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秘密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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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玛丽安这么得意。这几乎可以算得上一次急袭战的经典。真正做到了手术刀一般精准锋利的切入。贝列夫那样狡猾的人物，竟然也被蒙住了，完全没防到她突然兵临城下。
“不过，接下来要硬攻吗？轰掉了前沿阵地不算什么，看看那要塞的一道道环墙，你打算在这里死多少人？”
“我不打算硬攻。”
听到玛丽安的回答，艾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我知道了，”他说，“这是最好的机会。敌军全部注意力都被你们吸引了。我们可以从要塞背后，从大河交汇处偷渡然后潜入。”
“全军出动，消耗很大，我最多能替你们争取两天时间。”
“两天足够了。而且我有个更好的主意。等我活捉了贝列夫，就胁迫他下令打开要塞大门，让你的部队进来接管。你要做好准备，别让那些顽固不投降的人有机会反抗。”
“非常好，”玛丽安说，“这是最好的结果，我非常期待。”
讨伐军大举抵达山下之后，整个康斯坦丁要塞都进入了紧张的临战状态。时不时就会有尖利的警报声响起。环墙上的火炮时不时喷出一炮，试图阻止玛丽安的军队靠近。然而对射的结果，要塞这边并不占上风。玛丽安带了不少火炮，从混杂在一起的炮声就可以听出来。连续几个炮垒被摧毁之后，双方陷入沉闷的默契，谁也不开火。
贝列夫站在位于要塞高处的瞭望台上，沉默地望着山下铺开的军队。“他们来得可真快，”他放下望远镜，评论说，“昨晚我入睡的时候，所有的报告都是一切正常。而当我睡醒起床，却突然被几万人三面包围。我布置在公路上的哨卡、兵站、通讯站——没有任何警报就被消灭了。他们甚至还带来了榴弹炮，和我的炮展开对轰。”
剩下一句话他咽到了肚子里。如果说出来，大概是：对轰也就罢了，居然还轰不过他们！
“将军，他们攻不上来，”他身后的副官说，“几十年前，几倍的北方人围攻这要塞，结果也是头破血流。”
“但愿如此，”贝列夫的嘴角古怪地抽了一下，像是微笑却透着阴森，“守住它，我们才有未来。告诉环墙上的人，这次只要赢了，整个南方都是我们的。他们想要多少土地，就有多少土地。南方那些富得流油的城镇，一个个就像熟透的水果，等着我们去摘下来。”
环墙上的士兵也知道，一旦要塞陷落，等待着他们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一直跟着贝列夫，并不了解玛丽安是个什么样的首领。万一她很残暴呢？杀死俘虏的事情，他们自己就做过，因此更担心同样的遭遇落到自己头上。
贝列夫几乎把所有兵力都派上了环墙。堡垒内部，除了几个例行巡逻的卫兵，简直称得上空寂无人。假如驻足聆听，可以听到隆隆炮声。它们无孔不入，穿透厚厚的混凝土墙，撼动人心。遥远的警报声，重炮后座时地面和墙体的震动……每个人都意识到，大战已经来临。
午后两点，正是吃过饭倦怠的时候。艾虎带着他的百人队，悄悄潜伏在河岸附近的泥地里。这里是两河交汇之处，河滩特别泥泞。他们一路匍匐前进，衣服上沾满了泥。只要不动，从上面几乎无法辨认。
“上面有人！”趴在他旁边的小兵低声说。
“别动。”
环墙工事在两河交汇处收束成极其狭窄的一个尖顶。这里交叉设置了两座机枪堡垒，基本上封锁住整个河滩。艾虎他们就算游过河去，还得突破一段两百多米的生死之路。铁丝网、地雷、自动射击机器人，加上头顶上的机枪堡垒，每前进一步都得用血来填。
但眼下这情况，重兵都集聚到前方环墙上，几乎没在后面留多少人。墙上晃悠的两个哨兵根本无心认真巡逻。他们的脑袋时不时从护墙上端冒出来，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聊什么——真正的卫兵应该警惕地巡视河岸，而他们却把时间浪费在谈论上。
艾虎闭上眼睛，让灵能化为触手，越过波涛，向对岸伸展。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但他已经看到了许多东西：河里的肿背鱼、河滩烂泥里的地雷、陷坑、三角钉，铁丝网背后伪装成枯树枝的红外感应枪塔。
看来环墙上的哨兵是真没想过有人会从这里潜入。的确、就算那两个机枪堡垒只是摆设，河滩这一圈防御手段也足以让上千人一筹莫展。但防线设计出来只是针对普通人的，从来没想过以灵能操纵者为对手。
解除地雷的触发开关是个精巧活计，很累。以灵能触手潜入地雷内部，拆掉雷管，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引发爆炸。红外感应枪塔也不好对付。这东西毛味十足，做得简单粗暴，相当结实。距离越远，灵能触手的力量就越小。硬拆很困难。艾虎尝试了多次，终于找到办法。
艾虎闭着眼睛在烂泥里躺了足足两三个钟头，旁边的士兵也不敢催他。眼看天都麻麻黑了，他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接一个传话下去，”他低声吩咐，“跟我走！”
此时环墙上已经没有人，或许是躲到机枪堡垒里去了。有一盏探照灯巡视着河面，雪亮的光柱慢悠悠地来回扫动。艾虎瞧了那灯一眼，目测大概在两百米之内，灵能触手应该够得着。
“指挥官，你瞧那灯做什么？”某小兵问。
话音刚落，探照灯“啪”一声灭了，环墙上一团漆黑。
“走吧，”他回答，“我只是看看。”
漆黑的河面风急浪高。身上扛着枪和弹药，要游泳过去确实困难。但这支小分队都是挑选过的精锐，这点事根本难不住他们。只用了十多分钟，所有人都成功到达对岸。
“从现在开始，排成一列纵队，每个人都踏着前面的脚印走，绝对不许乱踩。都听明白了？互相确认一遍。”
所有人复述过艾虎的命令之后，他带头走向河滩。
不怪玛丽安这么得意。这几乎可以算得上一次急袭战的经典。真正做到了手术刀一般精准锋利的切入。贝列夫那样狡猾的人物，竟然也被蒙住了，完全没防到她突然兵临城下。
“不过，接下来要硬攻吗？轰掉了前沿阵地不算什么，看看那要塞的一道道环墙，你打算在这里死多少人？”
“我不打算硬攻。”
听到玛丽安的回答，艾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我知道了，”他说，“这是最好的机会。敌军全部注意力都被你们吸引了。我们可以从要塞背后，从大河交汇处偷渡然后潜入。”
“全军出动，消耗很大，我最多能替你们争取两天时间。”
“两天足够了。而且我有个更好的主意。等我活捉了贝列夫，就胁迫他下令打开要塞大门，让你的部队进来接管。你要做好准备，别让那些顽固不投降的人有机会反抗。”
“非常好，”玛丽安说，“这是最好的结果，我非常期待。”
讨伐军大举抵达山下之后，整个康斯坦丁要塞都进入了紧张的临战状态。时不时就会有尖利的警报声响起。环墙上的火炮时不时喷出一炮，试图阻止玛丽安的军队靠近。然而对射的结果，要塞这边并不占上风。玛丽安带了不少火炮，从混杂在一起的炮声就可以听出来。连续几个炮垒被摧毁之后，双方陷入沉闷的默契，谁也不开火。
贝列夫站在位于要塞高处的瞭望台上，沉默地望着山下铺开的军队。“他们来得可真快，”他放下望远镜，评论说，“昨晚我入睡的时候，所有的报告都是一切正常。而当我睡醒起床，却突然被几万人三面包围。我布置在公路上的哨卡、兵站、通讯站——没有任何警报就被消灭了。他们甚至还带来了榴弹炮，和我的炮展开对轰。”
剩下一句话他咽到了肚子里。如果说出来，大概是：对轰也就罢了，居然还轰不过他们！
“将军，他们攻不上来，”他身后的副官说，“几十年前，几倍的北方人围攻这要塞，结果也是头破血流。”
“但愿如此，”贝列夫的嘴角古怪地抽了一下，像是微笑却透着阴森，“守住它，我们才有未来。告诉环墙上的人，这次只要赢了，整个南方都是我们的。他们想要多少土地，就有多少土地。南方那些富得流油的城镇，一个个就像熟透的水果，等着我们去摘下来。”
环墙上的士兵也知道，一旦要塞陷落，等待着他们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一直跟着贝列夫，并不了解玛丽安是个什么样的首领。万一她很残暴呢？杀死俘虏的事情，他们自己就做过，因此更担心同样的遭遇落到自己头上。
贝列夫几乎把所有兵力都派上了环墙。堡垒内部，除了几个例行巡逻的卫兵，简直称得上空寂无人。假如驻足聆听，可以听到隆隆炮声。它们无孔不入，穿透厚厚的混凝土墙，撼动人心。遥远的警报声，重炮后座时地面和墙体的震动……每个人都意识到，大战已经来临。
午后两点，正是吃过饭倦怠的时候。艾虎带着他的百人队，悄悄潜伏在河岸附近的泥地里。这里是两河交汇之处，河滩特别泥泞。他们一路匍匐前进，衣服上沾满了泥。只要不动，从上面几乎无法辨认。
“上面有人！”趴在他旁边的小兵低声说。
“别动。”
环墙工事在两河交汇处收束成极其狭窄的一个尖顶。这里交叉设置了两座机枪堡垒，基本上封锁住整个河滩。艾虎他们就算游过河去，还得突破一段两百多米的生死之路。铁丝网、地雷、自动射击机器人，加上头顶上的机枪堡垒，每前进一步都得用血来填。
但眼下这情况，重兵都集聚到前方环墙上，几乎没在后面留多少人。墙上晃悠的两个哨兵根本无心认真巡逻。他们的脑袋时不时从护墙上端冒出来，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聊什么——真正的卫兵应该警惕地巡视河岸，而他们却把时间浪费在谈论上。
艾虎闭上眼睛，让灵能化为触手，越过波涛，向对岸伸展。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但他已经看到了许多东西：河里的肿背鱼、河滩烂泥里的地雷、陷坑、三角钉，铁丝网背后伪装成枯树枝的红外感应枪塔。
看来环墙上的哨兵是真没想过有人会从这里潜入。的确、就算那两个机枪堡垒只是摆设，河滩这一圈防御手段也足以让上千人一筹莫展。但防线设计出来只是针对普通人的，从来没想过以灵能操纵者为对手。
解除地雷的触发开关是个精巧活计，很累。以灵能触手潜入地雷内部，拆掉雷管，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引发爆炸。红外感应枪塔也不好对付。这东西毛味十足，做得简单粗暴，相当结实。距离越远，灵能触手的力量就越小。硬拆很困难。艾虎尝试了多次，终于找到办法。
艾虎闭着眼睛在烂泥里躺了足足两三个钟头，旁边的士兵也不敢催他。眼看天都麻麻黑了，他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接一个传话下去，”他低声吩咐，“跟我走！”
此时环墙上已经没有人，或许是躲到机枪堡垒里去了。有一盏探照灯巡视着河面，雪亮的光柱慢悠悠地来回扫动。艾虎瞧了那灯一眼，目测大概在两百米之内，灵能触手应该够得着。
“指挥官，你瞧那灯做什么？”某小兵问。
话音刚落，探照灯“啪”一声灭了，环墙上一团漆黑。
“走吧，”他回答，“我只是看看。”
漆黑的河面风急浪高。身上扛着枪和弹药，要游泳过去确实困难。但这支小分队都是挑选过的精锐，这点事根本难不住他们。只用了十多分钟，所有人都成功到达对岸。
“从现在开始，排成一列纵队，每个人都踏着前面的脚印走，绝对不许乱踩。都听明白了？互相确认一遍。”
所有人复述过艾虎的命令之后，他带头走向河滩。