路重庆在西藏的一举一动最清楚不过的是路红卫,杨畅为路红卫效力,这些事情都是他经手的。

    这要是真的出了点事情,他都不敢细想。

    “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不知道?”杨畅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不由得变得低沉僵硬。

    路重庆低了眉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我地歪坐着,懒懒地答道,“那就是没汇报呗,我不说你你哪里能知道,还不信你给身上弄个跟踪器啊。”

    “你哥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当时居然不向上汇报?胆子也大大了吧、”

    “这不都是过去了吗?说了白让你们操心,何必呢?”路重庆不以为然。

    “扎西,你呢?你也没汇报?”杨畅把目光看向扎西,语气严厉。

    “重庆不肯啊,他说若是我汇报了,他就与我断绝朋友关系,并且想办法让我不得好过,我哪里敢得罪他啊。”扎西呵呵地笑着,表情依然很憨厚。

    “你还敢威胁人?”杨畅盯着路重庆,“小子胆子真够肥的啊。也不怕你哥抽你。”他气急,当年负责联络的人是他,一个高原性心脏病已经是让他操碎了心,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路重庆只好哄他,“哎哟,畅哥,你也别这么认真嘛,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嘛,你看依然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样子啊。”

    说着他的目光还朝着谌晓玉那边转了转,冲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是说给她听得。

    谌晓玉心里像是堵了一坨冰,沉沉的,冰冰凉的,堵得她心口难受。

    见路重庆看着自己,只好是勉强地应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遇上了雪崩呢?”

    说完自己也觉得很白痴,那是西藏,他又是在偏远地带,遇上雪崩本是很自然不过的事情。

    路重庆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颤抖,不觉心情大好,嘴上却是轻描淡写地笑道,“也不是多大的危险,西藏天气变化大,前一个十分钟阳光普照,下个十分钟就是飞沙走石,鹅毛大雪了,那次我和扎西去巡逻,正好就遇上了这事情,顷刻之间周围全是白雪,我们走在路上,完全辨不清方向,若不是扎西是当地人,有生活经验,那我可就在雪地里埋着了。”

    他说的十分清淡,可是谌晓玉却从他的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痛楚的光焰如同星星一般遽然亮起又转瞬即逝。

    路重庆说得十分轻松,可是当时的情景,不是经历过的人,是觉得无法想象的,白雪,铺天盖地的白色,没有参照物,没有方向,部队发的指南针坏了,四周围都是静谧,静谧得能够听到雪花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雷鸣一般,轰隆隆的坍台声音,脚下的雪地在颤抖着,身边的扎西大叫了一声,“不好,雪崩。”接着只看到巨大的雪团迎面飞来,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的小山。

    那一刹那,路重庆的脑子里只有两个雪白的打字“完了。”

    他在那一瞬失去了知觉,人也晃晃悠悠,仿佛是回到那个久远的梦里,梦里有火焰飘摇,有云雾缭绕,有深红的袈裟从眼前拂过,转经筒叮叮当当的响着,梵音缥缈,有个不确定的声音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很温暖,暖和得让人懒洋洋,仿佛侵泡在温泉中,通体得舒泰,他昏昏欲睡,渐渐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是扎西,嘶哑憨厚的声音,一声声地叫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扎西黧黑的脸庞。

    如今他笑得风轻云淡,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惊心动魄,谌晓玉脸色煞白,心脏上似乎被猛然锤了一般的闷痛着。

    路重庆眼尖,蹙眉盯着她,“你怎么了?”他问,这会已经没有好心情了,只有懊悔,早知道就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可说的。

    “不怎么,就是这儿难受。”她的手握着胸口,额角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额边的鬓发湿漉漉的。

    “你没事吧?”坐在她身边的刘璐璐也发现她的不对劲,赶紧扶过她的身子,“哟,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哎,怎么样了?”

    “怎么了这是?你不要紧吧?”林哲,沈云舒,杨畅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儿,怎么才听得路重庆说自己的事情,这边这个都已经成这幅模样了。

    那边那个早就坐不住了,那浑身上下懒散的劲儿一扫而光,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上前抱住了谌晓玉,单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个小瓶子,“吧”地声弹出了瓶盖子,从那里面倒出了个颗小药丸,手指拨开了谌晓玉的唇就塞了进去。

    谌晓玉只觉口中苦噎噎,凉津津的,她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路重庆没好气地说。

    “呜呜,你要毒死我吗?我得罪你了?”谌晓玉还想吐出来,却被路重庆一捏下巴,那口中的药丸咕噜噜的吞了进去。

    “你给她吃得什么药?”杨畅问道。关于这一对你来我往地作,他早就烦了,

    “还有什么?复方丹参片。”路重庆哼道,“心脏病人常备药。”

    顿了一顿又说,“心病还得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